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問責製的前世今生
在小區的門口,我叫了輛計程車迴行政學院,沿途經過省『政府』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幫人正在請願,他們手裏還拿著橫幅,有些橫幅寫道——“還我失地,要求補償征地帶給農民的損失”、“城南工業園無良開發商野蠻征地。”但場麵還比較和平,圍觀的也人並不多,維持秩序的警察也沒有攜帶武器,大家都見多不怪了。現在的中國人也越來越有見識和包容力了,這是不是也意味著這個國家正在不斷地進步呢?我希望這是因為老百姓越來越包容,而不是因為奴『性』而產生的麻木,因為這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幾十年前,當一個國家一個偉人為了穩固政權而煽動起人民之間的仇恨,人民的仇恨源於對一種信仰的狂熱並且還摻雜了人『性』裏的醜惡,玩弄人『性』的人無異於玩火般危險,但如果不把前人的慘痛經曆羅列給後人看,那麼以後也一樣會有政治投機者煽動人民的憤怒來反對這個政權,所以對政權的穩定造成最致命衝擊的力量不是因為揭開了傷疤而引起他人憤怒而形成的力量,真正致命的力量是人民因為對曆史的無知對社會缺乏理『性』、獨立的思考而被政治投機者煽動起來的偏執的憤怒。如果能夠忘記甚至拋棄一個偉人而換取一個時代的進步一個民族的複興,這有何不可呢?英國人不是一樣把丘吉爾“拋棄”了嗎?但他真地被拋棄了嗎?真正的偉人不是樹立起來的,而是永遠沉澱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裏,並且成為了曆史長河中一個璀璨的星星。偉人的偉大在於喚醒人們良知的精神,而不是在於他統一了一個國家。這個社會並沒有因為部分老百姓的請願示威而秩序大『亂』,這說明人民有包容的心,誰不會犯錯誤呢?但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你還讓老百姓怎麼原諒你?讓“敵對勢力”來揭『露』你的“罪惡”還不如自己坦誠地承認以前犯過的錯誤。因為刻意地掩飾會逐漸失去更多的人心。
今天,行政學院的課引起了我的一些興趣,這位教授講的題目是——問責製的前世今生。
這位教授的意思——曆數中國曆朝曆代的政治體製改革,一個比較成功的案例就是明朝張居正所實施的一係列政治經濟的改革,曆史抹殺不了張居正的功績,但史學家卻將張居正的政治改革的功效定『性』為——將大明王朝奄奄一息的壽命延長了幾十年,張居正整頓吏治的核心手段就是績效製和問責製,簡單的說就是你下麵的官員幹出的成績我給你統計起來,大家排個名,成績不好的官員自然會有壓力,你下麵的官員要是沒幹出成績甚至出了事闖了禍,我張居正就問你的責,這樣一來,官員們自然不敢怠慢自己的本職工作,吏治起到了效果,官僚地主階層剝削農民的現象得到了收斂,社會上的矛盾摩擦減少了,農民也就不造反了。張居正雖然是千古一相,其政治改革上的成就在中國的曆史上幾乎無人匹敵,但這也隻能說明張居正把中央集權體製內的人治功能發揮到了極致,並且借著問責製的形式排除了異己,形成了家天下的模式,這其實是一種很危險的模式,後來張居正“人亡政息”的結果就是曆史無情地否定了他的政治經濟改革的功勞,看一項改革成不成功,“人亡政不息”是一個很重要的標準,這裏麵包涵的意義就是——當一位的政治家的改革已經深入人心的時候,他雖然離去了,但是他的政治經濟改革的理念已經深入人心了,並且社會將繼續沿著這種模式運轉下去,不會因為他(她)的離去而分崩離析。
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最深入人心的理念就是計劃經濟要向市場經濟轉變,包括黑貓白貓的實用哲學理念都已經深入人心,這一點應該給予肯定。但是政治體製改革卻沒有一個本質地飛躍。曆朝曆代的績效製和問責製的實施無疑都會給這個古老的國家注入一支強心針,延長了這個國家的壽命,但這種療法無疑就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療法,並且還有可能拖延治療的最好時機。中央集權模式下的官僚因為缺少監督,他們好吃懶做,貪贓枉法是必然趨勢。於是在這種中央集權的模式下,唯有用問責製才能既不觸動統治階級的核心利益,又能起到整頓吏治的效果。這種問責製的實施甚至能夠起到鞏固皇帝權威的效果。實際上官員怕的隻是皇帝,並不怕老百姓。而明朝的言官製度的成熟使張居正的這種問責製實施起來事半功倍,明朝的問責製就算排斥了老百姓的參與,但因為體製內的監督機製已經比較成熟,使得績效製和問責製能夠順利開展,並且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那麼目前中國體製內的民主機製甚至還不如明朝,因為我還沒見過哪個處長有膽量彈劾省長,就算有個別人這麼做了,但不受到省長打擊報複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當然有人說明朝的言官素質不高,都是在搞幫派,泄私憤,為了謀取私人利益而對朝廷裏的主要官員進行彈劾,那麼我反問一句,現在的官員素質很高嗎?現實中的民主機製的實質是什麼?就是將大大小小的利益衝突、分配等等問題在公開透明的場合經過法定的程序用投票的方式來進行表決。臺灣的議會常常大打出手,因為中國的政客暗地裏勾心鬥角,玩厚黑、耍流氓、出陰招,都已經養成慣了,現在你能在臺上開打已經算是一種進步了,也許打著打著就知道文明了。臺灣作為中國民主的試驗田,已經初見成效了,研究他的民主走向有著非常深遠的意義。
聽著這位教授的話,我心想:“中央問責,是出了問題才問責,羅公子在城南工業園裏做出來的‘錦繡文章’隻要不『露』餡,利益格局不被打破,中央不會也許也不想知道裏麵的貓膩,所以對於預防**而言,問責製隻是在望洋興歎罷了。”
時間一直在鬱悶地流淌著,從馬列主義一直流淌到『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我從武兵那兒打聽來的,有關中紀委的消息越來越少,畢竟這種刺探情報的行為是破壞組織紀律的行為,若是讓人上綱上線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事。所以能在道上混的人都不傻,而能混出道行的人,那不但不傻反而還會在心裏算著自己的小九九。在官場裏,若是喜歡把別人當傻子,認為自己技高一籌的人,那麼這個人離傻子也不遠了,武兵不傻,但也不是非常聰明,他隻是一個喜歡貪便宜的人。
在電話裏,我聽出了武兵的推搪之意。我就知道用武兵刺探中紀委的這條線遲早是要被廢了的。在找工作的事上,他武兵有武總隊做後臺,也確實不需要再過多地求到我,我的作用就是牽針引線,人家覺得幫你已經夠多了,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再冒這個風險——幫你刺探情報。在這個社會上混,首先你得承認這個社會很現實,才能不斷地修正適合自己的人生方向。所以我暫且不去理會中紀委的行蹤了,與其整天提心吊膽,還不如留在家裏吃齋念佛,反正一切自有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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