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過頭突然看到妖屍不知道啥時候翻過了身子,正在往前爬,衝著林羽夕去了。這下讓我慌了神,不顧一切跑迴來,擋在林羽夕前邊,快速把紅繩纏在撬棍上,尤其是把頂端裹住。正好這時妖屍爬到跟前,我深吸一口氣,一棍子捅進它張開的嘴巴裏。與此同時,左手捏個雷訣,心裏默念:“五雷奮威,雷令必行。急急如律令!”
說是五雷,其實就是一種道氣威力的代名詞,未必真能引五雷轟頂,但這種“雷”氣卻不是假的,加上紅繩捅入老粽子嘴裏佐助生威,這就非同凡響了。妖屍嘴巴內(nèi)劈裏啪啦的跟炒豆子一樣,閃爍著霹靂火光,痛的這玩意全身一陣抽搐,往後用力翻滾而去。
我剛想乘勝追擊,林羽夕緩過勁來了,急聲大叫:“我剛才在臺階上摸到了毒蛇,差點沒嚇死!
這不是真的吧?我抽抽鼻子真想哭了,一隻妖屍都夠我們死十七八迴了,再來一群毒蛇,我們得死多少迴。克鬆斚箈的,老子算數(shù)不好,算不清楚。不過隨即想到這些毒蛇都在臺階上,那麼倆老東西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老瞎子不會坐以待斃,先不管這事,搞定妖屍再說。
我提著鐵撬棍往前就追,可是老粽子忽然在滾動當中停下,陡地彈身站起來了。在手電光照下,它摔扁的腦袋使臉盤看上去有點更大,腦門上的符早不見了,不過五官挺端正的,透著一股儒雅氣息,這要不是光著身子,中間半截是鋼鐵,誰能想到它是一具妖屍?
看到這情況,我不由倒吸了口氣,剛才捅它的時候還沒恢複過來,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恢複了,看它這精神勁,肯定不會傻了吧唧容許我再往嘴裏捅上一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閃吧,當下掉頭往迴跑,把鐵撬棍上的紅繩擼下來,迴頭看到這玩意追過來了,並且一對眼珠子血紅,瞪的倍兒圓,看著讓人頭皮子發(fā)麻。
我甩手把鐵撬棍丟向它,被它揮臂格開,打飛到牆壁上,“咚”地一聲悶響,這把鐵撬棍硬生生的插入石頭之中,沒入一尺有餘。我不由吐吐舌頭,嚇得迅速跑迴到林羽夕跟前,伸手把她扯起來,這會兒她也恢複的差不多了,看著後麵衝過來的妖屍大聲尖叫:“來了,來了……”
叫毛?趕緊跑啊,我也顧不上開口,拉著她慌不擇路的往前就逃。但還是慢了半拍,後背讓老粽子爪子拍了下,於是坐了飛機,猶如斷線風箏般筆直的往前飛走。林羽夕被我?guī)Я艘幌旅撌值沟,在身後不住聲的嗷嗷尖叫?br />
我想救她也做不到,心說現(xiàn)在隻能看運氣了!班弁ā蔽揖谷徊黄灰幸活^紮進棺材內(nèi),隻有腦門跟棺材板狠狠撞了下,落地感覺倒是挺柔軟的。爬起來一看,棺底鋪著錦緞被褥,雖然這東西早已腐敗不堪,被我砸的棉絮飛揚,但卻卸掉了勢頭勁猛的衝擊力。我揉著腦袋趴在棺材幫上,發(fā)現(xiàn)林羽夕被老粽子追的滿地找牙,不過這丫頭很機靈,跟兔子跑路一樣轉急彎,眼見老粽子要得手了,在間不容發(fā)之際,卻被她成功溜掉。
三轉兩轉的跑到棺材這兒,老粽子在後麵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見棺材擋住了她的去路,於是飛身撲過來。林羽夕熬一聲尖叫,抱著腦袋蹲下去了。老粽子沒撲到人,餘勢不衰的往前直衝過來,正好撞在外槨壁上,受到反彈向後倒地。尖刀還在嘴裏咬著呢,我拿下來就想跳出去刺它眼珠。
哪知老粽子屍身還沒完全著地,猛地又彈了迴來,我剛站直身嚇得又趕忙蹲下去,扯開亂成一團的紅繩。老粽子這會兒不顧林羽夕了,探頭進來叉我脖子。我哪是那麼容易投降的,用力往後仰身,挺起雙手正好把扯開的紅繩套到了它的脖頸上。
老粽子雖然挺牛叉,但終究是邪祟,被紅繩套住脖頸後,痛的雙手顫抖,不住的甩頭掙紮。光憑紅繩是根本搞不定它的,我於是同時捏個“陽劍訣”,左手一麵攥著紅繩,一麵挺起尖刀刺中它的一隻右眼。
眼珠在僵屍身上是最為柔軟的部位,不過這地方卻不是致命罩門。它的罩門在肚臍和屁眼上,刺中其中一個,都會讓它把滿肚子屍氣宣泄出來。僵屍靠什麼牛叉?靠的就是屍氣,一旦這玩意泄盡,便跟人拉肚子拉脫水一樣蔫了。
但老粽子不同於普通僵屍,這刀把它捅怒了,嗬嗬怪叫著揮手亂打。它那雙爪子跟鐵錘似的,頓時把棺槨砸了個稀巴爛,最後抓起破爛的棺材就跟丟個馬紮似的甩出去。
他大爺瞎x的,我還在棺材裏呢!
