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液又美美的睡了一覺,睜眼看到身邊坐著的人,冉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祖母?”
冉黛想動,卻被太後按住了肩膀。
“你這孩子,怎麼傷成這樣,哀家聽蘭彩說了,是太醫(yī)院的秦太醫(yī)用刀割的?他們好大的膽子!”
“祖母,陛下留給我的這五位太醫(yī),看起來在太醫(yī)院沒什麼出頭之日,但好好培養(yǎng),未來都會是醫(yī)術高超的醫(yī)生。”
冉黛在意識空間已經(jīng)下單醫(yī)學方麵的書籍了,計劃在大幽國建一座現(xiàn)代化的醫(yī)院,私人的,為她所用,至少解了時不時就生命瀕危的後顧之憂。
“你又淨說些哀家聽不懂的話。”太後捏了捏冉黛的鼻子,一想到皇帝就氣的不輕:“他就是故意的,將太醫(yī)院最年輕的太醫(yī)送給你,存的是什麼心!”
冉黛說:“太醫(yī)院眾位太醫(yī)不和,您也是知道的,秦太醫(yī)年輕,雖有一身的醫(yī)術,卻被排擠的厲害,我選了他,他也確實沒讓我失望,而且您看,我不是好好的麼?”
“這還叫好好的,手傷成這樣,肚子上還開了個口子……”太後一想到冉黛肚子上那巴掌長的傷疤就忍不住流眼淚:“你到底是遭了什麼罪。”
冉黛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被熊拍了一爪子,肺破了,若不是這樣醫(yī)治,怕是您就見不到我……”
太後捂住了冉黛的嘴:“罷了,你這嘴就會氣我,秦太醫(yī)說你今天也該下地了,既然能下地也就能坐車了,明日我就帶你迴去。”
“我不想迴去。”冉黛一聽到這個就又蔫了,雖然俀山的行宮住的也不怎麼舒暢,至少比皇宮和將軍府好。
“為何?”
“祖母,我覺得做郡主挺辛苦的,真的。”
“別的祖母都可以依著你,但郡主是你與生俱來的身份,更承著一份責任,推不掉的。”
“而且,你不做郡主,也不要祖母啦?”太後問。
冉黛一愣。
說的也是,朝堂裏麵的事她雖然不關注,但能感覺到內(nèi)裏兇險,俀山這一次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算她不想?yún)⑴c其中,還是被卷了進去,而祖母從來都不可避免的站在那權力的頂峰,不是說下來就能下來的。
“祖母的意思是,要我保護你麼?”冉黛小心翼翼的問,這也是一句發(fā)自內(nèi)心的詢問,難得碰到對她這麼好的人,若是祖母說一句是的,她需要保護,那……她就一定會盡力去保護。
不需要任何的特保合同,更不需要薪水,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之願。
“哀家哪兒需要你來保護,隻是心裏難受,沒有好好保護你,早知道這一次會這麼兇險,哀家就是將你綁也要綁在宮裏,不讓你來。”
蘭彩進來了,送來隻小竹卷兒說:“太後娘娘,外麵飛來一隻鴿子,落在了窗上,腿上綁著這個。”
太後遣了她出去,拆開裏麵的小紙箋,看了一眼便凝了眉頭。
“真是可以。”太後冷笑一聲,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走到窗邊,神色凝重的望著窗外。
“怎麼了?”冉黛問。
“皇帝偽造了一封你寫的和離書,和皇後都蓋了印,給了戚子淮。”太後說。
雖然心裏有那麼點不舒服,冉黛還是故作輕鬆的說:“那正好,算作他努力救我的迴報吧,也省得我迴去再折騰這件事了,您知道的,他早就想同我和離了。”
太後轉身,目光陰鶩,骨子裏透著威儀的說:“你以為就這麼簡單麼?戚子淮雖沒有抗旨,卻交迴了玉符,還被奪走了戚家軍的統(tǒng)帥權,若是不出哀家所料,戚家這次八成會被抄了,就看他走的快不快了。”
冉黛一激動差點從床上蹦起來,牽扯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
她反應大的也讓太後一驚:“你還這麼在意他?”
冉黛找了個借口說:“不是在意他,那兩個孩子之前病重,是我救的,好不容易健康了,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浪費了我的藥……”
戚子淮為什麼要交了玉符,甚至能讓出戚家軍,因為她麼?
太後冷哼一聲:“哀家想著京城會生出什麼變故,沒想到他竟玩了這麼一出,好啊,不能離間你和戚子淮,就索性將戚子淮手中的兵權奪走,好啊,如今都是明目張膽的搶了。”
“我們盡快迴去吧!”冉黛掀開被子,太後想要阻止她,可她動作更快,一咬牙下地,站了起來。
術後第一次下地,所有的內(nèi)髒自然下墜的一瞬間,簡直要命。
冉黛拳頭緊攥,憋氣低著頭,腸子擰著勁兒的脹。
“你現(xiàn)在急也沒用,真想救他,就按哀家說的去做。”
太後也是拿這外孫女沒轍,單從幸福上講,她是不希望平陽繼續(xù)跟那戚子淮過日子的,但若是從權力穩(wěn)固的角度去考慮,戚子淮即便不能為她所用,也絕不能被拉到皇帝那邊去。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給他一次施恩,就看他懂不懂得知恩圖報了。
“您說。”
“飛鴿傳書迴列陽城,讓戚子淮帶著家人住進郡主府去,若是他願意去,則以後要安穩(wěn)為我們所用,若是不願意……”太後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冉黛已經(jīng)懂了。
若是不願意,怕是皇帝抄家沒有將戚家如何,太後的人卻不會饒了戚子淮和他的家人。
趁人落難,落井下石這種事,大部分人都會做。
“好,我現(xiàn)在就寫信。”冉黛一想自己不會寫這裏的字就懵了,有點為難的看著太後,還故意裝了個疼的表情,太後微搖搖頭說:“罷了,你好好躺著,哀家替你寫。”
“祖母,將之前我的金環(huán)給他一枚吧。”冉黛躺好之後,話一說出,太後又驚訝又覺得能理解。
“你這傻孩子,真是不撞南牆不迴頭,戚子淮到底有什麼好……”太後微歎口氣,一邊寫字一邊說:“搞不好他不念你的情,固執(zhí)的不肯收又不肯去郡主府,到時候你可別哭。”
冉黛想了想,總覺得戚子淮肯定會去郡主府,他現(xiàn)在明顯比以前積極主動多了。
信鴿趁著夜色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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