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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酒怪”離開了“百毒洞天”,心中略定。


    因為他知道一般警衛,雖如虛設,但“百毒仙郞”東門祿的特殊布置,仍屬有效,“百毒後洞”宛如虎穴龍潭,尤其東門祿、鳳棲桐、宇文萍、白瑾等人,無一不是身懷絕藝,可以獨當一麵的厲害機警人物……


    一念未畢,有條人影電疾馳來……


    “瘋酒怪”一離“百毒洞天”,已複原來形相,發現馳來之人,竟是“金棺霸殿”的警衛領班,不禁大吃了一驚,皺眉喝道:“夏鐵漢,你為何離卻職守,難道‘金棺霸殿’方麵,又出現了什麼差錯?”


    那名叫夏漢鐵的“金棺門”弟子,向“瘋酒怪”恭身說道:“‘金棺霸殿’安然無事,屬下是奉二門主之命趕來,請三門主去往血殿,接待貴賓!”


    “瘋酒怪”目光微閃,“哦”了一聲問道:“什麼貴賓?”


    夏鐵漢抱拳躬身稟道:“來人共有三位,是三位門主多年未見的好友‘東海火雲島’的‘赤發天君’朱赫‘勾漏山無常穀’的‘碎心王母’木青青,和東門供奉的表妹‘天媚姹女’鍾無豔。”


    “瘋酒怪”聽完夏鐵漢所報,立即喜形於色說道:“妙極,妙極,朱天君與木王母均是我數十年老友,久已未出江湖,這次定是接獲開派請柬,才來觀光盛會,他們均功力高絕,又各有專長,在強敵環伺之下,真是極好幫手……”


    夏鐵漢又一抱拳恭身,向“瘋酒怪”稟道:“根據‘血殿賓館’方麵的接待人員飛報,來客似未見本門主腦人物,親自出迎,有點不大高興!二門主因‘金棺霸殿’左近,警訊頻傳,不敢遠離,才特遣屬下飛請三門主去‘血殿’解釋一下。”


    “瘋酒怪”聽得為之一怔,目注夏鐵漢道:“夏鐵漢,你方才不是說‘金棺霸殿’安然無事麼,怎又警訊頻傳?”


    夏鐵漢道:“殿內安然無事,但殿外分東西南北四方守護的十位護法,卻每人都接得一片頗見內家功力,的‘樹葉鏢’!”


    “瘋酒怪”臉色一變,急急問道:“既被接鏢,則發鏢之意,顯非傷人,莫非那十片‘樹葉鏢’上,鐫有什麼字跡?”


    夏鐵漢道:“三門主猜得對,每片樹葉之上,均有‘金棺必敗,三妖必滅’八字,二門主才決定坐鎮,寸步不離,請三門主代表本門,出迎貴客。”


    “瘋酒怪”靜靜聽完,點頭說道:“你迴‘金棺霸殿’去吧,請二門主放心,就說朱天君與木王母均屬多年至友,縱有誤會,一說便開,或許我會奉陪他們二位,前往‘金棺霸殿’走走。”


    夏鐵漢聞言,躬身一禮,便即退返來路。


    “瘋酒怪”一麵趕赴“血殿”,一麵心中暗喜,覺得“赤發天君”朱赫一身“烈火神功”,練得功候深厚,霸道無倫,“碎心王母”木青青的一根“王母碎心拐”,和“王母十三釵”,更是三四十年,武林道上有名的追魂帖子——他們二人一到,“金棺門”實力大增,足以與“辣手人乾”閻一貞,白發無名老人,敞開手兒地幹上一幹!


