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捏一枚巴掌長的銀色小管,將白色羽毛置入其中用嘴一吹,羽毛像飛鏢一樣突出去,穩(wěn)且準的射中了第一朵蓮花。
“這……這東西是你提前做好的?你怎麼知道羽毛什麼規(guī)格?”桂王眼睛瞪的銅鈴一樣,問歸問,規(guī)則裏也沒說不能借助外力。
姑娘一口氣又射了十隻,百發(fā)百中。
“桂王今日怕是又要出醜了。”太後有些恨不成器的搖搖頭,微歎口氣說:“照這個架勢,除非他一彈子就打中那金蓮,否則……怕是要讓先帝失望了,當年鼎盛輝煌的楊家怎就成了如此,連個能拿上臺麵的王爺都湊不出來,一個二個的都讓哀家失望。”
“母後既這麼說,可有合適人選,來圓一圓這場合?畢竟我大幽國的顏麵不能丟。”皇帝雖麵無表情,說話的語氣卻是十分的剛。
太後淺淡一笑,如今的皇帝和以往不太一樣了,敢屢次頂撞她了。
比賽都還沒有結(jié)束,南境大祭司月滿已經(jīng)來求見。
雖然他臉上帶著十分謙卑尊敬的笑容,話卻說的相當狂妄:“如此看來,今日射蓮之冠,定是我南境公主爾古蓮的了,臣鬥膽向陛下同太後求一聖恩,若是爾古蓮能將那金蓮一同射中,還望陛下能多賞賜一隻金環(huán),畢竟我們南境路遠,來一次京城不容易,黃金珍貴,中原工匠手藝更是驚人,我們南境大巫祝甚是喜愛這些配飾……”
“你怕是有些不知好歹,金環(huán)代表著什麼意思,能用來做配飾麼?”坐在太後近手邊的端王妃開口了,怒瞪著大祭司月滿說:“狼子野心也不能表現(xiàn)的這麼不遮不掩,你們南境的將領(lǐng)自敗在鎮(zhèn)國將軍手中之後,就再沒有什麼談條件的理由,要兩個金環(huán)?不過是想將留在列陽城的二位世子接迴去……”
“端王妃,不必這麼咄咄逼人。”太後淺淺一笑,鳳眸威怒的望著大祭司說:“大祭司怎麼就能確定,你們一定會贏?”
大幽國也不是完全沒人了。
目光移向戚子淮,太後剛準備開口,就聽身邊一聲。
“祖母,要不……讓我去吧?”冉黛說罷,太後和皇帝都不可思議的看向她,皇帝一臉不信任,太後則是一副“你別鬧”的神情。
“輪番換人難免顯得不公,既郡主開了口,便請吧。”大祭司月滿對平陽郡主還是非常了解的,直接接口,沒給任何皇帝和太後考慮的機會。
這麼個草包郡主去,不過就是丟人丟的更快點,順便挽救了桂王的顏麵罷了,他們今日本來也不是奔著繼續(xù)打桂王的臉來的,隻求能贏。
太後也沒法開口阻攔,畢竟都是皇族,有外臣的場合不可能出爾反爾。
大意了,她今日才覺得郡主乖巧一些了,結(jié)果出手就要捅婁子。
皇帝倒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還不忘鼓勵冉黛說:“平陽,你是太後和朕最看重的郡主,雖不姓楊,但也是我大幽國的顏麵,可千萬不要丟了人。”
太後知道,皇帝就是懟方才她那些嘲笑楊家的話的。
“能把這些摘了麼?不然影響我發(fā)揮。”冉黛沒等太後應允,就讓竹桃和蘭彩動手幫她拆了頭飾,褪了沉重的外袍,總算是能順暢唿吸了。
此時蓮池中剩下沒幾朵大蓮了,情景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桂王目瞪口呆的看著爾古蓮將羽毛再次裝進吹管兒,卻沒有立刻吹,而是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我知道你,當初你曾被欽點兵馬大元帥出征南境,結(jié)果你先跑了,害死了不少將領(lǐng)……嗬嗬,你們大幽國也不過如此,和我們南境比,差遠了。”
這一巴掌打的實在有點狠,桂王的臉都要綠了。
“太後有旨,比賽暫停!”管事公公高聲通報,所有人繃著的神經(jīng)鬆懈了。
桂王聽到這一句,手裏沒扔出去的石子掉在了水裏,引得眾人悶笑出聲。
“笑什麼,這又不算!”桂王瞪著周圍的人,說話底氣都不足了。
要不是太後下旨暫停,他差點就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迅速迴到觀臺,桂王顧不上顧忌皇上和太後眼中的鄙視,說什麼都想將這投手的身份賴掉,就見平陽郡主從他手裏接了那一袋石頭,仔細掂了掂說:“皇舅舅竟是沒怎麼投麼?”
桂王不肯丟了麵兒,梗著脖子說:“我……我那是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要不是太後突然叫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射中金蓮獲勝了。”
若不是那衣服壓的她實在透不過氣,加上南境那個大祭司說話不好聽,她本不想出這個風頭的,想來若是能給太後爭點麵子,也算沒有白負了太後對她的一番疼愛。
“好,那我就替皇舅舅去將那金蓮摘迴來。”冉黛笑語嫣然的望著大祭司月滿說:“怕是不能讓您如願,你們那大巫祝要是真喜歡大幽國的金匠手藝,就多派些人來這裏虛心學習吧。”
雖然感覺郡主是在說大話,太後心裏還是暗爽了一把,她帶出來的孩子果然不會讓她失望,郡主又如何,照樣能代表大幽國的女兒風采!
重迴賽場,冉黛微笑著對爾古蓮說:“小姐姐基本已經(jīng)贏了,還要爭一爭那金蓮麼?”
爾古蓮冷冷的瞟了冉黛一眼,用手裏的吹管瞄著遠處的金蓮,別說是將金蓮彈入金框了,就算是夠著它都很難,因為它飄得實在是太遠了。
不過,她還有十一隻羽毛,射中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要不我們一起投吧?”冉黛笑瞇瞇的捏著一枚石頭,在手心裏搓了搓,還故意掄了掄手臂,根本就沒打算瞄準。
“郡主要做什麼?瞄都不瞄一下,準備瞎扔麼?”坐在戚子淮身邊的鐵羽神經(jīng)也繃著,話音未落就見郡主已經(jīng)將石頭丟出去了。
撲通一聲,冉黛的石頭在水麵上砸了一個水花,離那金蓮花還差十萬八千裏,眾人一片嘩然,南境使者忍不住笑出聲。
而爾古蓮的羽毛,差一點就夠到金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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