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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默最後的記憶停留在發現鳳影出現在酒吧那一刻,然後就暈暈乎乎不知所以然了,為什麼會覺得是鳳影而不是鳳夜呢,因為在他眼裏,沉穩的鳳先生是絕對不會涉足這種地方,隻有鳳影那個浪蕩子才會流連於酒吧之類的場合。


    所以他忽略了鳳夜有可能是這家酒吧的幕後大老板這迴事,所以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離他離開酒吧也不過是過去了兩個小時。


    時間是晚上12點,地點是鳳夜某棟公寓內。


    清醒後,頭有些疼,並不是很強烈,口幹舌燥的坐起來,扭頭看到床頭櫃擺放的水杯,直接端起來往嘴裏灌,喝下去一大半,爽了。


    一扭頭,看到坐在沙發上,開著臺燈看腕儀的鳳夜,其實他不確定此時此刻是鳳夜還是鳳影,不過當他瞄了瞄牆壁上的鍾表後,發現才12點,應該是鳳影?


    他以為酒吧裏出現的是鳳影,所以覺得他應該沒那麼快消失。


    鳳夜此時正在翻看之前辛默喝醉在鳳宅時歪纏他的視頻,因為戴著無線耳機,所以辛默並不知道鳳夜在看什麼。


    等到辛默喝完水後,鳳夜將手臂放下來,看向在床上坐起來的辛默,“醒了?”


    辛默想起鳳影在酒吧裏出現的畫麵,仍舊有些氣鼓鼓的,抱著臂抬抬下巴對鳳夜說:“你竟然偷偷去酒吧玩!”


    這一聲像是質疑的話語讓鳳夜微微一愣,眼神奇怪的看著正在興師問罪的辛默,沒說話。


    這在辛默眼裏就是虛心的表現,繼續說道:“不是答應我了嗎?不會去那些隨便的地方?”明明都答應過的,卻出爾反爾,鳳先生知道了該多生氣啊?


    簡直是對鳳先生的玷汙!


    鳳夜聽到這裏,微微垂眸,手指曲起輕輕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


    並沒有注意到鳳夜這一舉動的辛默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向鳳夜走過去,叉著腰說:“以後不準不經過我允許,在酒吧這種地方亂逛,知道嗎?!”


    “辛默……”就在辛默說得起勁兒時,鳳夜抬起頭,一雙銳利的眼睛將辛默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辛默聞聲下意識迴應他,嗯了一聲,然後身體猛地僵住,石化,龜裂,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麵不容忽視的鳳夜,馬上就要碎成灰的節奏。


    “啊?”嗯?!


    “你都知道了嗎?”這一聲詢問更像是確定,落到辛默的耳朵中,被他一番驚慌中渲染成了陰森的氣息。


    完了!


    鳳先生發現我知道他的秘密了!


    他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會不會把我殺了?


    辛默顫抖了下,悄悄往後退幾步,像鳳先生這種大人物,一定不會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外人知曉……他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他要跑!眼神四處亂瞟的辛默發現房門在什麼方向後,馬不停蹄的向門口衝過去。


    然後,話音剛落不久的鳳夜,就看到辛默猶如一陣風般衝出臥室,向外跑去,連鞋子都沒有穿。


    那緊張的樣子,像一隻正在逃難的小倉鼠,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給他可愛無比的感覺。


    並未起身的鳳夜無奈的捏捏額角,對宿柏說:“把鞋子給他,放他走。”顯然辛默需要靜一靜,現在他應該不太想見他。


    辛默暢通無阻的跑出去,衝到大馬路上攔到的士,坐上去還後怕的拍著胸口喘氣,但是等他到家,坐在沙發上,就想起來一件事,自己就這麼貿貿然跑出來,會不會刺痛了鳳夜的心?畢竟像精分這種病被發現了,心裏也會很難過吧?