    至於那位“天媚姹女”鍾無豔,也聽得“百毒仙郞”東門祿提過,是他表妹,年歲雖輕,卻得西藏密宗心傳,精擅“姹女迷神”玄功,和“飛龍大手印”掌法,武學相當了得,隻是性情太以高傲,有點難惹難纏……


    “血殿”距離“百毒洞天”,本不甚遠,“瘋酒怪”1滿帶笑容的心中思忖之際,業已走到殿前。


    一陣狂笑,自殿中傳出,有個宏亮蒼老的語音說道:“鍾姑娘,你不必生氣,我老頭子當年是有名的性如烈火,如今還不是隻好暫時忍耐?因為慢說‘冷金屍’‘狂血神’‘瘋酒怪’等‘三妖’,連令表兄‘百毒仙郞’,暨‘金棺門’中,身份僅次於門主的‘豔鐵雙屍’,均一個未見,顯然必有急事,或在聚會……”


    話方至此,“瘋酒怪”已“哈哈”一笑,接口說道:“朱天君,你真是小弟的知己好友,‘金棺門’開派前夕,警訊迭起,勁敵紛來,我大哥又正值閉關練功,致已傷折了不少人手,木王母和鍾姑娘,當不致怪我和二哥因布置防務,才有所簡慢,未曾遠迎吧……”


    邊自含笑發話,邊自走入殿中。


    殿中設了一席盛宴,座中計有一位紅衣紅發老者,一位白發飄飄的靑衣老嫗,和一位年紀約在二十七八,花容月貌,看去十分豔冶的紫衣女。


    另外一位陪客的顏光樞舵主,立刻站起身形,陪笑說道:“三門主,這三位貴賓是‘東海’……”


    “瘋酒怪”向他略一擺手,含笑說道:“顏舵主無須引見,朱天君與木王母,均是我多年舊友……”


    語音至此略頓,向那位容貌十分豔冶的紫衣女郞笑道:“這位想是來自藏邊,深得密宗心傳的‘天媚姹女’鍾無豔鍾姑娘了……”


    那位“天媚姹女”鍾無豔仍似頗有不悅地,雙眉微挑道:“鍾無豔一向少來中原走動,也不敢依傍什麼顯赫名門,我是接得表兄東門祿一封請柬,知他在此身居顯要,特來看他一看,並為道賀,誰知這位東門供奉,居然架子奇大……”


    “瘋酒怪”不等她往下再說,趕緊接口笑道:“令表兄東門供奉之未曾出迎,實有不得已的苦衷,等我說明原因以後,鍾姑娘定會曲諒……”


    話方至此,那位“碎心王母”木青青突然“咦”了一聲道:“熊道友,你是怎麼會失去一臂?……”


    原來“冷金屍”姓冷,“狂血神”姓餘,“瘋酒怪”姓熊,但因“三妖”威震寰宇,遂以號行,本來姓名,反而不為世曉。


    “瘋酒怪”聞得木青青問起自己斷臂之事,不禁苦笑答道:“小弟這隻手臂,是被一位極為年輕的紅粉奇人所斷!”


    “赤發天君”朱赫頗感意外地,愕然問道:“那個年輕女娃,能有如此……”


    “瘋酒怪”知曉朱赫此語,極可能又招致那位分明性格高傲的“天媚姹女”鍾無豔有所不滿,遂含笑接道:“朱兄久隱東海,致不知如今武林之中,後浪推前浪人才輩出,即以這位鍾姑娘而論,她不就是身懷絕技的年輕罕世高手麼?”


    鍾無豔微嫌太濃的兩道眉兒,本已挑起,聽了“瘋酒怪”這樣一說,才又恢複了正常神色問道:“能斷去熊三門主一臂的年輕紅粉奇人是誰?”


    “瘋酒怪”道:“是鳳棲桐……”


    鳳棲桐根本就少在江湖走動,自使久隱東海,暨廣西勾漏的朱赫、木青青,和蹤跡大半在藏邊活躍的鍾無豔,均對此名,毫無所悉。


    鍾無豔性情果傲,聽了鳳棲桐姓名以後,軒眉問道:“此女何在?鍾無豔不揣鄙陋,要想會她一會!”


