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城內。
“三阿哥小小年紀,就被賜封地前往渤洲定居,純妃你心裏可曾記恨朕?”
德康帝走進純妃的住所,看到她正看著三阿哥穿過的衣服,掩麵哭泣,便反問著。
不管太子也好,還是三阿哥也好,都是他的骨肉。
在此之前,他從未區別對待過。冊封麟兒為太子殿下,也是因為他自幼能力出眾,隻是後來才開始性格暴力。
蘇曼容說麟兒隻是生病了,他才堅持要立麟兒為太子。
可對期兒,他也同樣的重視和耐心。
但是期兒卻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跟他一起做這件事情的,還有純妃和鎮國將軍一脈...
這件事,他必須要給麟兒這些年所受的苦一個交代,更要殺雞儆猴,讓其他阿哥和嬪妃們也能引以為戒。
“聖上器重三阿哥,渤洲乃是德康最重要的咽喉城池,能常駐渤洲,守德康這座城池的安定,是三阿哥的榮幸。
妾身隻是在思念自己的兒子,不敢質疑聖上的決斷,更不敢攔著三阿哥的前程。”
純妃急忙收起自己的情緒,走上前去福身行禮,嘴上說著不怨恨德康帝。
可心裏又怎麼能不怨恨呢?她深知道帝王無情,她可不敢在聖上麵前造次,為了三阿哥的未來,她也不能...
“你能想明白就好。”德康帝原本還想著趁著純妃使性子的時候,再指責她一番,順便讓她去給皇後認個錯。
可看她如此乖巧,也不鬧騰,心中也有些愧疚。
“三阿哥身邊有一位醫術出眾的大夫,隨身照顧著。再加上還有鎮國將軍的保護,妾身很是放心。”
純妃接過婢女送來的茶杯,很是貼心的輕吹了兩下,才送到了聖上麵前:“妾身知道聖上肯定也舍不得三阿哥,不過三阿哥也該出去曆練曆練了。”
“跟在期兒身邊的大夫可了解了底細?”
“了解了,是前朝被蕭府連累的秦府餘孽,她一介孤女,沒了家人也沒有去路。
跟在三阿哥身邊,一來是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二來,也是想找機會讓聖上為秦府正名,已告秦府幾十條人命在天之靈。”
純妃倒也沒有隱瞞秦蓁的身份,如實的解釋著。想讓秦蓁盡全力守著三阿哥,當然要替秦蓁做些什麼...
“聖康帝是擔心蕭府會跟秦府勾結,所以才滿門抄斬,對秦府來說倒也是無妄之災。”
德康帝聞聲點點頭,不免有些歎息。天災當下,要是秦府幾十條人口還在世,皇城也不至於缺大夫,導致不少百姓,因為不能及時得到救治而離世。
“聖上可別小瞧這位女大夫,她醫術高明,學問極深。
說此類疫病名叫水痘,並非天花。高熱之後,出了麻疹就沒事了。
根本不用吃藥預防,隻需要離正在發病的患者遠一點,傳染力度沒那麼強的,也根本不需要所謂的神藥。”
純妃想起聖旨下來的那日,在三阿哥府上她聽到秦蓁說的那番話,便如實的講給了聖上聽。
她沒見過那個所謂的驚華城主,可蘇曼容害她跟兒子分開,這筆仇她是要報的...
“是嗎?”德康帝不免想起太子殿下在心中提到神醫一事,說是等尋到神醫後,便向神醫購買一批疫苗,讓皇城中人都能接種。
可現在純妃說疫病並沒有那麼可怕,心中不免覺得不知道該信誰的話。
“我也不信秦大夫的話,她說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觀察城中得過疫病的百姓。
就讓那些得過疫病的百姓,跟正在發病的患者接觸,也不會再次得疫病。
所以她覺得接種疫苗沒有必要,天災當下還是讓百姓吃飽飯更為重要。”
純妃看著德康帝麵露思考狀,應該是信了幾分,便繼續解釋著:“妾身覺得也有道理,聖上剛剛賜封了驚華城主,誰不知道黔州最為貧困。
驚華城主又是施粥贈飯,又是提供宅院和避難所。
隻單單靠著朝廷給的那些災銀,能堅持幾日?
妾身覺得驚華城主不過是怕花完那些災銀,借著神藥之名,再次向朝廷索要錢財,來發展她自己的封地而已。
現在國庫緊張,以妾身之見。驚華城主和秦大夫的意見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不如我們先找幾個疫病痊愈的百姓,再去跟發病的百姓接觸,若是沒有被傳染,那秦大夫的話就可信。”
“純妃說的有理,那這件事便交給純妃去辦吧。”
德康帝沉思片刻,當初為了方便跟遠在黔州的太子聯係,蕭成羨還留了幾人在皇城中。
想必蕭成羨的人必定時刻關注著皇城的動向,準確來說是他的動向。
純妃平時便喜歡出宮前往三阿哥府上,若是借著思念三阿哥之名,想必也不會令人心生懷疑。
...
此時的療養中心,原本這兩日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孕婦們,在看到一張張類似真人的畫像後,情緒再一次失控。
孕婦們的咒罵聲和哭喊聲絡繹不絕,她們看到歹徒之後的心裏創傷,還需要時間來恢複。
讓她們在一眾人中指認歹徒,在找出歹徒的同時,也會讓這些孕婦們被人記住。
所以這兩日,蕭成羨和五零衛等人就在準備可疑人物的照片。
剛剛已經拿著照片讓孕婦們去指認了,還有那些被侵犯過沒有懷孕,也沒有精神失常的婦女,也都指認過了。
為了黔州能科學穩定的發展,蘇曼容還在空間裏購買了一套指紋掃描儀器。
給避難所裏的每個人都拍照,掃描指紋,錄入檔案裏。
若是將來有人犯事,在有指紋的情況下,就根本不需要其他的證據了。
蕭成羨搜集好每個人的照片後,一一打印了出來,用壞了兩個噴墨打印機,添加了好幾次墨水。
總算是將黔州城內所有人的指紋和照片保存了下來,這也算是初步的戶籍係統了。
“夫人,都已經指認出來了,一共六個歹徒。”
“將他們逮捕到公堂前,通知郭知州準備開堂。”
蘇曼容大致的看了一眼歹徒的長相,毫不留情的鄙夷著這些人。
她雖然講人權,講個人隱私和名譽肖想權利,但是對於這些強女幹的罪犯,還講個錘子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