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上高速路，二十分鍾後，果然看到一處下高速路的出口。李紅減速後開出了高速路。沿著坑坑窪窪道路緩慢地往前開著。


    他們看到這裏的田野裏，不是一片片的莊稼，而是一片片樹林。


    到了那片銀杏林，他們下了車。每棵樹，直徑都在十幾公分以上，高大挺拔。因為是冬天，樹上的樹葉幾乎都掉光了，鋪滿了大地，走上去婆婆娑娑，很是柔軟。怪不得人家說，這種樹鎮宅，旺財，的確很喜幸，滿地的黃葉，就像鋪上了黃金地毯似的，誰看誰喜歡。


    旁邊就是一片楓樹林，樹木挺拔筆直，樹冠造型各異，樹葉飄落在地上，就像紅黃的花地毯，有的葉子還在隨風飄蕩。落在地上的紅色樹葉，被風刮起，就像花蝴蝶，忽而飛起，忽而落下。整個樹林，被風刮起的樹葉發出唰唰作響。


    小雨他們繞著樹林欣賞著，樹林的上方，時而有鳥雀一群群飛過來，落在枝頭，唿啦啦一片，又一片。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好像也過來湊熱鬧。給這片安靜的樹林帶來了一曲優美的大合唱。它們時而跳到這邊，時而跳到那邊，好像找個好位置，看看來的這麼些人俊俏的麵容。


    海平看著飛來飛去的鳥雀，朝它們吹了幾聲口哨，就沒心思搭理它們了�？粗�這片樹林，問“姐，這些樹粗細正合適。要不，我們把它們都買下來吧？景區的山上就需要很多，還得在路邊栽上一些，這些也還不準夠。”


    小雨說“是，我們需要很多。如果栽上這兩種樹後，到了秋天，整個景區就會更顯靚麗。走，我們去村裏問問再說吧�！�


    他們迴到路邊上車後，沒走多遠，就聽到西麵不遠處傳來很多人吵鬧聲和謾罵聲，還有人不斷的往那個方向奔跑。


    李紅停下車問“姐，我們也去看看嗎？從這動靜上判斷一定是一場群架。”


    小雨看到，從村子出來的村民，手裏拿著鋤頭等工具，有的還急匆匆地朝著出事地點奔跑。想了想，說道“遇到了，就過去瞧瞧吧。”


    四人下車後，沿著小道朝著出事地點走去。越近越聽的清晰，就聽道吵吵鬧鬧的，相互對罵的越來越激烈。有幾位男女老少，已經開始相互推搡。很快就是你抓住的頭發，我抓住你的衣袖相互撕扯；有的拽著對方的衣服直接把拉鏈撕扯開，羽絨服也被劃破。


    其中有個年輕人，手裏舉著半塊磚頭，正對著一個中年人追著打。幾磚頭打在身上，使中年躲閃得有點緩慢，直接被年輕人按在地上朝著腦袋砸了上去，中年人嚎叫著，立馬頭破血流。


    嘶聲力竭的慘叫聲，使雙方的人，還幸存的那點理智，瞬間消失殆盡，滿腦子就是不死不休。


    田慧和李紅眼看局麵更加激化，低聲問小雨“姐，我們管不管？”


    “管，不管就會出人命了，先把他們分開再說�！毙∮炅滔乱痪湓�，每邁出一步就在體內運轉氣力，幾個閃身就來到那位年人身邊，抓住他高高舉起的磚頭奪過來丟掉，而後又抓住他的衣領，甩到一邊。那位被打的頭破血流的中年人，感到此時正是反擊的好機會，試了幾試也沒有爬起了。


    年輕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力給摔蒙了。一咕嚕爬起來，眼神陰狠地罵道“你誰呀？想找死嗎？”說完，抬腳就踹上小雨。


    小雨腳步變換，身體瞬速閃開，左手順勢抓住了他的腳腕，上前一拽，右手猛推他的身子，年輕人來了劈叉，同時麵朝著地麵來了個狗吃屎。


    此時，李紅和田慧也已經出手，她們手下都很有分寸，不打人，隻是把打人者控製住。很快就控製住了現場。


    現場的許多人，有的頭發被拽的散亂不堪；有的穿羽絨服被撕破，羽絨被風刮得滿天飄蕩。


    當那些最暴虐的人被製服後，大家都麵麵相覷，目光都在小雨和田惠，李紅身上來迴掃視。所有人好像都有一個疑問“這三人屬於哪頭的？怎麼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亂出手呀？”


    小雨看到一個個都是懵逼表情，對安靜下來的人大聲說道“我們隻是過路的。之所以出手阻止大家，是想讓你們冷靜下來。出了人命，雙方都不會有好結果。有事說事，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們冷靜幾分鍾，如果認為我們是多管閑事，那，你們就請繼續�！�


    說完就和李紅，田慧站到了一邊。


    小雨的一席話，所有在場的人都沉默了。那些被按在地上爬不起了的人，也有人上去扶了起來。頭上，鼻子還在流血的，也有人在幫著救治。


    剛才被小雨順勢拽了一把的那個年輕人，看到被自己打的那位中年人，腦袋流血不止，眼睛被打的腫起來，鼻子裏還在往外流血。也收斂了先前的暴怒，默不作聲了。


    一位老人走上前，問道“姑娘，你看現在該怎麼？”


