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這次汗真的出來了,汗如雨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被山貓發現,還是說,山貓僅僅純粹是‘瞎貓碰死耗子’,就是忽然想要搜查一下?
但是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山貓搜到他夾帶的食物,不然就完蛋了!
“山貓哥,你不要開玩笑啦,我怎麼可能帶東西進去?”老馬陪著笑說。
“既然沒有帶,怕什麼嘛。”山貓的胳膊好似鐵箍一樣緊緊的‘摟住’他的肩膀,另外一個小弟就在老馬身上開始搜查。
“我靠,貓哥,還真有東西!”
那個小弟輕易的找到了被老馬綁在腿上的一卷‘食物’,拿起來遞給山貓。
山貓接過來聞了聞,搖搖頭說:“老馬,你這就不好了,我當你是兄弟,信任你,沒想到你真的帶東西?我要是剛才沒有搜,豈不是讓你得逞?”
老馬的臉色巨變,整個人一下子驚呆了,緊跟著渾身如同篩糠一般瑟瑟發抖,嘴唇糯糯,腦子一片空白,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靠你看看他,怎麼嚇成這個鬼樣子?”
山貓轉頭問自己的小弟,指著自己的鼻子:“喂,我長得很像鬼嗎?”
“沒有啊,貓哥你英俊瀟灑,好似周潤發!”小弟笑嘻嘻的說。
“對嘛。我長得靚仔,人又和氣,老馬你嚇成這個樣子幹嘛啊?”
山貓重重一拍老馬肩膀,老馬嚇得腿軟好懸摔倒,幸虧山貓手快一把拽住了他,
“貓哥,我……”
“沒事沒事,不用怕,我又不是壞人。”山貓陰沉沉的一笑,晃了晃手裏的食物:“老馬啊,大家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知道你這個人一向老實本分,膽子小,從來不搞事情,這次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去做啊?”
“貓哥,沒有人指使。”
老馬現在哪敢提廣哥,隻能哭喪著臉說:“我真的就是好心,看他可憐,一時糊塗才做的。你也知,我女兒有病,我是想做點好事,就當是替我女兒積德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哦,理解。”山貓點點頭:“沒關係,不用怕,大家都是難兄難弟,東西拿出來,話說清楚,就沒事了。去送飯去吧。”
“啊?”老馬一愣,不知道山貓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還要我打你一頓啊?”山貓聳聳肩:“我和你又無冤無仇的,以後你不要再夾帶食物就可以了,這個總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貓哥你放心好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ok,去吧。”山貓揮揮手。
老馬如蒙大赦,趕緊推著餐車走進地下室,
地下室明明是全封閉的,根本無路可走,老馬卻好像想要逃走一般,推著車飛快的跑,直到飛奔出幾十米,迴頭看山貓並沒有跟上來,這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腿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等到再次起身,推著小餐車,經過林家俊禁閉室門口的時候,老馬猶豫了一下,低著頭推車快步走開。
沒一會,送餐完畢,出來的時候山貓還在門口,老馬主動的把那一盒多出來的飯捧著給山貓檢查,山貓看了看,嗬嗬一笑就離開了,並沒有繼續為難他。
……
……
黑暗中的時間一開始過得很慢,但是到了後來,仿佛又變得更快,因為已經開始麻木。
林家俊讓自己的身體盡量的放鬆,神智卻很清晰,加了一點體質的確起到了作用,加上老馬送的那一點點食物,讓他到現在為止,還可以思路比較清晰的想問題。
黑暗中不好計算時間,不過之前又聽到一次餐車經過的聲音,這樣算起來,應該已經是第三天,緊閉時間過完了一半還多。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次老馬並沒有再給自己食物。
當然,也有可能,今天送食物的人變了,不是老馬。
之前的那一點食物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保證了不會脫水昏迷,特別是海麵中的水分,十分的充裕,而起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中,可以保持很長時間,到現在為止,雖然擠不出水了,不過還蘊含著水氣,每到幹渴的受不了的時候,拿來用力的吸一吸聞一聞,可以起到一定緩解作用。
但是,看這個樣子,不能完全指望再有人來送食物,接下來兩天時間會越來越艱難,如果一直沒有‘外援’,僅僅依靠自己身體硬抗,林家俊有六成以上把握,能保證不會昏迷,但更多就不能確定了。
想了想,把最後一點屬性點加到了體質上。
這麼一來,體質就變成了5,和靈力在一個水準上,
按照友哥的話來說,自己在靈力方麵,算是天賦異稟,遠超常人,那麼此時5點的體質,大概也就是這個水平,
正常人幾十個小時不喝水就要出問題,五天五夜不吃東西,估計連床都下不了,
天賦異稟,遠超常人的體質呢?
