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夜晚再漫長點,讓我再多多感受他的體溫,讓我再多停留在他身邊一會兒,可是,天總會亮的。
我也知道,身邊的那個位置已經空了很久很久,偌大的**除了我,什麼也沒有。
睜開眼,我靜靜的躺了一會,忍著下身的痛,撐著疲軟的身體下床。
鏡子裏那個纖瘦的人,滿身青紫的淤痕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我勾起嘴角笑了,她也笑了。
我對她說:“你看,他還在你身邊。”
直到它們消失,我可以靜靜的陪著。
靜靜地……
蜷縮在自己的房間,什麼也不去做。
幾天了?
大衛在找我,王義在找我,小曼眼神複雜的看著終於走出來的我。
她問我:“是不是放不下?”
“無所謂了。”
是的,無所謂了,隻要他能放下就好。
“但你看起來很痛苦,小箏。”她很少這麼溫柔的說話:“想哭就哭出來,好不好?”
哭?
這個字怎麼寫來著?
她還不是很懂我,十七歲那年,我已經將它流幹了。
傷消退了以後,我還是現下知名的anemos,還能和大衛他們談笑,我甚至能平淡的對待王義的霸道。
當他出現在我麵前,倒提著玫瑰,甩手扔進我懷裏的時候,我已經沒有當初的排斥感了。
和祈的相遇讓我明白,任何一份感情,不論它是不是你想要的,對對方來說,都是不可褻瀆的。
王義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個機會,由你挑約會的地點。”
我說:“那就在這裏吧。”
王義顯然不滿意我的決定,扭頭看了眼窩在一邊沙發裏的大燈泡。
“這裏能幹什麼?”
“這裏我比較熟。”
住了多年的地方,我自然比較熟。
王義或許見我真的不打算出門,又掃了一眼小曼,我想他是在趕人。
小曼可是屋主,誰趕誰還說不準呢!
我不知道小曼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她沒理王義,迴頭瞪著我說:“我們都認識八年了,但你從來不告訴我你的生日,為什麼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王義嗤笑一聲:“我們高二就認識你,你那八年算什麼?”
小曼收到這麼個意外消息,拖長了音節點頭說:“哦~~我說那天你怎麼會送她迴來!”小曼說著爬起來:“既然機會難得,我今天就親自下廚給小箏做桌好菜!”
我有些訝異:“你會做飯?”
從我認識她,就沒見過她進廚房。
“那當然!我以前也是平常人家的小孩,而且我的廚藝還不錯哦!”
小曼說完興致勃勃的擼袖子進了廚房,估計能有幸看見這麼個超級名模,像個鄰家女孩一樣晃廚房的生活化模樣的,隻有我和王義了。
不過,王義明顯對名模的廚藝不感興趣,但此時此刻,客廳隻有我們兩個人,他也稍微鬆開了點眉頭。
他問我:“我出差前不是讓你給我電話,你沒聽見?”
質問的口氣,他還是那樣。
我淡淡的說:“我也很忙。”
先不說祈的事,我的公司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聽說你買了塊地皮,準備蓋公司?”
“是的。”
“我手裏有很多優秀的工程隊,可以幫你在最快的時間內完工。”
他送現成的大樓不成,現在又想送現蓋的,他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但我不能接受。
我說:“王義,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想讓我自己的東西,用我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他嗤笑我:“力量?你讓朱祈給你設計大樓,也是你的力量?他收你一分錢了嗎?”
我微微蹙起眉頭,又不想理他了。
他卻不肯罷休:“沐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在忙什麼?朱祈隨隨便便一張畫,你就給他馬首是瞻的忙了好幾天,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你做的還真夠明顯!”
我想他搞錯了一件事:“就算我沒遇見他,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
他顯然被我這麼平靜的迴答氣得不輕,怒視我苛刻說:“怎麼?看到舊情人又把持不住了?想迴頭給他當情婦,人家卻不要你,心裏是不是很失落?”
我曾抱歉對他太過無禮,想好好和他相處,然後把話說開,可是這個人,似乎真的讓我沒法相處。
我起身想走,我不想和他吵架,可他卻一把拉住我,似乎想讓我清醒:“沐風!八年前你被潛,現在你還要給別人當情婦!你的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廉恥?你究竟要墮落到……”
王義的話還沒說完,小曼就已經衝出廚房,狠狠將打蛋器甩在了他的頭上,罵道:“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在小箏麵前大唿小叫?”
小曼一把拉開我,擋在王義麵前叫道:“被潛怎麼了?當情婦又怎麼了?這些不都是你們這群惡心的男人欲求不滿的結果?你憑什麼拿來指責她?”
王義抹了抹額頭滲出的血,火了,估計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讓他很沒麵子。
他不屑的看著小曼,語言惡毒:“怎麼?我的話正好刺中出生卑微,曾被人包養的你心口上了?你以為打扮的光鮮亮麗就能掩蓋得了這份醜陋?你現在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擺在臺子上讓人意.**的戲子……”
“啪”得一聲,耳中傳來一聲極為響亮的耳光聲,現場因為這一巴掌,製造出詭異的寂靜。
半邊臉漸漸的浮出一個五指印,王義驚愕的立在那兒,仿佛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
我抬起突突發麻的右手指向門口,目光嫌惡,表情如霜,冷冷的說:“滾出去!”
別人不堪迴首的人生,不管是不是正確的選擇而造成的,那都是與旁人毫不相關的故事,當你不身在這樣的困境裏,就沒法真正體會當事人的感受。
吃人的或許是自己,但逼迫吃自己的卻是有能力給食物的人。
他生得有優越感,活得有成就感,我知道社會把人三六九等分,但是,尊嚴是不該包含在內的。
所以,他沒有權利羞辱小曼。
讓我們都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的爭吵會意外泄露出去,給我們造成了毀滅性的影響。
媒體經過對小曼的調查,老板的往事也被挖了出來。
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姑娘,年輕時和同學一起去追當時的一個大明星歐青,有一次她們追著歐青去山上拍戲,迴來之後老板發現自己懷孕了。
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實在不是光彩事,況且她沒有男朋友,連先上船再補票的承擔對象都沒有,然後在大家輕蔑的眼光下,還堅持生下了小曼。
這兩件事一鬧起來,事情就大了。
很多人惡意詆毀,說老板是蕩.婦,小曼是**,這兩個不愧是母女,賤到一塊兒去了。
小曼所屬的經紀公司為消除這些留言,忙得是焦頭爛額,到最後壓不住了,直接讓小曼找地方躲著,然後自己也避風頭去了。
躲哪兒?現在不管小曼躲哪兒都沒用!況且她沒有可以躲的地方,隻能迴別墅。
別墅每天都被人圍堵,我們躲在屋裏根本沒辦法出門,更不敢讓燒飯阿姨過來,否則他們逮著機會非要破門而入不可。
這棟別墅以前是潘的,小曼懶得搬家,就直接從他手裏轉過來了,然後媒體又在這件事上大作章,說是潘送給情婦的“陪.睡費”。
結果潘被揪了出來,自然不承認包養一事,並拿出房產過戶的所有證件以示真相。
雖然“陪.睡費”一事得到了解釋,但包養一說依舊未散,媒體始終不肯放過小曼。
小曼掀開窗簾一角偷偷往院子裏看,苦中作樂道:“小箏,你說我們會不會餓死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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