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很想留下來,看王二怎麼在我們家捉鬼。
但是看王二的神色好像很輕鬆的樣子,況且,他們已經(jīng)在豬先生家捉了一隻。
於是,我強迫自己放下心來,換了衣服,和文闖往外麵走。
臨走的時候我告訴文闖:咱倆先說好啊,這次你可別嚇唬我。
文闖搖搖頭:你當我有病啊,沒事嚇唬你玩幹嘛?
我們兩個走在街上。文闖告訴我說:今天白天王二和我?guī)煾敢恢痹诳绰}人留下來的秘籍。
我問道:怎麼樣?
文闖撓撓頭:那些書倒沒什麼。都是些修煉的方法,還有功夫什麼的。關(guān)鍵是找到了一張紙,好像是聖人總結(jié)出來,製煉解藥的方法。
我大喜: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製作解藥?咱們也可以做解藥了?
文闖搖了搖頭:天下,你知道為什麼在聖人身上發(fā)現(xiàn)解藥的時候,你二大伯沒有拿給你爸吃嗎?
文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問道:為什麼?
文闖說:當時聖人把心挖出來,裏麵全是屍毒,把一顆心都染黑了。王二說,真正的解毒方法是把毒排出去,而聖人的辦法則不然,他是把毒全都逼到心髒裏麵了,越積越多,有害無益。雖然能一時恢複神智,但是時間久了,肯定沒有什麼好處。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就趕快讓你奶奶被吃藥了。萬一以後救不迴來了怎麼辦?
文闖歎了口氣:我怎麼忍心不讓她吃藥,眼睜睜看著她變成僵屍。好在,她也沒吃多久,先看看再說吧。
我點點頭說:聖人的辦法雖然行不通,但是至少也能提供個思路。對了,他的藥主要用什麼做的?
文闖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有很多藥名,大部分我連聽都沒有聽過,不過有一種我知道,是僵屍肉。
我嘴角的肉猛然抽搐了一下,居然是僵屍肉。我忽然想起來在姚家墳,聖人領(lǐng)著大家吃村民的場景。不由得唏噓不已。
長籲短歎了一會之後我問文闖:這裏有沒有小鬼?
文闖搖搖頭:一個都沒有見到。估計前兩天鬧事的時候,全都跑光了。
我不由得垂頭喪氣:早知道,咱們還不如拉一個人過來問問。
文闖嘿嘿笑了一聲:你在家睡大覺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問過了。街上的人全都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根本問不出什麼來。
文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有些慚愧,他們?yōu)榱四竞坏氖旅η懊︶幔覅s沒事人一樣躺在家裏睡覺。我不由得想起青爺?shù)脑拋怼?br />
這時候,我忽然聽見身後有輕微的響聲。
我看了文闖一眼,顯然他也注意到了。
我們兩個舉著燈籠慢慢向後退。
這時候,我們看見一個彪形大漢衝我們走過來。怒氣衝衝,兇神惡煞。
我和文闖都有點緊張:這是要打架嗎?這是哪個村的?以前沒見過啊。
說話的工夫,那大漢已經(jīng)到了我們兩個跟前,大手在我們腦袋上隨便拍了拍,頓時,我感覺到像是有大錘子砸上去了一樣。整顆頭嗡嗡的響。
然後,我們兩個像是拎小雞一樣被大漢拎起來,飛快的向遠方走了。
我緊張的大唿小叫:怎麼迴事啊,綁架嗎這是?
我忽然想起來我現(xiàn)在身懷絕技,何必害怕這麼個兔崽子?可是我扭動了幾下,發(fā)現(xiàn)根本使不上力氣。好像有人把我全身的力氣都抽光了一樣,又好像我是一隻僵屍,現(xiàn)在被人貼上了鎮(zhèn)屍符。
我心裏猛然一驚,完了,這個看起來莽撞的大漢恐怕有驚人的功夫,輕輕地一招半式,就把我製住,動彈不得。
我麵色驚恐的看了看文闖:咱們怎麼辦?
文闖卻沒有迴答我的話,反而伸手指了指地上。
這時候我才看見,大漢的兩條腿像是軟軟的麵條一樣,根本是拖在地上的,真正讓他行走的,是一條粗壯的尾巴。
我心裏猛然一驚:是蛇?難道是蛇?那大漢似乎聽到我的話一樣,迴過頭來,衝我詭異的一笑。
然後,他的嘴巴使勁的張開,那個幅度,簡直要把下巴弄掉了。然後,血紅的芯子吐出來,在我臉上舔了一把。
我聞見那股腥臭味馬上就想吐了。
我和文闖對望了一眼,不由得麵露驚恐。
我說:要不然咱們唿救吧。
文闖左右看了看:這裏有人嗎?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不知道被帶到哪裏來了,周圍很荒涼,而那條蛇還在飛快的行走著。
忽然,文闖大叫了一聲:我明白了。
我緊張的問:你明白什麼了?
