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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沉蛟看看淩獵那姿勢,有種深更半夜被狐貍精纏住的感覺。


    “睡覺!”


    淩獵自己說起來:“尹溪可能隱瞞了什麼。”


    季沉蛟:“……”好吧聊案子他就不困了。


    “上午我問尹溪為什麼接這個活,她說是金橡樹給得多,再加上她沒有家人,不必耗費唇舌去解釋。當時還說得通,但是她和呂東越算半個同鄉的話,就有點怪了吧?”淩獵說:“金橡樹給她五萬,這很多嗎?她也許是趁機接近呂東越。”


    季沉蛟:“尹溪和翁苛求都在接近呂東越,而且都是利用這場婚禮,而呂東越‘逃離’黃名市,他在當地警方那裏沒有案底,支隊的人過去從未偵破案件著手,可能有收獲。”


    季沉蛟沉浸在思路裏,分析了很多,停下之後卻沒有收到任何反應。他又等了會兒,轉向淩獵,見淩獵正麵對自己,發出輕輕的、平穩的唿吸聲。


    季沉蛟一通無語,是誰說要分析案子?自己說完就睡著,想過枕邊人的心情嗎!


    季沉蛟內心咆哮完,又看了會兒淩獵睡著後顯得格外溫順的模樣,小火漸漸平息。算了,看在你睡得乖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清晨,搜索和排查繼續,淩獵拿著金橡樹的員工名單,挨個交流。


    想要爭來巨量流量,卻出了這麼大個案子,金橡樹老板無精打采、麵如土色,“我承認是我策劃了婚禮,但是我絕對和呂東越的死沒有關係。我是個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我會做,但是要命的事我能幹嗎?”


    他頭上滿是汗水,淩獵丟給他一瓶冰鎮礦泉水,“你來給我梳理一下,你們這個策劃是怎麼誕生的。”


    老板愣住片刻,使勁迴憶,“我們就是想讓人眼前一亮,一般的亮還不行,必須一出來就爆那種,還要貼豐潮島的主題,大家開會頭腦風暴,就有了雛形。”


    淩獵:“沒人反對嗎?”


    “直接的反對沒有,但也提出很多可能出現的問題,尤其是會被罵蹭冥那個婚,不過我們衡量得失,覺得可以一試。”


    “呂東越是什麼反應?”


    “他?他沒有開會的資格,他是以策劃助理的身份應聘來的,其實就是雜工。”


    “你們一開始就敲定他扮演新郎嗎?”


    “沒有沒有,想找模特或者網紅,我們找新郎和新娘是一起啟動的,但是新娘早就敲定了,新郎沒人願意。”


    “敲定尹溪很輕鬆?”


    “算是吧,她不在意流言蜚語。可能男的更加介意,我們給好幾個談的模特加錢了,他們都不幹。”


    “後來就想到呂東越?”


    老板懊惱得直搖頭,“早知道這樣,我真的不會逼迫他。”


    淩獵:“怎麼逼迫的?”


    “也沒怎麼逼迫,就是讓人連續跟他談了幾次話,我和下麵的人接觸不多,你得去找其他人了解。”


    淩獵又找到呂東越名義上的領導張子。


    這人也就三十出頭,一連串撇清後說:“你們也別總說我欺負他,他那個性格,說話低聲下氣的,要能力也沒什麼能力,一個軟柿子,到哪裏不是讓人捏?”


    淩獵:“他沒能力,你們為什麼還要招他?”


    “他那個崗位,就是事多事雜,沒成就感,錢也少,沒前途,別人不幹啊。其實說實話,誰也不是一開始就針對他,是看他好欺負,才漸漸得寸進尺。”


    淩獵笑了,“銷售人才,挺會總結的。是你提出讓他扮演新郎?”


    張子點頭,後又解釋:“我隻是在會上提出,但最初也是別人給我說。”


    “誰?”


