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芝將手鐲中的丹藥悉數取出,三百二十瓶丹藥密密麻麻漂浮在半空,環繞著鄭亦芝緩緩轉動。
隨即,一個青綠色的玉瓶脫眾飛出,漂浮在眾人眼前。
“此中有八品寶丹,清虛丹一粒,騰雲境巔峰衝擊窺天鏡時可起大用。”
“此中有青冥造化丹兩粒,是騰雲境穩固修為的好東西,此乃我丹冥穀特有。”
“這八粒是洞元丹,乃六品衝擊騰雲境時服用的丹藥。”
“這是凝魂丹……”
“這是……”
鄭亦芝每說一句,一瓶丹藥便飛臨到眾人麵前,接著將每種丹藥的藥效、功用講解的明明白白。
“既然你們未找到封幽果,這青冥造化丹足以換來藥材,甚至以洞元丹交換也有可能。”
杜謙異常高興,感覺心中的大事完成了一半,“真的?那我現在就去天玄宮或者天魔崖。”
“師弟莫急。”江詩雨出言阻止,“天玄宮在大陸極北的天極島,一路要跨越數州之遙,你未至騰雲境,甚至還要坐船,況且天玄宮現在乃封門之際,僅僅去換靈果怕是難以讓他們見你。
而東邊的天魔崖雖然近一些,但也要橫跨雁州,即便我帶著你急速趕路,一去一迴怕是也要月餘。”
“這麼遠!”
鄭亦芝點點頭:“天魔崖地處靈州,欲去靈州,需出青州,過雁州。
此去路上各勢力林立,且妄行道便地處雁州,你們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再出發。”
“好吧,那我們速速迴去準備,早點換來封幽果迴來給伯父煉丹。”
鄭亦芝默默計算了一下,“你們此去最好三個月內迴來,詩雨服藥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好。我們迴去處理一些雜事,盡快出發。”杜謙想著這一路應該不會太平,他想帶著周通一起去,若是能將周通的戰力再提一提就好了。
“伯父,你方才說的那些丹藥,裏麵可有妖族能用的?”
“自然是有的。”鄭亦芝一挑眉,托起一枚丹藥,“此乃大氣丸,周通和小雪能用得到,不過隻有一粒,你要給誰呢?”
周通嗅嗅鼻子,他能察覺出這枚大氣丸中蘊藏著一股充沛的妖力,饞地他直流哈喇子。
杜謙迴頭看著周通張著大嘴舔舌頭的樣子,又想起小雪一直羸弱弱的,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躊躇一陣,才道:“還是給周通吧,我欠他一個人情,小雪的丹藥以後再找便是。”
“知恩圖報,很好。”
鄭亦芝說著將大氣丸投向周通。
周通一個蹬步,如接雞腿的大狗一般竄了起來,張開血口接住了丹藥,隨後仰脖吞入腹中。
“去後院好好消化藥力吧。”
杜謙湊近鄭亦芝身邊,手擋著側臉小聲道:“這個不是過期的丹藥吧?之前周通就是吃了遲早丸才會便成如今這樣的。”
“大氣丸自然是好藥,不過此丹還有數顆,小雪也有份,即便沒有了,老夫教她煉製便是。
老夫方才隻是考驗你的心性,妖蠻可不都是有情有義的家夥。”
“切~~我杜謙能是那種人嗎?”
鄭亦芝將丹藥又收入手鐲,取出全部草藥。
“這些草藥你們留著無用,都歸我了。”
“是。”
江詩雨並無不可,正如對方所言,她對草藥全無所知,可能一根不起眼的小草便是絕品仙草,留在她這隻能暴殄天物。
杜謙卻不幹了。
“喂,這可是我們拚死拚活搶來的,哪有你全拿去的道理?怎麼也得給個百八十萬兩銀子吧。”
鄭亦芝嘿然一笑,“之前你自老夫這誆騙去了多少靈丹,也不知救你幾條命了?你妹妹又跟我學煉丹,你可知單單今日她便損了多少好藥材?
