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鵬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嘴裏叼著雪茄,看著眼前的一切非常的滿意。
一瓶上好的年份紅酒,兩個他萬裏休閑中心已經徹底從良家婦女淪陷成蕩婦的小姐——娜娜和盼盼,正在一前一後袒胸露腹的給他捶腿揉肩,隻要再稍等一會,把一切都擺平了,他就可以盡情的享受了,隻要想想,他就一陣的得意。
在這裏他就是天,自從十年以前擁有了這份“家業”以後,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權威。
九年以前,一個他最寵愛的女人,放走了休閑中心拐騙來的一個女大學生,結果第五天,在一個廢墟裏,人們發現了兩具赤裸的屍體,幾個小弟偷偷確認了,正是那個女人和那個女大學生,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其中一個小弟嚇得硬是一個月沒敢碰女人。
七年以前,一個救過他三次的手下,因為喝多了給他扣上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帽子,結果第二天以後,再也沒有人看見過那個人。
然後,他就不再管任何事情了,可所有的事情卻都在按照他最滿意的方式在執行著。
輕輕敲打著桌麵,他感覺很可笑。
他從來沒碰見過像今天這樣的傻比,居然送來了一份恐嚇信,簡直太可笑了,一張白紙,畫上一把匕首,就因為旁邊還寫著著邪神二字就天下無敵了?誰敢來萬裏休閑中心鬧事,那簡直就是壽星老上吊——活膩了。
這裏的十條街都是他展大鵬的,尤其萬裏休閑中心更是他的大本營,以前也曾經有過不知死活的,但是都被他輕鬆擺平了,最後連個屍首都沒有留下來,所以這一次他同樣很放心,甚至今晚都沒有關門停業,隻是在這頂樓上多加了一倍的人手,必定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可是那個白癡依然沒有出現,相信一定是因為聽到自己的威名嚇破膽了,對,一定是這樣的。
目光再次掃到娜娜和盼盼身上,看到那幾乎已經全裸的雪白胴體,唿吸再一次急促了。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享受了,在這裏坐了已經兩個小時,如果再不休息,夜就深了,對於近幾年來一向養尊處優的人,熬夜絕對是對身體是百害無一利的。
他勾勾手指頭。
盼盼立刻拿起啟酒器走向紅酒,娜娜也開始脫起那本就所剩無幾的衣服。
“咚咚咚”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這簡直就是太不會挑時間了,展大鵬很生氣!
“老板,是我,馬濤!”
外麵立刻響起了經理馬濤的聲音。
“娜娜去把門開開,看看他有什麼事。”
輕輕皺皺眉,抬手一拍那已經展現一半的雪白而渾圓的臀部,展大鵬很不高興地說。
娜娜立刻穿好衣服,扭著水蛇一樣的腰肢,邁著風騷的步子走了過去。
門一開,馬濤當先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嗎?”展大鵬沉聲問道。
馬濤麵無表情沒有說話,卻閃開了身子。
準確地說,是後麵的人一把將他給推開了。
展大鵬一驚,立刻扶案而起。
“哈哈哈……!”
進來的人忽然放聲大笑,可是那笑聲之中卻充滿了嘲諷與不削。
因為展大鵬不但一點都不高大,還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小鼻子小眼睛,看上去說不出的猥瑣,真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偏偏會有這麼高大威武的名字,估計一定是一隻猴子出生的時候投錯了胎。
娜娜悄悄挪著腳步退到了一邊。
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展大鵬看清了這是兩個年輕人,同樣都是刀削一般的臉龐,棱角分明,隻不過當先一人眼裏滿是譏諷之意,而另一個人戴著墨鏡,留著板寸,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你們是什麼人?”
展大鵬雖然憤怒到了極點,但畢竟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這兩個人雖然看起來暫時人畜無害,可那份淡定卻時刻告訴,他們是極度危險的人,不得不令他加倍小心。
“嗬嗬,我叫楚天。”詭秘地一笑,當先一人一指戴墨鏡的人接著道:“他叫沈飛,看見你桌子上的東西了嗎,那就是他送來的。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問我,我的耐心一向很好的。”
“你們是來殺我的?”展大鵬微瞇一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試探著問道。
他清晰的在楚天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殺意,當然這不是最令他擔心的,他害怕的是楚天眼裏的那一抹精光,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眼神,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
“你有病吧?這還要問?”楚天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問道。
這悲哀的家夥,不但長得對不起觀眾,而且腦袋也壞掉了。
“咕咚……”
展大鵬咽下一口口水。他覺得自己實在太渴了,不如早點把那瓶紅酒打開了。
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掐死這個叫楚天的人。
“難道我們以前有仇?”展大鵬瞇著一雙小眼睛再次問。
“沒仇,我們從來沒有過交結。”楚天依舊笑著說,顯得是那樣的人畜無害,讓你差一點就忽略了他。
“那你們是殺手?”
