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葉城的鬆園裏一片安寧的時候,整個零丁大陸上,各個大城卻為了爭奪天材地寶,掀起了一陣接著一陣,無休無止的腥風血雨。
這片大陸上的采藥人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有現在這麼受人重視,各個大城相互收買對方大城生藥鋪的采藥人,甚至為了爭奪某一位經驗豐富的采藥人,而相互爭鬥暗殺。
這其中還一度迅速的崛起了一個采藥人世家,隻是在這一場藥材和天材地寶的爭奪中,他們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自持被眾多武者看重,參與到了不屬於自己所處的位置能夠參與的爭鬥中,結果被其中一個大城的城主認為不能為自己所用,就會被別人所用,因而下令剿滅。
為了這個采藥人世家,還引起了幾個大城武者之間的爭鬥廝殺。
這些消息都是通過鬆園中放出去搜集藥材的護衛們傳送迴來的,這一次,鬆園中的人不參與任何藥材爭奪,他們隻負責在各大城中與城主保持聯係,一旦有破境丹之外的其他珍稀藥材,或者天材地寶出現,就會出來和城主交涉,用丹藥兌換。
兩個月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甘南城和扶餘城,為了一個采藥人手中的兩件天材地寶,從一開始的武者私下廝殺,發展到了兩大城之間的攻伐戰鬥。
沈甘南自從境界跌落後,為了換取療傷丹藥,幾乎將自己家的老底都掏出來兌換了丹藥。
這位曾經的武尊巔峰對重迴境界的決心,比那些從未攀登到過這個境界的武者更為堅定和迫切。
沈甘南麾下的武者在搜集藥材的過程中,行事異常果決狠辣,買不到就搶,搶不到就殺。
和甘南城一樣行事的,還有鎮夏城的武者,甚至鎮夏城的武者行事更為毒辣,一旦他們聽說哪裏出現了他們所需要的天材地寶,就派出大量武者將整個地方都圍住,深山老林中被他們殺掉的其他大城的武者和采藥人無數。
甘南城和鎮夏城這種做法引起了其他大城的公憤,這兩位城主已經不是以前還是武尊巔峰境界的時候了,卻還是繼續著以前的霸道行事的方式。
最後扶餘城聯合了孟遠城,西海城,四湘城,望天城,這五城先是和甘南城惡鬥了一場。而後又圍攻鎮夏城達半月之久。
最後將這曾經的兩大武尊巔峰城主打得不敢再派武者出城。
鬆園中幾乎每天都能收到派往各城的護衛們傳遞迴來的消息,於易之也每天都在一張紙上畫畫寫寫,最後他驚訝的發現,到了現在,柳葉城在經曆了兩次重創之後,武道實力竟然不但沒有落後,反而因為其他大城不斷損失高品武者,而躍居零丁大陸的前五之列。
他在一張紙上,再一次計算了零丁大陸現存高品武者的數量後,反複對算了幾遍,然後將那張紙燒成灰燼,又叫上了楊懿靈來到煉丹房中。
“現在零丁大陸的武尊已經不到五十人,武帝境界的武者損失更為嚴重,就這三個月裏,就有兩百多名武帝喪命。昨天傳迴來的消息說扶餘城主和孟遠城主又起了爭端,估計又有一場大戰,還會有武尊武帝境界的武者喪命。”
於易之笑瞇瞇的說完後,見明致遠微微點頭,又接著道:“鎮夏城和甘南城被五城圍攻後,他們的大城內也有了城主之爭,一些境界和兩位城主不相上下的四司衙門的司領,現在也在想辦法將他們二人趕下城主的位置,估計也免不了一番廝殺爭奪,這兩個大城算是廢了。”
明致遠手裏拿著一顆藥材,一邊漫不經心的裁剪著,一邊道:“四大武尊巔峰大城都算是廢了,東山城和四象城所有的靈石礦脈也有七八成歸了咱們,就這樣零丁大陸上的靈石兌換銀票的價格居然還紋絲不動,看來這個大陸上的靈石資源還是比我們想象中豐厚得多。”
說完後,他抬頭看了看於易之和楊懿靈,想了一下才道:“隻要這種修煉資源還足夠,零丁大陸有新的武尊或者武尊巔峰出現,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這一段時間各種爭鬥廝殺如此頻繁,他們居然還有近五十名武尊,說明,這段時間裏肯定有新的武帝境武者晉升武尊。
現在這樣的情形雖然比咱們初來零丁大陸的時候好了很多,但是仍然不夠,你們看,他們零丁大陸自己人之間的爭奪都能這麼以死相拚,若是到了兩個大陸之間的戰鬥的時候,隻怕會更加極端,也更加血腥。”
“是啊,現在這樣還是不夠,不過,這種爭奪還會持續下去,咱們不急,可以再等等看,好在,在這裏咱們的修煉也不會停滯下來,反而,有了這麼多資源,我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楊懿靈笑嗬嗬的道,又看了看一旁聽著他們說話的藍語珺,道:“隻不過這個小丫頭想要早點迴天元大陸的事,又得拖延些日子了。”
藍語珺揚起小臉,甜甜一笑,道:“反正都是和致遠大哥,還有兩位爺爺在一起,在哪裏我都無所謂。”
於易之笑瞇瞇的看著藍語珺天真爛漫的樣子,突然皺了皺眉頭,道:“從咱們來到零丁大陸,這一年多,各大城之間的大變,你說會不會有人能看出來什麼?”
