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道:“最難對付的是人。不過拿人來講解僵屍,終究是缺少點什麼?”莊肝陣巴。
我一聽這話,急道:“得了吧。你可千萬別去哪裏偷一隻僵屍過來,我這心髒受不了。”
黑影用了白線將屍體縫了起來,用黑包包好,道:“小少爺,今天將的東西有點多,你迴去後好好想想,明天你來還有驚喜。”
黑影將黑包背起來,跳出道窟,躍入黑暗之中。
我頭有些大,還是不要太驚喜,別真的抓一隻僵屍迴來。
我從道窟出來,聞了身上衣服的氣味,腥臭味特別重,山風吹了好一會都不能散去,下到山下的時候,走了一裏路,直接跳到河水裏麵,跑了半個小時才起來。
第二天一早,張玄薇就把我給喊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道:“昨晚做夢白衣人跟你打架了沒?結(jié)果怎麼樣了?”
我歎道:“打架不說了,後麵發(fā)生更可怕的事情。白衣人不知道從哪裏請來看可怕的對手,那對手好像是一個死人。我跟那死人打了一架!”
張玄薇捂著肚子笑道:“蕭寧,依我看,肯定是之前你打過的僵屍太多了。”
早飯和中飯,我的胃口都不太好,看著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隻是吃了些水果,想著昨晚的場景,胃裏老是泛著苦水。
這一天的書我也看得無精打采。倒是張玄薇,讀得津津有味,閱讀的速度比昨天要快得多。到了下午兩點鍾的時候,張?zhí)鞄熮挼搅颂鞄煾颈槐I挖的屍身已經(jīng)送了迴來,除了身體上麵有些傷口之外,並沒有少什麼東西。
張?zhí)鞄熢桨l(fā)地狐疑,隻是盜屍之人手段隱秘,難以尋找到蹤跡。到了傍晚,又有弟子來報。西村那邊,又有一具屍體被盜,下葬的時候不過兩天。。
張?zhí)鞄熍緡\一聲,直接把茶杯摔碎,罵道:“我倒也看看,是誰在跟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我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已經(jīng)把黑影罵了上百遍,挑戰(zhàn)誰不好,要挑戰(zhàn)天師大人。
張玄放道:“父親大人,我看這人分明是挑釁我們天師府。那西村距離我們這裏不過三十裏地,這人就如此囂張。我們多帶幾人過去,一定要追查那那人的行蹤。”
張?zhí)鞄燑c頭道:“玄衝留下來,玄放隨我一起去,多準備一些火把,多備一些清水和幹糧。”
我暗暗搖頭,盜屍之人是黑影,就在琵琶峰上,你們跑到西村那邊去追查,完全是南轅北轍。
張玄衝留在了天師府坐鎮(zhèn),張?zhí)鞄煄е隙䦶埿女敿闯霭l(fā)。天色漸漸變黑,青草之上又生出露珠。
天師府漸漸安靜下來。我尋思著此刻夜深人靜,悄然溜出天師府。
道窟裏麵,黑影已經(jīng)等著我。
“張?zhí)鞄熑ノ鞔辶耍阏媸悄懽哟螅 蔽掖舐曍煿帧?br />
“不怕不怕!他找不到我。今日這解剖者是錯認了斷腸草,挖迴來熬降火茶,然後一命嗚唿的。”黑影有些興奮地說道。
我瞪了黑影一眼,想必中毒者就是他給我的驚喜了。
我在僵屍穀見過也吃過斷腸草,斷腸草與金銀花極其相似,很容易認錯,常有人誤食斷腸草而死。
“來來……我們來看看中毒者身體是什麼樣子的……”黑影見我發(fā)愣,一把把我來過來,又取出一把匕首。
我道:“其實斷腸草稀鬆平常,我不知道吃了多少。這個驚喜太過一般。”
黑影聞言大喜,道:“什麼,你吃了斷腸草沒有死掉!”聲音裏多是不信,不信之中又有幾分期待和喜悅。
我道:“騙你做啥!我起碼吃過幾十種毒草藥,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斷腸草這種級別的毒草,太過一般,太過普通了!”
黑影一腳將地上的屍體踢到一邊去,說道:“看來我與小少爺之間還有些緣分。不瞞小少爺,我之前也掙了一個外號,叫做毒物之王。除了僵屍穀的古如風能和我比個高低之外,不過那古如風已經(jīng)是僵屍。不謙虛地說一句,當今世上,在用毒方麵,我若是第二的話,沒有人敢稱第一。”
我問道:“你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黑影笑道:“殺人這事,用刀子太血腥,隻有用毒物,才稱得上藝術(shù)。我想把我這一身殺人的藝術(shù)傳給小少爺你……”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黑影,你這弄糊塗了。我剛說吃了許多毒藥草不死,你就要傳我這殺人的藝術(shù),這又是為何……”
黑影道:“百毒不侵之身,我豈能錯過!”
