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黛捏著隕星劍,研究了半天也沒想通這東西到底是用什麼工藝什麼材料製成的,現(xiàn)代的先進冶煉技術(shù)她都是了解一些的,哪種材料做近戰(zhàn)武器最好,她也十分清楚。
這隕星劍重量就像是一把塑料劍,強度卻可以達到連續(xù)揮砍幾十下,不管是泥土還是木頭,甚至是鐵劍,都能削鐵如泥。
“隕星?難不成是外星的材料?”冉黛想了想,彈了一下劍刃,感覺都沒挨著劍刃,手指已經(jīng)劃破了,血滴在劍上,它突然一閃。
冉黛差點把它給扔出去,剛才有血的那一瞬間,它變成了星球大戰(zhàn)的激光劍一樣,爆亮了一下。
“龍貓那家夥說的以我血肉去養(yǎng)劍,是這個意思?”
冉黛心有餘悸的望著長劍,劍刃確實比之前更稀薄鋒利了,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它寒利的劍氣給分割開來。
“難不成血肉能升級你?”冉黛說著又滴了幾滴血上去,每一滴劍就亮一下,直到雙刃都成了閃亮的銀白色。
“這才算是開刃?那之前已經(jīng)削鐵如泥,現(xiàn)在豈不是?”冉黛對著遠處的空氣揮了一下,沒什麼反應,她鬆了口氣。
幸虧不至於到了隔空劈物的狀態(tài),不然這劍怕是要無敵了。
戚子淮迴到郡主府,聽聞郡主派人在找他。
其實不想去見她的,因為打算入夜後他就離開,但心裏還是會有些期盼,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要求。
一桌精致的菜,一壺溫著的酒,還有精神看起來好了更多的郡主,戚子淮心裏難受,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坐下,如平常一般擔憂的問了句:“身體可感覺好些了?”
冉黛是端著一顆要給戚子淮一個驚喜的心思的,但偏偏要故弄玄虛一下。
“這把劍呢,我找人給它打了一下午的劍鞘。”
冉黛說著就將桌子底下的劍拎起來了,嚇了戚子淮一跳。
主要是郡主突然拎出一把長劍的樣子讓他有些不習慣,可一想她都是能扛著m60飛天的女人,又顯得這沒什麼好驚訝的。
“因為太過鋒利了,所以沒有任何一把劍鞘能承的住它,你敢信麼?”
冉黛笑了笑,指著不遠處角落裏那一堆兩半了的劍鞘,還有已經(jīng)成兩半的桌子,不管是木頭的還是鐵的,全都兩半了。
“我就對著半空揮了那麼一下,桌子距離我有三米遠,竟然變成兩半了。”
冉黛想到下午的情景就覺得不可思議,那桌子一開始並沒有裂開,還是好好的停在原地,直到方才蘭彩她們放了菜盤上去,它微一受力才嘩啦一下塌了。
被削開的地方極其整齊,甚至都沒有劈砍痕跡,隻能說這把劍太厲害了。
“那就不要入鞘了。”
戚子淮將它收迴來,拎在手中認真看了看,這樣好用的武器,留給郡主保護自己最合適,他既要證明自己是個英雄,那就也不能用郡主給他的任何東西。
“平日裏就放在郡主這裏吧,我在京城也用不到這麼鋒利的武器。”
“行,吃飯吧。”
冉黛有些氣餒,之前戚子淮送她一把匕首鞘套,非常合適,如今她想著送他一個劍鞘,卻這般難成,主要是聽蘭彩說,再過三天就是戚子淮生辰了,之前承蒙他幫助,她是想謝謝他的。
不過她已經(jīng)讓龍貓想辦法去找了,再去空間應該就會有結(jié)果。
“郡主,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戚子淮終還是忍不住,畢竟此次前去吉兇未卜,有些話若是現(xiàn)在不說,怕是以後都沒機會了。
手腕一涼,冉黛發(fā)現(xiàn)手珠亮了,難道龍貓這麼迅速?
