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和道家中人打著,又一邊收拾著不重因果,四處造孽的鬼王派。
李楓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很不明白。為什麼陰山派要一個打倆,這不自尋死路嗎?關(guān)於這個問題,李楓也問過自己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公。
當(dāng)其時,師公是這樣迴答我?guī)煾傅?br />
“和玄門打,那是被迫無奈。和鬼王派打,那是合情合理。那鬼王法本就由我陰山法傳出,我陰山法又屬玄門道統(tǒng)一支。如今邪魔外道肆意篡改,不認自己是陰山弟子,不尊玄門道統(tǒng),不揍死他,我們就對不起道家這兩個字。”
於是,這一場戰(zhàn)役到最後亂得不成樣子。
道家玄門打著鬼王派降頭師,揍著陰山派。陰山派和道家眾多玄門開打,又四處追殺泰國鬼王一宗。鬼王派又同時應(yīng)付著兩者的圍攻,簡直比三國大戰(zhàn)還亂。
這場戰(zhàn)役最後的結(jié)果,自然不用多說。泰國鬼王派成了受損最嚴(yán)重的一家,鬼王法本就是從陰山法中流傳出去的,而陰山派又隸屬於道家,他們這些隻參其表,不知其精髓的外道,又怎敵得過道家神通。何況他們的敵人還有自己的祖師,陰山派。
鬼王派受損,門徒折損大半,退迴南洋。而陰山派也不好過,自此一役後,本來衰弱的陰山派更加虛弱,許多弟子隻得隱姓埋名,遠走他鄉(xiāng)。
一直到後來,道家不少人認為陰山法的確有著自己的特色,既然能接受極重陽的華光法,那重陰的陰山法的存在,也是合理,一陰一陽,此乃道之根本。
而陰山派,又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裏。隻不過,經(jīng)鬼王派一役後,陰山派的不少高人散落四方,隨著他們的逝去,法術(shù)失傳,如今卻是再難找迴完善的陰山法。
話雖這樣說,可對陰山派存著偏見的人,依舊不少。是以,陰山弟子雖然重出,但處境卻不能和其他道派一樣,得天時地利人和來發(fā)揚。
當(dāng)李楓說完這些之後,他的眼裏滿是寂寥,呆坐了許久不再說話,似乎是沉浸在漫長的歲月裏,懷念著過去的時光。
許久之後,他緩緩的開口,叮囑我道:“海生,你記住,法無正邪之分,有正邪之分的隻是人。若人把邪法用在好處上,也為正。若人把正法用在邪術(shù)上,也為邪!”
“嗯,我知道了,師傅。”我使勁的點了點頭,記下了李楓的話
隨後,我又問李楓:“師傅,你說的第四條,還算不算?”第四條,自然而然的就是那見鬼王一宗者,殺無赦。
李楓沉思半會,才歎氣道:“算了,過去的恩怨,就由他隨風(fēng)去吧,現(xiàn)在,估計也沒多少人記得這些恩怨了。隻不過……”
李楓頓了頓,才一字一眼的說道:“若你見到心術(shù)不正的鬼王派弟子,無需留情。”
說完這一句,李楓甩了甩袖子,走出了房間,門外,再度傳來了李楓的聲音
“睡吧,明天晚上,你還得自己去墳?zāi)寡Y呆一晚!”
我心裏一打囉嗦,什麼……要我自己一個人在墳地裏呆一晚,靠!