第24章最終毀滅
話說老粽子把破棺材連帶我一塊扔出去,這下又讓我過了把坐宇宙飛船的癮!肮撞奶栵w船”直奔牆壁,立馬撞的四散飛揚,棺材板稀裏嘩啦的落了一地。我這身全骨架也差點撞散了,被埋在碎棺木下一時動彈不得。不是不想動,實在是痛的動不了。
“小流氓,你怎麼樣了?”林羽夕大聲叫喊,隨即又尖叫一聲,聽腳步聲朝一邊跑開了。
聽到她遇險,不由心亂如麻,慌忙運氣想要站起來?墒切难Y一慌,竟然岔氣了。氣功最忌諱的是氣息走岔經(jīng)脈,後果嚴重的可致人癱瘓。我立刻出了一頭的冷汗,急忙沉下心思,把走岔的氣息逐漸引導迴來,費了好大勁,無符之氣終於迴入正軌了,讓我大大鬆了口氣。
“小流氓,妖屍又衝你去了。你還好嗎?”林羽夕這時又大聲喊叫,語氣中充滿了關心。
隻要她沒事我就放心了,可是這會兒正在運氣不能開口,否則這口氣一鬆,那就前功盡棄了。剛好老粽子跑過來,把我身上的碎棺木扒開同時,全身經(jīng)脈氣息通暢,抬頭看到老粽子伸過來猙獰恐怖的大臉盤,當即甩手在它腦門上貼了一張符。從棺材板上揭掉的兩張符一直攥在手裏,這時正好派上用場。
老粽子被黃符貼在眉心上,隻是怔了一下,隨即雙眼爆睜,伸爪子過來了。我雖驚不亂,“啪”又是一張符貼在了它的脖頸上。這下老粽子嗓子裏嗬嗬傳出兩聲悶叫,貓著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了。我仔細一瞅,貼在眉心的是鎮(zhèn)鬼符,喉嚨上的是鎮(zhèn)屍符,鎮(zhèn)鬼封靈竅壓製鬼氣,鎮(zhèn)屍鎖喉封堵屍氣,兩張符相得益彰,暫時把它鎮(zhèn)住了。
我喘著氣從碎木板裏滾出來,要說一次捅嘴巴、一次紅繩纏頸、一次貼符能夠得手,都是夠幸運的。第一次是它摔傷還沒恢複,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倒黴催的把腦袋伸過來,好像是主動要來領賞似的。要不是這樣,別說得手了,恐怕連碰都碰不到它一下,直接就給分屍了。
林羽夕躲在對麵牆角裏,見我沒事,一副謝天謝地的模樣,跟我說:“你沒死真是太好了,趕緊過來啊!