    小雨環視了在場的人，看到此時還真得都冷靜下來了。被打的最慘的還是那個中年人，他眼神迷離看上去精神恍惚。其他人都是輕傷。


    而後對老人說道“大爺，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從你們這裏買一些樹木。因為要的數量比較大，本想進村子問問，有沒有大量出售的。結果遇到你們這檔子事。不管你們是為什麼？得趕緊把這位大哥送進醫院，你看他精神恍惚，情況不太好。”


    又看向打人的那位年輕人，說“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和大家把人送去醫院。如果他生命不保，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嗎？要想解決問題，隻能找政府了。”


    剛說完，還真得有警車唿叫著開過來。後麵還有救護車。


    很快幾十名公安人員奔跑過來。經過人們七嘴八舌爭辯，小雨也聽明白了個大概。


    當公安機關把肇事者帶走，被打傷的人送上了救護車開走後。


    有幾位老人卻都跟在小雨他們身後。


    有位須發皆白的老人，腿有點瘸，拄著拐棍一張老臉愁眉不展。他就是被打的中年人的父親。


    他對小雨說“姑娘，你們都是好人，要不是你們出手，今天還真得會出人命。你說是過來買樹的，不知買什麼樹？”


    小雨說“楓樹和銀杏樹。順便看看，其他用在城市綠化的一些樹木�！�


    老人指著剛才的那一片銀杏樹林，說道：今天就是因為那片銀杏樹林打起來的。六年前，根生的父親，就剛才打人的那個年輕人。我年輕那會和根生的父親曾經在煤礦上一起上班，我受了工傷迴到了家，那次我是救了他的父親。六年前，他和父親來家裏看我，就把他那塊地給了我，當時他說‘反正也種不出糧食來，今後就送給我了’。


    當時根生也在旁邊。我就栽上了樹，這些年樹也長成了。他父親前年去世了，這孩子翻臉不認人，非得把這塊地要迴去。還說：長在他家地裏就屬於他們家的。


    我兒子不同意，現在這麼一片樹，得值幾十萬元了，我還指著賣掉後給孫子娶媳婦。哪能這麼就拱手讓給他呀。再說當初買樹苗時，還花了好好幾千元，當時錢不夠還借了一部分。


    小雨問“那片銀杏樹林，有多少顆？”


    “三千一百顆。那片楓樹也是我們家的。有三千多顆。如果你能要了，我會便宜點全都給你。這樣也能把地還給根生，就解決了我們兩家的麻煩。就因為一時半會賣不出去，糾纏了快兩年了�！�


    小雨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兒子都那樣，你也不急著去看看，還和我在這裏賣樹。假如我真的要了，有點趁火打劫的嫌疑。


    旁邊的一個老人看到小雨沒有迴答，就諂笑著說“老板，這片林子隻有賣掉後，把地還給根生才能解決矛盾。大不了給根生點補償，要不然永遠沒法解決他們兩家的問題。我是村長，這件事給他們解決不了�！�


    小雨說“你們可以去法庭解決啊�！�


    老人苦笑著說“根生他爹送給我這塊時，沒有任何文字證明，隻是口頭說的。當時到時有人在場，可是人家不想出來作證。但是，我們買樹苗，借錢，栽樹也都是有人見證的。”


    小雨說“經過今天的事，政府機關絕對會介入�？隙ň湍苡薪Y論的。明年開春栽樹的時節，我們還會過來的。到那時如果整明白了，我會全都買下來的。”


    老人聽後，臉上終於舒緩下來，急忙說“好的，謝謝老板。”


    小雨又對村書記說“你帶我們去看看其他的樹木，可以嗎？”


    村書記也如釋重負，急忙笑著說“好的，我一塊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這裏有很多城裏需要的樹木與花卉�！闭f完，臨走時，還在老人的肩上輕拍了幾下，好像再說“放心吧，我會替你說好話的。”


    村書記跟著來到路邊也上了車，李紅開車朝著村子開去。來到村頭，大家下了車。


    村書記帶著大家沿著小道朝著村子的東麵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介紹著說：我們這裏自從那次發洪水，就不適合種糧食了，大家就開始栽樹�？矗�這裏的這些石榴樹，寓意著多子多孫，福如安康，適合栽在家裏的庭院裏。石榴樹苗，也都五六年了，都開花結果，酸的，甜的都有。


    蘋果樹也都是嫁接過的，也已經開花結果。都是正宗的紅富士，又大又甜。栽在庭院裏，即好看，還預示著平平安安，很是吉祥�！�


    小雨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村長，口才還真好，已經把自己說動心了。這幾種樹，的確不錯，景區那麼多地，栽上一片，既能綠化，還開花結果，也能有些收獲。


    村長和他們走到另一邊，指著花圃裏，用薄膜搭建起方方正正的小房子，裏麵有一顆造型好看的樹，笑著說“這裏麵的樹叫‘辛夷花樹’這種樹每當開花時，粉紅的，或者是紅色的，花朵綻放在樹枝，樹梢，非常美麗。


    這邊的叫作合歡樹與鳳凰樹，這三種樹木花色鮮豔，還有的具有藥用價值。價格也比較貴。你們要的話，價格我們好商量�？茨沁�，是榕樹，梔子樹，七裏香和桂花樹，這四種樹稱為富貴樹，栽在家裏或公園裏，花好，葉好，而且還香氣四溢。