第九章,墳?zāi)箷央U記
哪怕我再害怕,再不願,第二天晚上的子時,還是被李楓無情的一腳踹了出去。
“結(jié)不了盟,找不到自己的將魂,你就不用迴來了。”踹著我的屁股,李楓丟出了一個箱子,然後彭的一聲,狠狠的關(guān)上了門。
老頭子,你狠,等你以後有兒子了,老子踹死他,狠狠的踹死他,我心裏這樣想著,朝著屋裏的李楓狠狠的鄙視了一個中指。我承認,我現(xiàn)在覺得那老頭一點也不可愛了。
李楓讓我今天到墳地裏,主要做兩件事,第一件,是與五方鬼帝定下盟約,第二,尋找將魂。
五鬼之術(shù),由來與久,即使是外行人,也聽說過五鬼運財,五鬼招魂等術(shù)。
在眾多道派中都有請五鬼之術(shù)。但遍觀眾多門派的法本咒語。很多門派所奉請的五鬼根本不一樣。有的五鬼咒裏所請的五鬼是“曹十,朱芳。”等人,有的則是張五,於泰等人。
也因此,引發(fā)了不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外行人爭論。更有甚者冒充大師,認為五鬼是這五個,不是那五個。卻不知他們的行為在行內(nèi)人的眼裏,是貽笑大方之舉。
所謂五鬼用兵之術(shù),並不是指請來的是五隻鬼,更不是五方瘟神。而是上奏於五方鬼帝,以五方陰師為媒介,調(diào)遣陰靈陰將替自己辦事。以上這些曹十,朱芳等人,就是某個門派的陰師,這些陰師通常在地府中都擁有一定的職位,所以,咒語裏才有它們,而門下的弟子也能通過他們請鬼用兵。
因此,咒語上雖然五鬼之名有變,但五方鬼帝,永遠隻有那麼五個。而在重馭鬼用兵的陰山派裏,上契於五方鬼帝,更是重中之中。
所以,我即使再害怕,也隻得摸黑上墳地。
也幸好陰山派的人都喜歡在墳地等極重陰氣的地方修行,所以李楓住的地方離墳地也不是很遠,隻有十多分鍾的路程而已。
不過,對於在黑夜裏摸著黑行走的我來說,十多分鍾,卻猶如一輩子這麼漫長。走在漆黑的山路上,透過那慘白的月光,連路上的這些樹,似乎都在張牙舞爪。
踩著小路上的石子,我一步一步走向墳地。墳地上,四處可見凹凸不平,長滿了野草的小墳,一個不留心,我可能就會踩到人家分頭上的壓墳錢,又或者是蠟燭。
我抱著箱子,小心翼翼的四處找著,李楓說,他在適合五鬼結(jié)盟的地方,做了一個記號,讓我自己來尋找。
可是黑不溜秋的,什麼都看不著,鬼知道他做了什麼記號。
我四處的找著,看著,突然之間,遠方出現(xiàn)了一團綠油油的光,瞪眼一看,這些光一團一團的,飄忽在空中。
嚇得我一個激靈,躲在了人家的墓碑後頭。雖然我以前從沒看過,但不代表我沒聽過這些東西,這些光,一定就是鬼火,老人們常說的鬼火。
老人們常說,每一團鬼火都是一個鬼魂的怨氣。每當(dāng)它看到一個人時,就會無情的剝奪那一個人的性命。
我掰開手指,數(shù)了數(shù)剛才粗略看到的鬼火。靠,居然有十幾團之多,照這個樣子算,就算我是九命貓,也沒有多少條命可以賠。
於是,我隻能躲在墓碑後麵,抱著膝蓋,默默的祈禱,心想著等這些鬼火飄遠了我再出來。
過了許久,我聽著四周沒動靜,就從墓碑後麵探出了頭。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的心都嚇得跳了出來,這鬼火不僅沒有少,還多了。一團團的在空中四處雀躍的跳著,我怎麼看,都感覺是幾個小孩子在玩耍,還圍成了一個圈,尼瑪?shù)倪@是在鬧啥,手拉手,找朋友嗎?
忽然間,在鬼火圈的那個中心點,我看到了一樣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是一支倒插著的小旗子,在鬼火的映照下,旗子上泛出幽綠的光芒,一個骷髏頭和一個令字突兀的顯露在空氣裏。
我倒吸了口氣,這令旗,不就是李楓的那支嗎?而且令旗倒插,不正是陰山派的特色嗎?
我靠,這老頭子是鬧哪樣,還能選個更好的地方不,人家鬼火哥鬼火姐在聚會,你插個令旗去哪裏是鬧啥?
事到如今,我終於知道李楓說的記號是什麼了,不就是他的令旗嗎。我簡直悔青了腸子,心裏把李楓罵了個千遍。讓我來墳地結(jié)盟就結(jié)盟吧,你用得著把記號作在這麼奇葩的地方嗎!
