“我那兩招並沒有用全力。”歐陽清風道。
“看出來了,”穆仙兒取下麵具,揉著臉道:“穆君逸說,近一個多月來,一直有人暗中窺視著刺史府。我還以為是敵國的奸細呢?墒轻醽戆l現並不是。我以為晾她個把月,她便會走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執著,偏要等穆悠現身。
師兄你看她那身裝扮,很容易讓人誤會是白雲仙子,嗬嗬,專殺淫賊的女俠?磥斫鼉赡暌恢奔倜拔业拿中袀b仗義的就是她了!
歐陽清風也有些懵了:“穆悠做什麼壞事了嗎?”
穆仙兒攤攤雙手:“我哪兒知道。我怎麼會敗壞我阿耶的名聲呢?我現在潛心修仙學道,身邊哪兒來的女人,更別提招花惹草了。”
“那她為何要殺你?”
穆仙兒一拍頭:“應該是她了!”
“誰?”
“當年在長安,鬧出了點誤會,有人說:一輩子都會記得我的,希望我好自為之。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她還當真惦記著我啊!
“什麼人?”
“師兄不認識。等龍雨寒把她抓迴來了再說吧。”
“龍雨寒能把她帶迴來嗎?”歐陽清風有些懷疑:“作為一名捕快,見有人行刺欽差,卻不護駕,還在一旁發呆,倒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
穆仙兒狡黠一笑:“若是龍雨寒抓不住她,那才有趣了。秦勇提過,說龍雨寒心中惦記的人好像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就曾經救過他一次,當時他中了祝江的毒鏢,我幫他吸毒治傷時就是白雲仙子的裝扮!
歐陽清風也是一驚:“你是說,龍雨寒他也是喜歡你的?”
穆仙兒倒是淡然了:“那又如何?我給過他機會,是他錯過了,世上哪有後悔藥?我這些天和秦勇在一起挺開心的,嗬嗬,師兄放心吧,我一定在年前把自己嫁出去!
“那就好,逸兒一直都挺操心你的終身大事,我也是。剛才見你不自主地又去了迴春堂,我還有些擔心,生怕你還放不下李殷。”
穆仙兒淡淡一笑:“真正的放下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當年花無忌死後,我還幻想過他好久,後來他才慢慢地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記得李殷當時為了安慰我,不惜穿上了花無忌的衣裳,梳起了花無忌一樣的頭發,他說,他願意做花無忌的影子。沒想到,如今他真的成了他,還繼續著花無忌未能走下去的路。
我現在隻是他的朋友,我不會打擾到他現在的生活,我隻會默默地幫他。今天見他醫館裏有那麼多病人,看他被人認可,我真的很替他高興!
歐陽清風欣慰地笑笑:“你啊,平時總覺得你大大咧咧的,可是在有些事上麵,你總是能分的很清楚。
那個秦勇,逸兒也覺得還不錯,就是功夫太差勁了,這幾天都在重點訓練他。不管如何,總要能接你一招半式才行,要不然你以後想找人練練手,豈不是沒人陪?”
“秦勇怕是並不知道我會武功吧。和李殷成親那幾天,我好像沒在他麵前動過手。江湖客棧就隻毛阿五和福伯知道我“白雲仙子”的身份,他們可是發了誓,是斷斷不會說出去的!
穆仙兒雙手又勾上了歐陽清風的脖子:“再說了,我有師兄陪我練功就行了嘛。穆君逸那家夥,偏心太明顯了,天眼隊不是隻有二十九人了嘛,他以前都是和龍雨寒一組訓練的,自從我和秦勇好上了,他現在每天都是對秦勇一對一的指導,我相信假以時日,秦勇的武功定會突飛猛進!
“好,以前你們兄妹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現在看你們相親相愛的,我也放心了!
“可我不放心。等我也嫁人了,你怎麼辦?”穆仙兒擔憂地看向歐陽清風:“師兄難道真的就決定孤獨終老了?”
“我……”歐陽清風有些難為情,不知穆仙兒怎麼又說到自己身上去了。
穆仙兒一臉壞笑地湊上前去:“哦,對了,還有錦繡。我決定了,在我出嫁前把錦繡先嫁了。千杯不醉酒肆的王掌櫃想續弦,找人說了好些都不滿意,就覺得錦繡不錯。錦繡也都三十好幾了,要想找一個好人家實在太難了,我也總不能讓她在我身邊當一輩子丫鬟吧。”
歐陽清風沉默了,片刻後低頭問道:“那錦繡同意嗎?”
穆仙兒滿臉詫異:“她是我的丫鬟,我的決定還需要她同意?再說了,我還能害她不成,那王掌櫃雖然快六十了,可是身體硬朗,家裏也還富裕,兒孫們也都孝順。錦繡跟著他吃不了虧!
“可是……”
“可是什麼?”
“哦,沒什麼,你的人,你決定就好。我先走了!睔W陽清風不再多言,獨身離去。
***
“女俠,女俠留步!饼堄旰废蚯包I的女子。
“白雲仙子”強忍著傷痛揮出手裏的寶劍,怒道:“你別逼我出手!”
