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不高不低,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
聶凡興奮的一蹦老高,用手指指著聶靈兒的頭:“在這,她在這!”
周圍人頓時四散讓開,其他人亦是目光同時看了過去,隻是在看清聶靈兒的模樣時,現(xiàn)場眾人不禁一片嘩然——
“這……這什麼情況?”
“這小姑娘要替江家出戰(zhàn)?”
“開玩笑呢吧……這怎麼可能……”
“除非她是聶靈兒!”
“別逗了,聶靈兒是長陵鎮(zhèn)的人,怎麼會在咱們這裏。”
群眾們竊竊私語,目光迥異,但沒意外的都是質(zhì)疑的眼神。
聶靈兒收了心緒,既是同意了凡哥剛剛的話,那她便要心無旁騖的幫江家接下這一場食戩。
江家人亦是傻了,因為整件事情完全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
隻見聶靈兒神色淡淡的步上石階,來到江家人麵前,款身行禮,低聲道:“大叔大嬸,冒昧了。”
還不等對方反應(yīng),聶靈兒用極低的聲音自我介紹:“晚輩長陵鎮(zhèn)聶靈兒,願為江家接下這場食戩之戰(zhàn)!”
這句話聲音很小,小到隻有石階上的幾人能夠聽清。
連群眾都知曉聶靈兒的名諱,作為開酒樓的江家人,自然對這個名字也是如雷貫耳的。
“姑娘是……聶靈兒?”江懷義震驚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大了。
聶靈兒微微頷首:“若大叔願意相信我,我定幫你江家保住這座祖產(chǎn)!”
不是盡力而為,也不是一較高下,而是一定保住。
換了旁人或許會被認(rèn)為是年輕氣盛、口出狂言。可她聶靈兒說出口,卻是那般的稀鬆平常,仿若在說一件既定事實的事情一樣。
“老江,真的假的啊?你要讓這黃毛丫頭代你江家應(yīng)戰(zhàn)食戩?”階下,胡發(fā)財語氣嘲笑的開口。
他知江家無人,掌廚都被他用法子給挖走了,如今的江家在他胡發(fā)財?shù)难垩Y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原以為是開玩笑,誰知江家和那小姑娘在石階上不知說了幾句什麼,而後便看到他往前垮了兩步,對著眾人道:“今日就由這位姑娘,代我江家應(yīng)戰(zhàn)!”
此言一出,現(xiàn)場又是一片驚歎。
胡發(fā)財臉上笑意更盛,在他看來,這江家果真是破釜沉舟,自亂陣腳了。
竟是讓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來應(yīng)戰(zhàn)食戩,這不是無頭蒼蠅是什麼?
聶靈兒款步上前,她剛剛跟江懷義了解了一下當(dāng)今食戩的規(guī)則,搞清楚了規(guī)則,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胡老板,這場食戩的賭注是什麼,還請你告訴在場的眾人,也好讓大家做個見證。如此不論誰輸誰贏,都抵賴不得了。”聶靈兒淡定開口,氣度沉著至極。
胡發(fā)財聞言不禁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態(tài)度顯然是沒將聶靈兒放在眼裏,迴身便對著周圍的所有人高聲道:“今日我江胡兩家的食戩之戰(zhàn),若我胡家輸了,便幫江家抵消了一切外債。”
“若我胡家贏了,同樣幫江家抵消一切外債,但江家這棟酒樓,就歸我胡家了!”
話落,胡發(fā)財迴身看向江懷義問:“老江,你可有異議?”
不等江懷義開口,聶靈兒已是搶言道:“若你胡家輸了,還清江家的外債,永不再打江家酒樓的主意,立字為據(jù),可好?”???.23sk.
胡發(fā)財一愣,下意識道:“我還會抵賴不成?”
他沒注意到那句永不再打江家酒樓的主意,是因為潛意識裏,胡發(fā)財勝券在握,認(rèn)為自己不可能輸。
“既是不會抵賴,那立個字據(jù)又何妨?難道胡老板怕輸?”
反手一招激將法。
聶靈兒才信不過這種奸詐之人,隻是口頭的承諾,隨時都有反悔的可能,自是字據(jù)更可靠,日後一旦出現(xiàn)變故,在衙門裏江家也有證據(jù)依靠。
所謂幫人幫到底,聶靈兒如此想。
激將法果真奏效,隻見胡發(fā)財不屑的冷哼一聲:“立就立,今日你們輸定了!”
而後兩方便在所有人的圍觀見證下立下了字據(jù),這便是今日食戩的賭注!
“可以開始了吧?”
胡發(fā)財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語氣不耐的催促。
聶靈兒含笑點(diǎn)頭,主動走到其中一處灶臺前。
魏長春見狀也走到另一邊的灶臺前。
“爹,她能行嗎……”
江銘有些緊張的看著場中的聶靈兒,擔(dān)心的問。
江懷義亦是眉頭緊蹙,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雖說聶靈兒的名號被傳的神乎其神,可他終究是沒親眼見過。
但她畢竟是生辰宴的魁首,便也稱得上是淮陽境內(nèi)的頂尖了,若是遇到尋常的廚師,自是勝算極高的。
可如今對上的可是都城的廚師,又是餘味堂的成員,在他們這些美食界的人眼中,餘味堂代表的是大昭的頂尖。
淮陽的頂尖對上大昭的頂尖,江懷義不敢妄言,隻期待著這靈兒姑娘的本事更勝一籌。
比賽規(guī)則很簡單,一炷香的時間兩方各烹飪一道菜,評審是江城縣的五位專業(yè)食客。
聶靈兒對此並沒提出異議,因為她知道胡發(fā)財不會在食客身上費(fèi)心思。
原因很簡單,如今的江家已經(jīng)落寞,輕輕一撥弄便會被擊潰,根本不需要再耍多餘的心思。
兩方的食材都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而聶靈兒麵前的果然沒有意外,正是昨日江銘苦練的那道菜的所有食材。
主食材——豬裏脊!
不能用自己想用的食材自然會限製一個廚師的發(fā)揮,除非那個人是聶靈兒。
聶靈兒不露痕跡的笑了,當(dāng)她看到這塊上乘的豬裏脊時,腦袋裏就已經(jīng)閃過七八道可以做的菜了。
而這場食戩最大的限製便是時間,一炷香的時間大約隻有半個小時,也就是說不論是聶靈兒還是魏長春都無法去烹飪工序複雜的菜式。
半個小時,在沒有高壓鍋的大昭,連肉都燉不爛。
所以兩名廚師今日要對決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烹飪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快式菜。
秋高氣爽,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而後隻聽有人一聲高喝,鳴鑼聲響:“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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