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执啾镏豢跉猓闹心畹溃骸澳阌斜臼戮桶牙献咏o憋死。老子也要扯斷你的一雙觸角。”
更多的煞氣蔓延到了我的手臂上,要控製住我的雙手。
我咬著牙關,忍受著身體的刺痛,不顧一切地扛著著,用盡力氣拉著金蠶的觸角。
每拉動觸角一分,纏繞在我身上的煞氣,就若了一分。
雙方都在鬥力,都在做最後抗爭。
誰贏誰輸,便要看最後的堅持了。
我脖子上紅色煞氣時而鬆開時而勒緊。
我手上的力氣偶爾變大偶爾變?nèi)酢?br />
金蠶圍繞著石屋快速地奔跑著,亂石飛濺,塵土揚起,四周更是煞氣衝天,整個石屋中心,溫度也告了不少。
不過一會,我大汗淋漓,嘴唇幹裂,喉嚨裏更像火燒,衣服都要燃起來一樣,皮膚上有一把鋼刀在刮動。
我知道自己不能輸,不能輸給一隻困在我體內(nèi)的蟲子。
我咬著牙,抓著金蠶的觸角,道:“來吧,你蕭爺爺不怕你。你又再強大的怨念,也抵不過我堅強的意誌。”
我從未想過可以跳上金蠶蠱的背上,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在這一次,將金蠶徹底地打趴下。
有些蟲子就是那樣,好言好語相勸,就是不聽。不打一頓不聽話,眼下的金蠶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憋著一口氣就是不鬆開金蠶的觸角,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氣。
兇蟲從破爛的黑屋了出來,看著奔跑的金蠶,和站在金蠶背上的我,不由地詫異不已。
金蠶纏住我脖子煞氣偶爾鬆懈的時候,我才能換上一小口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蠶蠱也許是跑累了,速度也越來越慢。最終停靠在一個角落裏。
我沒有鬆開金蠶的觸角。
金蠶與兇蟲一樣,都是老奸巨猾的毒蟲。
到了這個時候,我更是不能放手,誰知道它心中算計著什麼。萬一我一鬆開手,它再蹦躂一下,我方才的努力就完全白費了。
“賊蟲子,你有本事再跑上十圈二十圈。你蕭爺爺怕你,就不是英雄好漢了。”我喝道。
這話叫出來後,我手上沒有多少力氣了。
不遠處的兇蟲搖搖頭,說:“毛都沒長齊,說什麼英雄好漢,你也太能吹了。”
我罵道:“你給我滾一邊去。老子現(xiàn)在下不去了。誰知道賊蟲子心中在想什麼。我現(xiàn)在跳下去,估計就要被它咬死了。”
兇蟲道:“蕭寧,還是下來吧。它的眼睛不再是紅色的,估計被你訓趴下了。”
我道:“你別逗了。金蠶不會輕易被我訓趴下,它現(xiàn)在隻是有些累了而已。它觸角被我拉著,所以才不敢動彈的。”
兇蟲道:“有時候覺得你很聰明,現(xiàn)在看來,是我高看了你。你不會拉著它的觸角,從它前麵跳下來啊。”
我想了想,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從金蠶前麵跳下來,金蠶的眼珠子果然恢複了正常,氣焰也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金蠶,道:“你現(xiàn)在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別以後老是在我背後下陰招。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說敞亮了,免得傷害彼此。”亞東畝圾。
金蠶的眼睛眨動了兩下。
“要我放下你的觸角,我暫時不會答應你的。”我道。
金蠶密密麻麻的腿腳完全蹲在了地上,肥嘟嘟的身子完全蟄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要幹什麼,苦情戲了嗎?”我問。
兇蟲道:“不清楚,估計沒力氣了,要你放過它。不過能不能放,我也說不準,一切由你決定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子發(fā)展。
霸道的金蠶蠱最終完全蜷縮在地上,氣力耗盡,觸角被我抓住,沒有辦法再逃脫出來。
可我又不敢將它放開,萬一放開的瞬間,張開嘴巴就把我吃掉了,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忽然,從廢墟上空傳來一股藍色溫涼的氣息,裹在了金蠶與我的身上。
第一百零七章、殺手
這一股藍色的氣息從天而降,籠罩金蠶的身上,又有一部分落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的出來,這是黑土卵蟲散發(fā)出來的氣息。
黑土卵蟲再次擔任調(diào)停的角色。
我鬆開了金蠶的觸角,停在了金蠶的麵前。
金蠶肥嘟嘟的身子趴在地麵上,硬殼也恢複成原來的灰黑色。
金蠶蠱的眼睛緩緩地睜開。很平淡地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屈服的意味。
我道:“金蠶啊金蠶,你是王蟲,自有你的顏麵。不用再打了,好好呆在這裏麵吧。”
金蠶蠱被一股藍色的氣息包裹住,往廢墟外麵走去,不過一會,便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淩亂的黑石。
我整個人徹底癱瘓在地上,大口地出著氣,全身上下都開始發(fā)痛,皮膚也有些烏黑難看。脖子上更有一道紅色的印記。
“金蠶這玩意比你還狠!”我對著兇蟲說道。
兇蟲道:“蕭寧,說起來真是可笑。這生死之際,出手救我的人,竟然是你蕭寧!”
