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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哥迴過頭,入眼處看見的便是北倉天王鳴海,那像是鋼鐵鑄就一樣的身體。


    每次看見鳴海,廣哥都會有一種麵對‘天神’的感覺,從內心發出一股崇拜。


    四大天王,鳴海未必是最強的,但是在廣哥眼中,卻是偶像一般的人物,


    泰山就是傻大個,無非是天生神力,占了基因的便宜;南倉白神好似小說裏的東方不敗一樣,整日拿著兩支鋼針,陰險猥瑣,完全沒有男人的陽剛之氣;西倉黃泉也好不到哪裏去,像個野猴子一般,上躥下跳。


    唯獨鳴海,陽剛氣十足,鋼鐵男子,如果要比喻,就像小說裏的喬峰一樣,是不折不扣的硬漢。


    “鳴海哥!”


    廣哥立刻變成了阿廣,絲毫不敢有朝迴奪刀的意思,直接鬆開了手。


    鳴海將狗腿刀反握在手中,看了眼倒在血泊中,幾乎已經昏迷的山貓,微微皺眉。.Ъimiξou


    “帶去看醫生。”揮了揮手,讓小弟將他帶走。


    “海哥,這個二五仔和看守串通,搞自己人!”廣哥連忙解釋他為何犯了‘家法’,私自動手,


    作為鳴海的親信,今天他的所作所為嚴格來說也是犯了規矩。


    鳴海不等他說完,就淡淡的打斷他:“這一次不說了,記住,沒有下次。”


    說完,轉身離開,“阿廣來陪我散散步。”


    從廣哥帶人圍住山貓,山貓被砍,鳴海出現,前後不過五分鍾時間,而這段時間裏,原本站在外麵的兩個守衛,卻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反而轉身離開去休息室抽煙,把場地留給犯人們。


    “好的,海哥。”廣哥向守衛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跟上鳴海,想了想,低聲說:“海哥,我多一句嘴,山貓這次繞過你做事,擺明了是挑釁你的權威,我教訓他,不完全是因為他動我的人!北倉的天王隻能有一個,海哥你不發話,不管是誰,都不能在北倉亂來!”


    “你不也是亂來。”


    鳴海有些不悅的哼了一聲,然後才說:“這次山貓做事,不是我授意,但我知道,也默許了。”


    廣哥其實是個聰明人,義氣呢要講,利益也不會放過,講義氣,最終也是為了利益。


    他砍山貓,看似衝動,其實賬算得清清楚楚,


    即是幫自己人出頭,讓更多的人讚他有情義,跟他混,也能借機鏟除一個同等級的對手,還能賣好林家俊這個未來的狠人,為自己建立勢力;


    最重要的,是向鳴海表忠心。


    山貓這個樓層長,一向和監獄守衛走得近,並不算鳴海親信。


    不過,聽鳴海這麼說,阿廣腦子一轉,立刻就懂了。


    “海哥,你要對付那個姓林的?”


    阿俊立刻變成了姓林的。


    鳴海微微頷首:“阿廣,我明白告訴你,這個人是獨眼蛇點名要幹掉的,來曆很不簡單。”


    “獨眼蛇為咩要對付他?”廣哥一愣,


    國分監獄,說起來獨眼蛇隻是二把手,但是實際上,人人都知道,那個一把手監獄長根本就是掛名不管事,監獄需要一個有太平紳士頭銜的人來當招牌,除了定期收錢,屁事不管。


    整個監獄真正負責的就是獨眼蛇,


    他好端端的為咩要動用北倉天王,又暗中下黑手,去對付一個新來的囚犯?


    “表麵看起來,是林家俊得罪了獨眼蛇的幹兒子,其實呢這點小事怎麼可能讓獨眼蛇找到我出手?他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就清楚,若是我真的殺了林家俊,我自己的結果,可能也不會好到哪裏去。”鳴海淡淡的說。


    廣哥皺起眉頭,有些不理解鳴海的意思。


    僅僅是告訴自己內幕,讓自己不要再插手?


    那憑著鳴海的身份,一句‘你不要再管’就可以,沒必要說這麼多。


    鳴海笑了笑:“阿廣啊,你跟了我這麼久,算是忠心耿耿,我呢,很快就能出獄,我走之後,北倉就沒有一個完全能鎮得住場麵的人,我想把我手頭的力量留給你。讓你接班,做下一任北倉天王。”


    “啊?”這次廣哥真的是‘一愣’了。


    鳴海這幾句話的信息量真的好大,


    他要出獄了?何時的事,之前怎麼沒有一丁點風聲。


    他準備提拔自己當北倉天王?