    張子想了半天,“好像是小尹?當時她已經在我們公司了,跟我們一起活動,經常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因為找不到新郎,我們小組焦頭爛額,吃飯時聊起這個事,她就提到呂東越。當時人多,大家一商量,都覺得合適。”


    淩獵繼續找金橡樹的員工聊天,那天一起吃飯的幾人都證實,確實是尹溪提出來。也都說呂東越這人沉默寡言,畏畏縮縮,渾身都寫滿“來欺負我”。


    淩獵將一支筆卷在上唇,閉著眼想,呂東越膽小懦弱得過餘了,他不是真的不敢反抗,是他需要用懦弱、不起眼來偽裝自己。他也許也沒想到,他這份偽裝把他逼上了扮演“陰間”新郎的絕路,這可不低調。


    所以他被殺,是因為突然曝光在某些人的眼中?


    季沉蛟起來後沒看見淩獵,徑直來到支隊在派出所臨時搭建的中心工作區。昨晚黃易就派出一組隊員前往黃名市,現在應該已經到黃名市局。季沉蛟立即聯絡隊長,讓他在黃名市局的內部係統中查翁苛求。


    半小時後,隊長打來電話,興奮地說查到了。但內容卻出乎季沉蛟意料。


    他原本以為翁苛求這種行為詭異還失蹤了的人也許在當地留有案底,沒想到一查,人家居然是同事!


    “季隊,是這樣,小翁是我們刑偵的隊員,破案如神,每年都拿先進。他幾年沒有休息過了,最近放假呢。”黃名市局刑偵支隊的隊長臺祿說:“怎麼,你們找他有事?”


    季沉蛟一時語塞,該怎麼說?我剛才懷疑翁苛求與一起命案有關,現在發現思路都錯了,冤枉了一位同事?


    季沉蛟想了想,如實相告,忽略自己懷疑翁苛求這一茬,隻說翁苛求在婚禮命案後失蹤了。


    臺祿當即緊張起來,“糟了,他可能出事了!”


    季沉蛟問:“為什麼?”


    臺祿年紀有點大,對待隊員就跟對待自己的孩子似的,“小翁是那種遇到案子就一定會衝上去的人,我聽你們隊員說過豐潮島的案子了,網上也很多人討論。你說小翁晚上在婚禮現場,淩晨案發,白天就找不到小翁了,那我隻能想到一種可能——他察覺到異常,在跟蹤的過程中……”


    臺祿說不下去了,重重歎息一聲,否定自己剛才的說法,“不,他是很優秀的警察,他應該有辦法。季隊,請你們一定要找到小翁!”


    季沉蛟頓覺無數的黑色枝蔓在頭腦中攪動,太陽穴突突痛起來。翁苛求是休假的刑警,隱藏身份倒是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在夾板上要說出那些奇怪的話?而且翁苛求明顯對呂東越很感興趣,他表麵上休假,實際是在查某個案子?


    季沉蛟問:“翁苛求是不是暗中追查什麼案子?”


    臺祿迴答得很確定,“沒有,他查案效率很高,交給他的案子全都破了。他這次休假還是我押著他休的……”說到這裏,臺祿語氣又沉重下來,“萬一他出了事,我……”


    季沉蛟連忙說:“我們會盡全力找到翁苛求,如果你想到什麼線索,第一時間聯係我。”


    這通電話一打,季沉蛟覺得自己的思路都亂了,昨天的推理必須推倒重來,唯獨翁苛求是為呂東越而來這一點應當不存在問題。


    呂東越被一個刑警追蹤,更加說明他畏罪逃到豐市的可能性很高。而翁苛求是擅自行動,沒有向上級請示報備。這其中的原因有待探究。


    翁苛求看似隻是婚禮上看熱鬧的一員,其實一直關注著呂東越,當呂東越離開,他最可能的舉動是保持一定距離,暗中跟蹤。


    他看到了呂東越被殺害的一幕?試圖營救還是試圖離開?但是他慢了一步,被“黃雀”截獲?