他自己甚至都有些期待,5點體質的自己,在被關在小黑屋緊閉房裏五天五夜,隻吃了半頓飯,最後會是一個怎樣的狀態。
……
……
“我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肥多一臉震驚的從守衛手中,攙扶過老馬,
老馬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臉上裹著一大塊紗布,幾乎擋住了整張臉,隻露出兩隻緊閉的眼睛。
一層粉紅色的血漬透過紗布滲透出來,將白色的紗布染紅了一大片。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有個守衛把老馬叫去,說是監獄有些木工活要他做,
老馬以前管理學校後勤,水電、木工,都會一些,算是一門手藝,監獄桌椅壞了經常叫他去維修,老馬最近又在打申請探親,正急於表現,於是連飯都沒有吃完,就跟著守衛去了。
這一去就是八個多小時,直到淩晨,肥多才被開門聲吵醒,睜開眼,便看見眼前的這一幕,老馬好像死人一樣被一個守衛拖著,臉上捆著紗布。
“你靠什麼靠?!大半夜把我從床上拖起來,送這個爛人迴來,擾我睡覺,我都沒有靠!”
看守打著哈欠,不耐煩的把老馬推給肥多,然後又像丟垃圾一樣將一個小塑料瓶丟在床上,
“記得每天定時給他吃,不然死了我可不管。”
肥多趕緊讓老馬平躺在床上,
“喂喂喂,老大,到底是怎麼迴事啊,之前走的時候人還好好的,現在變成這個鬼樣子,好像要死了一般,我可不是醫生啊,萬一他死在囚房裏怎麼辦?”
“死了又不關你的事,意外啦!”
守衛打著哈欠,一臉不耐煩的說:“還說自己是熟練木工?屁,熟練木工居然用刨刀削掉自己半張臉皮?沒本事還吹牛,活該!”
“什麼,用刨刀……削掉……臉?”
肥多震驚的說話都結巴了。
刨刀那種東西,就用來刨平整塊大木板的,刀口隱藏的刨刀下方,使用的時候很安全,就算是不會用的人,也不可能‘削到’自己的臉,
老馬是老木匠了,怎麼會……
除非是,他自己把臉主動貼上去,而且還要貼在刨刀的下方。
正常人怎麼可能?
不對!
還有一種可能:不是老馬不小心主動‘貼上去’,而是有人按住他的臉,故意送到刨刀上!