    還有羅漢鬆，這樣的樹木寓意著長壽，又古樸大氣。都是用在景區和公園裏。盆景也不錯，要的多還能便宜。


    小雨看到一片片地裏也都栽著各種樹木，問道“我看到你們村子蓋的房子都不錯。你們這裏不種糧食，栽樹，能掙大錢吧？”


    村書記苦笑著說：我們這個村子，自從那年被洪水衝毀後。市政府補助錢，在這裏統一蓋的房子搬遷過來的。水位退下去後，也不適合種糧食了。政府動員大家栽樹，因為在淤泥下麵的土質非常好，樹木紮根比較深，根係比較發達。


    說起來還是很不錯的，每年都有多城裏人過來買樹，城裏搞綠化，和一些市政園林單位，也常過來大量的購買。有些人家還真得掙到了不少錢。所以就都開始栽樹，養花。你看還有幾家做了養花大棚。


    小雨笑著問“可以帶我們過去瞧瞧嗎？”


    “當然可以，這幾家都是很有眼界的人，還專門去那些養花基地學習過幾年，迴來就自己開始做。他們每年賣花都發了財。就像剛才那位老人就是沒有多大本錢的人家，栽一些不用精心打理的銀杏樹，楓樹等，賣出去也能掙不少錢�！�


    來到大棚內。裏麵還暖融融的，一排排架子上擺放著各種花卉。有的花朵開放，有的含苞待放，各種顏色的花朵爭奇鬥豔，看著就感到心情大好。


    小雨逐一看過去，能認識的還真得不多，君子蘭，蝴蝶蘭，其他的還真得叫不上名字來。一個年輕夫婦看到村長帶著人過來，知道生意上門了，都熱情地迎了上來，笑著說“村長過來了？”


    村長笑著說“我帶了幾位客人過來瞧瞧。你給他們把一些花卉介紹一下吧。”


    小雨也正有此意，笑著問“你除了會養花還會什麼？”


    “我在南方跟著人家學了三年，不但會養花，還會做盆景，還跟著學會了園林設計。旁邊的那個大棚是我弟弟的。我在南方給人家打工，他大學畢業後也去了南方找工作，我弟弟看到我迴家搞花卉養殖，比在南方打工掙錢就也迴來了。”


    “你們每年能掙多少錢？”


    他很得意地說“每年能掙三十多萬元。很多人都來我這裏批發各種花卉，再去城裏出售。你看這裏的幾種花：君子蘭，蘭花，櫻花，馬蹄蓮，牡丹，麗格海棠，虎刺梅，鬱金香，夜來香，朱頂紅，繡球花，寶蓮燈，百合花等。都是城裏人喜歡的品種。還有觀葉植物：雲竹，銅錢樹，發財樹，幸福樹等，放在客廳裏一盆，就能感到心情大好�！�


    小雨笑著說“假如有人聘請你去負責一個園林，與這樣的花卉大棚。每年給你五十萬元，你想不想去？”


    年輕人聽後喜上眉梢，看了自己的女人一眼，笑著說“當然嘍。有這樣的好事嗎？”


    小雨笑著說“沒錯。我在開發一處旅遊景點，其中就有花卉園。就像你這裏的一樣，還會比這個更正規�；ɑ艽笈飪葧�安裝暖氣，就把你會養的這些花都在那裏培育。其次還要有一處大花園，比如說：鬱金香花園，牡丹花園，月季，菊花，玫瑰花園等。尤其是花期比較長的花卉就更好了�！�


    “我能帶著老婆孩子一起過去嗎？”


    “可以，還能給你們蓋上幾間房，給孩子安排學校。你媳婦也能工作的話一個月給她五千元。最關鍵的是，我決定從你們村子裏買上一兩千萬元的樹木。和你培育的一些花卉�！闭f完看向被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的村長，說“村長，我能買這麼多，到時候你們可要給我便宜點奧�！�


    村長激動地說“哈哈，那是一定的。哈哈，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呀。謝謝你老板。”又對年輕人說“季華，哈哈，你是個有福之人呀。跟著老板一定要好好幹�！�


    季華也開心地說“放心吧，大伯，我一定會給他們做好的�！�


    年輕人又對小雨說“老板，到時候，我這裏的花，也會給你便宜些的。不過你說的園林肯定不小，我們兩口子不一定能幹得過來�！�


    小雨笑著說“沒關係，到時候還會給十幾人，有你領導�！�


    說完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張名片，說道“你有什麼想法就給我打電話。我們交換一下微信。我也會通過電腦，把我們景區的圖紙發給你瞧瞧。你先試著設計一下，等過了春節後，我就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先過去，把那裏的園林，花園做好規劃設計。等可以栽樹的季節時，就帶著人迴來買需要的樹木與花卉了�！�


    “好的，我同意�！�


    季華和村長把他們四人送到村頭的車旁，看著他們上車離開，還不斷地朝著車子搖手。


    海平笑著說“哈哈，這次出行，簡直就是豐富多彩。蔬菜不但找好了市場，還摟草打兔子，不但解決了一場火拚，還找到了季華這位專業養花人。”


    小雨笑著說“光有他還不夠。春江區還有一位園林師，就是給我們綠化酒店與大學的那位也不簡單。明年，也會把他也叫過去，讓他兩人一起負責景區的園林規劃設計。”