明致遠還是在慢慢清理著藥材上的一些皺皮廢須,緩緩開口道:“肯定會有人看出來什麼,隻是時間問題,咱們一出來,零丁大陸的武者們就打得頭破血流,武尊境武尊損失了快一半了,隻不過,就算有人看出來什麼,一時半會的他們也不敢亂動,四象城和東山城的教訓還不遠,隻不過,以後等時間久了,若是他們串聯起來,那就說不準了。”
“那咱們也得做好防備才是,幹脆讓靚仔他們藏到鬆園來吧,咱們在鬆園底下挖個暗道,通向城外,讓靚仔它們在暗道裏修煉等待就是。”
明致遠點點頭讚同了於易之提議,又道:“靚仔它們不用進城,咱們挖暗道可以,暗道直通北山它們的靈石礦脈就好。”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著於易之又道:“若是讓靚仔它們進入鬆園,如今的鬆園裏,人多,又大多不是咱們自己人,一個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幾隻魔獸的存在,那就不用別人去猜測了,馬上就有人明白,咱們是哪裏來的?零丁大陸這場變故又是因何而起?”
“從北山挖到鬆園底下來?這得挖多久啊?”
藍語珺驚詫的看著明致遠。
“你可別小看了它們幾個了,魔獸的利爪,比什麼利器都管用,我打賭,隻要它們幾隻魔獸一開始,不用半個月就能挖到鬆園下麵來。”
和藍語珺說話,明致遠總是不自覺的就帶著和她逗樂的口氣出來。
藍語珺一臉的不相信,“就算它們再厲害,沒有一兩個月也別想挖到柳葉城,更別說挖到鬆園地下來,鬆園的位置就在柳葉城的最中央。”
“好,咱們倆打賭,輸了,你就做我徒弟。”
明致遠一臉挑釁的看著小丫頭道。
“好,我賭一個月,一個月它們才能挖到鬆園地下。”
藍語珺想了想有些不牢靠,又把時間縮短了一半。
“好啊,我跟你賭。”
“我輸了做你徒弟,那你輸了呢?”
“我輸,不可能。”
“快說,萬一你輸了,怎麼辦?”
明致遠有些逗趣的看著小丫頭,“那你說吧,我輸了怎麼辦?”
“你輸了就。。。。。。就。。。就娶我。”
明致遠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腦瓜裏都在想什麼?這叫賭注?”
“怎麼不叫賭注了?我輸了都能做你徒弟,你輸了就得娶我。”
於易之和楊懿靈在一旁看著這二人吵吵嚷嚷,一起搖頭苦笑,又一起離開煉丹房。
看見二人走後,明致遠苦笑著對藍語珺道:“小丫頭,以後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兩位前輩聽到也都無所謂,要是被外人聽到,人家得笑話你了。”
“笑什麼笑,沒見過男婚女嫁啊。誰敢笑我,我就。。。。。。我就讓爺爺打誰。”
“瞧你這點出息?”
“怎麼?不敢賭了?”藍語珺氣咻咻的質問。
“賭個頭,哪有拿這個當賭注的。”
“那你還不是,我輸了就要給你做徒弟,你輸了為什麼就不能娶我?”
明致遠站起身來,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把她紮好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的,然後道:“我要煉製丹藥了,你看不看火?”
“看,為什麼不看?”
明致遠不再搭理她,轉過身在藥架上翻選著藥材,藍語珺一臉憤憤不平的坐在灶臺前的矮凳上,用一把劈柴刀狠狠的砍著地上的木柴,嘴裏不斷的念念有詞。
“就想做人家師父,就想做人家師父,鬆園那麼多人,你咋不全都收下來做弟子呢?”
明致遠聽著小丫頭碎碎念,心裏有些無奈的暗自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會想起佰嫿,每次看到藍語珺在他麵前喜笑嫣然的時候,他腦子裏都會浮現出佰嫿溫柔的笑臉來。
若是佰嫿知道了,他來零丁大陸還有裏這麼一個寸步不離的小丫頭,天天嚷嚷著要嫁給他,那佰嫿心裏會有多難過?
可是,他也發覺了自己的心態正在慢慢轉變,這個小丫頭在他心裏的位置越來越重要,尤其是這一次,她昏迷的這一個月裏,自己完全不能靜心,更不能集中心神煉製丹藥。
在那一個月裏,心中的焦躁,憤怒,不安,這樣的情緒無時無刻不充斥著他腦海,這讓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自己真的對這個小丫頭上了心嗎?那佰嫿呢?自己又該將她放在什麼位置?自己該怎麼辦?才能讓這兩個姑娘都不要受到傷害?
在明致遠的思維中,還帶著前世那種婚姻的觀念,他便有了若是接受這個小丫頭,就無法對佰嫿交代的為難。
這事,私下裏的時候,於易之也對他說過,這個老家夥一輩子娶妻納妾無數,自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還安慰他說,佰嫿是皇家出身,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也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妹子就對他有別的想法。
可是明致遠卻始終無法過自己這一關,藍語珺卻不管不顧,她自認為自己想要嫁給明致遠,天經地義,不管明致遠有多少個夫人,她也必須是其中一個,她的父親便是三妻四妾,她自然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見到明致遠每次都這樣推推躲躲,一說到這個就顧左右而言他,小丫頭心裏也委屈不已,隻是她向來樂觀闊達,雖然心裏也難受,但是過一會兒也就拋開了,便又開始和明致遠打鬧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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