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大事,豈能由得太子犯糊塗?”太後不悅地道,“這宮裏到底是沒個皇後,後帝又忙於政事,對皇子們的管教也差了些,這樣可不行。”
她看著沈汀蘭,眉眼慈祥下來,“若不是雷音宮說的天命姻緣,我是真想將你許配給太子,鴻璋啊,你可將岸芷教養(yǎng)的真好,要是你娘還在,看到這麼優(yōu)秀的孫女兒,止不定多高興。”
太後和沈鴻璋的娘,是金蘭姐妹,二人關(guān)係十分好。
沈鴻璋道:“幾年前,母親去逝時,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再見太後娘娘您一麵。”
太後一聽,眼眶一下紅了,她用帕子將湧出的眼淚擦掉,聲音哽咽,“我也遺憾沒能再見她一麵。”
片刻後,太後才平靜了一些,“岸芷,你可有了心上人?”
沈岸芷道:“爹爹為岸芷訂下過一門親事,是鬱家的少主,鬱家雖然沒了,但是鬱家少主還活著,岸芷也在等他守孝期滿,就和他完婚。”
太後動容地看著他們,對沈鴻璋道:“難怪你娘當(dāng)時非要嫁給你爹,沈家的家風(fēng),真是光明磊落,重信重諾。
不過,哀家這心裏總是難受,岸芷這麼好的姑娘……罷了,是哀家那幾個孫兒沒福氣……”
“緣份之事,不可強求。”沈鴻璋道。
“那鬱家,是怎麼沒的?”太後還有些介意。
沈鴻璋沒說話,沈岸芷卻是有些為難,見她如此,太後眉眼一淩,“有內(nèi)情?”
沈岸芷這才囁嚅道:“是、是汀蘭……下的手。”
太後頓時瞪大了眼睛,“豈有此理!她定是嫉恨於你。”
“岸芷也不知,據(jù)說是鬱家得罪了汀蘭,被汀蘭的一個朋友給除了……”沈岸芷道。
“什麼?豈有此理!鬱家哀家也知道,青州的家族。
聽說皇帝封了沈汀蘭為青州候,好啊,她一個小丫頭,心機城府可真是深,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不得不說,四皇子那豐富的想象力,也是有遺傳的。
太後這想象力,不用別人多說,她自己就能腦補出一臺大戲。
在她的想象中,沈汀蘭便成了一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惡毒無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沈岸芷垂下了眼瞼,對於太後的腦洞她也有些無語。
不過這正是她希望的。
“哀家這些年一心修煉,疏於理會這些事,沒想到這次出關(guān),竟出了這些糟心的事,糟心的人,哀家得和皇帝念叨念叨去。”
沈鴻璋突然道:“沈汀蘭也不是沒有功勞。”
“嗯?”太後朝他看去。
沈岸芷也暗暗驚訝,父親怎麼會為沈汀蘭說好話。
沈鴻璋便道:“黑甲軍的將軍忻景天是奸細(xì),這次就是被沈汀蘭揪出來的。
雖然黑甲軍現(xiàn)在無主,但是她是有功的,她還拿下了胡族東南部,功勞非同一般,陛下定會重賞她。”
太後瞳孔一縮,“不行!這個沈汀蘭,可真是厲害,她這麼汲汲營營,一個女子,對權(quán)力如此熱衷,我看她也是個奸細(xì)!”
太後惱怒交加,她突然看向沈鴻璋,“那黑甲軍現(xiàn)在無主對嗎?正好,哀家看你就不錯。”
“鴻璋沒有治軍的經(jīng)驗,怕是不行。”沈鴻璋道。
“你別拒,哀家相信你的能力。”太後擺手製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