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樸寧靜的寺廟中,苦舌蛤蟆墨素悠然自得地占據了寺中一張古樸餐桌的主位。它以一種超乎尋常的姿態,指揮著忙碌的僧侶們,將一盤盤精心準備的佳肴逐一呈上。這些菜肴色彩斑斕,香氣繚繞,仿佛是世俗與清修間的一場味蕾盛宴。
墨素以其特有的方式,向寺廟內的眾人許下了豐厚的承諾,那些承諾如同春日裏誘人的花朵,讓人心生向往。它的目的單純而又奢侈——隻為在這聖潔之地找到一道讓他滿足的美味佳肴。僧人們雖心存疑惑,卻也因那承諾的誘惑,不遺餘力地為這場非同尋常的餐宴奔波準備,使得整個寺廟籠罩在一種微妙而奇異的氛圍之中。
忽見首位僧人輕托一碗雪山銀耳羹緩步而來,那羹中色澤宛若銀霜輕灑,晶瑩剔透,誘人至極。不知何時,展悅與南宮未來悄然現身,緊跟其後,亦向那僧人討得一碗。輕啜之下,隻覺此羹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銀耳之香甜,既不寡淡亦無半分膩味,恰到好處地融於唇齒之間。
然而那口舌蛤蟆墨素喝了一口,隻感慨道:“跟喝水沒有任何區別,別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下一個!
第二位僧人緩步上前,手中托舉著一個古樸的木盒,其形製簡約,絲毫不見盛載珍饈佳肴的痕跡,反倒勾起了眾人無限遐思。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於他,隻見他嘴角含著一抹篤定的微笑,緩緩掀開了木盒的蓋子,一時間,一股馥鬱的蜜香悠然飄散,充盈了整個空間。
“莫非,是蜂蜜?”人群中有人率先揣測,言語間難掩好奇與期待。
“正是蜂蜜,且非比尋常,此乃無歸山中最為醇厚、汲取了萬千花朵精華的花露蜜!鄙搜粤T,將木盒輕輕置於口舌蛤蟆墨素之前,眼神中滿溢著對這份禮物的自豪與信賴,仿佛他已預知這將是一場味蕾的極致盛宴,畢竟,這是他此生有幸品嚐過的,最為甘甜、芬芳之物。
然而,那口舌蛤蟆墨素舌頭一舔,一臉的難以接受。
“太苦了!太苦了!這是什麼垃圾東西!”口舌蛤蟆墨素一揮衣袖,將那盒蜂蜜甩飛。
那僧人臉色煞白,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但他也不敢說什麼隻能悻悻離去。
當第三位僧人扛著青銅鼎踉蹌而入時,口舌蛤蟆墨素已經打起了哈欠,似乎不相信這些人能拿出什麼東西讓自己滿足。鼎中沸騰的湯泛著詭異青紫,那是混入了紫葉羅漢果的珍饈!笆┲髑以囘@…”僧人話音戛然而止,鼎中湯汁突然逆流成柱,直接飛入口舌蛤蟆墨素的嘴裏。
\"這醒世湯的滋味如何?\"那小和尚無妄也走了過來,廟裏的一些靈草他都用上了,看看能不能以藥膳滿足他。
口舌蛤蟆墨素喝下後,又全部嘔吐了出來,看得一眾人直犯惡心。
“太難喝了,你們就這點水平麼?”口舌蛤蟆墨素氣鼓鼓的說道,“你們還是想辦法治好我的舌頭再製作美食吧,不然是沒有意義的。”
然而展悅和南宮未來都明白,什麼幫他治好舌頭根本就是錯誤的路。失去的六識往往也隻能通過其他方式彌補。
僧侶們麵麵相覷,束手無策之際,展悅毅然站了出來。他緩緩取出一粒色彩斑斕的丹藥,這丹藥乃是他親手煉製,其獨特之處,不在於藥效如何驚世駭俗,而在於那股難以言喻的馥鬱芬芳,仿佛能勾動人的味蕾。
丹藥一經現世,空氣中立刻彌漫開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連唿吸都變得奢侈起來。展悅心中暗忖,那口舌蛤蟆墨素雖味覺異於常物,但若嗅覺尚存靈敏,或許能以這香氣為餌,誘它一試。
果然,那蛤蟆墨素仿佛被無形之線牽引,鼻尖輕輕抽動,隨即迫不及待地躍向展悅,張開闊口,一口將那顆散發著誘人香氣的丹藥吞入腹中。
隨後他一臉失望地說到:“味同嚼蠟,雖說你想以香味代替美味,以嗅覺代替味覺,可惜,你低估了我對美食的追求。色香味俱全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美食。你這東西,算不得數!
展悅臉色一沉,果然沒有這麼容易。
這時,南宮未來走了過來,雙手叉腰,“不行了吧,看本姑娘的吧!
此刻通明神女也從房間走出,站在了展悅身邊。
“她這些日子都在屋子裏鼓搗一些藥材,很多藥材和寶物我都沒見過,是此界的稀罕物,這個佛子丫頭身上的寶物還真多!鄙衽锌馈
南宮未來輕盈地端出一盤佳肴,其上赫然矗立著一座晶瑩剔透、宛若冰雪雕琢的微型雪山。這雪山之巔,緩緩流淌著一條細長的紅色“巖漿”,仿佛是冬日裏一抹不期而遇的暖陽,溫柔地依偎在雪山之側,又似精致奶油蛋糕上那抹點睛之筆的草莓醬,既對比鮮明又和諧相融。單是這視覺上的盛宴,便足以讓人猜不透這盤中之物究竟藏著怎樣的乾坤,其獨特韻味,已然超乎尋常菜肴之上。
“這菜可不能一口一口地吃,得你一口吞下才能嚐出味道來。”南宮未來又補充道。
“這簡單!”那口舌蛤蟆墨素舌頭伸長,隨後一卷,菜盤之中的菜肴全部落入口,然而那一刻他的表情就變了,正打算吐出來,卻被南宮未來念動什麼咒語,那菜肴竟然將他的嘴給粘住,讓他張不開嘴,隻能將所有的東西瞬間吞下。
隻可那口舌蛤蟆墨素痛苦地倒地掙紮,那是極寒,極苦,極辣的感覺。
如同千萬根燒紅的銀針順著神經直刺天靈,那並非味蕾感知的辣,而是痛覺神經在瘋狂燃燒。他指爪深深摳進地麵,豎瞳縮成細線,此生首次嚐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
南宮未來唇角微翹,又拈起片霜紋密布的玉色薄片,介紹道:\"我還在菜肴裏添加了冰魄寒參,需在深夜時用玄鐵刃削成蟬翼。\"
隨後口舌蛤蟆墨素又感受到刺骨的寒,仿佛將萬年冰川碾作粉塵灌入骨髓。
展悅等人麵麵相覷,這還是佛子麼,分明是個小魔頭。她到底在想什麼,這是在給別人下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