那個守衛卻根本不給肥多問話的機會,簡單的幾句話說完,就轉身離開房間,重新鎖上了門。
肥多轉身摸了摸老馬的鼻子,還有唿吸,又拿起那個塑料瓶,借著窗外的月光看了看,
是一種很常見的抗生素,可以消炎殺菌,在監獄外麵,滿大街都可以買得到,
“廣哥,這是怎麼迴事啊?老馬看著好像要死了一般,居然都不送醫院,隻丟給一瓶消炎藥,這算什麼?”肥多拿著藥品,一臉無語的問同樣也被吵醒的廣哥。
廣哥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雖然不知道傷到什麼樣子,但是廣哥知道,老馬出事,肯定不是意外。
吃晚飯的時候,老馬很忐忑的坦白,上次悄悄給林家俊送過一些食物,今天再送的時候,被山貓抓住了現行,
他很擔心山貓臉上笑嘻嘻,背後搞他,所以隻能向廣哥坦白,尋求庇護。
現在看起來,老馬很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才被人搞成這個樣子。
說起來,廣哥雖然沒有讓老馬主動偷偷給林家俊食物,但是,換班是他安排的,讓老馬去打探消息的也是他,所以老馬搞成這個鬼樣子,廣哥心裏並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老馬是這一層的人,更是他囚房的人,動老馬,竟然沒有一個人事前和他打招唿!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北倉有北倉的規矩,這些規矩有時候比外麵社團還要嚴格,不管是誰,要動自己的人,如果一聲招唿都不打,那便是壞了規矩。
實際上,為了保證‘犯人管理犯人’這個模式行得通,樹立起各個級層的權威,就連四大天王,也會尊重手下樓層長的權力,要動人之前,會打一聲招唿。
就在此時,房間裏響起一聲痛苦的低吟,昏迷中的老馬嘴唇糯糯的開始說起了胡話。
肥多一摸他額頭,滾燙。
“廣哥,完蛋了,老馬發燒了,怎麼辦啊?”肥多焦急的問。
廣哥摸了一下老馬的臉,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把藥喂他吃下,然後聽天由命吧。”
肥多嘴角微微一抽搐,然後歎了口氣,起身沉默的去倒水,又借著月光,給老馬喂藥。
吃了藥之後,老馬的情況並沒有好轉,胡言亂語更嚴重,也聽不清他到底說一些什麼,偶爾身體還會好似痙攣一般顫抖幾下。
整整一夜,老馬都沒有安靜下來,一直到第二天淩晨才淺淺的睡去。
“哎,是不是犯太歲啊,還是這間房風水不好,接二連三出事,看來要買幾張辟邪符來貼一貼。”肥多也是被折騰了一夜,黑著眼圈喃喃自語。
倒是廣哥,居然還能睡得著,一覺睡到了天亮。
剛到放風時間,養足精神的廣哥,就召集了幾個得力手下,臉色陰沉的在角落裏圍住了山貓。
“喂,阿廣,你做咩啊?”
山貓能上位,是靠著鑽營取巧拍馬屁,本能的就有些怕廣哥這樣特別能打,又是鳴海心腹的樓層長,雖然是同一層級,但看見廣哥真的沉下臉帶人來找麻煩,山貓還是有些心虛,
“監獄有監獄的規矩,有咩事,鳴海老大裁決,你不會是想擅自向我動手,壞規矩吧?”色厲內荏的問。
廣哥一揮手,幾個強壯的手下,便好像驅趕綿羊一樣,趕走了山貓的手下,然後圍成一圈,格擋住了外麵的視線,
“山貓,我隻問你一句話,我房間的兩個人出事,是不是和你有關?”廣哥問。
“我靠,這個監獄整天都有人出事,每個人出事,都要算到我頭上來?”山貓揮揮手:“他們自己倒黴,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什麼不讓人給林家俊送飯?”廣哥問。
山貓抬起頭,盯著廣哥看了一會,忽然嗬嗬一笑:“阿廣,大家都是兄弟,有些事呢,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你最好不要知道。”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個二五仔,媽的,在外麵給警察當線人,出賣兄弟進來,到了裏麵,還出賣自己人,媽的,北倉就是被你這樣的人搞亂的!”
廣哥說完,居然從囚服後,抽出一柄閃著寒光的尼泊爾狗腿刀,毫不猶豫對著山貓劈頭斬下!.Ъimiξou
“我草,你瘋了?!啊!”
山貓完全沒想到廣哥居然說幹就幹,敢在監獄裏砍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刀正好砍中肩膀,
反弧的狗腿刀外形如其名,好像一條‘狗腿’,最適合用來砍東西,廣哥又是斬人高手,勢大力沉,一刀劈斷了山貓的鎖骨,山貓慘叫著摔倒,鮮血狂湧,
如此重的傷勢,想逃都逃不掉,廣哥再一次舉起狗腿刀,竟然準備直接幹掉山貓,不料還沒有砍下去,手腕忽然一緊,被人從後牢牢握住的持刀的手。
“鳴海哥!”
“鳴海哥好!”
還未迴頭,便聽一眾小弟用恭敬和畏懼的口氣紛紛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