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海蜃樓嗎?”龍魄問道。
“不去海蜃樓!被矢疤鞊u了搖頭,“去鬼市!
“鬼市?那裏不是賣假貨的地方嗎?”
“假貨?你說的是三環裏的那個吧。那裏都已經變味了,稱不上是真正的鬼市。我說的是京郊紅巖村的那個。”
“為什麼一定要去那裏?鬼市也能測瞳術?”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海蜃樓據說保密性也是很好的,那個,鬼市有些不正規吧。”
“海蜃樓確實保密性很好,但那是國家的地方。那裏雖然是給瞳術師提供和交流信息的地方,卻更是為國家收集信息的地方!
“國家的地方?不是都說那裏是私人的嗎?”
“你所說的這個私人是國安局的人。普通人的世界是需要這麼個地方存在的。莞莞的事,海蜃樓知道了,就意味著國安局的人會知道。我可不希望我的重孫還這麼小,就被別人規劃了人生。”
“這麼隱蔽的事,您是怎麼知道的?”
“占了職業的便宜,國安局的人也會來找我看病的。”皇甫景天解釋道,“童煥,你現在去換班,跟我們一起走,順便也去測測!
“我?”童煥聞言很是震驚。
“隻是有可能,你身上有我的血脈,去試試吧,不過你畢竟過了覺醒的最佳時期,即便能覺醒,資質也不會太高,如果隻是用在針對普通人的醫學上那是足夠的!
“好,我這就去找人換班!蓖夤洼篙改壳笆沁@個世界上他最親的兩個人,可這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童煥擔心自己以後會離他們的世界越來越遠,但如果自己有了瞳術,哪怕資質低,也不會和他們離得太遠。
四人趁著夜色,一起坐車趕往京郊的鬼市。龍魄開車,皇甫景天指路,一個車技好,一個路途熟,剛開始還是很順利的。
“有人跟著!遍_了好一會兒後,龍魄看著後視鏡說道。
“能甩掉嗎?”
“試試吧,很專業,我居然才發現,但好在應該沒有惡意,隻是單純地跟著!饼埰寝挼。
東拐西逛了好一陣子,才把跟著的人都甩掉了,“這些會是誰的人?”
皇甫景天沉默了好一會兒,想到當初田馥看莞莞的怪異眼神,開口道,“其他人倒好說,就怕是國安局的!
“國安局?!”龍魄驚疑地問道,怎麼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皇甫景天隻是皺起眉頭,不再搭話了。
京郊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隻因龍魄繞了不少路,快淩晨了,才到目的地。
“怎麼沒人?”龍魄疑惑道。皇甫景天指的地方隻是一片荒廢院子間的一條偏僻的巷子,周圍漆黑一片,也看不清這巷子到底有多長。
“還沒到時間!
黑暗中,四人隻能安靜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到了淩晨時分,黑暗中,突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亮光,像極了走夜路過墳圈子看見的“鬼火”。
不一會兒亮光越來越多,隻是十來分鍾,景象大變。
“鬼市”一種特別的地攤文化,半夜三更撂地攤、做買賣,拂曉散市。賣什麼的都有,但不分門別類。出攤兒的誰來得早,誰先占地。因為天黑,影影綽綽站著、蹲著好些人。
鬼市裏障礙物遍地,四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著,整個鬼市到處是晃動的手電筒光柱,黑壓壓的人群不少於數百人。近百個攤位四下散開。鬼市裏的交易火爆而熱烈,緊張卻無聲。圈外人在百米外不會感到這裏是神奇的鬼市。
在這個包羅萬象的市場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還是挺吸引人目光的,不過鬼市的規矩,不要多管閑事,所以也隻是好奇地看看。
莞莞更覺得好奇,左看看,右看看,那些灰撲撲的其貌不揚的東西有可能是國寶?好想上前看看啊,可是今天不是過來玩的。莞莞莫名地有些忐忑。
皇甫景天一直在前麵帶路,莞莞這才發現這條巷子可真是長啊,都走了十多分鍾,還看不到頭;矢疤旖K於停了下來,呃,一家關著門的?酒鋪?之所以知道是酒鋪隻是因為殘破的院門外,掛著一個亮度比較暗的紅燈籠,燈籠上隨意地寫著兩個比較醜的字“酒鋪”,沒有名字,隻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皇甫景天扣響院門,聲音極有規律的時強時弱,見門沒開,皇甫景天又重複了一遍。
“來了來了,別敲啦!币坏缿醒笱蟮穆曇魝髁顺鰜。
雖然有人應門,但還是足足等了七八分鍾門才開,“呦,皇甫呀,這都多少年沒見了,怎麼今天想著過來了?”
莞莞尋聲望去,因為背光,所以沒看清,隻隱約看到一衣著有些淩亂的中年男子,手裏隨意地拎著一壺酒,沒骨頭似的依在半開的門上,口氣輕佻地說著話。
“地下室借我用用!被矢疤鞗]有寒暄,直截了當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你想用,我就借啊?”半晌之後,男子喝了口酒,輕佻的聲音迴道。
“酒灑了。”男子歪七扭八的站姿,讓手裏的酒壺越來越斜,見酒已經灑出來了,莞莞忍不住提醒道,可說完了,又覺得自己多嘴了,忙把腦袋藏到爸爸的臂彎裏。
闕九聽到這奶萌萌的愣了一下,轉過頭,就看到皇甫景天身邊還站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懷裏還抱著個孩子,皇甫一下子帶這麼多人來,確實少見,就往旁邊讓了讓,“先進來吧。”
進了院子,就隱約聽到嘈雜的聲音,闕九前麵帶路,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左繞右繞,一行四人被帶進了一個酒窖,這是個極精致的酒窖,木質雕花骨架,被鑲嵌進四麵的牆裏,大小一致雕龍刻鳳的酒壇子和各種文玩古物錯落有致地擺放進木架中,酒窖中間隻簡單地放置了一張八仙桌,一把躺椅和幾把普通的木椅。
“隨便坐吧。”闕九率先躺倒在躺椅上。
皇甫景天沒有客氣,示意大家都坐了下來,簡單地介紹道,“這位是闕九,釀酒的手藝不錯,你們直接叫酒先生吧!
“龍魄,一個保安!饼埰且埠唵蔚刈晕医榻B道。
闕九眼皮輕抬,騙誰呢?嘴裏嗤笑一聲。
龍魄隻能補充道,“以前是個特種兵,轉業後做了保安。”
“這是我外孫童煥和重孫女莞莞!被矢疤鞂⒆约旱募胰私榻B給闕九。
“外孫?!重孫女?!”闕九半坐起身,“皇甫,你是來向我炫耀的?不對啊,咱倆也就三年沒見,這外孫重孫女哪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