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問你母親，她當(dāng)初選擇了我，明知我是從天地牢籠裏逃出來的罪惡之徒，還要與我生你。


    我也很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或者說，她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沈汀蘭的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


    這番話從沈鴻璋嘴裏說出來，讓她有股悲涼感，她忍不住的開始在心裏懷疑，是否，娘親也是別有用心？


    不然，為什麼會選擇沈鴻璋？


    她明知，與這樣的人生的孩子，也逃脫不了天地牢籠的詛咒。


    但是，很快，她便飛快搖頭，不，不是的，娘親是疼愛她的。


    她依稀記得娘親有多溫柔，娘親對她的愛與溫柔，都是真的，不是錯覺。


    該死的，沈鴻璋居然在挑撥她和娘親的關(guān)係。


    而她險(xiǎn)些被動搖。


    “你別侮辱娘親，她不是你，她愛我，我也愛她，你這種人怎麼會懂？”沈汀蘭怒斥道。


    “是嗎？那我可真得同情你，你娘親懷你的時(shí)候，我懷疑她就是個死人了，不，死去的神靈。


    你說，一個死去的神靈，還要拚著自己最後一絲生氣，與我生下你，這是為什麼？”


    沈汀蘭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你說什麼？”沈汀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說，你娘親已經(jīng)死了不知多少歲月了，做為一個神靈，她從墳?zāi)寡Y爬出來，與我生了你，是為什麼？


    汀蘭，你說這是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沈汀蘭腦海轟鳴，不斷地迴蕩著為什麼這個問題。


    她又不由想起，小灰兒之前說，遠(yuǎn)古之時(shí)，天地間發(fā)生過神戰(zhàn)，她的九個哥哥，有七個都死在了那場神戰(zhàn)中，卻沒有說過娘親的生死。


    她以為，娘親是在十七年前生的她，娘親應(yīng)該是好好的。


    她還曾經(jīng)暗自慶幸，娘親從那場恐怖的浩劫中活了下來。


    她從來沒想過，娘親也會死。


    不，不會的，她的娘親一定好好的，也一定是愛她的。


    第三窟主看著沈汀蘭的眼神越來越混亂，他知道怎麼做才能刺激她。


    更知道說什麼，能夠讓她心亂，讓她痛苦，讓她質(zhì)疑親情，打破她對親情的一切幻想。


    果然，沈汀蘭的反應(yīng)在她預(yù)料之中。


    雪清九臉色變的無比難看，他怒喝，“沈鴻璋，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她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生死仇敵！”


    “她就是我的生死仇敵！”第三窟主道。


    沈汀蘭淚流滿麵卻不自知，她握著佛杖的手劇烈的顫抖，但她卻還是無意識地死死握著它，不讓它被沈鴻璋搶走。


    雪清九看瘋子一般看著第三窟主。


    “我見過娘親，她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很厲害很厲害，她好好的活著，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嗎？”


    沈汀蘭大聲反駁。


    “你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我信你才是傻。”沈汀蘭道。


    “汀蘭，我的女兒，你可真會哄騙自己，你想想，她是至尊神靈，如果她還活著，這麼多年，為什麼不來找你？


    對於至尊神靈來說，尋迴自己的孩子易如反掌，可是她卻在你體內(nèi)留下了獸神印的傳承，如果可以，她為何不親自傳給你？


    還有，如果她還活著，就不會讓我發(fā)下毒誓，逼我必須將星空鐲和你的長命鎖虎頭鞋轉(zhuǎn)交你。


    她明知我不會善待你，為什麼還是將你留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