跟我鄭亦芝算賬?你反而應該給我百八十萬兩。”
杜謙吃人嘴短,之前用色色的畫幾乎將老頭那的丹藥都騙來了,他自知理虧,便也不再言語。
……
此刻,小葉村大宅內。
密閉的房間內意外地燃起了蠟燭。
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了出來。
“弄得神神秘秘,有能力窺探這裏的你能防得住?沒能力的也不敢窺探,多此一舉!”
“是。可能老朽過於緊張了,我在歸元宗臥底數十載,難免有疏漏的時候,還是謹慎些好。”
說話的老人轉臉恭敬地看向青年,微弱的燭光下,映出老人諂笑的臉,赫然是歸元宗武堂長老李敬之。
李敬之接著恭敬道:“不知東樓總管此次為何而來?莫非那【歸元訣】有紕漏?”
東樓,全名嚴東樓,六品神禦境,乃妄行道道魁嚴正卿第四子,全權負責青州歸元宗事宜。
“你前次上繳的【歸元訣】我已交於父親,這東西是真是假還有待查驗,畢竟四大聖門的至寶可不是那麼容易驗明真假的。”
“是、是、是。”李敬之沒了在宗門中的狠厲,隻剩下諂媚。
嚴東樓很是滿意李敬之的表現,他歪嘴一笑:“此次來是要告訴你,咱們剿滅歸元宗的時日近了。”
李敬之皺皺眉,“歸元宗現在氣數有再興之象,而且方才江詩雨迴了宗門,我發現她已晉入七品騰雲境。
現在歸元宗有邢雲峰、江詩雨兩位騰雲真君,即便我能拖住一人,另一人哪怕總管您親自出手也有些勉強吧?”
“這次的主力是雲道宗的烏興應,他已是八品窺天尊者,由你們倆對付歸元宗七品,剩下的雜碎交給我便是。”
“烏興應……我與他倒是能牽製住兩位騰雲,可是,歸元宗勘破【歸元訣】丟失一案,而且酒樓產業也開始起死迴生,目前歸元宗士氣正盛,剩下的人若要剿滅……”
嚴東樓聞言大聲咆哮:“這還不都是怪你!明明歸元宗越來越衰弱,現在卻迴光返照,你是怎麼辦事的!”
李敬之雖為真君,被一個小輩嗬斥,卻嚇得冷汗直冒,他趕忙離開座位,俯身下拜。
“這都是一個叫杜謙的傻子搞的鬼,屬下實未想到他竟然變得聰慧無比,而且他已入畫院,又與小王爺交好,也不是輕易能拿捏的了。”
“哼,一個不知名的雜碎,明著來不行,為何不暗中將其殺了?”
李敬之擦擦額頭的汗,“屬下數次派人截殺他,但都被其逃了過去。”
“愚蠢,獅子搏兔尚需全力,你便不會親自出手?莫非他能接下你的一擊?”
李敬之張嘴吶吶無言。
殺一個三品的雜碎還要自己親自出手,他是閑的沒事幹了嗎?自己那麼多事要做,難道每件小事都要親力親為?
“你不也是把事情交給手下去做?”李敬之心中暗自嘀咕,“可恨文爭不盡力,現在還未迴來,怕是已經死了,他的父母留著也無用了。”
李敬之不敢嘴硬,他掏手拿出一個儲物袋,輕巧地放在嚴東樓身側的幾案上。
“這裏有些小物件,不成敬意,望東樓總管能幫幫我。”
嚴東樓取過儲物袋,元力探入其中,他看了李敬之一眼,麵色也緩和了好多。
“總之不日便要剿滅歸元宗了,這是我父親的意思。
那個小小的杜謙無需理會,隻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罷了。
江詩雨不是與雲道宗有婚約嗎?過幾日先把江詩雨嫁出去,歸元宗便不足為慮了。”
嚴東樓邊說邊向屋外走去,李敬之對著青年的背影遙遙躬身稱是。
出了小黑屋,外麵的陽光照射下來,這才看清嚴東樓的長相。
一襲白色雲紋繡袍,青冠玉帶,再加一張英俊和善的麵孔。
嚴東樓暖了暖身子,迴身看向小黑屋。
“這次你的疏忽我先幫你瞞下,之後的事可要盡心,若是再辦砸了,便是我也頂不住父親的雷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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