    “瘋酒怪”先向鍾無豔投過一瞥感謝目光,搖頭笑道:“不必,不必,鳳棲桐雖然斷我一臂,但如今仇隙已解,反而和鍾姑娘成為自己人了!”


    鍾無豔聽得莫名其妙,詫然問道:“和我成了自己人,熊三門主此話怎講?”


    “瘋酒怪”笑道:“她已與我兄弟結盟,變成了我的四妹,也就是‘金棺門’的四門主……”


    鍾無豔搖了搖頭,雙眉微揚說道:“她雖然成了鳳四門主,但鍾無豔並非‘金棺門’的門戶中人,這‘自己人’三字,似乎仍……”


    “瘋酒怪”笑道:“鍾姑娘既是東門供奉表妹,而我鳳四妹已嫁東門供奉,豈不成了你的表嫂?”


    鍾無豔突從臉上起了一種異樣變化,有股冷颼颼的殺氣,微閃即隱,目注“瘋酒怪”道:“竟有這等事,他們是何時成婚?”


    “瘋酒怪”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但事既出口,又無法不認賬,隻好含笑答道:“他們就是於今夜成婚,但因有緊急事故發生,或許會延誤佳期,也說不定。”


    鍾無豔站起身形向“瘋酒怪”抱拳說道:“熊三門主,鍾無豔有項請求……”


    “瘋酒怪”已明知她是所求何事,但仍不得不問道:“鍾姑娘說那裏話來?你是本門貴賓,怎麼用得著請求二字?”


    鍾無豔道:“我想見見我表哥東門祿,當麵道賀他新婚之喜。”


    “瘋酒怪”一伸手兒,示意請鍾無豔歸座,並苦笑說道:“這件事兒,尙請鍾姑娘曲諒,因為東門供奉閉關煉藥,所居‘百毒洞天’已封,這樁工作,對本門興敗,關係太大,連他洞房吉期,都為之延誤,那還能中斷爐火,接見賓客?”


    鍾無豔聽得妙目中又轉厲芒,雙眉一剔說道:“照三門主這樣說法,鍾無豔枉自藏邊,接柬遠來,竟見不著我表哥‘百毒仙郞’東門祿了?”


    “瘋酒怪”忙加安撫地,連搖雙手,含笑說道:“鍾姑娘千萬不要誤會,隻消數日,東門供奉的爐火便告功成,換句話說,也就是本門開派大典之前,定會與鍾姑娘相見。”


    那位“碎心王母”木青青,在一旁含笑說道:“熊道友,以‘金棺門’聲勢之盛,好手之多,怎會有人敢捋虎須,敢於開派前夕,來此攪鬧,甚至於要勞動東門供奉躭誤佳期,閉關煉藥呢?你若肯說明究竟,鍾姑娘便不會誤會不悅了。”


    “瘋酒怪”斟了四杯酒兒,自執一杯,向朱赫、木青青、鍾無豔三人,陪笑說道:“我要先奉敬一杯酒兒,向三位求恕疏迎失禮之罪,然後即當說明最近有幾位神出鬼沒人物,攪鬧本門,肇致傷亡的來龍去脈。”


    “赤發天君”朱赫與“碎心主母”木青青與他是多年老友,自然均含笑舉杯,一傾而盡。


    “天媚姹女”鍾無豔雖因另有別事,心中十分不悅,但身在客位,也不宜過拂主人顏麵,遂也舉起杯來,飲了少許。


    “瘋酒怪”已看出此女,性傲難纏,微微一笑,也不強迫她把杯中飲幹,便把“陰風峽^”迭遭禍變,來了“辣手人乾”閻一貞和無名白發老人兩名強敵,門下弟子,暨執事等人,有了不少傷亡,以致“狂血神”坐鎮“金棺霸殿”,不敢離開情事,向血殿中的三位貴賓,說了一遍。