    說起來,自己算是他的親信,也算是能打的,但是他手下像自己這樣的人,有好幾個,鳴海算得上一碗水端平,


    所以才會想示好林家俊,擴充自己的力量。


    好端端的,忽然就說把天王的位置傳給自己?


    而且,國分的天王,並不是說鳴海說傳給誰,誰就能坐得穩的。


    還有,有了最後這幾句話,反過來倒推,他今日出現的時機就很巧合了:早一步,可以阻攔自己動山貓,晚一步,可以任由自己砍死山貓。


    剛好來的不早不晚,讓自己廢掉山貓立威,又沒有搞出更大的麻煩。


    “鳴海哥,你是不是有事吩咐我去做?”他問。


    “所以說呢,你算是聰明的。”


    鳴海點點頭:“我能出獄,最終還必須獨眼蛇點頭,所以他吩咐的事,我一定要做;可是剛才已經告訴你,這個林家俊不簡單,若是我真的做了他,我在外麵,很難混的下去,說不定才出獄就要跑路。”


    他轉頭看向廣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如這樣,你幫我出手,去做掉這個姓林的?”


    “這……”廣哥頓時語塞。


    殺人他不怕,尤其在國分裏殺人,他更不怕。


    可是,鳴海都已經直說了,林家俊不簡單,殺了他,連鳴海都扛不住,自己去殺,豈不是更扛不住?


    鳴海自然知道這個小弟在想些什麼,語氣冷漠中,帶著幾分真誠:“阿廣,大家兄弟一場,話我明白告訴你。你還有10年刑期,在這個鬼地方,能不能活得過10年,誰都不知道,連我都沒有把握,


    就算你熬得過,出去之後,四十幾歲的人了,你真的以為你社團還會記得你?當年安家費給過,你們就兩清了,到時候你出去做咩?賣魚蛋啊?


    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掉,出去後無依無靠,不如搏一把。


    做掉他之後,最多判誤殺,再多加個十年,然後你在監獄裏風風光光過完這些年,我再給你留一筆錢,你出去之後,如果我還在混,你來幫我做。”


    廣哥沉默了片刻,抬起頭,語氣堅定的說:“海哥,你說怎樣,我就怎樣。”


    他忽然明白,自己考慮的十分多餘,


    林家俊有多少能量,什麼背景,能不能要他的命,他不清楚,


    甚至鳴海到底讓不讓自己當這個天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既然鳴海已經向他交底,那麼此時如果他拒絕,下場一定比剛才的山貓更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然而真正可悲的是,這個世界無論走到哪裏,隻要有人,就一定有江湖。


    最起碼,鳴海還算有信譽。


    “好好做。”鳴海隨手把剛才拿過來的狗腿刀塞還給廣哥,“明天的飯,你親自去送。”


    ……


    ……


    “我靠,這又是怎麼迴事?”


    監獄的醫務室裏,獄醫有些惱火的望著送來的山貓,


    這個人整條鎖骨都被砍斷,斷口十分平滑,明顯是利刃所為,醫院醫務室條件很有限,即便治好了,將來也會成為‘歪脖子’,半邊身體無法用力。


    作為一名醫生,他不想管監獄裏的那些屁事,來這裏工作,隻因為這裏可以過度:他這樣的初級執業醫生,如果沒有背景,想要去大醫院或者名醫生診所幾乎不可能,


    但是有了監獄的從業經曆,以後就有資格自己開診所。


    饒是如此,三天兩頭就看見明顯是因為監獄管理不善而導致的嚴重傷害出現,醫生心裏還是不爽。


    今天這個,擺明是利刃砍傷,監獄裏怎麼會允許出現這種東西?


    昨天那個更誇張,半張臉皮都被削掉,雖然對身體真正的傷害並不算特別嚴重,但幾乎就是毀容,


    自己摔倒撞上刨刀?


    靠!


    你摔一個我看看。


    “嗨,若是有機會,誰不想去公立監獄,可是赤柱招人條件太高了。”獄醫邊給山貓處理傷口消毒,邊對正好來串門拿胃藥的徐大江說。


    作為目前國分監獄裏,唯一一名真正的警察,徐大江很快就收到了醫生的好感,來拿藥的時候會多聊幾句。


    “有些事呢,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決定的。”徐大江一邊不動聲色的取走醫生的記錄,一邊搖頭嗬嗬笑道:“你也知,國分監獄的背景很大,我一個小警察,真的管不到那麼多。盡到自己責任,給守衛做好培訓就ok。”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們真正的警察都不管,我一個小實習醫生,更沒必要操心。隻是有時候抱怨幾句而已。”醫生說。


    ……


    ……


    又到了每天送飯的時間,林家俊聽著小推車由遠及近的響聲,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美味佳肴’。


    不料,這幾天下來,每天的小推車,竟然都有不同的選擇。


    今日,小推車又停在了門口,


    不僅停在門口,甚至還有人拿鑰匙,打開了禁閉室的門。


    “阿俊,你在不在?”


