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璟臉色立刻不對了,黝黑的瞳仁縮小,滿是戒備。
周時宴:……
好啊,剛剛那小子等在這挖坑吶。
他雙手舉高作“投降”狀:“等等,我可沒有要強搶的打算,我隻是建議,建議!具體結果看你們自己和那位同學本身,畢竟我又不是人販子……”
裴珺璟還是沒放下戒心,他對蓬瀛的人非常不信任,就這麼守在門口盯著周時宴,那炙熱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
燕晝倒還好,問了周時宴幾個問題,比如裴如曄這天賦能力暴動是否跟陰靈血脈有關,能不能根治等等。
周時宴的迴答直接明了:“術業(yè)有專攻,蓬瀛有這種血脈的案例,而且——”
他語氣意味深長:“無一不是被冠以靈子、靈女的名號……恕我直言,如果裴同學願意前往蓬瀛,上層必將舉全域之力培養(yǎng),萬人之上的地位,距離上一位靈女的離世,已經(jīng)過了百餘年。”
燕晝眼眸微動:“前往蓬瀛……是去微瀾間?我記得周同學在裏麵過的就不太愉快,被吸血的滋味可不好受,想必你作為她的哥哥,應該能感同身受。”
周時宴唿吸一滯,眼神透著濃濃的厭惡和不屑。
他顯然被燕晝挑起了情緒。
過了一會兒又恢複了笑容,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靈女之資,微瀾間怎麼配?我妹妹被瑤山君收入門下,提前入學瑤宮……那麼擁有陰靈血脈的裴同學自然也可以。”
這話反骨感極強,按理說周家和薑家是親戚關係應該不至於這麼不留情麵,看來周姒音退學一事是徹底讓兩家撕破臉了。
燕晝盯著他,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你很在意裴如曄的陰靈血脈,不單單是惜才,歸根到底是想和薑家,或者說是和薑家背後的那些人對著幹吧。”
周時宴眼眸微沉,原本的溫和氣質(zhì)盡褪,唇角溢出笑意,頗有點乖戾的氣質(zhì)。
他拍手讚歎:“不愧是多裏安新屆首座,看得很透徹。”
不遠處的裴珺璟看著周時宴奇怪的動作,正要過來就見燕晝抬手,意思是讓他止步。
周時宴撇了眼裴珺璟,有些羨慕:“你們多裏安很團結,不像微瀾間內(nèi)部,看著一個個風光霽月,實則一盤散沙。”
“我的目的的確不單純,薑家和周家不和,除了姒音的原因還因為薑家專權。”
他冷笑:“真正有才能的孩子被埋沒,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薑家小兒選入,到後麵甚至成了一些翡棲紈絝子弟的鍍金場地,不倫不類!”
“微瀾間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微瀾間了,現(xiàn)在的它不過是一介可笑的娛樂場所。”
燕晝淡淡道:“他在洗牌,吞並本屬於蓬瀛的權利,就像在一塊美味的巧克力裏放入蟲卵,包裝精美賣出以後,咬開都是蛆。”
周時宴與燕晝對視,他們在這一刻達到共識。
“家屬可以進來了。”
護士的聲音從檢查室內(nèi)傳來。
裴珺璟連忙起身跟著燕晝進入內(nèi)室。
宋曳安排的病房和檢查室是套間,可以隨時檢測身體情況並進行搶救。
寬敞明淨的病房內(nèi),少女安靜的躺在床上,側(cè)臉看向窗外,恬靜溫柔。
因為檢查,她的劉海全部撩起來紮上,露出飽滿的額頭,眉眼精致。
燕晝這才發(fā)現(xiàn),裴珺璟與裴如曄長的並不像。
“身體怎麼樣,有不舒服的地方直接說。”
裴珺璟坐到床邊上,聲音柔和。
裴如曄搖了搖頭。
她現(xiàn)在還好。
裴珺璟笑了笑,俊朗的麵容憨憨的。
他從床邊拿了一個蘋果,用刀削皮,高大的身形蜷縮在小小的椅子上,顯得極為滑稽。
裴如曄沒有刷光腦,摩挲著瓷杯呆呆的看著被子。
燕晝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餘光瞅著周時宴,想看看他怎麼打動裴如曄,讓她心甘情願跟他去蓬瀛。
裴珺璟和裴如曄都不是話多的人,特別是裴如曄,前者好歹有情緒波動,這個女孩連表情都沒怎麼變化。
之前身體承受著劇烈的疼痛時也隻是皺著眉。
周時宴察覺到了燕晝看熱鬧的視線,思考著怎麼開口。
“如曄,你這次天賦能力暴動是因為白塔之靈的提升嗎?”
燕晝問道。
裴如曄垂眸開口,聲音低啞:“我也不太清楚,但……吸收完白塔之靈後我很舒服,這次不知道為什麼。”
燕晝頷首,手卻不自覺的握緊。
能在那種關頭吸收靈氣緩和身體的人,白塔之靈作為差不多的能量體係,不應該對她有害……
這其中……
“在這之前,有沒有不熟悉的人接近你?”
此話一出如飛石擊流,水花迸濺。
裴珺璟麵色難看:“你是說……有人故意讓如曄天賦能力暴動?是什麼樣的人膽子大到在學校動手。”
燕晝不置可否,之前秦宣氏可不就買通了人在學校刺殺……
她不認為那些人會顧忌這些,隻有成功與失敗的區(qū)別。
周時宴突然想起燕晝之前說的,薑琬……
“薑琬知道裴如曄的陰靈血脈……”
他神色暗沉,眸中隱含風暴。
“薑憲不會容忍一個不受他控製的靈女,那麼除掉是最一勞永逸的方法。”
裴珺璟不懂什麼是靈女,但他能聽懂對方話裏話外的大致意思。
有人要害如曄。
周時宴:“天賦能力暴動死亡率不低,不難猜出是誰下的命令。”
他看向床上的裴如曄:“現(xiàn)在有兩條路,一種是上報學校,讓上麵的人來處理,另一種是查出是誰誘使裴同學天賦能力暴動。”
“作為證據(jù),能一定程度製約對方不再輕易動手。”
他說完後,病房霎時安靜。
薑憲是微瀾間現(xiàn)任掌權者,他們哪怕抓到人也如同蜉蝣撼樹,不堪一擊。
裴如曄喝了口水,緩緩說道:“今天……我本來在圖書館,有一個學長撞了我一下……我當時沒在意直接走了,到後麵看書時就覺得頭暈……最後就這樣了。”
她雖然聲音低沉,但思路清晰,並且給出的意思很明顯。
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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