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力氣和熊還是有很大差距,戚子淮力量消耗太大,速度逐漸慢下來,好幾次險些被熊咬到了脖頸,掐著熊脖子的手也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他不可能拖太久了。
“快……快啊!”冉黛咬牙忍著疼,片刻不停的用力下鑽,手心裏的血粘滿了木棍,粗壯鬆木樁的小洞總算冒了煙,燃了。
鬆油果易燃,很快就帶出明火,冉黛端起冒著火苗的鬆木樁朝熊跑過去,一下子扣在了熊後背上,死死摁住。
一股毛被燎了的焦味彌漫開來,熊發(fā)覺屁股著火了,怒吼一聲,鬆了撲戚子淮的勁兒,迴頭一掌將冉黛拍出去老遠。
冉黛隻覺腹部劇痛,一口血直接噴出來,狠厲的望向那熊,它身上著火了,但燃的還不是很厲害,隻要打個滾就能撲滅……
“戚子淮,摁住它,不要讓它打滾!讓它後背全都著火!”冉黛大吼一聲,腹部又是一陣抽痛,血冒個不停,她肺葉八成被熊拍傷了,搞不好肋骨也斷了幾根。
昭武帝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陣仗,更沒想過平陽竟聰慧勇敢至此?還是說……太後身邊的人其實都善於藏拙,看起來廢物,但都是有隱藏的?
那他在列陽城的計劃就不能輕易推行了,本就九死一生,搞不好就全軍覆沒,此番更讓他覺得之前輕敵了,太後不是輕易能被推翻的。
戚子淮徹底被激怒了,怒吼一聲搬住熊的脖頸用力一摁,將它死死懟在地上,巨熊撅著屁股,四肢不管怎麼掙紮都沒辦法逃脫戚子淮的禁錮,因為之前在樹上蹭了很多鬆油在身上,火燃的非常快,終是變成了一個火球。
戚子淮是有心將熊直接掐死的,就憑它剛才拍郡主那一巴掌,可它終還是拚盡全力掙脫逃走了,一邊在路上打滾一邊奔跑,奈何火勢太大,終是沒頭蒼蠅一樣撞在一棵樹上,淒慘的嘶吼著衝迴了洞裏。
冉黛終唿出口氣,模糊的視線中,戚子淮朝她奔跑而來。
坐在基地中,冉黛望著麵前籠子裏特別肥胖,像隻大老鼠一樣的純白龍貓,它小可憐一樣的仰著頭,皺皺鼻子,眨眨眼睛說:“你怎麼突然就學會了?還變出個籠子,咱們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冉黛單手支著下頜,又變根棍子出來,一下敲在籠子頂端,嚇的龍貓渾身一哆嗦,耳朵都背到後麵去了。
“再不說實話,我就連你和籠子一起砸扁。”冉黛說。
“別!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被你嚇成水貂了。”
冉黛又一伸手,這次手心裏出現(xiàn)的是一根燒紅的火簽子,龍貓嗷的一聲向後一退,渾身打抖的抱住籠子欄說:“我……我說還不行麼?”
冉黛將火簽放下來,望著它。
龍貓委屈的縮成一團:“這裏是你的意念空間,不管你想象什麼東西,都可以瞬間出現(xiàn)……”
“說別的。”冉黛有點不耐煩,這話她剛才已經(jīng)聽過一迴了,它說來說去就是不說關鍵信息。
“和你聯(lián)通的有兩個空間,一個是意念空間,一個是絕對空間,你被熊重傷,為了靈魂的安全,所以暫時會被召迴意念空間,你在大幽國的很多想法,意念空間也能感受到,就……就比如之前電腦幫助你下單了健身用的補劑,還有那銅鑔。”
咣當一聲,冉黛手裏的棍子再次敲在了籠子上,這次籠子真的扁了一半,龍貓哇的大哭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銅鑔,銅鑔是我?guī)湍阆聠蔚模⌒辛税桑课页姓J!”
“那絕對空間是什麼?”冉黛問。
龍貓說:“就是你之前去過的,要通過識別器進入的地方,可以帶東西去大幽國……”
“為什麼我?guī)н^去的槍用一次就壞了?”冉黛一想到就心塞,龍貓用力搖頭說:“我是意念空間的靈獸,絕對空間的規(guī)則我不懂啊!”
冉黛繼續(xù)問:“那絕對空間有靈獸麼?”
“沒有,那裏和現(xiàn)實社會聯(lián)通,一切都是真的,就是你不能出去罷了。”
冉黛冷靜了一會兒,繼續(xù)問:“你為什麼知道我需要銅鑔,既然是意念空間,怎麼可能硬塞給我東西!”
龍貓說:“因為是我強行開啟了意識空間和絕對空間的通道,將銅鑔送給你的,你自然不能拿別的,為了這件事我折損了好多靈力,不然也不會被你這麼輕易的抓住……”
冉黛將火簽子透過籠子縫隙伸了進去,龍貓哭的更厲害了,小爪子按著心口撲通亂震顫的位置:“別,別這樣……我都交待!你手上的珠子是和意識空間聯(lián)通的關鍵,識別器是和絕對空間聯(lián)通的關鍵,識別器的能量由珠子提供,可能量目前不穩(wěn)定,不是任何時刻都能開啟的,具體為什麼不穩(wěn)定我也不清楚,但我能肯定的是,隨著你自身變化,和空間的聯(lián)結也會越來越熟練,興許未來的某一天,你就能對這兩個空間進出自如了……”
“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出現(xiàn)在大幽國?”冉黛問。
“老天覺得你命不該絕吧,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你就是戳死我,我也說不出來!”龍貓一副大義赴死的表情,也不躲了,癱死在籠子裏。
冉黛知道它還是沒說真話。
“那你為什麼知道我會遇到狼。”
又是這個問題,龍貓一下蹦起來,抖抖身上的皮毛,眼見著火簽子已經(jīng)快戳在自己肚皮上了,一咬牙一橫心閉了眼睛歪著頭說:“你……你迴去看看那個筆記本!興許就明白了!”
冉黛醒了。
也難為蘭彩眼都不眨的一直盯著她,此時立刻跑出去叫人了,竹桃也激動的滿屋子轉,想到太醫(yī)說郡主不能進食進水,也不能被移動,自己幫不上任何忙,就難受的揪著手指,哭腔很重的說了句:“郡主,您終於醒了,您嚇死奴婢們了。”
“把……”冉黛一開口,五髒六腑都疼,進出氣都要命一樣,但還是堅持著說:“把我的那個黑色本子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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