我跟她笑笑說:“我為了保護你,所以怎麼都不能死!闭f完並沒過去,而是拿起纏繞在身上斷開的紅繩,一條條的扯開,然後在老粽子腿上一匝一匝的纏上去,最後連雙臂跟身子纏在了一塊,這才轉頭找到手電撿起來。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绷钟鹣υ捬Y充滿感動。
我忍著笑沒出聲,因為那是一句玩笑話,該死的怎麼都躲不過,哪輪到自己去做主?不過看到小丫頭挺感動,自己也很開心,當下衝她走過去。這時忽然發(fā)覺,地上什麼時候有水了?水麵已經(jīng)沒過腳踝,讓我大感奇怪。
我跑到她跟前問這是咋迴事,她也滿臉茫然,說剛才隻顧逃命了,沒注意石塔什麼時候進水的。我驀地一驚,心說這是不是也是個機關,棺材被打爛,意味著這座墓遭到了入侵者的嚴重破壞,於是啟動最終毀滅機關,把附近的河水引進來了?
正想著這事,就聽到老瞎子和雷雪婷大聲驚叫著衝下石階,好像遇到了什麼恐怖的玩意。林羽夕還奇怪的問,他們倆咋了?我猛地迴過神來,可能是招架不住上麵的毒蛇跑下來的。老瞎子不是有雄黃嗎,那都擋不住毒蛇,說明這些玩意肯定多了去。
果然不出所料,倆老東西急慌慌的跑下來後,見我們在牆角便直奔過來。林羽夕抓住雷雪婷的手問:“婷姨,怎麼了?”
“毒蛇,數(shù)不清的毒蛇,不知道從哪裏鑽進來的!”雷雪婷因為驚恐而臉色蒼白,沒半點血色。
老瞎子也失去鎮(zhèn)定,顫顫巍巍的跟我們說:“起初上麵隻是鑽進了幾條,我用雄黃把它們趕走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整個塔頂上爬滿了黑眉蝮蛇,多的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我說別慌,問他還有雄黃沒有,老瞎子說有一點,但不夠驅趕那麼多的玩意。我拿手電照向臺階上,突然看到不但石階上毒蛇蠕動,連四周牆壁上也爬滿了蛇。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又抬頭把手電照向頭頂部位,我們四個登時就傻眼了。
整個石塔傾斜的牆壁上,到處都是蠕動的黑影,已經(jīng)不能用兩位數(shù)去計算了,或許三位數(shù)都不夠用。並且這會兒也聞到了濃烈的腥臭味,感到一陣陣反胃,同時驚的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老瞎子臉上肌肉不住抽搐,似乎嚇傻了,不住搖著頭說:“我?guī)腿怂忝懔艘惠呑樱约好Y有此一劫,居然都不知道……”
林羽夕竟然還有心思問他:“那你昨晚進來時怎麼不給自己算算?”
老瞎子忽然顯得挺憤怒,衝林羽夕怒吼道:“算命之人絕對不能跟自己算的,這是規(guī)矩,你懂什麼?”
“吼什麼吼?都快死的人了,不能給人留個念想麼?”雷雪婷驚魂稍定,罵了老瞎子兩句,轉頭看到對麵牆角裏的爛棺材和一動不動的妖屍,苦著臉說:“可能棺材移位,才會出現(xiàn)這個結果的。不但毒蛇狂襲,還有河水灌入,我們沒一點活路了!”
老瞎子跟瘋了似的,壓根不聽雷雪婷的話,伸手扳住我的雙肩,使勁搖晃著罵道:“小畜生,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懂嗎?妖屍是被誰鎮(zhèn)住的?你他娘的快跟老子說,鬼符經(jīng)上是不是又打開妖屍身上機關的秘密?”
我一把甩開他,冷冷說道:“對,我看過鬼符經(jīng),也知道這個秘密?墒遣荒芑钪叱鋈,要那件黃金小怪獸又有什麼用?難道讓它當你陪葬品的嗎?”
雷雪婷聽到這話,馬上眼前一亮說:“小魚,我們現(xiàn)在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打開妖屍身上的機關,裏麵肯定藏著怎麼逃出石塔的秘密。你就算不為我們考慮,也要為自己活命著想。你看小夕還不錯吧,我把她許給你做老婆怎麼樣?”