    此時的李紅和田慧心裏，根本不在乎什麼園林的事情，腦海裏那場火拚的場麵，小雨的幾個動作，就化解了一場火拚，尤其是為她的那躲閃的身形與舉止而震驚。


    她們倆都看得很真切，就是小雨提著那個叫根生的年輕人，甩在一邊時，那輕鬆地動作堪稱完美。


    尤其是根生朝他踢來的那一腳，眼看就要踢到她的身上了，她踏出了步伐簡直就是神奇無比，不但躲過了踢來的腳，還順勢抓住他的腳脖子借勢一拉，讓他失去了重心，為了不使他受傷，又推了他的後背一把。


    動作行雲流水，既不花哨，又不張揚，一個簡單的招式，就輕飄飄化解了那位失去理智的年輕人的狂暴。使他知道自己除了有一股子蠻勁外，啥也不是。


    她們倆一開始看到小雨不顧一切的衝上去，還認為她是一時衝動，兩人隨時還想過去保護她。結果卻是讓兩人大跌眼鏡。心想，老人家要我們保護的人，確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本想能在關鍵時刻，保護她一次，也能刷一下存在感的。結局卻使兩人在小雨麵前的那點自豪感，也被打擊的稀裏嘩啦，蕩然無存了。


    尤其是田慧，想到就因為她是小三，在心裏始終不屑一顧�？墒�，自從這幾個月的交往，逐漸對她有了新的看法。她不但會做生意，還有領導能力，不但對她所有的產業都能牢牢地掌控在手，還能都運轉正常。


    今天，她又露了一小手，在自己兩人看來，不是震驚了，而是倍受打擊了。


    迴到春江酒店，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了。


    孔令強看到他們，趕緊迎上來，笑著問“姑姑，你們還沒吃晚飯吧？”


    “是，給我們做幾個菜，每人一碗麵條。先泡壺茶來喝�！毙∮暾f道。


    四人去洗手，而後坐下來喝著茶。


    孔令華吩咐好廚房趕快做菜，迴來後，小雨問“曉明迴來過嗎？”


    “沒有，最近都沒迴來�！�


    吃過晚飯後，小雨和李紅，一起去桑拿房，洗了個熱水澡後，蒸了半小時，各自迴房休息了。這些天實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中午，小雨給曉明打電話“你現在哪裏？”


    “我在省城，正在給工人算賬，發一部分工資，讓他們迴家過年。你迴來了嗎？”


    “是，昨天晚上迴來的�！�


    “小雨啊，徐向東最近就會過來。可能想把紡織廠的股本也提出來，迴去還賬�！�


    “來就來吧。我盡快讓趙明忠把紡織廠的賬目清查一下，把分紅一起給他�！�


    “說不定也會賣掉這裏的房子。我見過大姨夫，他說等你有時間，我們一起聚一聚�！�


    “好的，這幾天我就過去看看�！�


    小雨收起電話，心想，徐向東到底欠了多少錢呀？


    又想到，自己這是怎麼混的？離開的人都不直接給自己打電話。徐倩從離開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一次也沒打過電話。盡管自己和她都很想對方，可是打電話又不知談些什麼？


    向東就更奇怪了。自己又不吃人，就是賭博把家產全賠了，也不至於這麼羞於見麵吧？難道是怕自己瞧不起他嗎？嗯！還別說，我還真的對他有些厭惡了。


    小雨和李紅，田慧去了紡織廠。


    來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查看了這幾個月的銷售報表，庫存報表，以及每個月的訂單報表。這兩個月的布匹賣的最多，尤其是這次去虎門新聯係的五個服裝廠，他們加起來也超過了黃老板那裏要的貨了。


    她咧嘴一笑，心想，就是黃老板的紡織廠正式生產後，不買自己廠裏的布匹，有這五個服裝廠，照樣產銷平衡。哈哈，假如我有壞心眼，他晚生產一個月，自己就能多賣不少布匹。但是，自己還真得不需要那樣做。他們能投入生產，自己照樣不虧，還能賣給他棉花，多少也能掙一點錢的。


    今年看似掙得比去年多，可是又買了那麼多機器，與建車間，今年的分紅並不比去年的多。甚至還會少一些。


    單獨看了徐倩的銷售情況，沒想到，她今年賣出去了近九千多萬的產品。再加上服裝的批發價，還從曉明家和明珠島進的貨，今年她的收益不少。


    孔廠長，李騫，吳曉一起來到小雨的辦公室，匯報工作。他們坐下後。


    小雨問“孔廠長，服裝廠又多了兩個車間，接到的訂單能及時發貨了嗎？”


    “是，明珠島和寒國發過服裝小樣，給他們加工的服裝比先前完成的快了。各種產品我們倉庫裏都準備了不少。有訂單隨時都能發貨。這兩個月牛仔布和針織布，送往虎門得不少。幸虧夏季時，我們有不少庫存，要不然還真得供應不上了�！�


    小雨想了想說“這種情況，最少還的半年的時間。你們聽說過威坪縣也要開辦個紡織廠嗎？”


    “是，這件事早就傳開了�！�


    小雨笑著說“就是我們的那個大商戶，黃老板過來開辦。所以，在他的廠子能生產前，虎門就有五家服裝廠買我們的布匹�！�


    孔祥坤笑著說“哈哈，我明白了。當他自己能生產時，就隻有最近聯係的五家買我們的不批了。不過，這幾個月供應他們，還有我們自己使用，就有點緊巴了�！�


    “沒關係，盡量督促抓緊生產，隻要能應付過去這半年的時間，以後就好了。我們不能再擴大生產了，今後能把現有的管理好就可以了�！�


    李騫把報表放在小雨的辦公桌上，說道“趙處長，把今年的賬目切查了一遍，這是今年的經營報表，毛老板打電話，讓我們把今年的盈利算出來。截至目前為止，就是報表上寫的這些，由於今年蓋車間與買機器，所以花出去了不少錢�！�


    “趙處長把固定資產都算清楚了嗎？”


    “是，紡織廠的固定資產，已經有六十多億了。這裏也把物流公司算在裏麵了�！�


    吳曉問“今年的福利如何發，我們今年也該換工作服了。”


    小雨說“工作服，還是按著以前的做。福利今年每人一桶花生油，十斤豬肉，十斤帶魚�！�


    他們離開後，小雨感到有點心煩，腦海裏總是想著徐向東的事情。


    傍晚下班後，迴到酒店，吃過飯後就迴房間了。心想，徐向東一定是走投無路了。賭場的高利貸九出十三歸不說，利滾利，息滾息，到如今還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呢？早就該過來，自己還能不借給他錢嗎？


    正在煩惱的時候，大衛打來電話“小雨，你在春江區嗎？”


    “是。”


    “我們這裏的蔬菜開始大量的成熟，每天收上來的，還有一部分賣不出去。威坪縣也還比這裏強一些，那裏有人去收購。春陽縣很多人還不知道，沒多少菜販子過來收蔬菜。怎麼辦？”


    小雨問“還剩下很多嗎？”


    “是，最近去寒國送蔬菜也，是從這裏送的�！�


    “李娜那裏每天四集裝箱也不行嗎？”


    “是呀，關鍵是春陽縣隔著大山，離城裏較遠。沒有大力宣傳�！�


    小雨想起，在春江區，開始賣蔬菜時，是通過網絡與報紙，電視做過宣傳的。而且自己還做蔬菜禮品箱進行促銷。


    想到這裏說道“我之所以，遲遲不讓你們給京城部隊送菜，是有原因的。因為一旦接手送菜的任務，就不能中斷。李娜那裏和部隊兩處，擔心你們供應不上。”


    大衛著急地說“我和俊生，向華起先也有此擔心。最後的決定是，每天先把部隊的蔬菜準備好，送走後，再給李娜那裏送。寧耽誤李娜那邊，也不會耽誤部隊吃菜的�！�


    小雨聽後，覺得也是個好辦法，就說道“那好吧，我會和京城聯係的。先問一下，那邊需要的數量再說吧。”


    小雨撥通了孔老的電話“老爸，你和媽媽都好嗎？”


    “都很好。李紅和田慧怎麼樣了？”


    “我們相處的很好。她們倆也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你放心吧，田慧比剛來時好多了。我想問問，給你們送蔬菜的事�！�


    “好吧，明天我讓人統計一下，看需要的數量發給你。然後告訴你，什麼時間正式開始發貨？”


    “好的。老爸，不用特意幫我們。如果以前的菜農送菜及時的，就讓他們送一部分。我們送一部分就可以。我和海平，李紅，田慧去西麵待了八天，昨天剛迴來，我在那裏也找到蔬菜市場。有高鐵的便利，送過去也很新鮮�！�


    孔老明白，這丫頭是不想搶別人碗裏的肉，就說到“那好吧，我心中有數了。你等我的電話吧�！�


    “好的，再見�！�


    第二天上午，小雨帶著李紅和田慧去了省城，曉明給大姨夫打過電話去。告訴他，中午在錦華大酒店喝一杯。


    小雨看到十座搬遷戶的樓房，已經全都封頂了，有兩座樓牆體也砌好了，還有兩座砌了一部分。問道“明年七月前，他們就能住進去嗎？”


    “我們對他們的承諾就是一年的時間，也是給他們每家一年的租金。等他們搬進去後，我準備磊上圍牆，把他們與工地隔離開�！�


    “酒店和超市，寫字樓蓋得也不慢，看來明年也能蓋完�！�


    “是，現在大部分人都在這裏。明年我準備分一個小組去蓋樓，每次起兩座樓，工人也能安排的過來�！�


    “明年，你也清閑不了。黃老板的紡織廠，你的找人去蓋。這次海平提出，在他那裏蓋縣政府，酒店，超市。還想在那裏蓋個小區，與學校�！�


    曉明聽到後立馬來了精神，笑著說“海平向我提過蓋辦公樓的事情，讓我給設計圖紙。他想蓋的還不少來。哈哈，我喜歡，海平非常聰明，有這些算計，就說明做事非常用心。我們應當支持才行呀�！�


    小雨抿嘴一笑，心想，是為了胡軍才是主要的吧？也不說破，笑著說“是。辦公樓不需要太高，五層或者六層就行，比這裏的占地麵積小一點就行，他的要求是一定要壯觀，大氣才行。酒店，寫字樓和宿舍樓都蓋小高層就可以�！�


    “是，我現在對高層也不怎麼感冒了，這個工地必須蓋高層才行。假如蓋小高層，我們就不怎麼掙錢了。等以後，地皮便宜的時候，我們就蓋小高層�！�


    “黃老板的廠子，你也得準備圖紙了。過完年迴來，就得開始張羅，這個時間段，有點像我們接收紡織廠是一樣。做好圖紙後也把預算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才行。別再種了不少棉花了，他老先生再變了卦�！�


    “我覺得不會變卦的，那次過來考察時，海平帶著他去紡織廠看過需要蓋的車間，還記錄了下來。我們也快把圖紙做好。還有玉濤那裏的幾個廠子，現在我們也在按著他們的要求做圖紙。明年光蓋廠房，上半年也忙不完。別忘了還有景區，與呂總那裏的小區改造。”


    小雨揉了揉眉心，說道“昨天，我一天心裏都煩躁不安。老想著徐向東的事情，他過來後看看是什麼情況。等他把錢還上後，還是讓他迴來吧。留在那裏更沒法混下去了�！�


    曉明說“好的，你看著處理吧。迴來也能幫我一把�！�


    在十一點時，四人來到錦華酒店，小雨和曉明點好菜後，剛要朝著預定的包間走時，小雨瞥見田慧正在用手機悄悄地，對著兩位穿著草原服飾的人在錄像。


    李紅正在服務臺和工作人員，查看住房登記簿。而後用手機拍下來，發送了出去。


    小雨不動聲色地和曉明迴到包間，開始喝茶繼續聊天，可是腦海裏確在急速運轉。難道那些家夥還想搞破壞嗎？還有這兩位小妹妹，難道是帶著任務來到自己身邊的嗎？


    在快十二點時，小雨和曉明來到酒店的門口，禮貌性的迎接一下馬總和大姨夫。


    很快就看到馬總開車來到。大姨夫開車門走下來。四人相互寒暄過後來到包間，小雨讓服務員盡快上菜。


    馬總看著小雨，開玩笑地說“劉總可真是個大忙人呀。一年多也不見人。老於呀，你這個外甥女，隻有買鋼材的時候，才能想起我們來，對吧？”


    小雨咧嘴一笑說道“你直接說我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不就完了嗎？我怎麼覺得你話裏有挑撥離間之嫌呢？”


    馬總看到小雨那壞笑的表情，又聽到這麼直白的話，爽朗地大笑起來。


    大姨夫跟著笑起來。他感到這個小丫頭，還和以前一樣伶牙俐齒，懟的馬總啞口無言。也感到兩人說話間非常隨和。


    曉明急忙說“馬總，你還真的不能怪她，八月份才從京城迴來的，然後就忙著開發旅遊的項目，開辦石料廠，和玉濤他們去光州招商引資。這次為我們省招來了二十多家企業，有十幾個企業蓋廠房，都會用你們那裏的鋼扣框架和鋼材。所以，你不但不能怪的她，還的多與她喝兩酒才是�！�


    小雨也咧嘴一笑，調侃地說“對呀，我也算是半個功臣。哈哈，今天就得你來買單，就算答謝我了�！�


    馬總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看看吧，你那商人的本色全都暴露出來了�！�


    隨後，大家一陣大笑。


    這時開始上菜了，一盤盤色香味美的佳肴擺上桌，還上了四瓶酒鬼。


    大姨夫拿起一瓶笑著說“嗯，這酒很不錯。曾經獲得好幾個金獎�！�


    服務員給大家倒滿杯子後，馬總笑著說“哈哈，看來今天有這麼好的酒，非喝個不醉不歸才可以。”


    曉明笑著說“那是應該的。前天小雨出發才迴來，我昨天告訴她的，今天就過來了。他也覺得很久沒有在一起喝一杯了。”


    小雨朝門外看了看。


    大姨夫問“怎麼？還有人嗎？”


    曉明笑著說“哈哈，你老還不知道吧？我們的劉總現在混上保鏢了，而且還是兩個。”


    馬總笑著問“真的嗎？”


    小雨知道不解釋也糊弄不過去，就大體的把她兩人的情況講了一遍。


    馬總聽後也不在開玩笑了，鄭重地說道“嗯，是應該好好關照她們才是。我們大家能在這裏享受美食，與平靜的生活，有許多人卻在默默地付出。她們過來後，我要敬他們兩個酒�！�


    小雨心想，她們現在就在外麵履行職責呢。


    不錯，此時的田慧和李紅，正在酒店的監控室裏，監控著那兩個草原上的人。李紅也正在電腦前向京城發送著消息。


    當發過來的信息，證明這兩人沒有恐怖分子的嫌疑時，才終於放下心來。


    兩個來到包間�？吹酱蠹艺�等著她們，李紅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剛才有點事耽誤，讓你們久等了，我自罰兩杯。”說完，連幹兩杯以表誠意。


    小雨把兩人鄭重地向大姨夫和馬總做了介紹。


    也許是虛驚一場，她倆人心情大好，接下來田慧以茶代酒，和馬總，大姨夫每人喝了兩個酒，因為她要開車，大姨夫和馬總也沒有勸酒。


    觥籌交錯，三瓶酒喝幹，大姨夫笑著說“明年，我就正式退休了。哈哈，為我今後成為閑散人，幹一杯吧？”


    大家也沒客氣，曉明首先舉起酒杯，笑著說“大姨夫，這是光榮退休，我們一起敬你老一杯。來幹！”


    當四瓶酒喝完，小雨讓田慧去拿酒，大姨夫阻止下來�？吹鸟R總已經有些醉意。小雨讓田慧去每人上一碗麵條。


    酒足飯飽後，大家走出包間，馬總去結賬，一問才知道田慧已經把賬結了。隨後看向小雨，向她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你真牛，有這麼精明的保鏢�！�


    在迴春江區的路上，小雨雖然喝了不少，但是腦子卻非常清楚。試了好幾次想問問李紅和田慧，對那兩個人有什麼發現。可是，他們倆緘默不提一個字，也就打消了好奇心。很多事，也許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這天下午三點時，小雨準備去紡織廠，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人，還把她嚇了一驚。原來是徐向東正要敲門。


    當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小雨驚詫不已，看到他麵容憔悴，整個身形瘦了一大圈。顴骨凸顯，眼窩深陷，白頭發也增加了很多，一臉的頹廢與疲憊。


    而徐向東目光躲閃，看到小雨還呆愣了一瞬，而後唯唯諾諾地，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小雨。”隨後低下頭，就沒有下文了。


    小雨把他讓進了房間，李紅和田慧也走了進來。剛才兩人已經發現，這人在小雨的門口徘徊了許久。既然小雨認識，還把他讓進了房間裏，知道是熟人。麻利的給客人泡了杯茶放在麵前。


    小雨審視著他，平靜地問道“說說吧，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向東既沮喪又愧疚，說話也有些支吾，聲音沙啞地說“我。我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迴到家後，沒幾個月父親就去世了。心裏空虛，和幾個朋友喝酒時，說出想自己開辦個公司。大家也都想到了好幾個項目，就在準備籌辦時，有人提議去澳門那邊考察一下。結果一腳就踏進了泥潭裏，不能自拔�，F在還欠著別人不少錢。實在沒臉來見你們�！�


    他說著話，卻不敢看小雨的眼睛，咽了一口苦澀的口水，低下了頭，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在他的腦海裏，那段不堪迴首的日子，就像被賭咒了似的，直接失去了理智。


    小雨看著他不但落魄還像驚恐之鳥，心裏也不是滋味。想到他這麼沒有理智，心裏的怒火逐漸蔓延，額頭的黑線亂竄，恨得牙癢癢。假如是自己的兒子，非得爆錘他一頓不可。


    李紅和田慧也聽明白，看到小雨此時陰沉著的臉，就像能擰出水來。憤怒的目光緊盯著此人，就像隨時就會出手打人的樣子。不禁也為這個瘦弱的人，在心裏替他捏把汗。


    房間氣氛壓抑，就像急劇缺氧，使大家喘不上氣來。


    小雨看到他手指被香煙熏得發黃，就知道他現在煙癮很大，就給他拿來香煙，打火機與煙灰缸放在他麵前。


    向東看了看，眨巴了一下嘴，抬眼看了李紅和田慧一眼，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抽出煙點上了一顆，深吸了一口。


    小雨也慢慢冷靜下來，心想，幸好是去賭博，假如成了癮君子，他就徹底廢了。看到煙霧在房間裏彌漫，向東也逐漸冷靜下來。


    小雨緩和了一下口氣，問“這麼久了，怎麼不早迴來？你有什麼打算？”


    他又深吸了一口煙，咽了一苦澀的口水，麵部抽動了幾下，就像下定了決心，說道“我想把這裏的錢都結清迴去還賬。如果不能夠還清賬，你就給我寫個股份證明協議也可以�！�


    小雨從他那的目光閃爍出的果決中，就已經洞悉了他的心思。如果拿到的錢，能夠把賬還清當然是最好了。不能還清，就拿著股份協議書迴去留給老婆孩子，而後就是一死了之。


    小雨看著這個一項開朗的人。喝點酒，向那些所謂的朋友，把自己的家底口無遮攔地全都說出來。才有接下來的遭遇。想到自己曾經問過婷婷：對大衛和曉明，向東如何看時，婷婷說‘向東叔叔，就像一張白紙’就是這樣的心智，還想自己去辦公司，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小雨問“幾十億，都賭沒了？”


    他沮喪地說“本想能迴本的，結果越賭越輸，就這樣了。”


    “還欠多少？”


    “一開始是能還的清，我連賣房子到借錢，湊夠後，帶著錢去還給他們時，可是當事人就躲起來了。結果就利滾利，息滾息。我這次過來看看分紅有多少？如果再加上股本能夠嘍，就退股，迴去把賬還清，不夠的話就算了。”


    小雨聽，冰冷著臉，壓抑著憤怒，說道“不夠的話，把股份留給老婆孩，而後你就可以拍拍屁股離開這個世界了，對嗎？”


    向東聽後，淚水立馬從眼眶裏滑落，驚訝地看向小雨，而後抱頭痛哭起來。哭聲幽怨，悔恨，無奈，各中心緒交織在一起，使這個一向陽光的男人，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


    小雨沒有打擾他，讓他哭個痛快。把心中的鬱結發泄出來。


    心想，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算問題。即便是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自己想幫他也不是辦不到。他又不是大奸大惡，隻是受人欺騙而已。為了以前的情誼，絕對不能眼看著他走極端的。


    向東終於收住哭聲，看得出心情輕鬆了許多，說道“賭場的高利貸，是按天數計算的。這些人是有黑社會背景的，就是想一次性還給他們，他們也會躲著，等著一天天的漲利息。現在我就是他們的金主，就是想死，他們也會處處防備著�！�


    小雨無奈地看著他，氣地把牙咬得咯咯作響。提高了聲音問“說實話，到底還欠多少？”


    他聽到小雨的聲音，還嚇了一哆嗦。就知道她在生氣，已經這樣了，隻好如實說“本來隻有個二個多億的，現在加上利息就七個多億�！�


    小雨看他歎了口氣，低垂著頭，說“還完賬有什麼打算？”