下意識的,我準(zhǔn)備逃跑,可我一想入門前李楓說的話,我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我記得老頭說過,隻要我乖乖的跟他學(xué)法術(shù),我就能重新見到我的佳佳姐姐。
腦海裏,劃過姐姐那溫暖的笑容,我咬了咬牙,無論如何,我都要再見到我的姐姐。
鼓足了一口氣,又唿出,我抱著箱子,提步向那些鬼火走去。
可接下來的一幕,再次讓我頭皮發(fā)麻,這些鬼火,似乎有靈性一般,詭異的一個掉頭,清一色的朝我看。
嚇得我一個囉嗦,腿腳發(fā)麻,最後隻能閉著眼睛往前衝。
“應(yīng)該沒事了吧?”跑了一段路程,我約莫著自己應(yīng)該到了令旗的位置,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一團綠油油的,滲人的鬼火,就停在我的不遠處,幾乎和我,是臉貼著臉,那透心涼的感覺,讓我覺得全身涼颼颼的。
“啊……”一聲慘叫,嚇得我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嗷……”又一聲慘叫,我從地上跳了起來,捂著屁股,四處亂竄。低頭一看,那令旗直直的插在地上,我剛才受驚之下,居然坐到了這令旗上。
靠,老子的菊花。
這一痛之下,我倒是覺得不那麼害怕了,連忙從箱子拿出五張符咒,把自己圍成了一個圈子。這是李楓寫給我的五鬼符,為奉請五方鬼帝所用。
五張五鬼符一出,這些鬼火像是見到了瘟神一樣,連忙散開。
這一看,我心更定,忙不迭的劃破手指,把血滴在五鬼符上,又拿出五色布,蓋住了自己的身子。
這是李楓的吩咐,五方鬼帝,皆是陰間坐鎮(zhèn)一方的神靈。是以凡人不可褻瀆真顏。哪怕是陰山弟子,結(jié)盟之時也得用五鬼布蓋住全身,不可窺探五帝。
但與鬼帝結(jié)盟,是有感覺的。五方鬼帝到來時,你會感覺透不過氣,全身動彈不得,身上的血液不受控製的亂竄。隻有契約定下,鬼帝離開之後,這種感覺才會離開。這時候,地上被滴血的五鬼符也會燃燒殆盡。
我躲在五色布裏,誠心念著請五鬼的咒語。
沒過多久,這種突兀的感覺就來了,來得很突然,讓我瞬間猶如被前斤壓著。李楓畫在我身上的符咒,似乎是一團團火,燒得我全身都刺痛。
到了這時,我知道是五方鬼帝降臨了,忙忍著煎熬,念著上契的疏文。混混沌沌的,念了又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涼風(fēng)吹過,這種疼痛的煎熬感,才瞬間消失。
我掀開五色布一看,地上的五鬼符已經(jīng)燃燒殆盡。這也意味著和五鬼定下了盟約,獲得了馭鬼調(diào)兵的資格。自此之後,可用五方鬼帝之名,調(diào)遣陰兵。
直到這時,我才算鬆了口氣。隻不過,我又想起了李楓交代的第二件事,尋找屬於自己的主魂。
但是這將魂又是什麼。尼瑪?shù)碾b告訴我主魂這兩個字,我連他是人是鬼,是風(fēng)是雨,是花是草都不知道,我又該怎麼去尋找。
瞬間,我陷入了極度鬱悶之中。
突然間,前方不遠處突然飄來了一團鬼火。隻不過,這鬼火,居然猶如霧氣一般,是白色的,和剛才見到的根本就不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在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的時候,那團白蒙蒙的鬼火嗖的一聲,鑽進了我的眉心。
“完了……”
這兩個字,是我昏倒前的唯一念頭。
第十章 將魂
似乎是一個漫長的夢,我夢到自己在一片虛無的空曠裏遊蕩,黑暗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我的前方。
她的背影,好像我的姐姐。我使勁的追了上去,卻不管我如何努力的奔跑,始終都不能抓住姐姐,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飄渺,有跡可循,但又如此虛幻。
“醒醒……醒醒……”
啪啪的聲響,略帶沙啞的聲音,我睜開厚重的眼皮,才發(fā)現(xiàn)我沒有死,不僅沒死,我還躺在了那張熟悉得床上,而李楓的臉就離我不到一厘米。
“啊……”近在咫尺的李楓把我嚇得不輕,他那瞎眼,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楓噙了噙嘴,神情不悲不喜:“醒了。”
我點了點頭,迴應(yīng)道:“師傅,我醒了。”
“既然醒了,那就下床吧,師傅把與將魂通靈的方式告訴你!”李楓轉(zhuǎn)身,朝我招了招手。
“師傅,你還沒告訴我將魂是什麼呢?還有,我找到將魂了嗎?”我跟在他的身後,疑惑的問他道
李楓雖然讓我找將魂,但我對將魂的概念卻是一無所知。難不成,和昨晚那團白色的東西有關(guān)?
