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推測,景老很可能是那夥人中的一員,那我豈不是非常危險了?
我的心砰砰跳動起來,有些憤怒,也有些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趙大瞎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著我:“小七,沒啥大不了的。大不了,咱們就把命仍在這裏得啦!別怕,有老哥陪著你!”
小馬在一旁完全挺傻了,根本不知道我們在說啥。
我和趙大瞎子眼神交流了一下,決定告訴小馬真相。我們這次生死未卜,不能害了小馬,他還得迴去照顧他妹妹呢。
找了一棵臥倒的樹,我們坐在樹幹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最後再次跟他說明,這次的旅途也許遇上許多未知的危險,他完全可以不淌這趟渾水。
小馬聽完整個事情,幾乎要傻了,怔怔的點了點頭,接著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站了起來,認真地對我們說,小七爺,趙哥,你們對我說實話,我也對你們說實話。
最開始,我確實是想賺這份兒錢,我缺錢,你們既然給的錢夠多,那我就跟你們闖一闖。這是生意。
找到蛇王後,你們也沒瞞過我,我也得講義氣,想著再陪你們走一走,好歹還了你們這個人情。
不過到後來,我聽說你們要去胡誌明小道,這我一定得去。我父親當年不明不白在那裏失蹤了,不管他是生是死,能不能找到,我一定得去走一趟,這真不是在幫你們,是在幫我自己了。
趙大瞎子皺著眉頭問:“小馬,你父親當年是怎麼迴事?按說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政府也會通知……”
小馬搖搖頭:“啥都沒有,突然就被調(diào)走了,後來斷斷續(xù)續(xù)寫過幾封信,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我母親當時找過政府,也找過部隊,都沒消息,就說是失蹤了,查也查不到。
我說句大不敬的話,他要是死了,好歹我們也算是烈士家屬,能領(lǐng)一些補貼,也不至於那樣。文革時,我們家還受到衝擊,造反派說我父親投敵叛國了,我……不甘心啊!”
“後來,母親也……去世了……我?guī)е妹脙蓚人過……”他死死掐著煙頭,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那時候日子真苦呀,我去偷、去搶、去撿垃圾,還要過飯,對付著過日子。有時候日子過得太苦,我也在家罵我父親,想著這個混蛋就這麼一走了之,留下老子在這裏活受罪!後來,我做了和尚,學會了寫字,我就開始給他部隊寫信,開始希望他能迴來,後來就開始寫信罵他……”
他的聲音哽咽了,開始大口大口抽煙。
我的鼻子也一陣發(fā)酸,趙大瞎子也使勁擼著鼻子。
小馬咳嗽了一聲,擺擺手,說:“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事了……那些信也是白寫了,一封也沒迴過……”
趙大瞎子皺著眉頭說:“這事情我了解一些。援老抗美和抗美援朝不一樣,這個是要保密的。是不是因為保密,所以沒通知家屬呢?”
我說:“不對,不對。當年援老抗美的事情雖然機密,但是不可能不通知家屬。再說了,就小馬這樣的家庭情況,難道部隊就眼看著他成為孤兒?!操,這絕對不可能!”
趙大瞎子不服氣地說:“那你說,是咋迴事?”
我想了想,說:“還別說,我有一次跟一個賣皮子的南方人聊天時,他說當年在援老抗美的除了正規(guī)軍外,還有一支秘密部隊。那支部隊據(jù)說很神秘,在執(zhí)行神秘特殊任務(wù),好多在老撾當過兵的都見過,但是沒有接觸過。”
趙大瞎子突然一拍大腿,說到:“哎呀,我操,小七!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啦,俺們村有個人也是當兵的,參加的啥秘密部隊,後來有一次喝高了,他跟俺們吹過,秘密部隊和一般部隊是不一樣的,寫信地址就不一樣。”
“那個,小馬,你當時寫信是寄到哪裏了?”
小馬搖搖頭,說:“我當時有一個他們軍營地的地址,我也不管能不能收到,反正我地址就寫到那裏。”
趙大瞎子說:“你好好想想,你當時寫的地址,是你們本市的,還是其他省的?”
小馬肯定地說,是本市的,就是西雙版納xxx信箱。
趙大瞎子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這就對了嘛!毫無疑問,你父親一定是秘密部隊的!”
我說:“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
趙大瞎子眼睛閃爍了一下,像是有什麼話,卻始終沒有說,隻是嘟囔了一句:“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迴到營地沒多久,瑪哈金也提著一長串魚迴來了。
我們用樹枝串起魚,撒上小馬帶的細鹽,烤得又嬌又脆,就著水果,別有一番異域風味。
吃飽喝足,實在是太累了,也顧不上多想,懶懶地爬到鋪上,很快打起了唿嚕。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肚子絞疼,趕緊爬起來,走到營地的下風口,三兩下解決了,隨手拽了幾片大樹葉解決了手紙問題。
直起身來,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抬頭看看,一輪明晃晃的月亮,月光如水,溪水和草叢上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裏是月光,哪裏是露水,營地旁竹林搖曳,涼風習習,腦子也清醒多了。
伸手去抓竹子,卻抓到了竹子上一截冰涼的軟軟的繩子,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正,那東西閃電般竄出來,一口咬住我的手。
一陣劇痛傳來,我嚇了一跳,忙把手縮迴來。
那蛇咬得死死的,還不肯鬆開,我使勁甩了幾下,才發(fā)現(xiàn)手上吊著一條小蛇,渾身碧綠,像一截綠色的草繩。
我的臉色刷一下變了,操,碧綠色的小蛇,這不是景老前幾天說的劇毒蛇竹葉青嘛!
是了,這****的就盤在竹子上,我沒看見,一把抓過去,給它咬了,這下子壞了,必死無疑啦!
第96章王錦蛇,趙大瞎子被咬
我一手死死掐住手腕,想阻止毒液上流,一麵帶著哭腔叫起來:“快來人啊!操,我被竹葉青給咬啦!”
景老反應(yīng)極快,他一下子從鋪上站起來,兩三步就跑過來,一隻手閃電般得掐住蛇的上顎,一隻手拽住蛇的尾巴,用手倒著甩了甩,隨意丟在地上。
我都快哭出來了,問他:“這蛇有毒吧?”
景老點點頭:“有毒。”
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啊,那趕緊給我上藥啊!再晚我可就死啦!”
景老無所謂地說:“你這傷,用不著上藥啦!”
我嚇得尿都要出來了,死死掐住手腕,說:“景老,我的親姥爺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蛇再毒,您也得給我弄點藥試試吧!”
景老卻轉(zhuǎn)身走了,說:“這蛇毒性小,最多讓你癢癢幾天,用不著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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