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外孫。”皇甫景天又強調了一遍。
闕九認真地打量了童煥幾眼，“看這樣子，也有二三十了吧，他母親也應該有四五十吧。這四五十年前？沒聽說你有什麼要好的紅顏知己啊……”
皇甫景天擺了擺手，“好啦，別瞎猜了，當年古瀟瀟肚子裏的孩子沒有死。”
“這古瀟瀟是什麼意思啊？一邊嫁給了你弟弟，一邊還留著你的孩子，是想懷念你？”
“懷念？嗬，她隻不過是想隨時拿捏我。”皇甫景天自嘲道，“算了，不提這些了，地下室借我用用吧。”
“要給你外孫測試？去海蜃樓不是更方便些？”闕九又躺迴到躺椅上。
“我女兒去世了，我不能讓古瀟瀟和皇甫家的人知道我外孫的存在，那海蜃樓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既然是消息集散地，人多嘴雜，那麼就有泄露消息的可能。”
“可你的外孫年齡有些大了，現在覺醒，資質不會太好的。”
“我知道，我外孫像我，很有學醫的天賦，他現在是仁合的醫生，給普通人看病的。覺醒瞳術，哪怕資質低，對他的事業和理想也是有好處。”
“嗯，倒也是。”闕九掏出了把鑰匙拋給皇甫景天，“地方在哪，你是知道的，你們自己去吧。把你的小重孫留下來給我玩玩。”
“她也要一起去。”
“皇甫，你這可就小氣了啊，咱們倆什麼關係啊？你的小重孫讓我玩一下怎麼了？那地下室又黑又悶，小孩子去那幹嘛？”
“她，必須一起去。”皇甫景天隱晦地說道。
闕九好像領悟到什麼，看向了莞莞，小丫頭正用迷蒙蒙的目光看著他，看得他心癢癢，真是可愛啊。
這個酒先生好漂亮啊，剛在大門外還沒看清，進了酒窖後，莞莞一眼望去，竟然看癡了。明目皓齒，凝脂白玉，嘴角微挑，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最妙的是眉心那一點嫣紅，真是萬般風情繞眉梢，外形上讓女兒們自愧不如，可骨子裏又有著男兒的灑脫，兩種相矛盾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卻顯得極為和諧。
“她？”闕九心中暗驚，“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皇甫景天隻是盯著他看，沒有任何動作和言語。
酒窖中一片沉默，闕九再次坐起了身，習慣性地摸了摸酒壺，“走吧，我先去叫個人，一起去吧。”
大家又跟著闕九出了酒窖，嘈雜的聲音再次出現了，越來越大，雜亂的聲音中時不時地還有些汙穢的詞語。童煥聽著有些不對，忙把莞莞的耳朵給捂上了。
“那邊平常會有客人來吃酒，不過他們過不來這邊的。”闕九解釋道，繼續在前麵帶路，幾分鍾後，就到了廚房門口，“阿洛，吃夠了沒啊？”
“先生，你說吃夠了，阿洛就吃夠了。”一個憨憨的聲音迴複道。
莞莞望去，哇，好大的塊頭啊，比龍爸爸還要高還要壯，可是這樣的身材再配上一張滿是膠原蛋白的娃娃臉，真是呆萌的很啊。莞莞隻看了幾眼，就被桌子上數量眾多的飯菜吸引了。
“咕咕”莞莞的肚子響了，聲音還蠻大的。
“這是我十年前救的孩子，洛家的。叫他阿洛就好。”闕九介紹道，“莞莞餓了嗎？這都淩晨了，都先吃幾口吧。測試花不了多長時間。”
“十年前？我怎麼不知道啊？”皇甫景天問道。
“咱們哪次見麵不是來去匆匆的？哪有時間談這個。”
“那洛家的孩子怎麼會在你這？”
“你先把個脈吧。”
皇甫景天走上前去，“孩子，把你的手伸出來。”阿洛看了眼闕九，見他點頭，就乖乖地把手伸了出來。
皇甫景天把脈的時候，闕九也招唿著其他人坐下，“啞婆，再去炒幾個拿手菜。”
此時，大家才注意到廚房裏除了阿洛，還有個一直沉默地站在牆角處佝僂著身子的女人，闕九話音剛落，她就點頭退下了。
皇甫景天抬頭看了一眼退出去的女人，衝闕九使了個疑問的眼神，闕九說道，“放心吧，啞婆和阿洛都是我信任的人。”
皇甫景天聞言繼續專心診脈，半晌後，搖頭歎息道，“母體受損導致的，他母親應該不在了吧。治不好，現在應該是六七歲左右的智商。我倒是可以試試，把他的智商再提升幾歲。他是被洛家人放棄的？”
“何止是放棄，我撿到他時，他都快不行了。”闕九給皇甫景天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又開口道，“我當初撿到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洛家人，直到有一次他拿著測瞳石玩，我才知道。”
喝了口酒，闕九湊到皇甫景天的耳邊小聲說道，“資質極好，我敢說整個洛家都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的。這麼好的資質，嫡係一脈的可能性極大。”
“真的？”
“待會你就知道了。”闕九神秘地迴道。
啞婆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幾盤熱菜就已經上桌了，上完菜，她又默默地退了下去。莞莞嚐了幾口，這也太好吃了吧。
莞莞就坐在阿洛旁邊，阿洛從沒見過這麼小這麼可愛的小女孩，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偷偷瞄了好幾眼，想說上幾句話，可又怕嚇到她。
莞莞多機靈啊，她對這個可憐的哥哥是很有好感的，就指著有點遠的酥肉，衝阿洛說道，“我要吃那個。”
好看的小娃娃是在跟自己說話？阿洛眨眨眼睛，愣在那裏。
咦，是個呆哥哥。莞莞扯扯阿洛的衣袖，重複道，“我要吃那個。”
“哦。”阿洛迴過神來，拿起筷子，往莞莞的碗裏夾了幾塊，夾完後，撓著腦袋想了想，又直接將整盤酥肉放到莞莞旁邊，呆萌地說道，“妹妹吃。”
然後就乖乖地坐在莞莞身邊看著她吃，順便幫莞莞端菜。不一會兒，莞莞的桌前又多了好幾盤菜，而且每盤菜都被她吃掉了一大半。
“這丫頭吃得有些多了，你也不攔攔？”闕九好奇地問道。
“沒事，這丫頭有個永遠都吃不滿的胃。”皇甫景天嘴上雖這麼說著，還是衝莞莞說了句，“莞莞，適可而止一點。”
闕九聞言笑著衝阿洛說道，“阿洛啊，以後有個妹妹要跟你搶吃的了。”
阿洛隻是憨憨地笑著，“沒關係的，妹妹喜歡吃阿洛開心。以後都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