我道:“我不是要救你,而是救我自己。”
我坐在地上喘氣,身上的溫度也漸漸地恢複了正常。
兇蟲道:“是嗎?”
我道:“在長白山青銅蟲門裏,你救過我一次。這次就權當我迴報你。以後咱們不再互相虧欠。”
兇蟲喊道:“蕭寧,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我迴頭看著藏在黑暗之中的兇蟲,道:“不是絕情,是我們之間本來就不存在著情感。你我是敵人。你應該清楚。”
兇蟲道:“如果說是敵人。那我肯定最了解你的敵人。你可能也是最了解我的敵人了。”
我揮揮手,懶得與兇蟲再繞下去,離開了石屋。
石屋上空籠罩著一團白色氣團,緩緩地往草地那邊飄動,不過一會,氣溫就下降了不少。飄飄灑灑下起了小雨。
我想,這或許是兇蟲對我的迴饋吧。這隻兇蟲,我越發(fā)不了解它,也越發(fā)不清楚它心中在想些什麼,難道經(jīng)過這件事情之後,它會放棄奪取我的生命嗎?
顯然不會,它隻要休養(yǎng)好了。就一定會奪取我的性命,我心中想道。
我迴頭看了一眼兇蟲,在它那一股充滿陰鷙氣息的蟲身旁邊,似乎站在一個個頭和我差不多的人,目光有些發(fā)紅。
我再蹙眉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目光發(fā)紅的影子,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我心想可能是我太過疲憊了,所以才會出現(xiàn)幻覺。
我快速出了廢墟,到了溝壑邊上。
金蠶已經(jīng)迴到了草叢上麵,停在廢墟對麵,依舊桀驁不馴地看著我,一雙觸角不斷地擺動,長長而鋒利的前腳還在揮動著。
我大聲道:“金蠶,你是一方王蟲,但你困在我體內(nèi),就應該有你自己的覺悟。咱們既然不能達成默契,就應該好好地相處。”
金蠶發(fā)出了低鳴地叫聲,轉(zhuǎn)身迴到了草原上。
天上的雲(yún)層越來越厚,雨越下越大,溝壑裏的水也慢慢地升了起來。
我跳入溝壑之中,讓自己沉入水中。肺部的氣息越來越少。
我驚醒了過來,屋外已經(jīng)是黃昏天氣,應該晚上七點多的樣子,距離天黑還有半個小時左右。
我有些口幹,但慶幸的是,體溫恢複了正常,腦袋也變得充實起來,不再是空蕩蕩的。
屋子裏麵,白師父與黑師父兩人,正在角落裏打坐入定,正在休息。
我撐在坐了起來,悄悄下床推門走了出去。
我昏睡之後,太陽就出來了。暴雨後的茶花峒經(jīng)過陽光照曬之後,水汽很重。不過涼風吹來,還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我到了廚房裏,廚房上火還在燒著,鍋裏麵煮著麵條。
我肚子餓得不行,剛才那一覺,消耗太多了體力,必須多吃些食物。
我吃了兩大碗麵條之後,方才覺得從死亡邊緣走了迴來。
“誰?”我背後傳來一聲嬌喝。
“是我!”我大聲應道。
不知不覺中,天色暗淡下來。
湘瑤提著一把菜刀看著我,緊張地看著我。
湘瑤鬆了一口氣,道:“蕭寧,你可算是醒了,那就好,那就好。”
我恢複了體力,問道:“我昏睡的時候,又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嗎?”
湘瑤道:“蕭阿姨心緒難安,我怕影響她眼睛恢複,就熬了些安神的藥湯,喂她服下了,讓她先睡上幾個小時。麻小巫倒是醒了過來,吃了些麵條,體力恢複了不少,但還是隻能躺在床上。”
湘瑤的速度說得很快。
我道:“難為你一個人了,忙前忙後的。”
湘瑤道:“小蛇嬸子在你睡下之後,帶著兩把長刀就出門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迴來。”
我這時才明白,湘瑤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因為屋子裏麵,大家都在休養(yǎng),隻靠她一個人守著大屋,看著前門後院。
我想了一會,道:“小蛇嬸子應該失去找蟲王大人了。我既然已經(jīng)醒了,你就不用太擔心。”
湘瑤點點頭,將菜刀帶在身上。
我與她一起去了大廳,將燈火點亮,在院子前麵燒起了兩堆篝火。
院子裏還有一股腥臭的氣味,湘瑤弄了些香料,放在大火上麵燃燒。
不過一會,院子就開始芳香四溢。
我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屋門口,靜待著黑夜的降臨。
將黑傘放在椅子邊上。
關押孟定雲(yún)小屋那邊,也燒起了火把。
麻金與麻銀兩人睡醒之後,忍著刀傷,就在小屋那邊守衛(wèi)。
夜色慢慢地深了,風好像停了下來。
我的心卻不能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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