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達!”他唿唿吸著香煙,眼淚啪嗒的流,含糊不清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行,看來還沒瘋,裏邊帶路。”菜花和我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胳膊往裏邊走去。
這家店麵還算大,臥室在二樓,到了二樓李達指著正中間的一扇門說:“就在這裏麵,你們自己進去吧。”
菜花走到門口,暗罵了一句白癡,我問,怎麼了?
虧他還開佛事店,最起碼的風水常識都不懂,大門對著樓道,這不是遭槍煞嗎?難怪慘遭禍事。
推開門,我走了進去,李半仙留著山羊胡須,筆直的躺在大床上,身上蓋著大被子,臉色平靜如常,看起來就像是睡熟了。
菜花伸手掀開被子,一探,對我點了點頭道:“屍體都硬了!”說完,撕掉老板的衣服,翻過身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道:“沒外傷,有陰氣幹擾的痕跡,應該不是發急病死的。”
說完,又結了個法印,法指在李半仙的眉心一點,喝道:“天尊地靈,魂魄出竅,急急如律令!”
連招了兩次都沒有出現,李半仙的魂魄看來不是被殺了,就是被拘走了。
“秦哥,果然有問題,人死魂魄頭三天是處在混沌狀態,不會意識到本體已經死亡,會在原地逗留,招不到魂,李半仙的魂魄八成是被人弄了手腳。”菜花道。
“你來,還是我來!”我看了菜花一眼,問道。“廢話,現在是白天,我去哪用鏡花水月,當然得你來。”菜花明白我的意思,迴答道。
我抓起李半仙的手,閉上雙眼,手指一搭上他的脈門,眼前開始浮現八卦幻象。
八卦散去,幻象一片漆黑,無邊無際的漆黑,突然黑暗中傳來一股惡寒,像針一樣刺進我的腦子,轟!我感覺頭像遭萬狼啃噬,痛不可當,大叫一聲睜開眼,捂著頭疼的險些暈倒。
“秦哥,沒事吧。”菜花趕緊扶住我,顫抖著手給我點煙。
我接過香煙,唿唿吸了兩口,暗自運乾陽真氣直通天靈,慢慢驅散了那股惡寒。
“看到了什麼,秦哥?”
我悵然道:“奶奶的,啥都沒看到,就看到一片漆黑,還沒看清楚,就被人紮了腦袋,差點沒疼死老子。”
菜花撓頭想了片刻道:“秦哥,你是不是被陰氣傷了?”“對,從沒見過這麼奇寒無比的陰氣。”我駭然道。
第七十九章 黑無常
“陰氣傷不了我,我來助你一把。”“怎麼助?”我問。
“你隻管再試!”菜花神秘笑道。
我彈飛煙蒂,手搭上李半仙的左手脈門,一彈一探,再度進入幻象,黑暗中,那股惡寒陡然再現,正當我痛的支持不住的時候,後背陡然一涼,一股強大的吸力猛的將奇寒的陰氣強行拽走了。
“好家夥,坤陰之氣竟然修煉到如此地步了,連這麼奇寒的陰氣都能吸食,看來這段時間修為大增啊。”我知道這是菜花的手段,心中暗自驚歎。
饒是被菜花吸走了大部分陰寒,我依然是頭痛欲裂,強忍著繼續維持幻象,慢慢的我看見一個帶著黑色高氈帽的家夥出現在黑暗中,他的身形很淡,幾乎是完全與黑暗相融,若不是諸葛神算八卦神驗,以我的修為,即便是他站在我麵前,我也決計發現不了。
隻見他左手拿著令牌,右手握著鐵鏈,猛的往李半仙脖子上一套,就如同拖死狗一樣拽著他消失在黑暗中。
不用想,那被拽走的正是李半仙的魂魄,我還想看個真切,黑衣人已經不見,卦象轟然坍塌。
“籲!“我舒了口氣,轉過頭一看,菜花的臉上結了一層白白的霜氣,嘴唇直打顫。
我剛要反轉乾陽真氣助他,菜花道:“不用,我還就不信製服不了它。”說完,硬挺起身子,全身黑色陰氣盤旋,顯然這股奇寒陰氣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家夥也是硬氣,非得吸收、製服不可,白白受罪。
菜花的表情猙獰、痛苦,渾身包裹在黑氣中,我好幾次都想幫他,但是一想菜花性格要強,還是忍了,隻能束手立在一旁,焦急的等著。
“吒!”他猛然一跺地板,一股強大的陰氣彈麵而來,菜花雙手結印,收功迴氣。
“哼,我還就不信有老子化不了的陰氣。”菜花雙目寒芒如雪,冷冷道。
“你就是活受罪!”我罵了他一句。菜花問:“秦哥,這次看清楚了麼?”
我點頭道:“菜花,什麼人能駕馭黑暗,怎麼說呢,就是說可以與黑暗融為一體,普通的法眼看不到的那種。”
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厲害的人,馬麵、牛頭也算是高手了,陰氣也沒這般強烈,更沒法逃脫法眼,要不然我和菜花也不能斬殺他們了。
法眼,其實很好開,稍微有點修為的人都能開,貓小白、鐵牛他們都開了。
但很明顯,法眼對卦象那人根本沒用。
菜花沒有迴答我,眉頭緊鎖:“秦哥,你說詳細點。”
我把卦象中看到的黑衣人大致的形容了一遍,菜花臉色立變,倒抽了一口涼氣道:“是範老爺!”
“範老爺,哪個範老爺?”我很少見到菜花這般害怕,忙問道。菜花緩口氣道:“範老爺就是範無救,人稱黑無常,白無常謝必安,陰倌們尊稱謝先生,尊稱範無救為老爺。”
我一聽,腦中如遭雷擊,怪不得這人如此厲害,原來是黑無常,要知道牛頭、馬麵隻是二常手下的一個統領而已,以他們的地位,一般很少親自捉拿魂魄了。
而且這李半仙素來本事稀鬆平常,神棍一個,更沒必要犯二常大駕,這其中肯定有緣由。
想到這,我走到門外,衝李達招手道:“你,進來。”
李達搖了搖頭,站在樓道嚇的瑟瑟發抖,死活不肯上來,直到我臉現怒容,準備揍這鳥,他才畏畏縮縮的走了進來。
“什麼時候發現的?講清楚,慢慢講”我問。
李達道:“今天早上起來,我做好了早餐,喊師父起床,才發現他老人家已經斷氣了。”
“你最後一麵見到李半仙是什麼時候。”菜花一摸胡須,冷喝道。
他煞氣重,長的又兇神惡煞一般,這聲大喝,嚇的那小子差點沒軟了。
“昨,昨天夜裏十點多,我還聽到師父在房間咳嗽的聲音。”李達想了想道。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