第九十章、一箱毒藥
我看著眼前不可捉摸的黑影,道:“殺人這事情怎麼能變成藝術(shù)?”
黑影道:“可以,可以的!你百毒不侵,遇到你乃是上垂憐我,你若是學會用毒。那瞎子孟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黑影話裏麵越發(fā)地佳冬。
我歎了一口氣,不由地有些頭大,遇到這樣極品的教練,還真叫人頭痛。
我沉思了一會,說道:“以後不要再去偷屍體了。不然張?zhí)鞄煏涯阙s跑的!”
黑影笑道:“他要是敢趕走我,我就在他的碗裏麵下毒。讓他不得安寧。”
我罵道:“你要是敢下毒害人,我就把你趕走了。”
黑影將地上的黑包拉過來,道:“既然已經(jīng)偷來了,那麼還是看看中了斷腸草的身體吧!”
黑影手上小刀開始動彈,如同丹青國手開始作畫。很快劃開了那人的胸膛,伸手進去扒拉兩下,死者整個腸道都有些發(fā)黑,氣味也不太好聞。我這次倒沒有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去,強忍著注意眼前的變故。
黑影忙活了許久,忽然問道:“對了,你喜歡吃大腸嗎,要不給你割一段迴去紅燒!”
我罵道:“你要吃就自己吃,我沒你的口味重。”黑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毛骨悚然。
黑影將腸子放迴去,有把顆肝髒握在手上,道:“這是肝髒,人體解毒最為關(guān)鍵的髒器,你要善待你的肝髒。”
我捏著鼻子道:“中毒的屍體也看過,這人體的構(gòu)造我也基本記下來了。你還是把你手上的東西放迴去。”
黑影將肝髒放迴去,又用白線把屍體縫好。不過一會,屍體恢複原來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黑影這種水準其實是可以去醫(yī)院當醫(yī)生,還可以去醫(yī)學校當老師,我心中不由地想道。
時間流逝,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黑影道:“小少爺,我會出門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你再來這裏。到時候會有驚喜。”
“又是驚奇,別在挖墳偷死屍了。”我大叫一聲。
黑影已經(jīng)將屍體背起來,消失在黑夜之中,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叫喊。
我又沾染了一身的腥臭氣味,下山的時候在河中洗了澡,悄悄溜迴天師府。
張?zhí)鞄熍c張玄放還沒有迴來,想來黑影出遠門,他們也不一定追蹤到。
想到這裏,我心中稍微安穩(wěn)一些,躺在木棚之中,靜靜地唿吸,院子彌漫著張玄薇的氣息,我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
土卵蟲相比之前也更加強壯,兇蟲也開始收住性子,被孟竹激發(fā)的兇蟲,也開始漸漸恢複了自我意識。
一夜無夢。
一大早,張玄薇叫醒了我。兩人吃過早餐,才看到張?zhí)鞄熍c張玄放迴來,門下弟子都有些疲憊,身上沾滿了塵土。
張玄放顯然有些沮喪,問道:“父親大人,昨天那屍體是中毒而死,後來又被送迴來,屍體打開過,但是裏麵什麼也沒有少,這到底是怎麼一迴事?”
張玄放怎麼也不會想到,屍體是黑影教學的道具。
張?zhí)鞄煶了剂艘粫f道:“隻要他再偷屍體,就一定會露出馬腳。我總有一天,會逮住這個偷屍大盜!”
兩人絮叨了一陣,便去洗漱休息。
我與張玄薇依舊去書閣讀書,連著一個星期的時間,附近再也沒有傳來屍體被偷盜的消息。
這一個星期,我也可以安心地讀書,以前讀書的速度不快,兩個月下來,速度也快了不少,隻是讀了這麼久,卻沒有從書中收獲到有用的東西。
我不由地問道:“張玄薇,三千道藏裏到底藏著什麼了?”