“這將魂嘛?其實就是陰魂,也就是昨晚飄進你額頭的那團靈火。”
果不其然,李楓證實了我的疑惑。隻不過,這將魂對我們道士本身,又有什麼用呢?
“將魂,為千兵之將,兵馬之領(lǐng)”李楓說道
同時,為了解釋我心中的疑惑,李楓緩緩的把將魂的概念告訴了我。
所謂將魂,指的是兵馬之主,魂中之魂。每一個陰山道士,在與五鬼結(jié)盟之後,或是機緣,或是注定,都會找到和自己相關(guān)的將魂。
我們學(xué)陰山的人,雖然知道將魂是鬼,但我們不稱鬼,隻尊稱為“將軍。”
之所以將魂稱之為將軍,這是因為每一個將軍,都形如道士本人。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的第二生命。
在與將軍通靈之後,道士本身能調(diào)遣的兵馬,將軍也能調(diào)遣,你越強,將軍就越強。甚至乎,在你陷入危險,無暇自顧的時候,與你通靈的將軍一旦得知你有危險,就會帶著陰兵陰將前來搭救。當(dāng)然,前提是這些陰兵陰將都在道士本身能力的調(diào)遣範(fàn)圍之內(nèi),因為將魂和道士本身的修為是相等的,並不能調(diào)遣超出道士能力之外的兵馬。
當(dāng)然,將軍的本事不僅僅如此,陰山弟子還可用它的神通替人占卜。
眾所周知,道有五術(shù),山,醫(yī),相,命,卜。
所謂山術(shù),乃是指玄典築基,修武強身,畫符用兵之術(shù),醫(yī)術(shù),乃是指利用方劑,針灸,靈治等方式治療疾病。
而相術(shù),則分人相與地相。人相中涵括了印相,名相,骨相等等。家相則是指陽宅風(fēng)水,以及陰宅之基。通過形勢,理氣等方式改善人身邊周圍的磁場,使之趨吉避兇。
命術(shù),與卜數(shù),在五術(shù)中則是純粹的卜測之術(shù)。或是通過子平預(yù)測,紫微鬥數(shù)等起四柱占卜一生命運。又或是通過梅花易數(shù),鐵板神數(shù),問一事之成敗吉兇。當(dāng)然,其中也需要相術(shù)為輔助。
隻不過,常人以為能夠卜測命運的,隻有相,命,卜三術(shù)。卻鮮少人知道,其實山術(shù)也可以占卜。
與相命卜三術(shù)不同的是,山術(shù)中的卜測,乃是指請鬼占卜。神靈有六通,而鬼也有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等五通。修為不同,修出神通的鬼魂也不一樣,而通過鬼魂的神通,我們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到人的部分宿命,從而替人占卜。南方的相花婆,北方的出馬仙,采用的就是這種占卜方式
當(dāng)然,將軍的本事還還不止這些,每個將軍,除了修出了一定的神通,能夠幫陰山弟子替人占卜之外,更擁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因為招來的將魂不一,有些是有修為的鬼,有一些則可能生前是某個大派的陰師,死後被陰山弟子招來,成為將魂之後,會把自己的本事傳授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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