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所有秦家人，隻要是沾染了秦家的血脈，全部都會從這顆星球上抹除。”秦嶼麵無表情，四周無盡的血雨似乎避之不及這個惡魔，沒有一滴血雨敢靠近秦嶼周身兩米的範圍。


    “我秦家，千年之基業。怎麼會如此！”秦太玄木然站在傾盆大雨中，雙目無神，喃喃自語。


    “秦太玄，你說你的大道是王道，是霸道。”秦嶼看向秦太玄，血色雙瞳看不出一絲人類的感情，“今日我斷了你的根基，破了你的道心！”


    秦嶼手中一指，一道青光徑直沒入秦太玄的腦海。


    此時海一般的記憶瘋狂地湧向秦太玄的腦海中，這些記憶無一例外，全都是秦家的血脈死前的痛苦掙紮。


    瞬間幾千萬秦家人的死狀展現在秦太玄麵前，秦太玄跌跌撞撞地向後倒退，他的臉上再無一絲高人風範，看起來和街頭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區別。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秦太玄痛苦地嘶吼。


    秦嶼冷漠地看著秦太玄，但是並沒有急著殺他，反而像是在欣賞此時秦太玄的慘狀。


    “痛苦嗎？”秦嶼語氣平淡，看向秦太玄，“你和你們秦家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要遠超這百倍千倍，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的，秦太玄。”


    “你和你們秦家欠我的，我會全部從你身上找迴來。”秦嶼單手一揮，他身後的複仇之瞳猛然張開，巨大的吸力將秦太玄吸入了這顆眼瞳之中。


    “你就在這複仇之瞳裏，永世沉淪在道心崩碎的痛苦中吧。”秦嶼單手一合，複仇之瞳立時緊閉，秦太玄的身體被碾得粉碎，肉體的殘渣淪為了複仇之瞳的養分，而秦太玄的靈魂將會永遠被複仇之瞳中的空間拘禁，不斷地重複著今天秦家覆滅的痛苦，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這就是複仇大道最可怕之處。


    殺人不過頭點地，殺人不是終結，永生永世的折磨才是。


    所以在數萬年前，那一名領悟了複仇大道的惡魔根本沒人願意招惹，就算有人是他的對手，也沒人願意跟他當麵對著幹。


    最後也隻能由神族派出高手誅殺了這位惡魔。


    血雨漸漸停歇，星城一片狼藉。


    方圓幾十公裏的範圍內，已經是一片廢墟。


    而秦嶼此時正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分毫。


    高天之上的曲歌和血河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眼下的秦嶼竟然實力還在提升。


    “秦嶼大仇得報，複仇之道更上一層樓了……”曲歌小聲說道，“楚家主，我就不多留了，我神光族在星係外的高手不日將會趕來，不過楚家主放心，我們的協議依舊有效，神光族不會進犯人類的土地。”


    隨後，曲歌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血暗族同樣。”血河留下五個字，瞬間消失不見。


    楚龍淵微微閉上眼，隨後看向了場中的秦嶼。


    如果按照血河和曲歌所言，此時的秦嶼應該已經性情大變。


    楚龍淵並沒有把握與秦嶼交涉，但是如今楚龍淵是星城最強的人了，這件事他推卸不掉。


    楚龍淵隻能在心中暗自祈禱，秦嶼的性情變得不多，還比較好說話。


    他曾經在林易的帶領下，見過秦嶼幾麵，希望秦嶼還能記住那幾麵的緣分。


    而且楚龍淵對秦嶼的感情也很複雜。


    拋開秦嶼是人類的最強者不談，秦嶼也是一名對人類有大功的科學家。


    如果沒有秦嶼的建議，人類不會想到建造激光防禦網絡，抵擋不住神光族和血暗族的第一波攻擊，說不定那個時候，人類就已經被兩族徹底滅族了。


    同樣，秦嶼也是一位受盡歧視和欺辱的二十多歲青年罷了。


    但是，秦嶼同樣是殺掉了無數人的劊子手。


    誠然，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秦家的血脈，秦嶼殺他們是為了複仇。


    但是這其中更有許多無辜的人，比如胡悅，比如軍部許許多多的戰士。


    思來想去，楚龍淵心情複雜地飛到秦嶼的身旁。


    日升月落，星辰漫天。


    半天之後，天色已經漆黑，秦嶼緩緩睜開了眼。


    “秦——”楚龍淵正欲開口，就看到了秦嶼的血紅色雙瞳，心中一驚。


    “楚校長，”秦嶼緩緩開口，“今天的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無可改變，我不是濫殺之人，你不用擔心我對人類有威脅。”


    “你……”楚龍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一切的事情發生在一個二十歲的人身上，實在是太過於殘忍。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秦嶼說完，整個人化作虛影，在空中消散。


    楚龍淵神色複雜地迴到了指揮室，此時指揮室中，韓六禦和奧托·霍爾正在指揮室裏，等著楚龍淵到來。


    “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看到楚龍淵，韓六禦輕歎一口氣，“如果我早些發現秦家主的圖謀，若是能夠勸他一勸，也不至於此了。”


    “不說了，現在人類戰士的損失情況如何。”楚龍淵聲音顫抖地問道。


    韓六禦聞言，緩緩推出麵前的一張紙。


    在這張紙上，寫著在今天陣亡的人數。


    【人類戰士今日共計死亡六十五萬餘人，普通人無計。】


    【人類戰鬥力損失百分之九十九。】


    “三位家主！”一旁指揮室中的指揮官神色匆忙地衝進了三位家主所在的茶室，“不好了！”


    “又怎麼了？”韓六禦隻覺得心累，看著指揮官的樣子，又是什麼天大的噩耗。


    “剛剛太空望遠鏡觀測到了幾百艘戰艦，正朝著聯邦星駛來。”指揮官麵色慘白地說道。


    “戰艦？是不是神光族和血暗族那些停在星係外的飛船？”楚龍淵稍微一想，隨即反問道。


    “楚家主英明。”指揮官連忙說道。


    “這兩族不是已經跟人類定下和平契約了，為何如今又……”奧托·霍爾麵色有些蒼白。


    楚龍淵搖了搖頭，“不必驚慌，我已經和兩族溝通過了，他們這些飛船，隻是送族人來聯邦星定居的，並不會入侵人類的土地。”


    聽到楚龍淵這麼說，眾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三位家主！”沒等三位家主放鬆，又有一個人衝進了茶室，“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