張玄薇托著下巴,眼睛望著遠方,兩隻白鳥正在碧天之中飛翔,過了一會,她才迴答道:“我以前問過我阿爸,他告訴我。這三千道藏藏著人的命運,藏著‘道’,如果看完這些書,就能找到自己的命運,尋找到‘道’。”
經(jīng)過張玄薇這麼一說,我越發(fā)地不懂。
如果能從書上找到自己的命運,為什麼我們還要去生活,還要去經(jīng)曆人生百態(tài)呢?這些困惑在我腦海之中縈繞,久久揮之不去。
當今世上也隻有爺爺可以迴答我這些問題,可惜他已不在我身邊了。
讀書的歲月總是快樂的,時間之馬被人打了一鞭子,七天時間眨眼間就溜走了。
黑影應該迴到道窟了。這天夜晚,我輕車熟路溜出天師府,摸到半山的道窟。道窟傳來密密麻麻的唧唧聲,是山鼠的聲音,看來有不少山鼠跑了進來。
黑影果然迴來了,見我出現(xiàn),叫喝一聲,手中的竹竿戳來,速度變得極快,變幻也超過上次,所有變數(shù)不再是我設想那樣,我想好的對付辦法,都不能應付。莊華團圾。
我雙手將黑傘掄起來,左右閃動,雙手和雙腳都被竹竿刺中。
黑影罵道:“你手腳的大動脈已經(jīng)被我戳破,血流不止,當場斃命。”如果竹竿是一把利刃,這幾下下來,我的大動脈的確被刺穿。
我剛開口說話,黑影又叫道:“我告訴過你,人身體那些地方是致命的,你怎麼不懂得保護呢?”
我嘴巴張開,道:“你……”
“我知道,你要說,是我速度太快。我速度太快說明你自己速度太慢。要好好練習……”黑影快速說道,從進入洞穴開始,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全部被黑影說了。
我感覺出來,黑影今晚格外地興奮。
黑影把竹竿丟到一旁,道:“孟竹這個老瞎子,最好還是毒死他!”
黑影又是詭異一笑,從神像邊上取出一個黑色的箱子。
我看著眼前的黑箱子,心想這就是今晚的驚喜吧。
我問道:“這裏麵是什麼東西?”
黑箱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
燈點亮之後,照亮整個道窟,黑影將箱子打開,映入我眼簾的乃是各種各樣顏色各異。大小各異,形狀各異的瓶子。隨即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十幾種味道交錯在一起,無法分辨。
箱子分成兩格,瓶子雖然大小各異,但是瓶子都歸置得竟然不有序。
黑影說道:“這箱子左邊是毒藥,右邊是解藥。哦,對了,還忘記一些東西了。”
黑影起身走到一個角落,提出了一個籠子。籠子很獨特,中間放了一些花生米,貪吃的老鼠鑽進去之後就很難鑽出來。花生米的香味特別獨特,隱憂一隻又一隻前赴後繼地鑽入陷阱裏麵。
老鼠嘰嘰喳喳地叫著,一雙眼珠子溜溜地轉(zhuǎn)動,我不由地想起毒蟲洞裏的那些山鼠們。
黑影從中間取出一隻老鼠,又取了一個瓶子,道:“你轉(zhuǎn)過身子去,我讓你轉(zhuǎn)身再轉(zhuǎn)身!”
黑影盯著我,我不得不轉(zhuǎn)過身。
連著“唧”了十聲,黑影才讓我轉(zhuǎn)過身。地麵上有十隻山鼠,每一隻山鼠身體僵硬,四肢微微顫動。
我怒道:“你……不偷幹屍就算了,怎麼又打起這些山鼠的主意了。”
不用說,這些身體僵硬微微顫抖的山鼠都被黑影喂下了毒藥,已經(jīng)處於瀕死的底部。
黑影聲音平淡地說道:“左邊毒藥瓶子已經(jīng)搗亂,右邊的解藥位置也放亂了。山鼠都被我喂上毒藥,你還有十分鍾找到對應的解藥,讓這些山鼠活過來。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山鼠要是死了,就不能怪我。”
我再看箱子裏麵的毒藥瓶子和解藥瓶子,發(fā)現(xiàn)它們位置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不再是原來的位置。毒藥和解藥的對應關(guān)係都發(fā)生了變化。
原來從箱子打開那一瞬間,黑影的“驚喜”已經(jīng)開始了。
第九十一章、墜崖
我腦海快速地迴憶,已經(jīng)記不清黑箱子毒藥原先的位置,也不知道山鼠們吃下了什麼樣的毒藥。
我不滿地叫道:“黑影,這些毒藥我都沒有接觸過,又怎麼會找到解藥呢?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給老鼠喂了什麼毒藥!”
地上的山鼠身體僵硬,尾巴和四肢都在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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