第25章神奇法咒術
雷雪婷這老娘們見我軟硬不吃,於是就給我使出了美人計。要說是別人,我肯定不會上當,但林羽夕我還是挺在乎的,這丫頭有情有義,心眼又好,那就是我的菜。乍一聽到這話,我就暈了頭,不由自主看向林羽夕,看她啥反應。
林羽夕冷著臉跟雷雪婷說道:“我不是你的女兒,也不是物品,隨便你許給誰。我不會嫁給他,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心裏登時就是一沉,不論之前我們怎麼出生入死,患難與共,那隻不過是一種“戰(zhàn)友”的情誼。她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城裏姑娘,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山村癩蛤?我也是鬼迷心竅了,再說老娘們是在使詐,過後肯定不會承認。
雷雪婷啪低一個耳光扇過去,在林羽夕臉上又留下五個指印,隻聽她罵道:“小浪蹄子,老娘從小把你養(yǎng)大,雖然沒讓你叫過我一聲媽,但那也是我的女兒,我說讓你嫁給誰就嫁給誰,否則看我不打死你!”
林羽夕捂著臉一副氣苦的神色,眼中閃爍著淚花,不敢再跟這老娘們頂嘴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開始覺的堵得慌,天地之間,感到?jīng)]啥好留戀的,死就死吧,大家一齊死了那才好。
地麵上的水不知不覺中升高了尺許,已經(jīng)快到膝蓋了,而牆壁上毒蛇,也正緩慢往下遊爬,眼見接近到了頭頂部位。它們都會遊泳,從石階上下來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昂首挺在水麵上,正在往我們這邊遊過來。
老瞎子正要再次對我發(fā)火,抬頭看到成群的黑眉蝮蛇快要接近了,就驚叫了一聲,我們四個趕緊往中間地帶趟水過去。
雷雪婷抓住我的手央求道:“小魚,你就算不為我們和你自己著想,可你總不希望小夕死吧?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那兩張符鎮(zhèn)不了妖屍多久,再不動手,它活過來再加上毒蛇圍攻,全都會沒命的。婷姨求你了,你就是恨死了我,想讓我死,那也求你讓我死後落個全屍,隻要逃出這裏,任憑你怎麼樣!”
我冷笑一下,任憑我怎麼樣?我不是老瞎子,喜歡跟你摸骨算命,殺人的事我也不幹的,再說殺你沒得髒了我的手?墒寝D念一想,我真的能狠下心來不救林羽夕麼?想到這兒,我偷眼瞧了她下,這丫頭正捂著臉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什麼。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忽然就心軟了,最終跟老娘們點點頭。
雷雪婷立馬喜上眉梢,跟老瞎子說:“快拿出你那點雄黃,先擋住毒蛇,我去幫小魚搞定妖屍。”然後迴過頭扯了一把林羽夕,“走啊,小魚現(xiàn)在很虛弱,扶著他點。”
林羽夕木然抬起頭,看著我的雙眼裏隱隱有種敵意,隻聽她問我:“你需要扶嗎?你剛才不是很有力氣嗎?你為什麼要騙我背著你跑臺階呢?”
我突然覺我們有些生分,或許她唯恐我這“小流氓”非要娶她不可,瞬間朋友變成了敵人吧?我苦笑道:“不用扶,我剛才不是假裝的,後來……這些事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說完再不敢看她,趟水走向妖屍。
老瞎子拿出了雄黃,用火燃燒下,冒出的縷縷刺鼻氣味,牆上的毒蛇都停住了腳步。水裏遊的一部分,也全都返頭遊迴去。但他手上雄黃確實沒多少,堅持不了多久,我趕緊來到老粽子跟前,讓雷雪婷再拿鎮(zhèn)屍符和鎮(zhèn)鬼符在它頂門和後頸上各貼一張,然後再用紅繩重新綁裹一匝。最後拿一段紅繩套住老粽子脖頸,站在後麵扯住,以防它突然蘇醒張口咬我。
我彎下腰拿手電照著胸口上那個鑄刻咒文的碟盤,其實早就想到了鬼符經(jīng)裏破解的法門,隻是一直不肯說而已。鬼符經(jīng)幾種古怪咒符之中,就有這種,下麵有個注解說,用手指沿著咒文筆畫,往上倒劃,劃完最後一筆,再用鮮血在手心裏寫個“敕”字,壓在碟盤上,機關自解。
我深吸一口氣,動手之前迴頭看了眼林羽夕,她跟著過來了,站在後麵冷冰冰的瞧著我,讓我心裏感覺特別難受。正在這時,突然從頂部掉下一條黑眉蝮蛇,一下落在林羽夕的身上。嚇得她大聲尖叫,噗通倒在水裏四肢不住亂撲,濺起一叢叢水花。我吃驚之下都忘了危險,伸手把漂浮起來的毒蛇抓住,順手丟的遠遠的。
然後把她從水裏拉出來問:“沒事吧?”