展大鵬的心一瞬間到了嗓子眼,如果他們真的是殺手,那麼就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沒有人不怕死,他也一樣。
那些所謂的不怕死的往往都是死不了的人,相信在死亡真正到來的時候,沒有幾個人能無視死亡所帶來的恐懼。
因為人性都是脆弱的。
“嗬嗬,你看我們像殺手嗎?我隻是認識那兩個字而已,卻和它們不熟!”楚天笑著說,仿佛他隻是來這裏串門的一般,一切都是那樣的風輕雲淡,“我隻是看你不爽罷了。”
“這理由很好笑。”展大鵬一下子無語了,他實在沒料到對竟然會給出這麼樣一個理由來。
“可我認為已經很充分了,殺你並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不是嗎?”而楚天卻還是那麼笑嗬嗬的,很氣人。
“哈哈哈,就憑你們兩個,難道以為我是吃素的?”
就像聽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話一樣,展大鵬幾乎是氣急而笑。
隻是他卻沒有注意到,馬濤的嘴角莫名地抽抽了一下。
“嗬嗬”楚天無所謂的笑笑,道;“你吃什麼我不清楚,也和我沒關係,我隻知道你死定了,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哈哈哈……”
展大鵬一陣狂笑,差一點連眼淚都笑出來。
突然他的手一抬,從已經被他不知不覺打開的抽屜裏掏出一把槍,他指向楚天二人,有些瘋狂地道:“你能快過槍嗎?都他媽的給我跪下!想殺我?下輩子吧!”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楚天忽然迴過頭看看沈飛,笑了,“他竟然有槍?”
他的聲音裏竟然沒有一絲害怕,展大鵬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而且還指著我們!”沈飛更是鎮定地迴答。
“那你再看看他那槍像玩具嗎?”楚天依舊看著沈飛,也依舊在笑,仿佛展大鵬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應該不像。”沈飛微微搖搖頭,然後很是肯定地說。
展大鵬險些氣得沒背過氣去,這一刻他都禁不住有些懷疑了,難道自己手上的是玩具嗎?
楚天忽然很認真地說:“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著。”
沈飛道:“我也不喜歡那種感覺!”
說完這句話之後沈飛就動了。
展大鵬忽然感覺好像有一道白光閃過,然後便手腕一抖,自己的槍便撒手了。接著又是一陣風撫過,手腕便再次一涼,自己那握槍的右手便也不屬於自己了。
“啊……”
直到屋內響起兩個女人高分貝的尖叫聲,展大鵬才感覺到疼痛,然後才是鮮血不要錢一般地從斷腕處飆出。
他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速度。
快,簡直太快了!幾乎快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展大鵬額頭青筋暴起,疼得直冒冷汗。
但是他沒有叫。
他很痛,而且是很痛很痛,之所以沒有叫,是因為他已經嚇傻了,一張嘴在這一刻張得大大的,幾乎能塞進去一個鵝蛋,眼睛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
一旁的馬濤雖然沒有發出尖叫,但是卻一樣的臉色蒼白,身體如篩糠一般地顫抖個不停。
“你不該用槍指著我的,我討厭極了那種感覺,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很不好受!”
抬起手上的匕首,輕輕一揮,上麵的鮮血便掉了一個幹幹淨淨,將寒光四射的匕首隨意在手上又耍了一個漂亮的刀花,沈飛有些憐憫地看了展大鵬一眼,無奈地說道。
他的手再次將匕首耍了一個絢麗的刀花,當停下來的時候匕首已不見。
此時的展大鵬渾身顫抖,左手捂著右手的斷腕,臉色蒼白,看著地上那猶自還有生命的斷手,聽見這不起波瀾的一句話,身體一陣地顫抖,竟然嚇得尿了。
他雖然也是個人物,但是卻也一樣對死亡恐懼無比。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他顫抖著說。
“給我一個理由,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可以放過你。”楚天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展大鵬。
展大鵬急忙道:“隻要你不殺我,我就把錢都給你,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如果你死了,我一樣可以得到那些錢,那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不是嗎?”楚天麵無表情。
“我可以幫你做事。”展大鵬馬上又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嗎?”楚天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削。
“難道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展大鵬有些絕望了。
“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冤死在你手上的人命相信也不在少數了吧,今天也該到還的時候了,畢竟拖欠太久是不道德的。說實話你都應該慶幸,能見到邪神匕首,死了也不算冤枉,你可以瞑目了。”
楚天淡淡地看著他,話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就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可是……”
“沒有可是了,你可以上路了。”
說完楚天不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