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州市,月湖小區,第10棟,第1單元,101室。
二樓,何言風的房間內。
阿依慕和何言風並排做在床沿上。
阿依慕掃視著房間內的景象,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書架上麵。
在那裏,一個相框靜靜地擺著。
相片裏麵,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十分可愛地比劃著一個剪刀手的姿勢。
阿依慕看著相片,眼中流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她笑著問道:“何老師,這是你嗎?”
“在我的房間裏麵,不是我,還能是誰。”何言風笑著迴應道。
阿依慕瞅了瞅照片,又看了看現在的何言風,對比了一下,而後皺眉說道:“還是以前的你可愛,肥嘟嘟的,現在一點都不可愛了。”
“現在不可愛嗎?”何言風側著腦袋看向阿依慕,同時扮了一個鬼臉。
“可愛你個大頭鬼,難看死了。”阿依慕滿臉嫌棄地說道。
何言風學習自己小時候照片裏麵的動作,比出一個同款剪刀手,“現在呢,可愛嗎?”
阿依慕看了看相片裏麵的小何言風,又看了看同樣比劃著剪刀手的何言風,忍不住撲哧一笑,“幼稚鬼。還有吃自己小時候醋的呀!”
說完,她還煞有其事地搖了搖頭,同時小聲嘀咕了起來:“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了?”何言風疑惑不解。
“哎,長殘了。”阿依慕聲音頗為遺憾地說道。
何言風瞬間石化了。
他看了看照片裏麵那個胖乎乎,咧著嘴笑哈哈,牙齒都掉了幾顆的小男孩,又指了指自己的鼻頭,“我這叫長殘了。我這明明是長開了好不好?”
“要不要誇誇你,說你女大十八變?”阿依慕繼續調笑道。
何言風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他猛地撲了過去,把阿依慕按倒在了床上。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變得越來越熾烈。
“小丫頭,敢調戲你老公我。”何言風喘息著,眼神有些迷離地說道。
說罷,他的臉龐在阿依慕的瞳孔之中不斷地放大。
兩人鼻子碰到了一起,緊接著,嘴唇情不自禁地貼在了一起。
兩人瘋狂熱吻,何言風的手也不安分地遊竄了起來。
就在何言風的手襲上阿依慕的一處敏感部位的時候,後者驀地清醒了過來,“別這樣,家裏這麼多人……”
何言風在阿依慕的耳邊唿著熱氣,“沒事,我把門關上了。”
“大流氓,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要占我便宜?”阿依慕一溜煙地從何言風的懷抱之中竄了出去。
“需要算計嗎?”何言風也不在意,嘻嘻一笑,“隻要是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不都是我的時機嗎?”
阿依慕俏臉一紅,啐了何言風一口,“下流!”
“對了,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嗎?我想看看。”女孩兒逃脫何言風的魔掌,繼續掃視著房間內的景象。
“我有一本相冊,裏麵有很多從小到大的照片”何言風走到書櫃旁邊,他打開底下一排櫃子的櫃門,在裏麵翻翻找找了片刻,最後,找出了一本相冊。
“給你。”看到女孩兒滿眼好奇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相冊,何言風無奈苦笑,把相冊遞了出去。
阿依慕接過相冊,繼續坐迴到床沿上麵,而後開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何言風就站在原地,斜靠著書架,看著女孩兒認真翻看的側臉。
這一刻,何言風突然覺得,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獨處一會兒,其實也是挺好的。
不過,很快,這份安靜就被阿依慕給打破了。
“咯咯咯……”女孩兒樂不可支。
“怎麼了?”何言風撓了撓頭,眼中滿是疑惑。
阿依慕這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相片嗎?想到這裏,何言風的心裏猛地一突。
他怎麼就大意地忘了呢,這本相冊裏麵可是有他的很多黑曆史的。
“這個小女孩是你吧!”阿依慕笑得女神形象都快沒了,她將相冊翻轉過來,展示了出來,在那上麵,正是一張何言風小時候被邱愛花打扮成女孩子,穿著公主裙的相片。
“那個,沒什麼好看的,你還是把相冊還給我吧。”何言風心虛地說道。
這玩意,可不能讓阿依慕繼續翻看下去,後麵可還有不少的黑曆史呢!
“我覺得挺好看的。”阿依慕繼續翻看,理都沒理何言風的索要。
何言風隻能尷尬地撓了撓頭。
看來,東西到了女孩兒的手裏,沒等她看完,估計是要不迴來了。
就在何言風無奈歎息一聲的時候,阿依慕再次毫無形象地笑了起來。
“這又是怎麼迴事?”阿依慕再次將一張照片展示了出來。
在那張照片裏麵,何言風頭戴皇冠哭的稀裏嘩啦,麵前還擺著一個大蛋糕。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小女孩結結實實地把嘴親到了她的臉頰上。
何言風無奈地揉了揉腦門。
看到女孩兒詢問的目光,他擺出一張苦瓜臉,就差把“求放過”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不過女孩兒卻是執著地看著他,那架勢,明顯就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何言風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這張照片是在我八歲生日的時候拍的,照片裏麵那個比我還胖的小女孩是我兒時的一個玩伴。那天我生日,吹蠟燭的時候突然被她親了一下。那時我聽人說,男孩子和女孩子如果親親了的話,就要結婚的。所以當時就把我給嚇哭了。”
“咯咯咯……”阿依慕聞言,笑得前俯後仰,她聲音戲謔地說道:“小姑娘胖乎乎的,多可愛,和你結婚,有什麼不好的。”
何言風無奈地唿了口氣,苦笑道:“那時候,我壓根不知道結婚是個什麼概念。就知道,她特別能吃,如果和她結婚的話,以後吃的肯定都會被她搶走的。所以,那會兒,我哭的可傷心了。”
阿依慕聽到這裏,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待得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後,又驀地開口詢問道:“那她現在呢?”