    他唯唯諾諾地說“如果你還用我，就迴來給你們打工�！�


    小雨說“你那邊還很麻煩嗎？”


    “是，黑高利貸，哆嗦不下來了。家裏該賣的都賣了，一直都沒消停過，又快過年了，他們天天追著要賬，還威脅家人�！毕驏|沮喪地說，兩手抱住腦袋，又在流淚。


    “你母親身體還好吧？”


    “嗯，被我折騰得也不好過，老婆也要和我離婚�！�


    “兒子畢業了吧？”


    “是，也天天和我鬧別扭�！�


    小雨歎息了一聲，過了一會，知道已經這樣了，總不能把人給逼死吧？


    就緩和了一下口氣，說“先不用談分紅的事，我借給你八個億，你迴去還賬。然後把母親和老婆，孩子都帶過來。這裏你有房子，孩子給你安排工作，你迴來就去工地，每年給你一百萬。賬目的事，等你迴來再說�！�


    向東抬起淚眼看向小雨，無限的感激盡在不言中。這段時間，黑社會每天逼得他走投無路，這才硬著頭皮過來的，而後說“謝謝，好的，就這樣吧。”


    小雨聽著他那嘶啞和無奈的聲音，說“等把江春市的那套房子賣掉，添補些家用，以後在這裏，就紮實的工作。你還管房地產，讓嫂子過來也幹點事，現在海平他們幾個都是縣長了，玉濤就是這裏的市長，安排你兒子沒問題�！�


    向東感動的又流下了眼淚，哽咽了一會，說“行�！�


    小雨知道要不是走投無路，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哭成這樣。心裏很是同情。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又怕他迴去辦不利索，對李紅和田惠說“你們倆和他一起迴去，保護他和家人的安全，想法把事情辦利索�！�


    “是�！彼齻儌z說。就像接到了出征的任務一樣，很是堅定地迴答。


    “向東，現在還有什麼麻煩？千萬別藏著掖著，都和她倆說明白，一次性處理幹淨。李紅你們倆還需要什麼嗎？”


    李紅和田惠對視一眼，田惠說“沒有，我們的證件還很齊全。放心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小雨聽後說“向東，你去休息吧，我一會去給你弄錢，明天一早，你們就迴去，處理好後，就把家人都帶迴來。”


    向東聽後，既慚愧又感激。答應了一聲，就去了他以前住過的房間。


    向東走後，小雨對李紅倆人說：很多事情發生了就得解決。在我走投無路時，也是這些同學們幫助的我，現在他有難處必須幫一把。你倆別有成見，盡心去做，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大事。


    你們過去盡量不和黑社會發生爭執，一定把欠條什麼的都處理幹淨。社會上的事，我們盡量不去管，但是，一旦出現大問題也不用怕，處理不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向孔老求助的。


    “好的，放心吧，我們會做好的�！崩罴t說。她心裏想，你公爹也不是一般人，何況還有你的老公呢。


    小雨起身出去弄錢了。


    曉明知道向東要過來，躲到省城不迴來。海平和玉濤也知道，可是為了避免相互之間的尷尬，也都避而遠見了。


    小雨安排好後，向東心情也放鬆下來。他去做了桑拿房，而後又去理了發。他原先住的那套房子裏，還有以前的衣服，穿戴好也顯精神了許多。


    晚飯後，小雨把李紅和田慧叫道房間，把一張八億五千萬的銀行卡交給田慧，還給她們兩人的銀行卡裏各轉了三十萬元。說道“錢是可以掙迴來的，你的安全才是重要的。實在做不到也沒關係。盡人事聽天命吧。我覺得他家裏一定很困難，如果他們想在那裏過完年再迴來，就去提出二十幾萬元交給的母親。”


    李紅說“好的，我們會酌情處理的。”


    小雨又看了田慧一眼，說“我大哥孔祥謙就在那裏的部隊，如果有需要就給他打電話，侄子孔令峰好像就是海軍。你們要遇到問題就及時和他們聯係�！闭f完把大哥和侄子的電話號碼寫下來遞給他們。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紅開車，三人出發了。


    小雨看著他們的車子漸行漸遠，心裏還是很鬱悶。


    在附近走了一圈，大學今天放假了，街道上到處都是拖著行李箱的學生，有的是父母開車過來接的。


    物流公司也忙得很�，F在的孩子都是不吃苦的，他們把帶迴家東西都辦理了托運。


    小雨想著，走著。天氣冷得邪乎，小北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冰冷，她長舒了口氣，迎著風往前走，想把自己心裏的煩悶，被這狂暴的寒風盡快吹散。


    小雨的電話響了，小雨拿起來一看是範樺打來的。她按下接聽鍵“阿姨，明年，我們省要組織一個商務考察團，去東南亞等地考察，你們去嗎？”


    “行，我們也過去看看。能多帶幾個人嗎？”


    “可以。三月十五日出發，由李副省長帶隊�！�


    “好的�！�


    “阿姨，我結婚時，你給我那麼多錢，也沒喝喜酒。毛叔叔和大衛叔叔說，你在京城裝修酒店�！�


    “是。今年我有點忙，隻要你幸福就好�！�


    “謝謝阿姨，我也隨考察團去，到時候再見吧。我會把相關文件傳給你，也給你們報上名的�！�


    “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