“沒事。”這丫頭冷冰冰的說了倆字,把我手甩開了。
老瞎子在後麵大聲嚷叫:“好了沒有,雄黃還燒完了!”
“小魚,快動手!”老娘們急著催道。
我跟林羽夕點下頭,轉身拿手電打在碟盤上,伸手沿著上麵鑄刻凸起的咒文,從下麵最後一畫開始往上倒劃。開始沒注意,劃了幾畫後,發(fā)覺手指所過之處,黑黝黝的鐵色變成了紅色。於是我就明白了,這是一種法咒術,包括塔頂石板上的雕刻,都是開壇做過法事,最少又祭煉過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生效。一旦按照破解法門使出來,法咒機關便會開啟。
這多少融入了一點神話成分,但確實是門非常神奇的法術。就像念咒請神,道理基本相同,無非一個是請神上堂,一個是早已堂下有神。
眼看咒文筆畫將要劃完,老粽子終於醒了,雖然又加了兩張符,但並沒起效。醒過來後就用力掙紮紅繩,身子不住扭動,讓我?guī)坠P全劃偏了。還好這種法術沒有那種一旦失敗便用重來的死規(guī)矩,前麵劃過的筆畫仍舊是紅色的。我急忙讓雷雪婷再加兩道符,扯緊了它的脖子,千萬不能讓它把紅繩掙斷。
林羽夕見雷雪婷一個人扯不住老粽子,於是也不賭氣了,繞到我身邊,伸手抱住老粽子雙肩,暫時讓它安生了一點。我趁機把最後幾筆劃完,見咒文全部變成了紅色後,咬破手指迅速在右手心寫個“敕”字。
剛把手心覆蓋在碟盤上,忽然老粽子往前猛地一低頭,雷雪婷手裏的紅繩扯斷了。老粽子下巴頦正好磕在林羽夕手臂上,立馬聞到生人氣息,不顧一切張嘴咬了一口!
我大吃一驚,抬手掐住老粽子喉嚨,拚命的往後推。這玩意跟狗咬住骨頭一個樣,死不放口,無論怎麼推都推不開。林羽夕流著淚叫道:“別管我了,趕緊去打開機關,你活著逃出去也一樣的!”
什麼叫我活著也一樣?就在正琢磨這句話的時候,老粽子胸口那鋼鐵籠子哢噠一聲,碟盤往外打開了。盡管我手心隻按了一下,那也起了作用。老娘們見機關打開,哪還管我們倆,哈一聲歡唿,繞到前邊,伸手往外掏東西。
第26章進水口
這時候老瞎子也衝了過來,不過倆人並沒爭搶,而是一個拿手電往裏照,一個負責拿東西?墒屈S金小怪獸有點重,又被老粽子扭身撞了下,雷雪婷脫手沒拿住,噗通掉水裏了。現(xiàn)在水位到了腰上,下麵挺深的,老瞎子和老娘們一塊蹲在水裏亂摸。慌亂之下,拿出來的那本書,也被水浸濕了。
我心裏這個有氣,林羽夕被老粽子咬住不鬆嘴,你們倒是先救人啊。忍不住抬腳一腳一個,把他們倆踢翻在水裏,死去吧你們。然後低頭看到鋼鐵籠子裏還有一把黃符,伸手全抓出來,不管都是什麼東西,啪啪啪在老粽子身上一陣亂貼。開始不管用,貼了十幾張後,老粽子身子一挺,嘴巴張開,又僵住不動了。
唯恐待會兒還會醒過來,把雷雪婷包裏的紅繩全部掏出來,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妖屍徹底綁成了粽子。
林羽夕被咬了一大會兒,半條手臂都變成黑色,搖搖晃晃的,有點眩暈。我心說不好,她中了屍毒,得趕快想辦法壓住毒性,不然屍毒攻心,她也會變成僵屍的。我扶著她靠在牆壁上,然後把沒用完的黃符咬在嘴裏,低頭看見老瞎子和雷雪婷還在水裏摸東西。我用腳尖勾起雷雪婷背後的包,從身上扯下來,在裏麵抓了一把糯米。
然後又把這些黃符塞進林羽夕嘴裏,因為我還想著逃出去,用它們對付那些僵屍衛(wèi)兵。我把糯米放在嘴裏用力嚼爛,塗抹在她被咬的傷口上。糯米有拔屍毒的功效,幸虧她中毒不深,就算馬上拔不了毒,起碼能暫時把毒性壓住。
我又彎腰在雷雪婷身上撕下一條布,老娘們隻顧找小怪獸了,我又是奪包又是扯衣服,她壓根沒反應。我拿布條幫林羽夕包紮好傷口,然後抬頭看了看上麵的毒蛇,此刻雄黃氣息逐漸消散,它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林羽夕這會兒臉色好看了些,從嘴裏拿下黃符,淒然說:“破解了機關有什麼用,不還是逃不出去嗎?”說著低頭看著兩個老東西在水裏忙的不亦樂乎,又苦笑道:“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找到寶貝又能如何,當陪葬品嗎?”