    又或者,翁苛求和幕後黑手本來就是一夥?不然怎麼解釋他擅自行動?


    想到這裏,季沉蛟甩了下頭,捏住眉心。他實在不願做這樣的猜測,從黃名市支隊長的話來看,翁苛求和他一樣,是一位常年來兢兢業業,連休息都顧不上的刑警。


    他是為什麼不在夏榕市來著?因為謝傾見他狀態不怎麼好,又欠了數不清的假,強行讓他休假。


    季沉蛟歎了口氣,在腦海中將翁苛求疑似黑警這一條刪掉,卻又留了一個注腳和心眼。


    淩獵得知翁苛求是刑警倒是沒有很震驚,反問:“你看我像你的上級嗎?”


    季沉蛟:“……”


    淩獵又欠起來,“我們當上級的都很會和人說人話,和鬼說鬼話,小季啊小季,幾次把我當嫌疑人,你反思一下你……”


    季沉蛟不等淩獵說完,就將一塊米糕懟他嘴裏,誰知這樣了淩獵都要堅強地把話說完:“你反思一下你寄幾。”


    季沉蛟心想:我最該反思的是當年為什麼要給你雞翅!今年為什麼要讓你住到我家!你個討債玩意兒!


    淩獵吃完米糕,又跟季沉蛟要綠豆湯喝。季沉蛟簡直想給他一錘子,他飛快捶胸,憋氣痛苦狀,“噎,噎死了……”


    豐潮島上的活動雖然暫停了,但生活還要繼續。今天警方解除了一部分旅客的限製令,放他們乘船迴豐市,剩下的乘客有吃喝拉撒的需求,所以餐館飲料店之類的都在營業。


    季沉蛟自己也又餓又渴,給淩獵買了杯綠豆湯,自己吃甜豆花。


    “我今天把所有酒店民宿都轉了一圈,你猜我發現了什麼?”淩獵吃飽喝足,賣起關子。


    季沉蛟不搭理他,知道他一會兒自己就憋不住了。


    淩獵:“每一家都有‘歸永堂’的廣告,‘歸永堂’的人也有不少在島上活動,搞他們那套殯葬一條龍推銷。”


    季沉蛟停下勺子,想象一番那情形,有點無法接受。雖說整個豐市都以殯葬鬼神文化出名,豐潮島更是旅遊勝地。但人們好奇歸好奇,你真在他玩得高興的時候,給他推銷殯葬一條龍,這不等於詛咒他或者家人早點歸西?


    淩獵眼神銳利起來,“這個‘歸永堂’不按理出牌,但是在島上好像又特別有號召力。小季,要不要深入查一下?”


    小季:“小季覺得有道理。”


    淩獵的爪子賊兮兮地伸了過來。季沉蛟警惕:“幹什麼?”


    淩獵動作飛快在季沉蛟腦袋上一拍,“乖小季。”


    季沉蛟一腳踹在淩獵凳子上,幸好淩獵跑得快,“踹壞了要賠錢的!警察也不能打折!”


    淩獵迴到濃海酒店,注意到一片裙子,視線緊追過去,是原本在酒店大廳,但在他進來時,忽然轉身離開的尹溪。


    淩獵小跑過去,“尹女士,怎麼看到我就跑?”


    尹溪不自在地咬咬嘴唇,“我,我沒有看見你。”


    “哦,那看都看見了,不如聊個天?”


    尹溪皺起眉,“你不是已經問過我了嗎?後來我也做了筆錄。呂東越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淩獵點點頭,“是,他死的時候你和金橡樹的其他人在一起,他們都可以為你提供不在場證明。”


    尹溪:“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淩獵:“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推薦呂東越當新郎?”


    尹溪眼睛頓時張大。


    淩獵:“你來當這個新娘,不是因為他們給得太多,是因為呂東越吧?”