“明天再說吧,你自己吃,我先迴房間去了。”
冉黛心裏惦記著那些在空間裏的東西,起身就走了。
戚子淮微低頭,心裏很難受,卻淺淡的笑了笑,低聲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我若是不能迴來,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健康平安的活著。”
將腰間的沉木香袋放在桌上,這是他在列陽城尋到一些去過南境的將士找到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戚子淮微攥了雙拳,轉(zhuǎn)身離去。
郡主府後院。
“你說什麼?”陸凝霜手裏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瞪大眼睛看著身邊的巧兒,她微嘟著嘴說:“我今日去集市上買東西,正碰到了我那老鄉(xiāng),她一直都在鐵羽副將家裏做工,她確實是聽到了,咱們將軍要去龍尾山剿匪,就自己一個人,好像是為了證明他是個英雄。”
“他瘋了麼?整個列陽城誰不知道他是英雄?有什麼可證明的?”陸凝霜氣的不行,轉(zhuǎn)了兩圈突然停下來問:“你剛說他要去哪兒?”
巧兒又重複了一遍。
“龍尾山……”陸凝霜提到這三個字聲音都在顫抖,她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這三個字當做夢魘了。
“小時候,誰家的孩子不好好睡覺,就會有家裏人嚇唬他說,要是再不聽話就扔到龍尾山去,聽說那裏的山賊都要吃人的。”
陸凝霜緊張的站起來,在屋子裏繞著圈子,如今她住在郡主府最西側(cè)的一套小院裏,本來是給管家夫人住的,但那夫人年前得病沒了,房子空了就便宜了她。
若是將軍出了事,她這樣的生活都要沒有了!
陸凝霜緊咬牙關(guān),氣的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道:“我混成這個樣子,已經(jīng)夠被母家人笑話了,還想弄的更糟?他自己想去死也不管管別人還能不能活!”
巧兒也跟著慌了,帶哭腔的說:“怎麼辦啊夫人,將軍要是真的一去不迴了,咱們豈不是連郡主府都住不了了?”
“慌什麼!不是還有老夫人和老爺呢麼?我隻要一日還是戚家的貴妾,那就是皇上賜的身份,他們不能將我怎樣的!”
陸凝霜也就隻剩這一個理由支撐自己了。
巧兒哭喪著臉,陸凝霜繞了好幾圈,猛的一拍桌子,杏目圓睜道:“這個討厭的女人,我明明在張參將家都已經(jīng)快要紮穩(wěn)腳了,又被她給撈迴到這裏來,結(jié)果還弄的我唯一能依靠的男人去送死!真是一遇到她我就倒黴!”
巧兒低聲說:“張參將家裏那些女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對您也就是兩三天的新鮮勁兒……”
陸凝霜給了巧兒一個耳光。
“少在我這裏嚼舌頭!”陸凝霜氣急反笑起來:“好啊,你們都等著看我笑話是不是?我就偏不給你們看!”
巧兒趕忙跪下來:“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聽說將軍都已經(jīng)官複原職了,可以迴到將軍府的,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賴在這郡主府不肯走,要不咱們還是將這件事告訴郡主吧,她將將軍攔迴來,再一生氣沒準就把我們一起趕迴將軍府了,不是一舉兩得麼?”
陸凝霜吃驚的看著巧兒說:“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就想出這麼個表麵法子?”
巧兒低著頭不說話,委屈的很:“郡主好歹還是在意將軍的,而且她在京城這麼作威作福,肯定有辦法多帶一些人去,將軍一個人去就是真的送死啊!”
“別吵了,煩死了!”陸凝霜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帕子,又轉(zhuǎn)了兩圈說:“不行,這件事不能對郡主說,她若是真的去了,救了將軍,那我不是什麼功勞都沒有了?”
“我現(xiàn)在得抓緊一切機會翻身,不能讓她插手!最好可以再潑她一身髒水!”
巧兒突然就覺得自家夫人話有道理,也不顧被打的委屈了,眼睛賊亮的問:“那我們要怎麼辦?”
陸凝霜眼神微寒的說:“我們把這件事,通過老爺身邊的小廝傳到老爺?shù)亩溲Y去,我就不信他不擔心自己的兒子!”
