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其實來的路上聽了很多關於戚子淮將軍的傳言,他是不是在戰(zhàn)場上殺人很厲害啊?那豈不是要一身的血腥味兒?您知道我最害怕這樣的人的,平日裏我和我母親就算是看見血都怕的不行……”
東樂撒嬌發(fā)嗲那真的是一絕。
太後平靜的拍了拍她的頭頂說:“以前啊,平陽每次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就和你現(xiàn)在一樣,粘豆包似的,說話啊又軟又嗲,纏的哀家不得不答應。”
“那平陽郡主現(xiàn)在不粘著您了麼?”
“女大十八變,尤其是成婚之後,變的更多,平陽現(xiàn)在變的哀家都有點看不懂了,比以前冷靜成熟了很多,也很少再來哀家身邊撒嬌了。”
“就是不知道,平陽郡主知道我要嫁給戚將軍,會是什麼反應,她以前聽說……”
就算是京城之外,顯貴一些的家族也是很清楚平陽郡主有多喜歡鎮(zhèn)國將軍的。
太後忍不住笑,低頭看著東樂說:“興許這婚也是成不得的,哀家就是想看看這鎮(zhèn)國將軍能為了郡主將事情做到什麼份兒上,他若是就這麼服了,老老實實娶了你,那這樣的男人,怎麼配得上平陽。”
“那我……”
“你放心,京城這麼好男兒,姑母終是會為你選一門好親事的。”
東樂點點頭,有姑母這一句話她就放心了。
戚子淮確實進了宮,但絕對不是來見未來的新娘的,冒著被仗責甚至是砍頭的危險,他一路直奔太後寢宮。
聽到王公公通傳,太後正在和東樂玩棋,捏了一枚子笑道:“你這才迴來沒多久,他就進宮了,速度倒是快?”
落子之後,戚子淮已經(jīng)得了允許進來了。
拜倒在地,戚子淮連磕三個頭,十分嚴肅的說:“太後娘娘,請貶黜我離開列陽城,這鎮(zhèn)國將軍,我不當了!”
“將軍哪兒是你說當就當,我說不讓你當就不當?shù)模俊碧嵛⑵^,傲慢的望著戚子淮:“就像這皇宮也不該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戚子淮抬起頭,眉頭凝的很緊,卻發(fā)現(xiàn)太後身邊的女子一直在盯著他看,目光同他一撞上就是一愣,接著轉成了羞赧,趕忙低下了頭。
“這位是東樂,我娘家那邊的孩子,也是我為你選的新將軍夫人。”
“太後娘娘,微臣除了郡主,誰也不會娶的。”
太後從鼻子裏微哼了一聲,又捏了棋子說:“我們繼續(xù)下棋吧,你也見過你未來的夫婿了,可滿意?”
東樂有些結巴,猛的攥緊了手中棋子,又覺得這樣的反應太過明顯,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說:“東……東樂聽姑母的。”
沒見到戚子淮的時候她內心沒什麼想法,可這一見麵東樂卻不淡定了,這男人,眉眼間帶著幾分桀驁,麵容卻美好的像夜空中最純淨的月光,她生長在路州,那裏也不似京城這般閉塞,好看的男子平日裏女子也是見得的,但都不及麵前這男人的一根手指。
“都看傻了。”太後也沒了下棋的性質,將手中的留子放迴棋盒,望著還是不肯走的戚子淮說:“你是在等什麼?等哀家改變主意麼?”
“太後娘娘,臣不會娶她的。”
“好啊,忤逆太後,什麼罪?”太後是問身後王公公的,他笑著說:“重罪,要拖出去打一百大板的。”
“戚將軍身子骨不錯,一百板哪裏夠,就一直打吧,打到他服為止。”
“是。”
戚子淮根本就不猶豫,轉身就出了門,倒是東樂坐不住了,焦急的望著太後說:“姑母,沒有限製的打下去,是要將他打死麼?”
“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領的,而且又不願意娶你,你沒必要為他說話。”太後冷冷的看著東樂,心想戚子淮這張臉還真是個禍害。
外麵棍子落在身上的聲音響起,一下下就像打在東樂的神經(jīng)上,她渾身顫抖的坐在太後身邊,一句話也不敢說,就求著能聽到戚子淮說一句服了,也好過受這樣的皮肉之苦?
為了測試戚子淮的忠心,行刑的人也是得了吩咐不得放水的,所以這板子一下比一下結實,戚子淮就算是身子骨硬朗,皮肉也禁不住這般敲打,很快就腫脹破皮了,但他還是一聲不吭,隻是狠狠的咬著牙,直到胸口血氣洶湧,吐了血,也一句話都不肯軟。
“娘娘,已經(jīng)一百五十大板了。”王公公低聲提醒了一句,太後這才微微睜開眼睛,眉眼間藏著些許煩躁,沒想到這戚子淮還真的挺能扛。
莫不是說,他對郡主的感情是真的?
兩百大板打完,打板子的人都得換了。
“再打下去,怕是人就完了。”王公公又說:“平日裏就是身子骨再硬朗的男人都經(jīng)不住這一百板子,戚將軍已經(jīng)很厲害了。”
“送他到偏殿去。”太後終於開了口,東樂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太後隻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起身去偏殿了。
戚子淮見太後進來,還是堅持著站了起來,雖然渾身都在打抖,臉色也完全蒼白了,但眼神還是十分的堅毅。
“你別怪哀家,哀家隻有平陽一個孫女,由不得你這樣戲耍!”
太後怒了。其實這兩百板子她早就想打戚子淮了,從他那時候非要鬧著和離開始就想。
戚子淮徑直跪下,低著頭說:“臣請?zhí)崮锬锸辙挸擅疾粫⒊ぶ髦獾娜魏稳恕?br />
“罷了。”太後微一揚手,跟著歎了口氣:“陛下馬上就要派裴霆燁出使大月氏了。”
戚子淮不解的看著太後,她冷冷的說:“你以為陛下會由著裴家同我站在一起麼?會讓裴霆燁娶郡主娶的那麼平穩(wěn)麼?”
戚子淮眼睛裏終於有了些光,太後繼續(xù)說:“我可以讓平陽任性一次嫁給你,但不可能讓她第二次犯傻的栽在同一個地方。”
“戚子淮,你馬上就要去南境了,而這列陽城,怕是也要變天了。”太後說罷了有些失神的望著遠方:“所以你帶平陽走吧,去一個你能保護她的地方,暫時不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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