    “瘋酒怪”說得雖極詳細,但仍有所保留,他把“冷金屍”練的什麼玄功,東門祿煉的什麼妙藥,未曾說出。


    “碎心王母”木青青聽得頗表意外地,“哦”了一聲說道:“閻一貞居然也再出江湖了麼?這位‘天魔門’的門主,昔年因她所煉‘靑靈乙木先天掌’,與我‘乙木神功’的路數相同,雙方曾較量三次,均未能分出勝負,想不到事隔卅年以後,竟能在這‘六詔山陰風峽’內,有機會再續前緣,看來我老婆子應該活動活動筋骨,好好鬥她一鬥的了!”


    “瘋酒怪”聽得心中一喜,忙替木青青又斟酒滿杯,含笑說道:“木王母的‘乙木神功’,冠絕宇內,你若肯不吝施為,閻一貞必將弄得灰頭土臉……”,


    木青青不等“瘋酒怪”往下再說,便自搖頭說道:“那不一定,昔年我們便秋色平分,各擅勝場,這卅年以來,我雖不曾擱下功夫,但閻一貞也必有相當進境,否則,以她嬌狂性格,是不會再出江湖的呢!”


    “赤發天君”朱赫的目光一轉,注向“瘋酒怪”道:“熊三門主,我從你所說情事聽出,‘陰風峽’中最重要的便是‘金棺霸殿’,和‘百毒洞天’兩地,而敵方所想窺視侵擾的,也是這兩個所在?”


    “瘋酒怪”連連點頭,向朱赫含笑說道:“朱天君說得不錯,敵方仿佛深明‘金棺門’形勢……”


    話猶未了,這位“赤發天君”便目光精芒,揚眉笑道:“如今距離開派盛會,尙有數日,在賓館坐待,也頗無聊,小弟與木王母,想向熊三門主,討支將令!”


    “瘋酒怪”心中微喜,向朱赫投遞過明知故問目光。


    朱赫笑道:“小弟與木王母,願意分隨餘二門主,熊三門主,擔任‘金棺霸殿’,暨‘百毒洞天’警衛之職?”


    “瘋酒怪”方自連連致謝,那位“天媚姹女”鍾無豔忽也揚眉說道:“熊三門主,你對我放不放心,若不懷疑,我也算上一個!”


    都是遠道來賀,“瘋酒怪”怎能親此疏彼,隻好含笑說道:“鍾姑娘說那裏話來,你是東門供奉至親,根本可算自己人……”


    他的話方至此,鍾無豔便自截斷他的話頭說道:“熊三門主既不懷疑,我便擔任‘百毒洞天’警衛,有人敢妄自侵闖,敎他嚐嚐我‘密宗大手印’的滋昧!”


    這時,“碎心王母”木青青忽然舉杯飲酒,但卻是故意遮掩嘴皮動作,而向“瘋酒怪”以“蟻語傳聲”說道:“熊道友,在你未來之前,‘天媚姹女’鍾姑娘曾表示與‘百毒仙郞’東門祿,兩情甚深,如今驟聞東門祿作了新郞,精神上似已頗受刺激,如今又討令擔任‘百毒洞天’警衛,會不會是想出甚花樣?”


    “瘋酒怪”原本就有這種想法,再經木青青這一說明,不禁愁蹙雙眉,憂形於色!


    “天媚姹女”鍾無豔卻把適才未曾飲完之酒,一口喝盡,站起身形說道:“防敵應慎,事不宜遲,我們何必在此飲酒,‘金棺霸殿’,或‘百毒洞天’再喝,也喝得定心一點!”


    事至既此,說不上不算,“瘋酒怪”隻好向朱赫笑道:“朱天君,小弟想先送你與我二哥共守‘金棺霸殿’,小弟與木王母、鍾姑娘,則共同防護‘百毒洞天’”


    朱赫笑道:“熊兄盡管安排,小弟謹遵將令,反正……”


    說至此處,站起身形,把腰間所懸一隻紅色皮囊,拍了一拍笑道:“反正憑我這隻‘烈火神囊’中所貯的七件苦煉之物,總可發發利市,為‘金棺門’略收袪敵之效!”


