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俊在賭船上的時候,警務(wù)處一哥曾向榮其實也在自己辦公室中,等待消息。
水警和西九龍麥啟俊的電話幾乎同一時間先後腳打來!
陳金城在港島海域被捕,開設(shè)賭場、槍擊致人重傷,這兩項罪名證據(jù)確鑿,足夠批捕起訴。
“welldone!”
曾向榮掛掉電話,滿意的點點頭,順手撥通了李文斌的內(nèi)線電話,說:“文斌,林家俊竟然在陳金城眼下,把船開離了公海,現(xiàn)在已經(jīng)控製住局麵,抓捕審訊你來接手!我立刻要去一趟保安局,局長和財政司首長在那裏喝了一整天咖啡了,一直在等我們的消息!”
“好的,我現(xiàn)在就帶人去接手!”電話那頭李文斌說。
“另外,整件事林家俊居功至偉,你想一個合適的方法進行獎勵。不要讓下麵的夥計寒心,士氣很重要。”
“放心。”
十幾分鍾之後,曾啟榮的座駕和五輛全副武裝甚至有飛虎隊押車的警車隊伍離開了警察總部。
……
“陳sir,多謝你啦,辛苦這麼多水警兄弟來到海麵上拚命。”林家俊給水警督查陳永仁遞過一支煙。
“這麼客氣做咩啊。”
陳永仁接過煙點火替林家俊先點著,聳聳肩,語氣輕鬆的說:“當水警還能參與這麼大的案子,夥計們都很興奮,我整日在碼頭遊泳釣魚,正好也渾身都快生出水鏽,活動活動不知道幾舒服。”
“這次迴去,寫報告,我一定把水警夥計功勞寫足。”
林家俊又看向另外一邊,已經(jīng)被烤住了陳金城,略帶調(diào)侃的說:“陳老板,不用這麼苦著臉嘛,說起來,你整日在海上混,其實活動範圍也隻有一條船,將來進赤柱,那裏的空間大了許多,這幾年上麵搞什麼人道主義,監(jiān)獄的生活條件也不錯,除了不能搞女人之外,其他很舒服的,不過我看你一把年紀,應(yīng)該也不需要搞女人了吧。”
陳金城狠狠的瞪著林家俊,語氣怨毒而陰森:“後生仔,你以為整件事就是抓我這麼簡單?抓了我,整個港島都要大地震,太平山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著覺,警察現(xiàn)在推你出來,你抗不抗的住啊?”
“你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抗不抗的住就不需要你來操心,知道秘密太多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就看我們誰命硬,誰先死啊。”
“有毛病,一把年紀,和我年輕人熬命硬?陳老板,你被抓之後,整個人都不像之前那樣淡定了。看來,自己心虛了吧?”
說話的功夫,碼頭上開來一隊警車,一群總部便衣和一個班的飛虎隊成員下車後,立刻控製住現(xiàn)場。
李文斌大步走到麵前,伸出手:“阿俊,這次辛苦你們!接下來由總部接手,你們不用管了。”
“李sir,我無所謂啦,這次全靠大家配合。”林家俊說。
李文斌看了眼水警人員,點點頭,直接說:“水警會有全體嘉獎,帶隊長官升職。”
“thankyou,sir。”陳永仁無可無不可的敬禮。
“李sir,還有件事需要請示你啊。”
林家俊把李文斌拉到一邊,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
“咩啊?有事請示你們madam,或者麥sir,我又不是你直接上級。”李文斌隨口問。
“這麼大的事,madam一定不管,麥sir一定推到你頭上,最後還是要問你。”
林家俊笑嘻嘻的說:“賭船上被查封的錢裏,有我的本錢啊!”
上次找銀行借了一千萬,在珍珠號上贏了三個億多,分給大b的錢最後又借了一些迴來,湊夠三個億,三張門票,把假‘長途牌王’也帶進場。
這次賭船被查封,全部當賭資本封掉,其他還好說,大b那裏的錢還是要還的。
一旦這些錢進入警方的證據(jù)庫,再想拿出來就很困難了。
“那沒問題,警方說話的確應(yīng)該算數(shù),你差人家的幾千萬,我讓人拿出來。”李文斌說。
“李sir,都拿了幾千萬,不在乎再多拿兩億多了吧?”林家俊說。
“我靠!”李文斌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三個億,你想做咩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公海,你想讓廉署查你查到死啊?”
“李sir,我是這樣想的,現(xiàn)在這個特殊調(diào)查組,大兵小將全部要我自己去找去養(yǎng)活,食不飽力不足嘛!再說,若是再遇到類似的案件,需要花錢,難道次次都找銀行借啊?不如這些錢還給大b一部分後,剩下的,就當做活動經(jīng)費嘍?”林家俊說。
“兩個多億的經(jīng)費?”李文斌失笑:“你養(yǎng)fbi還是養(yǎng)蘇格蘭場啊,手下大貓小貓兩三隻,需要這麼多經(jīng)費?”