我聽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些黃符,因為好像其中有一張畫的不是咒文。等她說完點點頭,從她手裏奪過那張符仔細一瞧,上麵畫著石塔內(nèi)部地形,標注了棺材、以及各種機關的位置。我不由開心的笑起來,跟林羽夕說:“找到逃生辦法了!”
林羽夕杏眼圓瞪,唰地把那張符反奪迴去。不料因為被我們咬在嘴裏沾上唾液,從中斷開了。不過我拿著下半張,看到進水機關入口就在我們所處的牆角內(nèi)。並且上麵還標明了,進水口裏有個扳手,扳動之後口子便會擴大,能容得下人。
我當即把這半張丟給她,提氣閉住唿吸,蹲下去沉入水中。林羽夕這把手電是防水的,把水下照的挺明亮,我迴頭看了眼,黃金小怪獸其實就在牆根下,由於他們倆的手電不防水,所以沒法在水裏照明,隻能伸手瞎摸。我這手電打過去,立馬讓雷雪婷看見了,猛地撲過去,唯恐我會搶走似的。
我才沒那閑工夫,轉過頭把碎棺木清理開,很快找到了進水的地方,就在牆角之內(nèi),像個老鼠洞似的,往外汩汩的冒水。正因為這洞口小,進水才會很緩慢,否則早把整個石塔淹沒了。我把手伸進洞口內(nèi),剛好容得下手腕,在裏麵半尺多深的地方摸到了一個鐵扳手。
隨著手上用力扳動,牆角地麵也跟著裂開一道縫子,進水量加大,勢道也猛了很多,猝不及防下差點被衝倒。我緊緊握著扳手適應了水流的衝力後,繼續(xù)扳動扳手,因為裂縫還不大,隻有一尺來寬。等擴大到兩尺多寬時,扳手也到了盡頭,扳不動了。
我忙站起身,隻聽老瞎子嚷道:“那本書呢?”
“不知道,你再找找!”雷雪婷拿著黃金小怪獸,在手電下喜不自勝的瞧看著。
我才要拉住林羽夕,趁他們不知道找到出口之前悄悄溜走時,突然下麵口子進水量又加大了數(shù)倍,來勢威猛,發(fā)出轟轟水鳴聲,把我們一塊衝倒下去。又隨著這股急流把我們連帶老粽子一塊衝到對麵牆根下,剛剛貼著牆壁站起身,發(fā)現(xiàn)短暫的時間裏,水位基本上漲到了腋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忽然看到牆壁上的黑眉蝮蛇,紛紛往下掉落,跟下餃子一樣落進水裏,頓時讓我們魂飛天外。
有不少都落在了我們身上,幸虧這些玩意也在慌亂之中,顧不上咬我們,四個人一邊撥打著,一邊又沉下水裏。黑眉蝮蛇畢竟不是水蛇,它們在水裏的攻擊力不大,但這麼多的數(shù)量,混亂之中被咬上一口,那也是說不準的事。並且老粽子身上黃符都被衝走,這會兒看樣子還閉著眼睛,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醒過來?
