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調(diào)的歌聲中,死神酒吧裏碎木亂飛,酒瓶爆裂,子彈帶起一蓬蓬血花,槍手一個個倒在地上。
‘擊斃精銳搶手一名,槍械熟練度+10……’
‘擊斃精銳槍手一名,槍械熟練度+10……
‘擊傷精銳槍手一名,槍械熟練度+5……’
‘擊斃……’
……
片刻之後,又重新恢複了寧靜,連同耀東在內(nèi),8個精銳槍手倒了一地,有的人已經(jīng)掛掉,有的還沒死,
耀東還活著,果然是硬漢,下半身被打了好幾槍,竟然咬著牙一聲不吭。
“喂,阿俊,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擋箭牌,這樣不好吧?”
小馬哥瀟灑的收起槍,重新拿出手槍打火機,點燃嘴上叼著的半截煙頭,迴頭對躲在他身後的林家俊說。
他剛才唱歌是有原因的,
之前呢,他嘴上叼著煙,是準備一邊抽煙一邊開槍,沒想到剛露頭,一顆子彈就險之又險的貼著他臉飛過去,打飛了香煙。
這種中年男人好似出租車司機一般,隻要嘴裏沒東西,就一定閑不下來,所以就習(xí)慣性的選擇了唱歌。
反正就很迷。
林家俊望著風衣上全是彈孔的小馬哥,感慨說:“我靠,你的槍法真的退步的好厲害!不過,運氣好似增加許多,這麼多子彈竟然打不中你,佩服!”
剛才一番槍戰(zhàn),不知道有多少顆子彈貼著他身體飛過,竟然一顆沒有打中,
不過呢,他雙槍出擊,看起來威風淩淩,其實沒射中幾個人。
根據(jù)係統(tǒng)提示,8個人,除掉一開始的耀東,剩下七個,有四個都是被自己一把槍打傷或者擊斃,隻有三個應(yīng)該是落在他手。
這還要算上他搶人頭。
一共獲得35點槍械經(jīng)驗。
“我靠,你這麼說我就不開心了,明明好幾個人都是先被我打中,你來補槍的好不好!你們警察真的是貪心,連這樣都要來搶。至於為什麼打不中我,我早就教過你的嘛,槍戰(zhàn)中什麼最重要?”
“咩啊?”
“帥嘛!”
小馬哥指著一地的殘疾人和屍體:“你看他們,剛才槍戰(zhàn),要麼像老鼠一樣躲藏起來,要麼搞得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哪裏能和我比,你看我,槍戰(zhàn)錢美金點煙,槍戰(zhàn)時候手持雙槍,好似跳舞一般閑庭信步,還唱著歌,不知道有幾靚!若是拍電影啊,一定風靡千家萬戶,迷死無數(shù)少女師奶,你若是導(dǎo)演,你會不會讓我死啊?”
“我靠,你說的真的好有道理!小弟佩服!”林家俊拱拱手,“不過有兩個還是很威風的!”
小馬哥看了眼渾身彈孔最多的阿信和阿來,“你說他們兩?那我就更要講一講槍戰(zhàn)美學(xué)的問題了!剛才這兩人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和我對射,看似好冷靜,可是完全不懂走位,若是拍電影,鏡頭感怎麼強得過我走來走去?所以嘍,你看,現(xiàn)在變成馬蜂窩!”
說完,從一地狼藉的地上,隨手撿起一支牙簽叼在嘴角,感慨說:
“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為咩,美金點煙,雙槍正麵剛,真的好有feel,讓我感覺自己一下迴到了當年巔峰時刻!”
林家俊心想因為你作弊!
小馬哥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最後幹脆懶得想:“不管了,總之以後一定要隨身帶些美金,再有槍戰(zhàn),先點一支煙!”
“拜托你,下次點煙,一張美金就可以了,否則我真的養(yǎng)不起你!”
林家俊想起之前被一次性燒掉的五千美金,再加上付給酒保的一百萬定金,隻覺得經(jīng)費在燃燒。
一百萬,在港島,真的足夠拍一部微成本電影了,若不是特殊調(diào)查組經(jīng)費充足,一般警察部門根本拿不出這些錢來燒。
走到倒在地上的耀東麵前,按住他的大動脈,隻覺得脈搏跳動越來越微弱,好像隨時可能會掛掉一般。
“喂,老兄你不要著急死啊,說起來我們是無冤無仇的,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靠!噗……”
耀東一抽一抽的,一開口,嘴巴裏就開始朝外噴出血,憤怒的看著林家俊,
他都要氣死了。
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為咩忽然開槍射爆我下半身?!
這叫無冤無仇?
還有啊,你們既然是警察,為咩動槍比殺手還要幹脆利落?
沒有法律了嗎?!
又疼又惱火,一口氣沒接上來,渾身開始抽搐,眼看就要嗝屁著涼。
“喂喂,你不要死啊,我還有話要問你!”
林家俊趕緊一把掐住他的人中,用力按壓。
不過大概是因為中槍流血過多,耀東整個人明顯就不行了,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嘴角泛出血沫和白沫,手腳不受控製的痙攣起來。
“陸金強在哪裏!”
林家俊一邊大聲問,一邊在口袋裏按下了幾個數(shù)字。
‘叮咚,擊斃槍神耀東,獲得槍械熟練度100點!目前槍械精通(435/500)’
幾乎與此同時,手機嗡的一下,傳來一條信息。
‘……’
空白。
“我靠,還槍神,這麼不經(jīng)打,不就是下半身被打爆了嘛,用得著這麼快去死?”筆蒾樓
林家俊一把推開已經(jīng)不動的耀東,然後問剩下來一個活著的搶手:“喂,是不是有幾個港島人來讓你們老大去殺人,那幾個人現(xiàn)在住在哪裏?”