文闖說:你想啊,咱們倆怎麼也有點功夫,怎麼就被這麼一條蛇給耍的團團轉(zhuǎn)呢?我猜,恐怕是因為這燈籠。
文闖這麼一提醒,我馬上想明白了。
之前麻子曾經(jīng)說,村子裏麵來了一群惡霸,鬧得鬼哭狼嚎,小鬼們都跑光了。說的估計就是這條蛇。如果這麼說的話,這條蛇對付鬼倒是有一套。而我和文闖手裏提著燈籠,偽裝成小鬼,自然不自然的便著了他的道。
相同了這一節(jié),我放心了,我對文闖說:咱們把蠟燭吹滅,把咱們?nèi)淼墓Ψ蚴钩鰜恚次也话堰@條蛇砸扁。
文闖搖搖頭:不能這麼幹。
我問:怎麼又不能了?
文闖說:天下,你白天睡覺了,不知道咱們村子裏麵的事。豬太太不是撞邪了嗎?我們把那髒東西抓出來,你猜是什麼?
我腦子裏一激靈:不會是一條蛇吧。
文闖點點頭:所以,咱們最好呆著別動,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肯定不止這麼一條蛇,沒準是成窩的。
我點了點頭,任由這條蛇把我們劫走。腦子裏卻在胡思亂想,看這樣子,難道我們要去蛇窩裏麵了?
我們兩個剛才的談話聲很小,這條蛇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很快,他閃進了一間屋子裏麵。
這屋子有陰又冷,我進來之後凍得發(fā)抖。
我知道,現(xiàn)在我和文闖是鬼,看到的一切東西都不能算數(shù)。現(xiàn)在我看見的是屋子,沒準扔了燈籠是個大地窖也說不定。
那條蛇把我們?nèi)舆M來之後,轉(zhuǎn)身就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把門關(guān)上了。
我和文闖舉著燈籠亂照,發(fā)現(xiàn)這裏黑漆漆的,似乎把燈籠的亮光也壓下去了,我們根本看不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時候,我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唿吸聲在我身後。
我連忙向旁邊躲了躲,然後扭頭看過去。
這時候,隻見一個人猛地撲過來,俯身倒在地上,掙紮著抬起脖子,努力的唿吸著陰燭所散發(fā)出來的陰氣。
我看見他瘦的皮包骨頭,兩隻手像是爪子一樣又黑又尖,更可怖的是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嘴唇確實灰色的。
這玩意肯定是鬼。
我慢慢的想把燈籠抽出來逃掉。
正在小心翼翼的做這件事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上。這隻手很涼,摸著我的脖子慢慢的向上爬,然後,從我頭頂上倒掛下來,鼻子湊到燈籠上方開始吸氣。
我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時候,我看盡啊七個身影正在慢慢地圍上來,都是衝著燈籠來的。
很快,我身上就掛滿了七隻鬼魂。
這些鬼沒有重量,我倒感覺不到累。然而,陰氣逼人,很快,我已經(jīng)凍得手腳發(fā)麻。
我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艱難的轉(zhuǎn)身,想找到文闖。然而,這裏漆黑一片,文闖已經(jīng)不見了。
我艱難的唿叫了一聲:文闖?
那些鬼似乎對我的聲音有些意外,居然紛紛退讓了一步,然後,幾秒鍾之後,他們又重新聚攏過來。
就在剛才他們退散的時候,我忽然發(fā)現(xiàn)牆角有一點燭光,一閃而沒。
我艱難得向那裏走過去。走到了之後才發(fā)現(xiàn)。這盞燭光就是文闖的燈籠,隻不過,燈籠仍在地上,上麵爬滿了小鬼。連光亮都遮住了。
文闖呢?文闖去哪裏了?
我正在焦頭爛額的胡思亂想。忽然,有一隻手在拽我的胳膊。
這手帶著體溫,應(yīng)該是人的手。
然後,我聽見一個聲音說:把燈籠放在地上。
我依言放下燈籠。然後,那隻手使勁把我從群鬼中拽了出來。
我走出來之後,很快那盞燈籠就被蜂擁而上的鬼魂圍住了。
我試探著叫了一聲:文闖?
文闖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跟我說:這裏,好像是他們關(guān)押小鬼的地方。過一會,咱們捉一隻來問問情況吧。
我點點頭,說:好,我也這麼想。
那些鬼圍著兩盞燈籠團團打轉(zhuǎn),過了一會,終於像是吸飽了陰氣,紛紛四散開來,坐在周圍。
我和文闖挑了一個瘦小的,一步竄上去,扼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問:有事問你。
這隻鬼倒也沒有怎麼掙紮,隻是泛白的眼珠空洞得看了看我們兩個,用嘶啞的聲音說: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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