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沈汀蘭眼中也滿是嘲諷。


    “不然？”第三窟主冷笑一聲，“沒有不然，你就算是不願承認，也改變不了，你體內流著我的一半血脈。”


    沈汀蘭一愣，心髒莫明一顫，臉色隱隱更白了幾分，但是她還是不願承認，她怒道：“你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可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不是我親生的。”


    第三窟主道。


    沈汀蘭臉色一變，細細迴想，對方的確是沒有說過這種話。


    “那又怎麼樣？就你這種壞人，沒有親生孩子也正常。”沈汀蘭冷哼。


    “你是在欺騙自己嗎？”第三窟主嘲諷，“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就讓你這麼難以接受嗎？”


    “我的父親另有其人，當然不會是你這種人。”沈汀蘭固執道，但她的心中卻隱隱籠罩了一片陰雲。


    她的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一刻她渾身冰冷，她好怕。


    她害怕這個人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


    第三窟主望了她一眼，緩緩掀起左臂衣袖，在他的臂彎裏，一枚銅錢大小，黑色的獨眼印記赫然倒印在沈汀蘭的視線中。


    位置，角度，都與她左臂臂彎裏的那個一模一樣。


    “你是至尊神血，神血掩去了你身上的這枚印記，可是，你從小就對忘憂草過敏，一沾上忘憂草灰，那印記就會顯現出來。”


    第三窟主慢悠悠說，他的聲音帶著悠然戲謔，沈汀蘭雙眼死死盯著他臂彎處的那枚黑色獨眼印記，直覺得渾身血液倒流。


    絕望，什麼叫絕望，確定沈鴻璋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件事，就讓她體會到一絲絕望。


    她心亂如麻。


    第三窟主卻在這時，突然上前，一掌拍向沈汀蘭胸口。


    “小心！”雪清九見狀大驚，連忙揮舞佛杖來擋。


    沈汀蘭也反應過來，不過畢竟遲了些，雪清九受了第三窟主一掌，身體重傷倒飛出去。


    “宮主，你沒事吧？”沈汀蘭忙去扶雪清九。


    “沒事。”雪清九說了一句，順手將佛杖遞進了沈汀蘭手中。


    “英雄不論出處，你不必介意自己的身份，更不必介意他的身份。”雪清九道。


    沈汀蘭眼中滑過一絲悲傷，淚光一閃而過，“我知道了，多謝宮主。”


    第三窟主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冷笑一聲，“雪清九，你與她才見過幾麵？”


    “不論見過幾麵，有些人就是投緣。我真不明白，你為何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下毒手。”


    雪清九詰問道。


    “哼，親生又如何？親情在世上代表不了什麼，我就是要讓她知道，親情是一把刀，會要她的命。”


    第三窟主望向沈汀蘭。


    少女一半長的像他，一半像她的母親。


    “你心裏應該早有察覺，隻是你不願相信我就是你親生父親的這個事實，所以，你一直在逃避真相。”


    第三窟主輕笑一聲，“但是，事實是逃避不了的，而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結束你的性命。”


    沈汀蘭身體微微顫抖，她眼睛赤紅，她死死盯著對麵的白衣無麵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和母親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