    尹溪後退,腳後跟磕到一個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道具,要不是淩獵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必定摔倒。她驚魂未定地從淩獵手臂中掙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金橡樹為了找到演員,給男方吆喝的報酬確實很多,但那隻是因為他們花了很長時間,都沒能找到願意扮演新郎的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加價。”淩獵說:“但你,是在他們報價之後就接下,我打聽過,五萬塊錢在你們圈子裏並不是什麼高得難以拒絕的價格。”


    “你完全可以先將金橡樹晾著,要求更高的價格,但是你沒這麼做。為什麼呢?因為你擔心他們也有其他的選擇,萬一別人不提價而你提價,這個角色就不屬於你了。”淩獵像是正兒八經與尹溪討論業內報酬問題,語氣舉止都不像警方人員,“錢不錢的對你而言根本不重要,就算金橡樹隻支付你五千,你也會編出一個理由——這種婚禮可遇不可求,機會難得,我想體驗一下。真正重要的,是一個接近呂東越的機會。”


    尹溪臉色慘白,嘴唇抿得發紅,鮮紅。她不斷搖頭,“我,我為什麼要接近呂東越?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啊!來豐市之前我都不認識他!”


    淩獵:“好問題,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接近呂東越。”


    尹溪慌張的眼神忽然頓了下,淩獵漫不經心地一掃,輕易看出她的心思——她是在猶豫、判斷,這個警察到底知道多少,自己又應該說些什麼。


    “我沒有更多能交待的。”尹溪勉強平靜下來,“我隻是個拿錢演戲的模特,既然大家都能證明殺人的不是我,對其他的問題我就有權保持緘默。”


    說完,她整理了一下裙子,轉身要走。


    淩獵:“你還沒有迴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麼要向金橡樹推薦呂東越?”


    尹溪出汗:“那隻是大家討論到這件事了,我隨口一說。當時其他準備都已就緒,隻差新郎,我也是著急。而且我說出來後,大家都讚同。那就算不是我,很快也會有人提到呂東越。你們不會因為是我推薦呂東越,然後他在婚禮上死了,就認為我有罪吧?”


    淩獵笑了笑,“當然不會。我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要撒謊?”


    尹溪整個人再次緊繃起來,“我撒什麼謊了?”


    “你錄口供之前,我跟你聊天,你說呂東越向你抱怨他不想扮演新郎,你對他的遭遇很同情,還勸他放棄。這和你推薦呂東越前後矛盾。”


    “我,我總不能讓他知道是我害他當新郎的吧?”


    “不不不。”淩獵語氣很輕鬆,眼尾微微上揚,“你搞錯了,你怎麼向他解釋不重要,怎麼向我們坦白才重要。你們,直到現在,我帶著別人的口供來找你,你還是很不情願承認是你推薦他。你想隱瞞什麼呢?”


    尹溪的神情說明,她此時在淩獵的“七彎八繞”下已經亂了,不知道哪一句話又會被抓住把柄,不知道應該怎麼表現自己。


    淩獵圍著尹溪走了半圈,“我的隊友已經去黃名市了,呂東越給你說過沒?那兒是他老家。”


    尹溪避開淩獵的注視,“好像說過吧。”


    “那你們有沒感歎過——啊,我們是一個地方來的?”


    尹溪唿吸陡然縮緊,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我們,我們不是一個地方。我在……”


    “林雲市,我知道。”淩獵說:“但是在當地人眼中,黃名市和林雲市算是同一個地方。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尹溪沉默。


    淩獵又道:“我的隊友去查呂東越的過去,順便也了解一下你的背景。相信不久就能查到點東西。”


    尹溪忍不住看向淩獵,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淩獵微笑,“如果你突然想到什麼線索,隨時可以來找我。其實你不用有太大的負擔,你自己也說了,你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尹溪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地麵,長發擋住了她的麵容,沒人看得見她此時的表情。


    前往黃名市的隊員分頭行動,一組去呂東越曾經就讀的黃名工程學院,一組去找呂東越的父親。


    呂家住在舊房區,一大片全是建了幾十年的筒子樓,黃名市發展慢,這些老房子未來幾年內都不會拆。舊房區住的大部分是中老年,天氣炎熱,很多人打著赤膊在樹蔭、樓道中打麻將。


    “老呂,有人找!”


