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蘭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君行澈道:“他聽不懂我的話。”
君行澈揉了揉他的頭發,道:“不怕,沒事,由他去。”
沈汀蘭無奈地點了點頭。
方靈杏同情地看了薑鑰一眼,他肯定沒戲,沒看師尊和師母都沒把他當成威脅嗎?
師母就算了,就連師尊都不在意他這個所謂的‘情敵’。
可見他的殺傷力有多弱小。
想到這裏,方靈杏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著自己麵臨的處境,她不禁開了口,道:“師尊,師母,徒兒有一事,想請教師尊和師母。”
沈汀蘭看向她,撓了撓頭,心想自己今天突然升級,先是變成人家的嬸嬸,後又成人家師母。
長輩份了啊!
她想想,心裏突然有點高興。
於是,她黑萌萌的眼睛裏,便流露出了慈愛的光芒。
方靈杏被她這樣的目光一看,臉頰‘騰’地紅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羞恥。
君行澈低笑一聲,默默地捏了捏沈汀蘭的小手,這才看向方靈杏,道:“你說。”
方靈杏道:“徒兒這一世的父母,給徒兒安排了一樁婚事……”
說到這裏,她不禁將滿腹的怨氣都倒了出來。
她把從小到大,父母的強製專橫都一一說了出來,心情越說越複雜,到了最後,幾乎成了麻木。
“他們從來沒有正視過我,看似對我好,但我在他們眼裏,永遠都是需要聽從他們安排的小孩,說是小孩,還不如說是工具。
我相信他們對我沒有壞心,可是,我也相信他們的自私。
他們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做著讓我痛苦的事。”
方靈杏說到這裏,眼眶不禁紅了。
之前沒有得到百花功法,也沒有覺醒前世的記憶,她對於這樣的父母隻覺得無奈,卻又無力擺脫。
可是現在,她知道,她有能力擺脫他們了。
可是,她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做。
他們再有錯,可畢竟是她的父母,她要怎麼做,才能真正了卻這段因果?
讓自己真正的自由?
屋裏幾人都陷入沉默。
沈汀蘭更是茫然地看著方靈杏。
如果方靈杏的父母是壞人,想害方靈杏,那麼倒是好說。
就像她一樣,和沈鴻璋斷絕關係。
可是方靈杏的父母又不一樣,這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君行澈卻道:“順其自然,了卻這段因果。否則你這一世大道難成。”
他麵色平靜而果斷。
方靈杏不解道:“師尊,我不太明白。”
“他們生了你,給你性命,你須還迴去。”君行澈道。
方靈杏渾身一震,驀地瞪大了眼睛。
君行澈又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死劫,應當與你的父母有關。”
方靈杏聞言,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鬆了一口氣。
“徒兒明白了。”
如果能夠自由,死又如何?
她終於明白師尊說的那句順其自然是什麼意思了。
“我們住在你這裏不太方便,我和汀蘭這就先告辭了。
我們暫時不會離開大青城,等你了卻因果後我們會帶你走。”
君行澈道。
方靈杏的眼眶一下又紅了,她再次‘噗通’一聲跪下了。
“徒兒多謝師尊,多謝師母。”
沈汀蘭小臉一紅,被人這麼一本正經地喊師母,她還真有點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