    “碎心王母”木青青忽也目閃奇光,揚眉說道:“熊道友,假如你不怕添麻煩的話,我到有項要求。”


    “瘋酒怪”目注“碎心王母’”木青青,陪笑說道:“木王母說那裏話來,你有甚話兒,盡管吩咐就是。”


    木青青:“我要求熊道友命屬下製一白布長旛,上書‘碎心王母’木青青邀會武林舊識‘天魔門主’閻一貞的字樣,插在‘百毒洞天’穀口!”


    此語一出,“天媚姹女”鍾無豔,首先撫掌讚道:“妙極,妙極,閻一貞也是一門主,若見此旛,必來應戰,這一化暗為明,‘金棺門’便將省事多多,免去不少傷損!”


    “瘋酒怪”雖覺鍾無豔言語之中,似乎略含譏刺,仍佯作聽不出來地,向木青青陪笑說道:“多謝木王母想出這條妙計,我囑咐屬下照辦,等我們一入‘百毒洞天’後,便立把這白布長旛,高插在穀口。”


    木青青笑道:“那是當然,一定要等我們進入洞中,以逸待勞後,再插長旛,否則,引狼入室,羅網未張,豈不是天大笑話?”


    “天媚姹女”鍾無豔一麵隨同“瘋酒怪”等,走出“血殿”,一麵向“碎心主母”木青青嬌笑說道:“木王母,我私人向你有樁請求……”


    木青青也是一點即透之人,不等鍾無豔往下再說,便即笑道:“鍾姑娘莫非也有興趣,與那號稱蓋世無敵的‘辣手人乾’閻一貞,互相較量藝業,鬥上一陣?”


    鍾無豔道:“我所練‘姹女迷神’奇功,與‘天魔’一派所學,略有淵源,故而想向這位‘天魔門主’討敎二一。”


    木青青極為大方地,點了點頭,麵含微笑說道:“我與‘天魔門主’閻一貞,三十年前,雖結過樑子,但仇恨並不太深,她見了白布長旛,倘若真來‘百毒洞天’時,我便把第一陣讓給鍾姑娘便了!”


    常言道:“生薑還是老的辣”,木青青這滿口答應之舉,既給了“天媚姹女”鍾無豔的麵子,又可乘她與閻一貞互鬥之時,先看看睽違三十年來的對方深淺,豈不一舉兩得?


    他們一行四人,行近“金棺霸殿”之際,“狂血神”已得訊迎出,站在階前,含笑叫道:“三弟,朱天君等,萬裏遠來,你怎不好好招待嘉賓,卻……”


    話猶未畢,“瘋酒怪”便含笑接口說道:“朱天君極為思念二哥,知你要務在身,無法遠離,特地趕來作伴,要仗他絕藝神功,與二哥同守‘金棺霸殿’!”


    這幾句話兒,使“狂血神”聽得滿懷高興,哈哈笑道:“妙極,妙極,這樣作法,既可使我與朱天君暢敘多年契闊,又可使那狂妄膽大的來犯鼠輩,有機會嚐嚐朱天君威震東海天南一帶的‘烈火七殺’滋味……”


    說至此處,看見了“碎心王母”木青青,和“天媚姹女”鍾無豔,遂搶前二步,抱拳說道:“木王母多年不見,益發精神,可見駐顏有術,功行精進,……這位想是東門供奉時常提及已得密宗心傳的鍾姑娘吧?”


    “瘋酒怪”等他們略一寒喧後,向“狂血神”含笑說道:“二哥,三位貴賓都不願閑住賓館,朱天君協防‘金棺霸殿’,木王母與鍾姑娘,則與小弟共同加強防守‘百毒洞天’,這等分配,二哥以為如何?”


