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瑤道:“蕭寧,蟲王大人為什麼還沒有迴來?”
我握緊拳頭道:“可能在林子裏麵,已經(jīng)打了起來。以二叔的實(shí)力,他們是傷害不了二叔的。”
湘瑤又要說話,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從牆麵上,傳來了一個極其微弱的動靜。
若是以前,我肯定聽不到這個動靜,但這一次卻被我聽到了。
可能是與剛才睡夢中,與金蠶搏鬥後,實(shí)力有了提高。
湘瑤不安地看著四周,手中的菜刀也握得更緊了。
忽然之間,從牆麵上,飛來了幾根又細(xì)又快的冷箭。
我連忙把傘打開,擋住飛來的冷箭。
冷箭落在地上,發(fā)出砰砰聲。
“湘瑤,退到屋子裏麵去。”我大聲叫道。
湘瑤退迴去之後,從院牆上躍下了一個靈活的身影。
那身影蒙著一塊黑布,身子看起來十分瘦弱,手上提著兩把短短的匕首,一下子就衝到了我的麵前。
兩把匕首交錯刺來
我將椅子丟了出去,狠狠地砸過去。
那身影的十分靈活,腳步移開,躲過了椅子。
“是你!”我咬牙喊道。
從身影與反應(yīng)的腳步來看,此人正是孟竹的徒弟,也就是那個被孟竹訓(xùn)練成冷血?dú)⑹值呐降堋?br />
她今日出現(xiàn)在這裏,肯定是孟竹的主意了。
我怒火中燒,將黑傘收起來,提在手上,擋住了她刺來的刀鋒。
女殺手所用的招數(shù),黑影都教過我,躲避的辦法,反擊的辦法,我都熟記於心。
女殺手嬌喝幾聲,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相比前一次,女殺手的實(shí)力大大進(jìn)步了。
好在我也不是原地踏步?jīng)]有絲毫進(jìn)步。
女殺手匕首交錯上前之際,胸口露出了破綻。我手中黑傘用力戳去。
女殺手的匕首沒有刺中我,胸口遭受猛擊,黑傘傘尖戳中了她的腹部。
女殺手彈了出去,落在了幾米開外。
我快步追上,不給她機(jī)會。黑傘連著戳出,將她手上的匕首打掉了。
女殺手咬牙,一聲不吭,撐在地麵上,往後麵退去,一連躲了好幾次,退到牆麵上,右手一揮,從手上射出了一隻袖箭。
我身子一斜,躲過了袖箭的射殺。
就在這個空隙,女殺手再次攻殺上來,從袖子裏取出一根細(xì)長的鋼針,對著我的心口戳來。
女殺手被我擊中數(shù)次,氣力有些虧損,但撲刺而來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半點(diǎn)鬆懈。
這個距離,這個速度,很難躲避過去。
我隻能讓傷害減弱到最低。
我連忙使出棋步,躲過了女殺手的攻擊,隻是手臂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左手手臂當(dāng)即就被染紅了。
這鋼針並沒有淬毒,雖然血流得很多,卻不影響我的動作。
女殺手見這一擊沒有奪走我的性命,又咬牙衝了上來,腳上更是密不透風(fēng)地踢出七八腳。
每一腳都用盡了力氣,每一腳都非常地致命。
我往後麵退去,用黑鐵傘擋了十多次。
等到她踢完之後,找到了空隙,黑傘再一次揮出。
正中女殺手的右邊肩膀。
這一下的氣力,勢大力沉。
女殺手受了猛力,左腳一歪,當(dāng)即倒在了地上,咳嗽了兩聲,連著吐出了一口鮮血。
我黑傘用力壓在她的肩膀上,不讓她站起來。
“你一個人來這裏,真的可以對付我嗎?”我道。
女殺手被我黑傘壓住,頭顱微微抬起,不太服氣地看著我。
“蕭寧,我?guī)煾敢瞾砹恕!迸畾⑹掷淅涞卣f道。亞肝狂技。
我冷笑一聲:“瞎子來了更好,我正想著要去找他。沒想到他居然找上門了,他在哪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呢?”