“不不不,我不是來抓你的!饼堄旰行┚o張,更是無比慌亂,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出現了,而且身負重傷,可是她會給我機會還她的恩情嗎?
如此一想,為打消她的戒備,龍雨寒便連佩刀也扔到了地上,他取出身上的小瓶子:“女俠受了傷,先用點止血藥吧!
也許是被他的誠懇所打動,亦或是身上的傷實在沒有力氣舉劍了,女子的劍往下垂了垂,白紗鬥笠下傳來一陣帶著哭腔的聲音:“為什麼要幫我?”
“我……我和女俠無冤無仇,又為什麼要害你?如果我真要抓你,剛才就不會搶著追上來了。”龍雨寒說著,緩緩地靠近,將手裏的藥遞了上去。
“你也和那個穆悠有仇嗎?”女子問道,卻並不接藥,她的左手捂著右臂,血水已將雪白的衣袖染紅了一片。
“在下龍雨寒,是刺史府的捕快,現任天眼隊領隊,專門負責懲奸除惡,為民解憂。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顯貴,隻要他做了違法犯罪的事,龍某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將他繩之以法,絕不姑息。”
女子的劍垂落在地,整個人也斜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血水還在不停地透過指縫冒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她腳邊的樹葉上。
“女俠,我真的沒有惡意。”龍雨寒慢慢靠近,拔掉了瓶口的塞子,見她拿開了手,便抖抖索索地將藥粉撒在她傷口的袖子上。
女子見他倒也規矩,一瓶藥怕是浪費了一半,趕緊說道:“你不倒在傷口上,如何止血?”
“哦,那……得罪了。”龍雨寒臉一紅,咽了口唾沫,兩指掀起她的衣袖,暴露了傷口,再次撒上了止血藥。
“多謝了。”女子終於放下了戒備,道了謝,整個人一下放鬆下來,頓時腿一軟,便坐到了地上。
“好些了嗎?”龍雨寒關切地問道,拿出珍藏了三年的絲帕來,不由分說替她纏在了右臂上。ъimiioμ
血是止住了,可左肩那一掌的內傷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好的。女子輕輕歎了口氣:“你不抓我,如何交差?”
龍雨寒輕輕打好了結,臉上無比暢快,老天有眼,終於讓我有了一次照顧她的機會。這機會來之不易,當然要格外珍惜,於是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女俠這幾年行俠仗義,做的都是龍某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龍某仰慕女俠已久,為了女俠,就算不做這個捕快又有何妨?”
“不,你要做。穆悠陰險狡猾,我今天沒有殺了他,以後怕是更難了。你如果真想為民除害,隻能我們聯手,或許還有機會!
龍雨寒也在她身邊坐下了:“不知穆悠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女俠為何要殺了他?”
女子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取下了白紗鬥笠,一張淚臉梨花帶雨,讓人一陣心疼。她抬起紅腫的雙眼看向龍雨寒:“自從神龍山莊的事傳開後,我才知道穆悠居然在襄州城,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等待機會,龍捕頭的為人,我也略知一二,所以才會以真麵目視人。
小女子名叫暖心,和姐姐素心相依為命,本來一切安好,可是,就是因為穆悠,他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這個衣冠禽獸……他貪圖我姐姐的美色,三番兩次糾纏,還欲強行非禮。我姐姐……我姐姐為保清白,隻有一死……”
龍雨寒癡癡地看著她的麵容,更是被她的話震驚了:“什麼?穆悠他……他到襄州這幾個月並沒有什麼招花惹草的行為啊?有媒婆見他單身一人,還想給他說親,他說自己一心修道,都給迴絕了。怎麼……怎會對你姐姐……這其中……”
“沒有誤會,都是真的,我親眼所見!”暖心有些激動,對龍雨寒咆哮道:“這一個月來,我暗中也向城中百姓打探過他,很多百姓都說這位欽差特別厲害,就是行蹤不定。他根本就不住在官舍,你怎麼就斷定他沒有偷偷在外尋歡作樂?也許被他欺辱的女子隻是畏懼他的身份,所以才會忍氣吞聲,沒人舉報而已!
“這……我隻是覺得他為人處世總是不尋常理,他也確實沒露過幾次麵。至於他“失蹤”的時候在幹什麼,倒真讓人懷疑了!饼堄旰了剂似,有些犯難,他抿了抿嘴:“這樣吧,不如女俠先養好傷,我再暗中調查取證。女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暖心擦了把淚水,卻皺起了眉:“那就有勞龍捕頭了,隻是經過今天的事,我怕穆悠會在全城通緝我?蜅J遣荒苻捜チ耍恢埐额^可知哪裏還有可以安身的地方?”
龍雨寒心頭宛如闖進了一隻受驚的小鹿,他咬了咬唇,低頭道:“要不,女俠到……到我家去養傷吧。哦……我阿娘……我阿娘人挺好的……我可以在府衙睡!
一陣遲疑後,暖心終於點了頭:“那就麻煩龍捕頭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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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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