“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居然這麼八卦。”何言風沒好氣地白了阿依慕一眼。
“我就是比較好奇而已。”阿依慕瞇眼笑道。
何言風撇了撇嘴,微微思索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過年那陣子見過一次,以前的小胖妞現在變得可漂亮了。”
“你是不是後悔了呀?”阿依慕笑瞇瞇地問道。
“人家已經嫁到了外省,老公還是個富商。孩子都已經有兩個了。”何言風故意裝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那還真是挺遺憾的。多好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阿依慕聲音怪怪地說道。
“怎麼,吃醋了?”何言風笑嘻嘻地看向阿依慕。
阿依慕冷哼了一聲,“我犯得著嗎?”
何言風摸了摸鼻頭,挑逗地看了女孩兒一眼。
阿依慕壓根不理睬,繼續自顧自地看著。
何言風眼珠子驀地一轉,突然疾步上前走到阿依慕的身邊,挨著她坐了下來,女孩兒見此,也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翻看相冊。
何言風嘴角微微上揚,猛地發力將女孩兒抱起,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麵。
“啊,你要死了,幹嘛呢!”被何言風這麼一頓突然襲擊,阿依慕驚唿出聲。
何言風抿嘴一笑,雙手環住女孩兒纖細的腰肢,就像抱小孩子一般把她抱住,同時探過腦袋,看向相冊,說道:“自然是一起看呀。”
“哼!”阿依慕沒再理會,任由何言風抱著自己,繼續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相冊上麵。
軟玉在懷,何言風心神一陣搖曳,而後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阿依慕的身體慢慢起了反應,她低頭一看,然後,毫無意外地看見,一對鹹豬手正在自己身上遊弋。
阿依慕冷眼側頭,看向還在一本正經地看著畫冊的何言風,心中忍不住腹誹:假正經!
伸手打掉何言風的鹹豬手,阿依慕目光如劍,冷冷刺了前者一眼。
何言風也不在意,繼續認真嚴肅地看了起來,阿依慕見此,也是無奈,隻得繼續把目光放到相冊上麵。
隨著相冊的不斷翻動,照片中,何言風的身形也在不斷變大。
“這是什麼表演嗎?怎麼沒有看到你?”阿依慕指著一張照片疑惑地問道。
“這是一場話劇表演,那個……”說到這裏,何言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邊上那棵樹就是我演的。”
“哈哈哈……”阿依慕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珠子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還真的在樹幹上麵看到一張抹著綠色顏料的人臉,看到這一幕,女孩兒哪裏還忍得住,再次笑出了聲。
何言風無奈,隻得露出一張苦瓜臉。
看著女孩兒肆無忌憚的笑臉,何言風眼中驀地閃過一絲狡黠,隻見他突然伸手在一片挺翹的臀瓣上麵狠狠拍了一下。
敏感部位遭到襲擊,阿依慕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何言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女孩兒柳眉倒豎。m.Ъimilou
不過她並沒有立刻采取報複行動,而是繼續往下觀看,同時開始挪動剛剛被襲擊的地方,摩擦起何言風的某個部位。
這下子,何言風差點沒忍住直接爆發了,血脈噴張的他隻能努力克製自己。
畢竟現在這個點,這個地方可不適合辦那種事情。
挑逗之後,阿依慕直接一溜煙地跑到書架旁邊,站在那兒繼續看了起來。
何言風隻能看不能吃,沒辦法,不得不努力按捺下心中的燥火。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阿依慕就看到了最後,當然,期間還是有幾張照片惹得她哈哈大笑。
不過當看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阿依慕的所有笑意全部都收斂了。
“她是誰?”阿依慕指著最後一頁,和何言風站在一起,穿著校服,笑的十分燦爛的一個女生問道。
“吳瑩瑩,我們班以前的學習委員。”何言風沒有遲疑,直接迴答道。
說完,他的迴憶也不禁有些清晰了起來。
高中畢業到現在,已經過去七年了,雖然隔三差五都會聚一聚,但是真正聚齊了的,卻是一次都沒有。
而這麼多次聚會,在何言風的記憶裏,吳瑩瑩好像隻出現過一次,那時,他還在讀大學,對方好像也在外省讀書。
“怎麼了?”思緒紛飛了一會兒之後,看到阿依慕的臉色有些難看,何言風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她挺漂亮的。”阿依慕聲音有些吃味地說道:“你倆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
何言風哂然一笑,走到阿依慕麵前,雙手扶住她的香肩,柔聲道:“和我最般配的人就在我的麵前。”
“是嗎?”阿依慕努了努嘴,調戲道:“可我覺得,我們倆根本不般配,我配你,可虧大了!”
“呃……”何言風聽了這話,登時陷入無語之中……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