女殺手道:“我在前麵活動。我?guī)煾溉メ嵩毫恕?br />
女殺手這句話傳來,我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女殺手前院殺我,孟竹跑到後院去對付我娘。
娘剛吃過安神的藥物,還在睡眠之中,孟竹如果溜進(jìn)去刺殺我娘,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提著黑傘重?fù)粼谂畾⑹旨绨蛏希瑢⑺虻乖诘厣希溃骸拔沂拰幉淮蚺耍@次對不住了。”
我將女殺手擒住之後,扣著她就往屋後麵走去,大聲喊道:“黑白師父,你們快點(diǎn)醒過來,你們快點(diǎn)醒過來。”
我扣著女殺手進(jìn)了大廳,湘瑤把菜刀遞給了我。
“蕭寧,你抓住我也沒有用。我?guī)煾咐淇釤o情,是不會為了我,做出半點(diǎn)退讓的。”女殺手道。
我用菜刀抵著女殺手的脖子,道:“試一試才知道的。”
“哈哈,她說得沒錯。她的性命本就是我撿迴來的,你用她來威脅我,簡直太愚蠢了。沒有想到,你的水準(zhǔn),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的預(yù)料。”孟竹的聲音傳來。
他的個子不高,看不到東西。
但是他的耳朵十分靈敏,可以分辨出方向微弱的變化,鼻子能記住很多人的氣息。
他一身灰色衣袍越發(fā)地破敗,他的臉上還有幾道瘀傷。
娘踉蹌地走在前麵,道:“孟竹,你難道忘記了嗎?謝姨可是饒過你一迴的。”
孟竹道:“我已必死無疑!此次來茶花峒,早就不管什麼生死了。”
我心中一顫,孟竹返迴孟家之後,就知道活不下去。所以才不顧一切地殺了上來。
“蕭寧,用你的性命換你母親的性命,你可願意嗎?”孟竹絕情地看著我。
第一百零八章、擊殺
孟竹說完這話之後,冷笑了一聲。
我拳頭握得更緊,道:“你徒弟在我手上,難道你不要徒弟的性命了嗎?”
孟竹沒有迴答我這個問題,因?yàn)榇鸢负苊黠@。
女殺手的性命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根本不值得交易。
我額頭上全部是汗水,心中被尖刀猛紮,痛得不行。
娘喊道:“蕭寧,不用管我。你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孟竹,你有本事,現(xiàn)在就殺了我。”
孟竹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殺你,蕭靈霜。我隻是要除掉這個流著孟家血脈的孩子而已。隻要蕭寧死了,我不會殺你。但是他不肯過來的話,那我就沒有辦法,隻能奪了你的性命。”
孟竹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我咬著牙關(guān)咯吱咯吱地作響,恨不得將孟竹的腦袋擰下來。
我強(qiáng)壓住心中的怒火,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放過我母親,我願意用我的性命來報(bào)答她的恩情!”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淚水朦朧了雙眼。娘的身子也跟著發(fā)抖,叫道:“蕭寧……不……不……你要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我感覺到娘的痛苦,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我揮手重?fù)簦蛟谂畾⑹轴岜场?br />
女殺手晃動了一下,暈厥過去,就倒在地上。
我把菜刀遞給了湘瑤,邁步往前麵走去。道:“孟竹。我現(xiàn)在過來,你不要傷害我阿媽。”
屋子裏麵,火光明亮,飛蛾正繞著火苗飛動,有一些已經(jīng)死在了火苗旁邊。
我每走出一步,娘就發(fā)出了叫喊。她不讓我走過來。
可眼下沒有辦法,孟竹冷酷無情。
我如果不靠近的話,孟竹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死我阿媽。
“蕭寧,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是個愚蠢的孩子。終究是活不長壽!”孟竹桀桀怪笑。
“你是瞎子,永遠(yuǎn)看不到陽光,你一輩子都生活在陰暗之中。”我道。“如果有機(jī)會,我不會再放過你的。”
孟竹道:“你放過我嗎?太好笑了,在曾家的時候,是誰將你打趴在地上,經(jīng)脈寸斷。是誰讓十三峒的鬥蟲大會變成一場鬧劇?……是誰殺了你一百迴了……”
孟竹大聲喊道:“是我啊!你還要?dú)⑽遥λ廊肆税 !?br />
我走到了他麵前,距離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道:“你殺我那麼迴,到目前為此,好像沒有一次成功吧。”
孟竹在曾家第一次露麵,催動了兇蟲。那一次幾乎耗盡了我的精氣,離死亡隻有一線之隔,是張玄薇救了我。
之後的數(shù)次暗殺之中,都沒有那一次兇險(xiǎn)。
孟竹策劃了很多次謀殺,沒有一次成功。他沒有資格笑我。當(dāng)然,我也沒有資格笑他。
孟竹道:“隻要不放棄,總會有成功的機(jī)會!”孟竹伸手拍在娘的身上。這一手所用的氣力並不致命,娘隻是昏迷了過去。
孟竹喊道:“我今日就讓兇蟲再殺你一次。”孟竹鬆開了娘之後,口中開始念叨一些奇怪的咒語,右手拿著黑竹竿跟著敲動起來。
黑竹竿敲動的聲音十分有節(jié)奏,也很有魔性,一下子就傳入我的耳朵裏麵。
我腹部一陣絞痛,好像一下子落入了無底冰淵之下,嘴唇當(dāng)即結(jié)出了白色的銀霜。
我摔倒在地上,站在門口的湘瑤準(zhǔn)備跑過來。
“不……湘瑤,你不要過來,這事跟你沒有關(guān)係……”我咬著喊道,止住了湘瑤的動作。
孟竹道:“姑娘,你如花似玉,莫讓蟲子奪了你的性命,乖乖站在一旁不要動彈。”
孟竹氣息陰森逼人,將湘瑤震懾在一旁,隨即邁著步子,走到了我麵前,距離我還有一米的距離。
我額頭上,身上都是汗水,潺潺地流下來,嘴角更是沁出黑色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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