    “狂血神”欣然色喜地,撫掌狂笑,軒眉說道:“有這等請都請不到的高人助陣“金棺霸殿”與‘百毒洞天’兩地,已然固若金湯!好在朱天君與木王母,多年至友,鍾姑娘與東門供奉,關係密切,也不是外人,我也不作客套,多多偏勞的了。”,


    話既說明,立即分頭行事。


    “赤發天君”朱赫,由“狂血神”迎入“金棺霸殿”,相互暢飲,“碎心王母”木青青與“天媚姹女”鍾無豔,則隨“瘋酒怪”去往“百毒洞天”。


    行走之間,三個人中,到有兩個人的心兒,不住忐忑!


    心中最為煩亂的,便是“天媚姹女”鍾無豔……


    鍾無豔與東門祿,除了確是中表至親外,並因一個淫男,一個蕩婦,兩人早就有了肉體之緣,並還男貪女愛,情份極好!


    不然,她才不會接到“金棺門”的開派請柬,便遠從藏邊趕來……


    但才到地頭,便聞得東門祿作了新郞,鍾無豔雖然除了東門祿外,麵首尙多,但心中總覺得有點酸酸的不是滋味!


    新娘若是尋常女娃,自己或來個吃醋撚酸,橫刀奪愛,偏偏聽得新娘子鳳棲桐,不單容貌如仙,武功絕世,並還是“金棺門”的四門主身份,少時倘若相見,卻叫自己采何種態度?


    鍾無鍾心內盤算結果,終於雙眉微揚,有了主意!


    她決定見機行事,或是在不著痕跡下,與新娘鳳棲桐,比比容顏,較較藝業,或是倚仗自己“姹女迷神”玄功,使新郞倌想起昔日的枕席恩情,床幃妙趣,來個“仙郞移作兩家春”慰慰自己的遠來寂寞!


    鍾無豔心中的主意已定,“瘋酒怪”的心中,卻在打鼓!


    他自經“碎心王母”木青青用“蟻語傳聲”功力,告以鍾無豔與東門祿有超乎表兄妹的情感,便深感頭疼,知道女孩兒家,對愛情素極小氣,鍾無豔、東門祿、鳳棲桐間,若弄出什麼醋海風波,卻教自己怎生處理?


    若是敵人,還可以倚仗武力埋伏,拚鬥一番,如今這當事三人,一個是本門最倚重的供奉,一個是遠來嘉賓,一個是結盟四妹,輕重之間,太難權衡,稍一處理不當,便會形成極麻煩的局麵!


    “碎心王母”木青青見了“瘋酒怪”的眉峰緊聚之狀,已知他是為了鍾無豔之事憂煩,遂又傳音問道:“熊道友,你能不能暫時設法不讓鍾姑娘與東門供奉見麵?”


    “瘋酒怪”耳邊突然聞傳音,也以第三人無法與聞的蟻語玄功,向這位“碎心王母”,答道:“東門供奉現在正閉關煉藥,在他爐火未青之前,連我也不能隨便進入‘百毒洞,內洞’!”


    木青青傳音笑道:“這樣最好,隻消有幾日功夫,我必可設法勸得鍾姑娘看開一點,淸卻胸中的情波醋火……”


    “瘋酒怪”聽得“碎心王母”木青青這樣說法,不禁大喜道:“多謝木王母……”


    他有點喜而忘形,這五個字兒,竟未用傳音,脫口而出。


    鍾無豔正在舉步,突聞“瘋酒怪”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不禁好生詫然,注目問道:“熊三門主,你怎麼突然向木王母表示多謝……”


    話方至此,“碎心王母”木青青便替“瘋酒怪”解圍地,接口笑道:“我發現左側峭壁頂上,似有人略晃,遂以‘蟻語傳音’功力,提醒熊三門主,加以注意,他大概是為此稱謝……”


    一語未畢,人影忽騰!