“哪裏光是我!”林家俊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臺衝鋒車,說:“現(xiàn)在一線兄弟都缺經(jīng)費,就好比這臺衝鋒車,你看都破舊成這個鬼樣子,遇到悍匪哪裏能追得上?不如我讚助一臺?”
李文斌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的說:“一輛衝鋒車,配備五個警察,裝備加上車,不到3000萬。”
“那就兩輛嘍。”林家俊說。
“自己去把錢拿走,開一個受監(jiān)管賬戶,省的廉署嘰嘰歪歪,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thankyou,sir!”
……
……
接下來幾天時間,由於公主號賭船事件,港島發(fā)生了一連串連鎖反應(yīng)。
看似毫無相關(guān)的風(fēng)華集團,在短短半個月之內(nèi),連續(xù)收到證監(jiān)會三次質(zhì)問,全部和股價特殊波動有關(guān)。
在最新一次停牌後,風(fēng)華集團對外宣布,公司最大股東更換,召開董事會,重新選舉新一屆董事會成員。
曾經(jīng)在港島風(fēng)光一時的風(fēng)華集團,一夜之間易主。
港島媒體好似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紛紛下場追蹤報道。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傳聞層出不窮。
根據(jù)新聞報的報道,這次風(fēng)華集團出事,涉及到前段時間被捕的公海賭王陳金城,據(jù)說多年以來,風(fēng)華和公海賭博之間始終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係,並且多次利用公海進行洗錢、走賬,
這一次因為陳金城意外被捕,原本準備通過賭球方式,調(diào)入港島內(nèi)的幾百億港幣被截停,全部流入南美大莊家手中,這才直接導(dǎo)致風(fēng)華集團在港島金融市場上無力和收購方進行金融戰(zhàn),在短時間之內(nèi)被對方打得一敗塗地。
報道中還隱隱約約點出,整件事可能與港島一個叫做‘地主會’的組織有關(guān)。
不過呢,後續(xù)報道也不知道是沒有足夠的信息來源,還是什麼原因,隻點出了地主會三個字,便沒有下文。
港島新聞媒體發(fā)達,說什麼都有,說什麼也都有人信,總之越驚悚、越誇張,越能抓眼球,新聞報說馬誌華和賭魔勾結(jié),還算是有節(jié)操的,有些八卦報紙甚至扯出賭魔賭神馬誌華三人年輕時代的三角戀,說得繪聲繪色,好像親眼所見一般。
新聞界軒然大波,地主會這三個字,又一次跳入了民眾的視野之中。
總之,風(fēng)華集團還存在,但馬誌華這一次卻不太可能翻身,
有媒體拍到,在風(fēng)華改組的當天夜中,馬誌華全家便搬出太平山別墅。
緊跟著,又有地產(chǎn)界爆料,太平山上空出一棟別墅準備出售。
不過,對於普通人而言,這些事僅僅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每個普通人,都有自己最實實在在的生活要過。
“爸爸,這輛車好威風(fēng)啊!”
林中發(fā)的兒子坐在新買的奔馳後排,一臉幸福的看著車內(nèi)的真皮內(nèi)飾,興奮的說:“我們班小明整日就吹牛,他老爸開賓士,可是大家都從來未見過他老爸開車接他,你明天開車去接我放學(xué)好不好?”
“靠,那個叫做小明的是不是欺負你兒子?”林中發(fā)身上,大喪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囂張的問。
“關(guān)你屁事啊,我警告你,你少碰我兒子!”林中發(fā)在心裏說。
“開玩笑,你兒子曾經(jīng)有我一半,也算我?guī)謨鹤恿耍尤黄圬撐規(guī)謨鹤樱浚∧闳柷迥莻小明有沒有老媽,我?guī)臀覀儍鹤訄蟪穑阈∶骼蠇專 ?筆瞇樓
“你閉嘴啦!千萬不要被他們母子發(fā)現(xiàn),不然又要嚇到住院!”
林中發(fā)在心中罵了大喪一句,然後從駕駛座儲物格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副駕駛的女人:“老婆,結(jié)婚這麼多年都沒有送過你好東西,這個送你。”
林中發(fā)老婆心中還是很怪他,不過呢,見他最近的確好轉(zhuǎn)很多,又走正道,雖然還是堅持分居,但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麼冷冰冰。
接過盒子打開一看。
“這麼大顆鑽石戒指?要十幾萬吧!你從哪裏來的錢?不會又賭了吧?!”她又驚訝又擔(dān)心的說。
“你放心,我最近跟了一個好上司,又威風(fēng)又有錢。車是他配的,上次破案,又發(fā)了三十萬獎金。對了,多餘的錢我打入你卡裏,你拿去家用。”林中發(fā)語氣略帶自豪的說。
“錢你自己留著好了,不要再去賭就好,我出工足夠養(yǎng)活我們兩了。”他老婆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給這麼多錢,工作一定很危險,你自己平日要小心些,我不想看到兒子長大後沒有老豆。”
“放心啦,我一定替你照顧好他,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前女友,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不看這個爛賭鬼麵子,也要看你麵子嘛。”大喪又開始碎碎念。
林中發(fā):“……”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