    哎,還真是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苦惱。


    什麼因為發現秘密就會被謀殺,總覺得自己暗黑電影看多了導致的,當時竟然就這麼像個傻子似的跑出來了,好傻好傻好傻真的好傻啊,辛默手肘支在膝蓋上,捂住臉冷靜了一會兒,搓兩把臉,像泄氣的皮球一樣倒在沙發上,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鳳夜……可是迴想一下剛剛自己的舉動和反應,簡直尷尬的不能直視自己。


    鳳先生那麼好的人!幫助他良多,自己卻胡思亂想什麼被殺掉而一句話都沒說就跑迴來了,好慫啊……


    還是緩一緩再聯係鳳先生吧。


    辛默決定做個烏龜,縮在殼裏幾天再道歉。


    就這麼裝作若無其事的過了兩天,辛默整裝待發,拎著水果,決定去探望一下鳳夜,去他公司,今天他上午沒課,所以拎著一袋水果的少年默,鼓足勇氣跑到鳳夜所在的公司,準備鄭重道歉。


    路上遇到趙芎,他還興衝衝的跟對方打招唿,趙芎一臉見鬼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目送心情不錯的辛默離開。


    這也不怪辛默,畢竟趙芎被踹進來的時候,他根本就不記得了,所以對趙芎的認識還停留在,趙芎已經轉性,對他開始友好的階段。


    離開學校,剛走出來四五百米,辛默就被攔下來了。


    當看到來人時,心裏早已留下陰影的辛默下意識做出逃跑的姿勢。


    “別浪費時間了,這四周都是我的人,你往哪兒跑都沒用。”早已看穿的蒼耳撩一撩頭發,微微笑著對辛默風輕雲淡道。


    辛默頭皮發麻,為什麼這個家夥就認定了他呢?他跟他無冤無仇,素不相識,明明他的仇人是謝意才對。


    “你為什麼一直針對我?”


    “誰叫那家夥那麼信任你呢?嗬嗬。”


    “我想你有誤會,我跟謝意隻是朋友,沒有任何超越朋友的關係。”辛默十分冤枉,甚至舉起手宣誓般,表示自己清白無辜。


    “別想糊弄我,你都幫他養兒子了,關係能一般嗎?”蒼耳雙手插在袖頭裏,依舊笑著,不知道他變幻無常脾性的人,一定覺得這人長得如此俊美,脾氣竟也這般和煦。


    “他——”


    “把他捆起來,帶走。”


    辛默試著往外跑,自然是沒跑出去,就這麼被埋伏許久的蒼耳順順利利的帶走了。


    路上辛默並未受到苛待和毆打,因為辛默認命的很快,並無掙紮,乖乖被帶走,隻有在手裏的水果被搶走時張了張嘴,最後想想自己的處境,重新又比起來了。


    蒼耳把辛默帶迴去,關到房間裏後,一時也沒想好要怎麼對付他,所以起初並沒有理會被囚禁起來的辛默。


    甚至有時候,蒼耳根本就忘了被綁來的辛默,他覺得自己可能也沒想象中那麼嫉妒那個瘦瘦白白的男孩,當然,前提是看不到那張令人驚豔的臉的情況下。


    因為辛默的偽裝,竟然為他免去不少皮肉之苦。


    負責看守辛默的人,以為蒼耳忘記了這迴事,特意挑時間,去提醒蒼耳。


    “義哥,他不來就算了,你何苦又去找晦氣?”他們這些被蒼耳調遣的人,其實並不屬於蒼耳,他們的主人最近十分寵幸這個男人,然後他們就被派過來讓蒼耳調遣,聽說是找之前讓他不爽的人的麻煩,然後他們就被帶過去圍堵一個學生,他們這些家夥,表麵上會表示出對學生的不屑,其實內心還是很崇敬這些學習好的家夥,特別是在知道了辛默是醫學生後,那崇敬勁兒就別提了,可比那以色侍人的蒼耳讓人尊敬多了。


    但是有人崇敬,就有人討厭,其中兩個對辛默的好言好語被討厭的同夥看在眼裏,覺得很礙眼,提出去告訴蒼耳,讓他別忘了這屋裏還有個他的仇人呢。


    “我看你們都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你們伺候人伺候的很爽嗎?”被叫義哥的男人走上去伸手抬起辛默的下巴看了看,嫌棄的鬆開手,不再聽勸阻,去主宅找蒼耳。