那名搶手小腹中槍,已經(jīng)躺在地上無法起身,靠在沙發(fā)上大口的喘著氣,一手捂住傷口,不過卻很是悍勇,囂張的昂起頭:“靠,有種你打爆你阿爸的頭啊!”
“好啊!”
砰!
林家俊一抬手,便是一聲槍響,槍手額頭多出一個血洞,瞪大眼睛,緩緩的滑落。
小馬哥聳了聳肩:“真的是傻乎乎,算上你一共兩個活口,你這樣嘴硬,豈不是逼著人家殺雞給猴看。”
僅存的最後一名受傷槍手,靈機一動,果然受到了啟發(fā),大聲的說:“那……那那,現(xiàn)在就剩下我一個了,若是再打死我,你們什麼消息都得不到!”
“大佬,拜托你下次等我做完事再發(fā)表議論好不好,現(xiàn)在這個樣子,豈不是教他和我們討價還價?”
林家俊衝小馬哥比了一個中指,然後蹲在僅存的獨苗麵前,問:“說條件吧,怎樣才會告訴我們那幾個人住在哪裏?”
那人臉色蒼白,擠出一抹無奈苦笑:“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和你之間其實無仇無怨,現(xiàn)在搞成這個樣子,你放我一馬,整件事就當沒有發(fā)生過,行不行?”
“先說那幾個人的地址再聊嘍。”林家俊說。
槍手想了想,說:“我隻知道耀東哥在我們對麵樓租下一間房,應(yīng)該從我們的窗戶便可以看得見,具體門牌我不知。”
“那你們又住在哪裏?”林家俊問。
槍手猶豫了一下,他也清楚,此時再討價還價過份,真的激怒了對方,倒黴的還是自己。
最後還是報出了一個地址。
“大佬,耀東哥的人都死光,我也傷成這個鬼樣子,對你沒有威脅了,看在我這麼配合的份上,給一條路,行不行啊?”
林家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認真的問:“老兄,我若是給你一條生路走,那你會不會等我門走後,便打電話給你在濠江的兄弟,讓他們?nèi)ゴa頭堵我們,把我們留在濠江?”
“嗯?”槍手瞳孔驟然收縮,神情緊張。
正要張嘴說什麼,一陣亂槍聲響起,他靠在牆壁上的身體被子彈打的連續(xù)顫抖彈起,最後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同樣緩緩滑落在地麵上。
小馬哥晃了晃手裏的槍,罕見的露出幾分曾經(jīng)的江湖強人的狠辣,深沉的說:
“這些人呢,都是亡命之徒,殺人對他們而言就好比我們吃飯一樣簡單,無法用常人的思維去猜測他們的想法的,鬼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既然已經(jīng)動手,留活口一定麻煩。”
“我當然知。隻是大佬,你下次開槍時候,能不能等我走遠些?濺我一臉血,我靠,好像還有半截大腸,味道很古怪啊!”
林家俊抓起一條毛巾摸了把臉上的血,打了個響指,“走,抓人去!”
兩人離開好像真的被死神光臨過的死神酒吧,剛出門,林中發(fā)就杵著拐杖從馬路對麵迎上來,擔心的問:“俊哥,小馬哥,你們沒事吧,剛才裏麵的槍聲好激烈啊!”
“沒事,有沒有警察來?”林家俊隨口問。
兩側(cè)的大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鬼影都不見一個。
“哪裏會有警察。我聽人說,濠江街的警察都很專業(yè)的,每天說好六點鍾下班,便一定下班,過了六點鍾,哪怕有人在警局門口殺人,警察看見都不會管。”林中發(fā)說。
“靠!一群垃圾!”
……
……
“不要不要,滾遠點!”
陸永富不耐煩的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對房間裏的陸金強說:“一個死老頭子,滿臉衰相,來推銷籌碼的。”
“嗯。”陸金強點點頭,這次來濠江買兇殺人,破釜沉舟,他根本不敢再相信陸建波和陸永泉,隻有一直挺他,並且沒有什麼把柄被人抓住的陸永富跟在身邊。
兩人在房間裏沉默了片刻,陸永富猶豫著說:“強哥,我有句話,說出來你可能不高興。”
“平時就屬你膽子最大!現(xiàn)在怎麼樣,怕了?!”陸金強說。
“是啊!”陸永富點點頭:“以前我們四兄弟齊心,上麵還有濤叔做擋箭牌,可是現(xiàn)在呢,濤叔掛掉,兄弟散掉,搞到這一步,我們兩好像跑路一般,那個耀東啊,又沒有幹掉洛業(yè),我當然會怕。”
說著,從腰後拔出手槍,在手中緊緊握著,看了眼房間大門:“有時候我都覺得,好似隨時會有人破門而入,亂槍把我們打死!你說,若是當初,我們沒有那麼貪心……”
“當初?當初叫得最兇的就是你!”陸金強說。
就在此時,咚咚咚,又有人敲門。
“搞什麼嘛,都說了不要!”陸永富惱火的站起身,一把拉開大門,憤怒的說:“滾開啦死道友,我……”
話語說道一半,截然而止。
陸金強驚訝的抬起頭,便看見陸永富雙手舉起,被一支槍頂住額頭,臉色蒼白的一步步退迴屋中。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