    聲音是廣哥的,不過由於長時間在黑暗中,林家俊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開門的時候,就已經從黑暗中大致看清了對方的臉。


    正要迴答,心中忽然一動。


    他怎麼會有鑰匙,又怎麼會親自來送飯?


    如果針對自己的懲罰已經結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打開禁閉室,何必鬼鬼祟祟?難道他是好心來營救自己?


    林家俊還不至於傻到,以為大家隻在一起相處過一天時間不到,對方就真的義薄雲天,冒險來救;之前老馬的行為已經算是能做到的極致,廣哥這個江湖人,不可能比老馬還單純。


    於是沒有任何迴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廣哥也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看見床上有個人影,還以為林家俊已經因為饑、渴而失去了行動能力,他從身後拔出了狗腿刀,平靜了說了一句:“阿俊,對不住。”


    幾乎在說話的同一時間,手起刀落,砍向林家俊。


    沒想到手剛落到一半,就被人抓住手腕。


    “廣哥,幾日不見,剛見麵,便送我這份大禮?”


    林家俊從床上支起身體,握住廣哥的手,冷笑問道。


    廣哥下意識用力朝後一抽,想要掙脫開對方的手,可是沒想到,林家俊一雙手好似鐵鉗一般,任由他怎麼發力,竟然都無法掙脫。


    他大驚失色,餓了四天多,他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之前老馬不是說,隻送了一點點食物進來嗎?


    這個人難道真的是鐵打的?就算是四大天王這種程度的狠人,幾天下來隻吃一點點食物,幾塊水果,也絕對變成一灘爛泥!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由得廣哥多想,林家俊已經翻身而起,一個標準的擒拿動作,哢嚓一聲,卸掉了對方的右手關節,將他的胳膊反擰,下了他手中的刀。


    廣哥痛的低唿一聲,額頭上滲出冷汗,根本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卻依舊保持了悍勇本色:“靠,怪不得鳴海哥準備親自對對你,果然是狠角色!”


    “廣哥,你也是狠角色啊,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是把鳴海拖下水。”林家俊拿著刀笑道。


    “靠,若不是上麵開口,好端端的,我何必來動你?”廣哥說。


    “說一說,到底怎麼迴事。”


    林家俊隨手放開他,坐在床邊,好整以暇的說:“整件事從頭到尾說清楚,大家畢竟同一間房,講清楚,我不為難你。若是有一點點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我不會再問第二次。”


    剛才胳膊被從後麵擰住,雖然疼還已經漸漸適應,林家俊放手一推,頓時脫臼的關節又是一陣摩擦,疼得廣哥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垂著一條胳膊,咬著牙,把大致經過和林家俊說清楚。


    “老馬是死是活?”林家俊問。


    聽對方率先問起老馬,廣哥還是有些佩服這個人的,在這種危急關頭,竟然能第一時間去想幫過自己的人,可見骨子裏其實是講情義的。


    “老馬是皮外傷,不傷筋動骨,毀容而已,隻要熬過這段時間,沒有大麵積感染應該沒什麼問題。你放心,他是個小人物,已經受到了教訓,後麵不會再有人為難他。倒是你……”


    廣哥沉默了幾秒鍾,說:“倒是你,整個監獄從上到下現在都要對付你,你現在就算是殺了我,出了這個大門,還是活不成。四大天王都是高手,隨便一個都不會比你更弱,加上監獄方背後搞鬼,你才是大麻煩。我建議你,不管是來監獄做什麼的,若是有辦法,趕緊離開。”


    “我怎麼離開,越獄啊?國分監獄修成這個鬼樣子,難道我去跳海?”


    林家俊晃了晃手裏的刀:“我聽說,四個倉的天王,不是選出來的,是打出來的?”


    廣哥猛地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國分監獄四大天王,從來不是看誰的小弟多,誰的人緣好,


    按照規矩,人人都可以當天王,隻要你能打敗現任天王,並且搞定所有挑戰者。


    鳴海之前說傳位給他,把手頭的力量一起留給他,廣哥並不動容,便是因為這條規矩的存在,一旦鳴海離開監獄,即便是傳位給他,他若是沒有忠心耿耿一心扶他又特別能打的小弟,還是坐不穩。


    “鳴海要動我,何必這麻煩,直說嘍。”林家俊聳聳肩:“你說,他不會不敢應戰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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