    而此刻蒼耳正被一個身高腿長的英武男人打量,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義哥那夥人的主人,蒼耳極盡討好的對象,焰組的當權人宮硯:“怎麼忽然過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自從地元被他師父關起來後,蒼耳就攀上了宮硯的大腿,從前在地元麵前的驕傲早已煙消雲散,他能察覺到有人一直在找他,他猜測一定是和辛默有關係的人。


    然而他現在有了宮硯這棵大樹,就一點也不懼怕辛默背後的人,甚至還敢明目張膽的將辛默綁走,這就是焰組,橫行霸道讓人畏懼的存在。


    宮硯頭發極短,利落的板寸襯得五官更加深邃,英挺的眉下麵是一雙仿佛帶著三分笑的眼睛,那笑像是一隻伺機而動正在捕獵的黑豹,透著危險和無法忽視的魅力。


    宮硯將腿直接伸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拿起一縷蒼耳的發,不可否認蒼耳很漂亮,他的美,足以讓人沉溺但不包括他,身材又好,在床上足以取悅他,蒼耳故作淡定的任宮硯用那雙平靜的雙眸將他上下打量,這個男人每一次的靠近,都能讓他很快起反應,想起他在床上的大力和一次又一次的貫穿,還沒怎麼樣,蒼耳就開始手心冒汗。


    “怎麼?又想要了嗎?”宮硯伸出手臂,將蒼耳拉到懷裏,貼著他的耳,低笑著問蒼耳。


    蒼耳閉著眼睛,主動吻上宮硯的額,帶著一絲虔誠,他知道,自己已經泥足深陷,愛上了這個桀驁不馴讓他癡迷的男人,但是,他也愛他嗎?


    就算現在不愛,蒼耳也下定決心,要讓他愛上自己。


    宮硯勾著嘴角卡住蒼耳的腰,另一隻手摸向他的下身,“是不是很難受?”


    蒼耳並不覺得羞恥,大大方方的嗯一聲,睜開眼看向宮硯道:“難道你不想嗎?”


    宮硯扛起蒼耳大步向樓上走,大笑著說:“想,怎麼不想?”


    “蒼先生——”吳義還沒從拐角走出來,就先喊出了聲,當他看到宮硯時,立即跪在地上問安,“主人日安——”


    宮硯站在二樓的走廊上,肩上扛著蒼耳,側目看向突然從拐角走出來的吳義,“有什麼事嗎?”


    蒼耳看到吳義才想起來辛默還被他囚禁在二樓最裏麵的那間臥室裏,掙紮了下,宮硯看他一眼,把他放下,吳義看一眼蒼耳,重新低下頭。


    蒼耳說:“沒事,我們進去吧。”


    宮硯看到吳義的表現,要笑不笑的說了一句:“看來你已經易主了?”


    這句話直接把吳義弄得冷汗淋漓,立即跪趴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蒼先生前天叫我們綁了一個學生迴來,一直關在裏麵,我以為蒼先生忘了,所以來問問他要怎麼處理。”


    “哦——”宮硯沉吟一聲,並不太感興趣,蒼耳問他要人的時候跟他說過,他與一個人有仇怨,大概就是吳義說的學生了。


    蒼耳看宮硯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


    就在他以為沒事的時候,忽然從走廊盡頭的屋裏跑出來另一個看守的人,慌裏慌張往外跑的同時伴著喊叫:“不好了,慶子狂躁癥發作了!大家快跑啊,不然一會兒會被他引發狂躁癥的!”


    大家聞言具是神情一變,隻有宮硯麵不改色站在那裏,微微皺著眉頭對大唿小叫的手下,“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狂躁癥什麼時候對人類這麼溫柔了?”說著抬步向最盡頭的房間跑去。


    吳義心內恐懼可看到主人的身影,連忙爬起來跟上去,已經做好英勇就義當主人的人肉盾牌的覺悟了。


    蒼耳扯了一下宮硯,卻被甩開,他心裏隱隱有一種擔憂,此時此刻,看著宮硯走過去的背影,他開始後悔把辛默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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