    “天媚姹女”鍾無鍾有心在這兩位當代名家之前,炫耀藏邊武學,居然用“白日升天”輕功,肩不動,身不晃,膝不灣,腰不擰地,宛若長箭穿雲,一拔就是五丈!


    “瘋酒怪”乃是武學行家,一見之下,點頭讚道:“想不到,真想不到,鍾姑娘不僅精擅姹女迷神玄功,飛龍大手印,連輕身提縱術的造詣也能有這深火候?”


    “碎心王母”木青青目注鍾無豔,施展輕功,縱向壁頂,口中卻壓低語聲,向“瘋酒怪”說道:“這位姑娘的能力不弱,就是性情太傲,熊道友務宜叮囑‘百毒仙郞’東門祿,好生安慰應付,若能平息情海風波,‘金棺門’豈不添一有力臂助?”


    “瘋酒怪”連連點頭地,麵含苦笑,悄聲說道:“這事換在常人,容易處理,隻消一床三好,便可皆大歡喜,東門祿方麵,也無問題,但那位身為新娘子的鳳棲桐四妹,又是性情高傲得決不下於鍾無豔姑娘之人,要她鬆鬆口兒,必須費盡唇舌!”


    木青青道:“這也難怪,常言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話方至此,“瘋酒怪”與“碎心主母”木青青同時抬頭,以相當詫異的目光,向左側峭壁頂端看去……


    因為,從那片排空矗立二三十丈的峭壁頂,突然傳下幾聲“唿唿”奇異聲息!


    這時,“天媚姹女”鍾無豔業已登上壁頂,“瘋酒怪”不禁目注“碎心王母”木青青,皺眉說道:“木王母,這‘唿唿’異響,似是罡氣破空聲息,難道鍾無豔姑娘,竟在壁頂與人對掌,施展她的‘飛龍大手印’法?”


    木青青也頗覺奇怪地,“咦”了一聲,詫然說道:“我適才壁頂有人之語,全是為熊道友解困的隨口虛言,怎會有這等湊巧,說個正著?”


    “瘋酒怪”苦笑道:“天下巧事太多,我應該趕緊上去,打個接應,否則,鍾姑娘會怪我這作主人的,太不地道……”


    木青青道:“走,我也去看個熱鬧!”


    語音落處,人影雙騰,這兩位睽違數十年之久的當代邪派絕頂人物,同時飛身而起。


    幾個起落,上了壁頂,目光掃處,不禁均感愕然?


    壁頂除了丈許方圓的石地以外,全是茂密林木,原來“瘋酒怪”等三人所行,乃是夾穀,穀上是座高峰的中腰地帶。


    “天媚姹女”鍾無豔麵對森林,閉目垂廉地,盤膝靜坐在石坪中央,四外卻不見其他人影。


    “瘋酒怪”有點莫名其妙地,向鍾無豔皺眉叫道:“鍾姑娘……”


    這“鍾姑娘”三字才出,便被木青青搖手截斷,低聲說道:“熊道友暫莫驚動鍾姑娘,她像是與人以內家真力硬拚,髒腑間受了震動,正在運氣調息!”


    “瘋酒怪”向鍾無豔細看一眼,深以為然,遂目光電掃四外,蹙眉說道:“木王母如今可以看去,這些敵人是否來去無蹤,個個厲害得緊!”


    木青青道:“但不知來人是誰?……”


    一語未畢,鍾無豔突然睜開雙目,站起身來道:“是個醜得既不像人,瘦得更不像人的白發老婦!”


    “瘋酒怪”瞿然說道:“那定是昔日的‘天魔門’門主,‘辣手人乾’閻一貞了,難怪她能在鍾姑娘的‘飛龍大手印’下,脫身而去!”


