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喝酒。”莞莞忙解釋道,“是一些舊傷……”
“舊傷……”皇甫置呢喃著,他仿佛想到了什麼,便停了嘴,略帶愧疚的將頭撇開了。
莞莞自然是瞧出了一些端倪,可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反正這皇甫置應該是會跟他們一起走的,若是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老祖宗的事,自有老祖宗親自去解決。
隻聽皇甫置又問道,“你,老祖宗,也會迴來?”
“您是希望他迴來呢,還是不希望他迴來?”
“他要迴來便迴來,哪裏是我希望不希望就能決定的。”
“那你可得做好準備了,很快你就能瞧見他了……”
這話剛說完,莞莞坐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緊張之感,便故意問道,“你是在緊張嗎?”
“胡說!”皇甫置的反應倒是快,可也太快了些。
“哦,不緊張就好,老祖宗,他可是有許多想親眼見見的人。您會是其中之一嗎?”
“那,那我怎麼曉得!你應該去問你家老祖宗去。”皇甫置很不自然地迴道。
萬俟虛弛倒是沒有說過,迴來後要去見某些人,這都是莞莞自己編出來的話兒。相較於某些故人來說,他更喜歡老物件、老建築。自從病情稍微好一些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和老皇城舊址的館長,成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他肚子裏倒是有不少幹貨,館長聽了很是佩服,竟還把他聘請進老皇城裏,當了個文物專家。老爺子欣然接受,整天騎著個不知道從哪裏倒騰來的老式自行車,哼著一口老調子,開開心心地上班去了。
他太熱愛這些老東西了,硬是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從館長那裏弄來了極其難得的留宿名額,自那以後,就很少再迴到隨心居。莞莞抽空去看過他,可老爺子卻嫌莞莞浪費他的時間,竟然讓她少去。
為了這些老東西,老祖宗連之前不離手的酒都給戒了,隻說,喝酒會誤事,他怕酒氣,會熏壞了他的那些寶貝。
萬俟虛弛這樣的狀態,倒是讓莞莞鬆了口氣,隻希望萬俟家其他的人,也能像老祖宗一樣,盡快適應這邊的生活吧。
之後的時間裏,很少聽到皇甫置說話,他也加入到藥物研製當中,雖然從頭到尾沒有出過錯,分析爭辯起來也是有理有條的。可莞莞還是發現,他會時不時地愣神。
藥物研製又整整經曆了一日一夜,主家大廳裏的那些人也不得不煉了一天一夜。沒有皇甫置的吩咐,他們都不敢停手,莞莞中間倒是提醒了皇甫置一聲。
皇甫置卻一點都不在意,“若是這點苦都受不了,那就趁早滾出皇甫家!”懶人聽書
看來,這位老家主是真的下了狠心,想好好的整改一番。莞莞便也不再多言了。
那邊宅子的情況有好有壞,好的是,整日裏咳個不停的下人們,都已經得到了普通醫生們妥善地救治,這麼多患者中,也僅僅死了兩例,這僅有的兩例,很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自身早有頑疾,隻是之前沒有查出來而已。
被咬傷的那三個人,情況雖沒有好轉,可病情發展的速度很明顯的慢了下來。普通醫生們盡心盡責,病人稍有一點變化,他們就會馬上和皇甫景天聯係,他們的描述更加專業,都不用莞莞時時刻刻的盯著了。
也唯有皇甫昊天的情況是越來越糟,皇甫罡父子情深,下了一番血本,給他喂下了一株血紅色的草藥,他的情況竟很快就穩定了下來,沒有變得更糟,可也沒有轉好的跡象。
莞莞從沒見過這種草藥,便好奇的形容給屋子裏的人聽,知道是什麼草藥的皇甫景天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卻並不打算講解給其他人聽。
宅子裏的主人們,被感染上的不多。皇甫罡和古瀟瀟幾人,均沒有被感染。他們盡量遠離皇甫昊天的住處,做好最嚴密地防護。自皇甫昊天的病情越發嚴重後,古瀟瀟竟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她經常將自己的親兒子叫進屋子,兩人一聊就是半天,不用刻意去聽,莞莞也猜到,估計是要討論搶權呢。
隻是,皇甫昊天這個兒子,倒是個有意思的,瞧著像是個悶葫蘆的性子,卻是個心性敦厚、很有主意的。不論古瀟瀟怎麼勸說他把握機會,這人一概不理,出了門後,便將母親的叮囑當成了耳旁風,拋在腦後。迴屋紮進一堆動物中,和它們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
這日,皇甫罡突然就派人過來找皇甫景天,莞莞提前知會了一聲。
“怎麼了?”皇甫景天問道,“那邊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皇甫隧出了問題。”
“怎麼可能?”皇甫景天不解道,“我是確定他已經被治好了,才聯係父親將他接迴去的。”
雖然那邊的宅子是個病毒集中營,可皇甫景天屋子裏的病毒,也並不比那邊的少,況且,為了不讓屋子裏的病毒擴散,皇甫景天基本上是不開窗戶的。所以,等預防藥丹剛剛研究出來,皇甫景天就給皇甫隧喂了一顆,將他送了迴去。
隻要不是被咬,皇甫隧應該不會再出現感染情況的呀。
聽到太爺爺的疑問,莞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太爺爺,我看見您父親給那孩子喂了一顆藥,之後,他就發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顆藥有關。”
屋子裏的人聽到這話,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皇甫景天更是嚴肅地確認了一遍,“真的是吃了那顆藥後,出現了發燒的癥狀?”
“也許,也許那顆藥是有其他的作用吧……”莞莞隻是將看到的情況都說了出來,她也很不想將人想得這麼壞。
說話間,匆忙找過來的人已經到了門口。
皇甫置說道,“罟長老,你陪著去一趟吧。”
“還是我自己去吧,”皇甫景天拒絕道,“父親,對我和主家的關係,比較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