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邰被秦玦的眼神震懾的後退了兩步,整個人仿若被人淋頭澆下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從頭冷到腳。
而秦玦似是並未打算就此停手,腳下一動,一步一步的朝著宇文邰的位置走了過去。
那迎麵而來的壓迫感讓人窒息,宇文邰整個身體都麻了,腳下緊跟著一軟,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脫口求饒的話漫上喉間,仿若秦玦再靠近一步,他就要開口大喊饒命了。
就在這時,手臂被一隻溫柔的手跟輕輕拉了住。秦玦腳下一頓,微微側(cè)頭看向那隻白皙嬌嫩的手,繼而目光緩緩上移,正對上聶靈兒溫柔如水的目光。
隻見聶靈兒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可以了,到此為止吧!
秦玦已經(jīng)重傷了好幾個人,他如今是隱藏了自己的身份,若有人知道他是秦玦,此事定然會引起流言蜚語。
雖然可能影響不到秦玦分毫,但聶靈兒還是不想發(fā)生這種事,對方雖然無理,但也得到了教訓。
且看那為首之人身著華貴,想來也是富貴人家的少爺。秦玦下手頗重,若失手將人打死了,怕是會以來麻煩。
秦大娘也擔心兒子會打死人,剛剛那一幕就嚇得她心砰砰的跳,當下趕忙上前拉住秦玦的另一隻手,催促道:“好了玦哥,咱們走吧!”
秦玦周身的氣勢在此時漸漸的收斂,眼中神色也緩緩的恢複了平靜。
下一秒,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準確無誤的扔到了對麵被他損毀的攤位上,以此算作賠償。
“走吧。”秦玦似是冷靜下來了,對著聶靈兒輕聲道。
沒有再看宇文邰一眼,三人一起轉(zhuǎn)身離開了。
直到熱鬧結(jié)束,聶靈兒三人的身影隱沒在人海,而夜市也恢複了鼎沸的熱鬧,坐在地上的宇文邰才將將的迴過神來。
“少爺!少爺!”
那隨從鼻梁斷了鮮血橫流也是顧不得了,趕忙爬到宇文邰的身旁去關心:“您傷著哪沒有啊,啊?”
“滾啊!一群廢物!”
宇文邰迴過神來,氣惱的大聲咆哮,嚇的那隨從趕忙噤了聲,哆哆嗦嗦的縮在一旁一動不敢動。
“敢讓本少爺顏麵盡失,我讓你死!”宇文邰咬牙切齒的看著秦玦離開的方向,一臉憤恨的道。
他自是不甘心的,這裏是淮陽又不是都城,有他爹在,誰敢得罪他都是死路一條!
另一邊,待走遠了秦大娘才餘驚未退的扶了扶胸口,看向秦玦道:“怎的突然發(fā)這麼大的火?我瞧著那幾個人快被你打死了。”
秦玦此時已經(jīng)恢複到平日裏的樣子了,聽了母親的埋怨,正欲開口解釋,卻不想聶靈兒搶先道:“大娘,剛剛那個人,是故意在我身旁摔倒的。”
一句話,不光秦大娘愣住了,就連秦玦也愣住了。
她知道?
秦大娘詫異的眨了眨眼,難以置信的問:“這……這是為何啊?”
“許是想要占便宜的富家紈絝吧。”聶靈兒道:“剛剛?cè)舴乔貙④娂仁浅鍪郑揖蜁荒莻人直接撲倒壓在身下了。”
聶靈兒這麼說,秦大娘不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這麼壞的,瞧著一副人模狗樣的打扮,竟這般下作!”秦大娘迴過神,頓時氣的一臉漲紅。
她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做派,當街假裝摔倒去占姑娘家的便宜,這眾目睽睽的,靈兒要是真的被一個陌生男子輕薄了,她以後在淮陽還怎麼立足?
唾沫星子可是會淹死人的。
想到這,秦大娘不解恨的道:“這種人,剛剛就應該讓玦哥好好收拾他。”
秦玦眉眼溫柔的看著聶靈兒挑唇笑了,輕聲開口:“我還以為你不知道。”
“我自是不知道的。”聶靈兒莞爾,注視著秦玦緩緩說道:“我腦袋後麵又沒長眼睛,但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對別人下這麼重的手。”
秦玦垂眸笑了。
聶靈兒也笑了。
午夜子時,喧鬧了一整日的淮陽也進入了疲態(tài),除了煙花之地整夜亮著燭火,其他地方也逐漸進入了沉睡。
而一眾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卻生生的打破了這份寂靜。
整座淮陽城,從城南到城北,城東到城西,挨家挨戶的燭火伴著雞鳴狗叫接連亮起。
無數(shù)官兵舉著火把衝入民宅,將十八九歲、身高六尺的男兒全部押到了大街上。???.23sk.
官兵之中,有今日伴在宇文邰身側(cè)的侍衛(wèi)跟著指認,秦玦生的英俊不凡,他們定是不會認錯的。
這般全城性質(zhì)的抓捕,竟是宇文邰為了泄私憤,動用了淮陽的護城軍,隻為搜尋秦玦一人。
陷入安寧的聶府也被一陣急促無禮的拍門聲而驚擾。
“誰啊,大半夜的!”
福來提了燈籠來到大門前,語氣不耐的問了一句。
隻聽門外趾高氣昂的吼道:“淮陽護城軍,開門!”
護……護城軍?
福來一聽頓時嚇傻了,許是沒有見過世麵,更何況外麵的是官爺,他哪裏敢怠慢。
趕忙放下門栓,臉上堆了笑容,正要和氣的打個招唿:“官爺您這……”
誰知話到一半,門外一眾士兵竟是破門而入,直接將福來推倒在地。
這等架勢著實把福來唬住了,當下下意識的反應是坐在地上連連往後退,最後竟是躲到了大門後麵。
心道:主子這是犯了什麼罪?自己不會又要被賣掉了吧?
這時,前院下人房裏聽見了動靜,華安和春茶一前一後從兩個屋子裏出來,一打眼瞧見院子裏這般架勢,均是被嚇了一跳。
還是春茶反應迅速,趕忙對華安道:“華安,攔住他們,我去稟告小姐。”
春茶身後,夏禾等人也都被驚的跑了出來,春茶一並吩咐夏禾:“去客院找秦將軍,快!”
這幾日夏禾和秋蟬兩人就是被分配到客院伺候客人的,夏禾迴過神來也顧不得細問,趕忙往後院跑去。
華安和寶來兩人第一時間衝上前去,為了避免和官兵衝突,華安隻得恭恭敬敬的詢問:“幾位官爺,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嗎?抓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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