“可老爺身體不好,萬一一緊張病的厲害了,那……”
陸凝霜冷哼一聲:“管那麼多,他那麼大歲數(shù)了,也該活夠了,要是真的把老爺?shù)拿黄鸫钸M去,郡主到時候也得蒙一層羞!而且老夫人必然不依不饒的,到時候她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陸凝霜擦了擦鬢角的薄汗之後,低聲說:“我這就去,你可要跟好我。”
巧兒趕緊點點頭。
陸凝霜說著眉頭一皺,嚶嚶了兩聲,便奪門而出,巧兒慌忙跟上,在後麵不停的叫著夫人。
一路奔到了老爺和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外麵,陸凝霜根本就沒打算進去,直接撲倒在月門外,引起了院子裏一幹下人的注意後,又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深情的唿喊著將軍,朝大門方向跑。
巧兒見機一把將她拽住,定在了院外,大聲說著:“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不該亂說話,讓夫人您擔心了!”
片刻後,陸凝霜如願跪在了老夫人麵前,一邊用帕子抹著眼淚一邊說:“妾身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可也擔心將軍不要出什麼事,妾身……”
老夫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叫了身邊的丫鬟說:“快,快去看看,將軍還在不在郡主府。”
被派去跑腿兒的人沒一會兒就迴來了,傳來的消息是將軍半個時辰之前確實已經(jīng)出了府,還帶著個簡易的包袱,以及自己的馬和劍。
“母親,龍尾山何其兇險,將軍就為了向郡主證明自己是個英雄,便拿生命當兒戲,他不能有事啊母親……”陸凝霜跟著就大哭起來,恨不能讓正屋的人都聽見。
“你小點聲,老爺剛吃了藥睡了,非要吵醒他麼?這家裏還不夠亂麼?”戚老夫人擰眉怒了。
陸凝霜委屈的撇撇嘴,擰著坐在地上,小可憐樣的抹眼淚。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郡主,派人去找鐵羽,將這件事如實告知,讓他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些人去龍尾山幫忙。”老夫人說著站起來,眼前突然就一黑,又跌了迴去。
一屋子的丫鬟手忙腳亂,陸凝霜不想去幫忙攙扶老夫人,索性也跟著向後一仰,暈過去了。
冉黛將龍貓幫她買的口罩和抗過敏藥帶了迴來,有點沮喪,因為劍鞘沒找到。
奇怪的是,戚子淮也不見了蹤影。
日漸黃昏,胡人作亂之後,宮門每日提前一個時辰落禁製,除了禦林軍交替巡視外,還增加了鐵衛(wèi)軍的數(shù)量。
隻不過今日特殊,南境使臣都在宮內(nèi),因為明日要帶著他們重病的大皇子離開列陽城,所以得到了特令能夠留下,但因為他們是異族的緣故,南境使者團所在宮殿周圍負責輪守的鐵衛(wèi)軍比別的地方都要多兩倍。
爾古蓮跪在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南境大皇子身邊,用力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最終沒敢說一句話,如今她已經(jīng)是南境少皇子的模樣了,隻是聲音變的還不是很完善,說話容易露餡。
“少皇子,您還是不要太過憂心了,好好在列陽城照顧自己,我們一定會盡快接您迴去的。”大祭司並不知道皇子更換的事,說話的時候滿臉的不甘心,可他確實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大皇子可能真的就沒救了。
“公主在驛站那邊也準備好了麼?”大祭司問身後的隨從,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終是歎了口氣,又看了看“少皇子”手臂上的紋路,擰眉說:“比我來的時候要嚴重了,少皇子還是要記得服用控製的藥,若是實在撐不住了,就告訴大幽國的皇帝,他應該不至於讓南境的皇子殞命於此的。”
爾古蓮點點頭,淚目又不能哭,她如今已經(jīng)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要像個男孩子一樣堅強。
天未亮,使者團就帶著大皇子盡數(shù)離開了,而且就像平陽郡主說的那樣,離開這一天所有的人都被嚴查了,包括他們攜帶的物品。
“感謝平陽郡主,幫我將二哥哥帶出去,安排在驛站,讓我安心的留下來。”爾古蓮一個人站在偌大的宮殿裏,說話也不敢大聲。
這宮殿中所有的宮女和太監(jiān)全部都是監(jiān)視她的眼線,如今她在大幽國的列陽城裏,就是孤身一人了。
鐵羽為難的跪在戚老夫人麵前說:“老夫人,將軍如今不在,近衛(wèi)軍必須有人部署,若是我走了,一旦京城出現(xiàn)任何問題,都是誅九族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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