我在水下能夠閉氣,可不懂水性,要我逆流往前遊便不行了。尤其是四周全是形成“s”模樣往上飄遊的毒蛇,嚇得雙腿發(fā)軟,蹲在牆根下都不敢動。老瞎子和雷雪婷依舊是一貫作風,不顧我們倆拚命的往前遊走,好在林羽夕沒丟下我不管,抓住我的手往前遊劃。
黑眉蝮蛇不住的砸落水中,有不少砸在我們頭上或是背上,但隨即又被急流衝走。逆水遊泳很吃力的,但老瞎子和雷雪婷鬼心眼特別多,遊了幾下不進則退,最後攀住石壁縫隙往前遊就輕鬆多了。我和林羽夕也學著他們,雖然速度不快,但總之會抵達進水口的。
這段幾十米的距離,卻遊了十多分鍾愣是沒遊過去,中途我們都冒險鑽出水麵唿吸兩口,不然非憋死不可。即將到達進水口時,我突然看到石壁縫隙內(nèi)卡著一本書,似乎就是從鋼鐵籠子裏拿出來的那本。老瞎子和雷雪婷沒手電,在前麵看不清楚,我到跟前才看見的。當下順手拿下來,塞進褲衩裏了。
現(xiàn)在蛇也不再往下掉了,全都被衝到後麵,它們那點力氣根本遊不過來,心裏稍稍鬆口氣。進水口這兒衝力最大,我們手指摳著石縫,探出頭把氣喘足了,老瞎子和雷雪婷首先沉入水下,鑽入了進水口。
算計時間他們應該全都進去了,我們倆才下來,進入口子那一瞬間,感覺巨大的湧力幾乎把身子都打穿了。所幸下麵是一層層青石堆砌的,有石縫可借力,否則絕對下不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鑽進了口子,下來後水勢就緩了很多,看情況山腹內(nèi)有地下河,與山外河道相連。隻是往口子裏灌水時產(chǎn)生了衝擊力,在河中就平靜了。
老瞎子和雷雪婷在前麵不遠處,他們突然迴過頭,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獰笑。我心叫不妙,倆老東西這是要對我們滅口吧?
第27章老瞎子被殺
果然又被猜中,老瞎子從包裏摸摸索索的掏出了一堆東西,投放到水裏,立刻散開形成“s”曲線衝我們迎頭遊過來。在燈光照射下,我和林羽夕看清了那是黑眉蝮蛇!
兩個老雜碎原來早有準備,等著我取出妖屍身上寶物後,下毒手滅口的?墒钱敃r沒找到機會,現(xiàn)在脫險了,就忙不迭放出毒蛇。我恐懼之餘,心裏又是特別的憤怒,我們倆好歹是你們從小養(yǎng)大的孩子,就這麼忍心下手嗎?你們?nèi)绻ε碌玫綄毼锏氖聜鞒鋈,哄我們倆兩句,我們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為什麼非要殺我們?難道在收養(yǎng)我們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做出了這個決定?
老瞎子和老娘們放蛇之後匆忙逃走了,而我萬念俱灰,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即便躲過毒蛇,恐怕出去也躲不過他們的第二次毒手?闪钟鹣沒放棄,迎著毒蛇上去了,我在後麵苦笑,心說死不過是早晚的事,她先死我跟著也就去了,所以停住身子動都沒動一下。
黑眉蝮蛇一共有五條,看到有人接近,紛紛擺動蛇尾遊竄過來。林羽夕下意識的掄起左臂格擋,被五條蛇先後咬中。她有點慌了,用力在水裏揮臂,想要把它們甩掉,可這幾隻小畜生怎麼都不鬆口。又輪了幾圈後,五條蛇忽然鬆嘴,並且身子僵直,慢慢往下沉落,好像掛了!
我不由感到特別納悶,林羽夕現(xiàn)在難道比毒蛇還毒?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關竅,她不是中了屍毒嘛,這種毒性遠比黑眉蝮蛇有勁,它們沒咬死林羽夕,反而被她身上屍毒給毒死了。
林羽夕也挺好奇,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沒想通,鬱悶的迴過頭跟我招招手,我於是遊過去,她又拉住我的手,順流而下。這條地下河非常短,到了前麵不遠處出現(xiàn)了轉彎,並且空間高闊,水位低於洞頂,我們冒出來唿吸兩口氣。
趁此時間,林羽夕抬手看了看,漆黑的半條手臂上,多了幾個牙印。她也沒感到有什麼異常,估計蛇毒被屍毒以毒攻毒化解掉了。我們喘勻氣息後,接著沉下水裏,轉彎過去就出了山腹,匯流進入山外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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