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中人來人往，所有人皆身穿黑色鬥篷，行色匆匆，配上潮濕偶有水窪的地麵，給人的感覺更加混亂紛爭。


    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裹著鬥篷在人群中穿梭，他渾身顫抖，每每遇到兇神惡煞的壯漢都忍不住的低頭。


    他也是受人召見，平時即使清貧卻沒來過這麼危險的地方，害怕在所難免。


    疾風驟雨，他停在了一家昏暗的酒館前。


    酒館破破爛爛，窗戶上釘著斑駁的木板，寫著“暫停營業”。


    他反複查看那人給他的地址，猶豫再三，最終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按照指示，第一下和第二下隔了五秒。


    “進來。”


    有人迴應，少年心中一喜，緊接著聽到門開的聲音，那裏留了一條小縫，寒風颼颼的灌了進去。


    他拉了拉身上單薄的衣服，躬身進去，聲音雀躍：


    “事我辦了，你許諾的星幣呢？！我——”


    少年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正對著他的是黑洞洞的槍口。


    銳利刺耳的尖叫聲還未送出喉嚨，頭上一輕，激光槍穿透顱骨悄無聲息，他身體抽了一下，軟軟倒地……


    “咯吱咯吱”


    同樣身穿黑袍的男人慢悠悠收迴手槍，將口中的硬糖咬碎，餘光轉向屏幕，瞥見為首的烏發黃玉眼少年進了監控室，嗤笑一聲。


    “按我交代的方法處理掉吧。”


    背後淹沒在黑暗中的人垂首：


    “是。”


    ……


    多裏安總監控室內，燕晝眉心一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找到了！”


    裴珺璟指著畫麵上穿著灰色連帽衫的少年，他身形又高又瘦，還是很好認的。


    燕晝調試監控來來迴迴並且放大，截了一張側臉。


    這張側臉是因為撞上裴如曄時因慣性留下的。


    燕晝微瞇眼睛，這個人的手上……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裴珺璟語氣遲疑。


    看了好一會兒，他驚訝道：“我和如曄去辦助學貸款時看過這個人，當時他在高二窗口前跟另外一個人打起來了，這才印象深刻！”


    另一個人……高二。


    燕晝問：“既然是高二的……你描述一下具體容貌我問問柳茜和溫珂。”


    那次秘境過後，所有人都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燕晝將裴珺璟口中的信息說給柳茜聽。


    柳茜認真聆聽，可惜……


    她歎了口氣：“抱歉啊，這個人我沒有印象，要不你問問溫珂？”


    撥通溫珂的光腦，裏麵少年張揚的聲音立刻傳出：


    “找你大哥什麼事？”


    燕晝把免提默默按掉，淡淡道：


    “你……大哥？”


    溫珂一僵，目光轉向來電人，好家夥沒看清！


    是燕大佬！


    “咳！額……有什麼事嗎？”


    燕晝把剛剛那些話重複了一遍，心中不抱希望，但出乎意料的是對麵唿吸一滯。


    溫珂：“我好像知道你說的那人是誰，以前似乎打群架時他主動說要加入我……”


    “但是吧……我又不是社會青年，一直是守法公民，他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隔壁黑幫過來投誠的。”


    燕晝：“你拒絕了他？”


    溫珂：“是啊，我跟你說他簡直有毛病，我那時因為聚眾鬥毆被班主任處分，真的奇了怪了，明明切磋的人都簽了保證書，誰會告密？結果——”


    他咬牙切齒道：“我查到是這小子被我拒絕不甘心，反手把我舉報給了執政學官！”


    燕晝：“……好了我知道了，你能講講他具體的信息嗎？”


    溫珂：“具體的信息……你還別說我當時特意去查過！這個人叫黃東，家境貧困，父母雙亡是由奶奶帶大的，你說說這樣的家庭按照正常想法不是應該努力學習考上軍校嗎？他偏不，流連於各大賭博場所，負債累累……”


    “據說他因為賭博借了很多人錢，拖著不還，其中不泛有他的好友，有一個跟他最要好的朋友出於好意借了10萬星幣給他還債，希望他能改過自新，結果呢你猜！”


    溫珂話語中冷意森森：“他反手就把人賣到賭場做苦力，和舉報我那次有異曲同工之妙。後來那個朋友因為武力值還不錯從賭場逃了出來，跟他當眾打了一架，這件事當時還驚動了執政學官呢……本來應該勒令退學，哪成想他奶奶跪在學校門口不起，一直磕頭……輿論太大沒辦法，並且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於是上麵隻是給了處分，並未讓他退學。”


    燕晝消化完畢，將腦中的思路理清後又問了句：“那個被賣的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邊祿。”


    通話完畢，燕晝將得到的信息簡略的說給裴珺璟聽。


    裴珺璟點頭：“我們去找他。”


    邊祿在高二中品a班，此時他們正在上課，等到下課，燕晝在門口觀望。


    直到一個白色體恤，水藍色牛仔褲的青年走出教室，她抓住了目標。


    邊祿原本想去超市買瓶水，不料一個少年擋在自己麵前，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個貴族。


    他下意識皺眉，想避開麻煩，聽見那人開口。


    “有興趣聊聊黃東嗎？”


    邊祿一愣，深深看向燕晝。


    ……


    待走到僻靜處，他頗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們想問什麼，我趕時間！”


    裴珺璟：“很抱歉打擾，但他害我妹妹天賦能力暴動，我們剛剛去找過他，他不在學校，所以不得已才來找你。”


    聞言邊祿微微睜大眼睛，複又很快嘲諷一笑：“他那樣的垃圾，幹出什麼事我都不意外！”


    燕晝看著他：“我們想問問，他最近有什麼異常，據我所知你們在同一個班還是相鄰座位。”


    氣氛陷入沉默。


    邊祿內心是一點也不想提黃東，但出於善意，他開口：“我跟他不怎麼交流，不過有一次聽到他在跟一個人通話笑的很大聲，就關注了下……”


    “……他們一直在談星幣，還有什麼黑市，我當時覺得他肯定又在搞一些不法勾當，後麵就沒有細聽。”


    裴珺璟點頭，聲音激動：“感謝告知！”


    星幣……黑市。


    這其中的內容不難猜到。


    今天手機丟了……找了半天感覺人生都灰暗了(_)還好後麵被超市阿姨撿到了……手機靜音、沒有鎖屏定位、所有的毒點都被我占了……真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