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蘭盯著玉碗裏的那塊黑碳,有些沉默。
她終於明白君行澈為什麼沉默了。
她的臉色有些僵,雙眼定定地盯著那塊黑碳,那黑碳大約有女子拳頭大小,黑乎乎的,香味濃鬱。
君行哲一臉驕傲,他微笑地看著沈汀蘭,眼神定定的,“魏國候,你覺得這塊香料如何?”
他雖是問話,但卻十分驕傲自信。
沈汀蘭半天沒說出話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僵硬地笑了笑,“很香。”
君行哲眼睛一亮,“是吧?沒想到魏國候如此懂香,知己,知己啊!”
君行哲頓時無比熱情,他看著沈汀蘭,眼中的欣賞之意無法掩飾。
除了最初的客套外,此刻的他看向沈汀蘭時,已沒有了一絲生分和偽裝,流露出了純?nèi)坏挠H近,那真是麵對知己才有的表情。
沈汀蘭看著他一邊說話,一邊將那塊黑乎乎的香料放進(jìn)一個玉盒子裏,遞給了她。
“今天就煉製出了三塊,我把另兩塊也給你,哦,不,隻能再給你一塊了,另一塊分給三皇弟吧。
等下次我多煉幾塊出來,多送給魏國候你一些。”
他十分歡喜,不緊不慢地將另兩塊黑碳也包起來,送給沈汀蘭和君行澈。
沈汀蘭和君行澈在君行哲熱情的歡送下,拿著香料離開了。
二人走遠(yuǎn)一段距離,沉默的二人才開口,沈汀蘭道:“大皇子他好自信。”
君行澈笑了笑,“大皇兄這個人看著脾氣好,實際心眼小,不過,隻要你誇他的花和香料好,他就真的能對你好。”
“那我今天就這麼入了他的眼了?”沈汀蘭有些小臉發(fā)白,“那他以後要是經(jīng)常送我一些黑碳,不,送我香料,那我該怎麼辦?”
君行澈笑了,“醜是醜了些,不過搗碎裝在香囊裏還是不錯的。”
“我們要不要去二殿下那裏再看看?萬一佛女對大殿下和四殿下迷惑失敗,去找二殿下下手怎麼辦?”
沈汀蘭道。
君行澈道:“好。我們?nèi)ザ市帜茄Y。”
與此同時,湧泉宮。
剛剛出關(guān)不久的太後正在和沈家父女說話。
太後雖是慧英帝的母親,但是因為她常年修煉,本身又是超脫,因此,看上去也就四五十歲的模樣,她穿著一身黑綠色的長袍,發(fā)髻高束,用一隻赤金鳳冠束著,簡單卻透著華貴。
她的眉眼慈和,精致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靈俏美麗的女子。
隻是此刻,她的眉頭微微皺著。
沈岸芷道:“我們也沒想到汀蘭竟然偷偷驗了親,知道了她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但是,父親畢竟將她從小養(yǎng)到大,她這樣做,別說是父親,就是臣女,也有些難過。”
“真是白眼狼!”太後厭惡道。
她說完,憐惜地看著了沈鴻璋和沈岸芷一眼,“那種沒良心的東西,棄了也就棄了,但是哀家絕不允許太子的側(cè)妃是那種貨色。”
沈岸芷道:“太後娘娘您有所不知,太子和汀蘭關(guān)係極好,太子怕是不同意讓汀蘭當(dāng)側(cè)妃,正妃之位才是他想給汀蘭的。
其實我也很替汀蘭高興,但我又有些擔(dān)心,太子殿下將來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