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叼著一具屍體接近湊，屍體的模樣有些駭人，在燒傷之餘也有些浮腫，但是湊多少能認出這就是山部首領的外貌。


    “這就是發(fā)出攻擊的人，挺新鮮的。”


    黑馬對人類的評價同時也是對食物評價，不過湊沒有理會這想法的空閑，因為早歸突然倒地使她的思考有些停滯，在看了箭矢與山部首領那發(fā)黑的手指才將眼前的狀況緩緩重新建構，有了前文與後來的脈絡。


    “原來如此，犧牲一隻手射出了那種箭……”


    湊明白明白山部首領所射出的箭矢已經(jīng)超越了對方一直有所心結的狼育，他的箭術或許與狼育不分高下，但是一點殺氣也不存在這點卻完全超越狼育的攻擊。


    ──然後……父親……


    湊轉頭看向早歸，後者將長劍扔出逼湊躲開的一擊實際上讓她完全無法反應，隻能憑藉著本能閃躲。接著早歸衝向湊，湊反射性地抵擋，一切就此發(fā)生了。


    ──自己撞上彎刀甚麼的…


    …


    早歸的傷口不存在湊努力的痕跡，反而是對她無比的諷刺，這完全不是她所期待的事物，那怕是戰(zhàn)敗而亡也比這種愚蠢的勝負要好多了。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神座上出現(xiàn)一抹人影，湊知道會在此處出現(xiàn)的有誰。


    “烏爾！你一直都在看戲吧！”


    湊大吼著，同時閃電劃過神座上空，黑發(fā)精壯的男子正在此處睥睨著下界。


    “你已經(jīng)完成了十三場勝利，抹消了衝撞神座的罪過。”


    雷般的聲音從神座上傳來，與過去並無二致的壓力籠罩而下，湊卻拖著疲憊的身體挺直了身子。


    “你說這算是勝利？”


    “當然，這是你的勝利。隻要把你當作盾牌就能夠無傷躲過那一擊，但他卻在對我的責任與對你的關懷之間選擇了你，這是你的勝利，湊十三。”


    “湊十三？”


    來自烏爾的聲音傳來湊原本的名字，但湊的表情卻表示難以接受。


    “你的父親作為祭品之物現(xiàn)在還給你。”


    “我才不要這種東西！”


    湊的幼年的名字是湊，成年後依然使用湊這個名字某方麵就是為了嘲諷將其作為祭品的早歸。不過這件事在她心中的結並不深，因為隻有最美好的事物才能奉獻給神靈，不如說這件事表達了她在早歸心中的分量。


    “既然你不想要，那便再次獻給我，你可以選擇自己的願望，就像你父親一樣。”


    “我……願望？”


    想要的事物全部靠著自己到手是湊的理想，想要向神靈祈求的理由並不充分。


    “人都有願望，你到這裏來的理由你自己知道。”


    “機會……我想要機會。”


    “機會不是命運，是種選擇，是自由，是舍棄的權力。那麼未來就交給你了，湊。”


    烏爾說完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男子的身影已經(jīng)不在，隻留下湊在原地。隻見她捧起早歸的身軀在其耳邊說道。


    “我希望，有真正分出高下的機會。”


    這一天，烏爾神殿區(qū)上方的閃電未曾間斷。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