    呂父中午吃完剩菜剩飯,剛坐在麻將桌邊,就被叫了出去。他罵罵咧咧地剔著牙,以為是工友找他幹活,一看,卻是兩張衣著整齊的生麵孔。


    他上下將人打量一番,這種氣質的人在這一片可不多見。


    隊員出示證件,告知來意,呂父得知呂東越遇害,臉上鬆弛的皮抖了抖,手指夾著的牙簽掉落在地。但也僅此而已了,幾秒後,他沙啞地咳了兩聲,轉身想迴到麻將桌邊,“死了就死了,他和我早就沒關係了。”


    隊員忙道:“有些關於呂東越的情況我們想向你了解,麻煩你……”


    “不關我的事!早就斷絕父子關係了!”呂父非常不耐煩。他嗓門大,這一嗓子吼得附近打麻將的全看了過來,有人問:“老呂,咋了?”


    呂父顯然懶得解釋,往牌桌上一坐,“繼續!”


    這種“老骨頭”最難應對,我行我素,管你什麼警察不警察,打攪他打麻將的一律爬!


    隊員沒辦法,這時正好淩獵打來電話問情況,一聽呂父不配合,說:“這好辦,那種老房子都有居委會吧?你們去居委會找兩個大嬸,把情況給她們說一下,請他們幫忙。”


    半小時後,在大嬸們的“教育”下,呂父耷拉著腦袋坐在自己客廳。隊員直歎淩老師有辦法,從斷絕關係這件事著手,問起呂東越。


    呂父可能這會兒迴過味來了,對獨子的死亡多少感到一絲悲傷,“他真的死了?怎麼死的?”


    隊員沒提那場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的婚禮,隻說在公司搞的活動中遇害。呂父呸了口,“那他們公司得賠錢!他到底做什麼工作啊?”


    “營銷策劃。”隊員說:“這也是我想跟你打聽的,呂東越學的是理工科,黃名工程學院也算是不錯的大學,他為什麼要離鄉背井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幹和專業無關的工作?”


    呂父沉默許久,苦笑,“他是想和我斷得幹幹淨淨。他啊,瞧不起我,尤其是在他媽去世之後。他恨生在我們這種家庭啊。”


    呂家條件很差,呂父和妻子都是從鄉下進城來務工的,在這舊房區一住就是幾十年,呂東越出生在這裏,念大學之後每周還得迴到這裏。


    呂父和妻子沒有固定工作,呂父一般是在工地上幹活,有時也給人當力工,這些年年紀大了,幹不動了,經濟條件就更差。妻子在餐館做工,四十來歲就得病去世。呂東越念初中時沒了媽,原本開朗的性子一點點變得內向。好在他學習一直很刻苦,在班上也算聰明,中考高考都發揮得不錯,考上黃名工程學院時,呂父高興得請了很多人喝酒。


    呂父迴憶不起父子倆發生過什麼特別激烈的衝突,但相依為命那麼多年,他知道呂東越瞧不起自己是個民工,更討厭他沒事就打麻將喝酒,喝醉了就在家裏罵罵咧咧。


    “我酒品不好,但我從來沒打過他。”呂父為自己辯解,“他上了大學,能耐了,但他上大學的錢不是我出的?白眼狼啊,看到同學家庭好,同學的爸爸是老板,就瞧不起我這個打牌喝酒的老頭子!但我犯法嗎?我辛辛苦苦幹活,休息時怎麼就不能打牌了?”


    隊員聽得一陣心酸,又問:“你們是什麼時候斷絕來往?”


    呂父掰指頭,“就他畢業一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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