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靈兒和聶凡擠在人群中,聽著周圍江城縣的這些民眾們議論。
而這其中,多數人都在為江家惋惜,還有人為其抱不平。
由此可見,這江家的酒樓雖然因經營不善而走向了落寞,但江家人在江城縣百姓的心中口碑還是不錯的。
而至於胡發財,風評就沒那麼好了,很多人都在背地裏數落他。如此一比較,至少在群眾的眼中,江家是占據優勢的。
如此聶靈兒不禁心裏嘀咕,食戩的規則是被挑戰者定規則,若是江家聰明,就該定下讓群眾做裁判的規矩,或許靠著評論的兩極分化,江家還有一線生機。
然,聶靈兒又無奈的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昨兒可見識到了那江銘的廚藝,連炸肉的火候都掌握不好,充其量也就是比廚房小白高一個等級的水平。而對方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單憑江銘怕是根本沒有什麼招架之力。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再好的風評也難以摻假,隻怕這些群眾們就算有心想要讓江家贏,也無能為力了。
正熱鬧著,江邊城外的大門突然打開了,而後便看到江家三口從門內走了出來。
三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卻帶著放手一搏的堅定,對他們而言,這一場食戩意味著什麼他們心裏最是清楚。
“姐,你說江家能贏嗎?”
聶凡竟是莫名的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搓了搓手問。
聶靈兒輕唿一口氣,連保守都懶得保守了,緩緩吐出兩個字:“懸了!
胡發財帶著人來到石階之下,微微仰起頭看著石階之上的江家三口,兩方一個照麵,火藥味便來了。
“老江,最後一次機會,你可把握住了。”胡發財一開口,語氣難掩得意。
江懷義冷哼一聲,道:“少廢話,你們誰來比?”
顯然,和胡發財這樣的人,江懷義連一句話都懶得和他說。
麵對江懷義的不屑,胡發財卻隻是不甚在意的勾唇笑了笑,而後隻見他側身讓到一邊,引出了站在他身後的男人。
男人身形敦實,又矮又圓,像是四個月前的男版聶靈兒。
隻見他上前兩步,麵無表情的看向江家人,一雙眼底卻滿是輕蔑。
胡發財的聲音適時響起:“介紹一下,今日代表我們胡家參加食戩的人是來自都城的魏長春魏師傅!
此言一出,群眾裏頓時議論聲四起。
“食戩?那是什麼?”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是兩家要在廚藝上一較高下了!
“都城來的廚師,那應該是了不得的!
“胡家又不是開酒樓的,肯定得從外麵找廚師啊……”
一旁的聶凡聽了也詫異的眨了眨眼,側頭問聶靈兒:“靈兒,這食戩,還能請外援。俊
聶靈兒眉頭微蹙,輕輕搖了搖頭。
在後世,食戩之戰的雙方若是個人,便必須本人應戰。
若是餐廳之間的食戩,可以是團戰,也可以是餐廳內的任意廚師應戰。是絕對不可以請外援的!
隻不過如今是在大昭,或許這裏食戩的規矩還沒有到那麼完善的程度,亦或是和後世有所不同。
若是不備允許,江家人應該立刻出言製止才對,可看江家人沒有反應,那應該是可以的。
然而還不等聶靈兒細想,那胡發財的下一句話,才是讓眾人驚訝的——
“魏師傅,是都城餘味堂的成員之一!”穀
一句話,現場頓時陷入了一剎那的安靜,而後便齊刷刷的爆發出一聲驚歎!
“餘味堂的?”
“都城餘味堂?就是那個南派廚王尚玉清和北派廚王韓嗣都在其中的餘味堂?”
“咱們大昭不就這一個餘味堂嗎?裏麵可都是大昭最優秀的廚師,聽說一共也就三十多個成員!”
“哦呦,這可了不得啊。”
“這江家怎麼贏。枯敹税!”
聽見餘味堂三個字,聶靈兒也詫異了一下,這不就是當初自己拒絕加入的那個廚師組織嗎?
竟是能在江城縣碰到餘味堂的成員。
聶凡不明所以,但看周圍人議論的如此火熱,便知這胖廚師來頭不小。
“靈兒,這廚師怕是有本事的。”聶凡道。
聶靈兒輕哼一聲,道:“這是殺雞用了宰牛刀。不對,是屠龍刀!”
江銘和餘味堂的廚師放在一起比,那不就是雞與龍的區別嗎?
魏長春感受到周圍人的驚歎,不禁得意的揚了揚頭,一旁的胡發財更是自得的笑了。
他就是要讓江家顏麵掃地,輸的徹徹底底!
而這,讓原本紋絲不動的江懷義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餘味堂的成員,別說是他的兒子上陣,就算是他親自上陣,也毫無勝算!
這個胡發財,竟然能請到餘味堂的人來跟他們江家對戰食戩,可真是煞費了苦心。
這時,胡發財問:“老江,你們派誰應戰?”
說話間,胡發財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江銘的身上,很顯然,他是知道江懷義有一隻手不能用,根本上不了灶臺,而這江家能上場的,也就隻有兒子江銘了。
“靈兒,你幫幫他們吧!”
這時,聶凡突然對著聶靈兒開口。
聶靈兒一愣:“?”
“不是可以請外援嗎?江家太可憐了,這姓胡的如此咄咄逼人,竟還搬來了都城的廚師!甭櫡布祼喝绯,性子本就耿直剛硬,最是見不得欺負人的事情。
聶靈兒看著場中的情景,蹙眉道:“我若趟了這渾水,食戩就有失公允了。”
“這場食戩本來就不存在公平啊!”聶凡急到:“那江家兒子和那胖廚子對決哪裏公平了?而且同樣是外援,那才是公平!”
“總不能看著惡人得逞吧?”聶凡道。
聶靈兒笑了:“你真想讓我去?”
“救人一命勝過七個屠夫,你這是救了一家子!”聶凡認真的點頭:“該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甭欖`兒笑道。
聶凡:“哎呦,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再不上去來不及了!”
江懷義掙紮了半晌,他是在想最後這一刻,他要不要自己上,拚一把!
正欲開口,安靜的人群中驀然響起一道清冽的聲音:“這一場食戩,我替江家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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