    鍾無豔冷笑道:“我一上壁頂,便遇見那奇瘦奇醜老婦,但未想起她就是我頗欲向其領敎的‘辣手人乾天魔門主’,這老婆子性如烈火,太不講理,雙方一言未發,便力拚三掌,我雖真氣激蕩,血脈微震,她的髒腑之間大概也不好受,才在聽得兩位上壁聲息後,便悄然退去。”


    “瘋酒怪”為了安慰鍾無豔,向她含笑說道:“鍾姑娘,你先縱登二三十丈削壁,真氣略有損耗,再複驟然對掌,難免吃了暗虧,否則,那‘辣手人乾’閻一貞,未必逃得出你的‘飛龍大手印’下。”


    鍾無豔笑了一笑,正待發話,木青青又說道:“鍾姑娘不要生氣,閻一貞性傲無比,隻要我那白布長旛一掛,她會立即趕去‘百毒洞天’……”


    鍾無豔聽至此處,向木青青一抱雙拳,揚眉說道:“木王母……”


    “鍾姑娘不必說了,我已知你之意,閻一貞隻要來到‘百毒洞天’,第一陣仍然讓你,使你以逸待勞,再打她幾掌‘飛龍大手印’,並嚐嚐你最拿手的‘姹女迷神’玄功滋味!”


    鍾無豔見木青青已猜出自己心意,並這等說法,自然含笑稱謝!


    “瘋酒怪”向鍾無豔臉上,注目細看,方待發話,鍾無豔已揚眉說道:“熊三門主不必再關心我了,我氣血已複,並未受甚內傷,我們快點趕迴‘百毒洞天’去吧,免得你躭心那邊防務!”,’


    由於“辣手人乾”閻一貞的魔蹤再現“瘋酒怪”著實對於“百毒洞天”方麵,有點擔心,鍾無豔既告無恙,三人遂步下加急,一同趕去。


    這段路途,倒未再生事故,各處樁卡,也安靜如常,並無異狀。“瘋酒怪”心中微寬,向“碎心王母”木青青笑道:“照這情形看來,閻一貞似乎尙遵守諾言,於本門開派大會前,未來滋擾,適才隻是在壁頂匿身,窺探虛實!”


    木青青笑道:“這樣說來,我請熊道友命貴屬準備的那麵白布長旛,是否不必再掛……”


    “瘋酒怪”道:“掛旗無妨,我們仍照預計行事便了,因為閻一貞未見黨羽,隻是孤身,合我們三人之力,絕對製得住她,能在開派之前,去一心腹巨患,也未嚐不是好事!”


    計議之間,已到“百毒洞天”穀口,僅由守衛弟子的安詳神情之上,便可看出穀內未生警兆。


    陶偉死後,已換了一名田大越,負責警衛,擔任舵主。


    此人甚是精悍,正率人在穀口巡邏,一見“瘋酒怪”陪同賓客來此,趕緊躬身參見。


    “瘋酒怪”為木青青,鍾無豔引見之後,向田大越道:“田舵主,木王母與鍾姑娘全是功力絕世的本門貴賓,與我共同負擔‘百毒洞’內防務,你隻消率同屬下,專心防禦穀口一帶便了!”


    田大越聽得三門主竟親自協防,自然心中狂喜!


    “瘋酒怪”又道:“我在‘血殿’迎賓之際,曾囑咐準備一條白布長旛……”


    田大越聽至此處,便一抱雙拳,接口恭身說道:“迴稟三門主,那條白布長旛業已準備妥當,木王母大駕既到,要不要立即挑起高竿,懸在穀口?”


    “瘋酒怪”點頭道:“立即將旌掛起,那‘辣手人乾’閻一貞若是見旛趕來,你們可以禮恭迎,通報洞內便可,不必與她動手爭論!”


    田大越喏喏連聲,立命守衛弟子,挑起一條白布長旛,旛上寫著海碗大小的“‘碎心王母’木青青,邀會武林舊識‘天魔門主’閻一貞”字樣。


    “瘋酒怪”與木青青相視一笑,便與鍾無豔步入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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