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劇組都是經常外出，所以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雖然我並不認為兇手會離開這座城市。


    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警局另外一邊的同事傳來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了碼頭灣賭場的老板康斌。


    這個康斌很是狡猾，警局的同事蹲了他好幾天才找到他。


    康斌現在已經在送往警察局的路上，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


    我們讓李林峰和楚敬南去負責調查劇團的事情，我和楊楠來負責康斌這邊。


    等李林峰和楚敬南走了之後，楊楠小聲地問我：“你覺得康斌是兇手嗎？畢竟嚴龍欠了他這麼多錢。”


    “這個我現在也還不確定。雖然說嚴龍欠了很多的錢，當時依我看來，康斌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小，至少我覺得康斌並不是兇手。”


    “為什麼這麼說？”楊楠在聽完我的話之後問我。


    我扭過頭去看著她，迴複：“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啊，如果我欠了你的錢，很大一筆的那種，你是會希望我死掉，還是希望活著？這不就是和嚴龍不希望白冰死掉是一個道理嗎！”


    說完之後，楊楠不禁給了我一個白眼，還對我說道：“那可不一定哦，要是你真的欠我錢，我肯定會第一個幹掉你！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一邊說著，楊楠還表現出一個動手殺人的動作，還別說，挺可愛的。


    楊楠當然是在開玩笑了，但是接下來就不能開玩笑了。


    我和楊楠聽見警車的聲音已經了，是同事帶著康斌迴來了。


    我趕緊喝完杯子中的水，和楊楠直接到審訊室去。


    康斌不愧是賭場的老板，就算是被抓住了，但還是保持著一貫的‘王者風範’。和那些小嘍囉就是不一樣。


    畢竟我隻是一個半路出家的警察，準確來說都不能叫做警察，隻是一個幫助警察斷案的。所以相比楊楠，我在氣場上就要差一點。


    在麵對康斌的時候，我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強大的氣場，這可能就是他和別人與眾不同的地方吧。


    看見我許久沒有說話，現場的氛圍倒是挺尷尬的，雙方就這樣對視著，什麼話也不說。一般都是我先問問題的，但是楊楠見到了這樣的場景，就先發問了。


    “康斌，你有一家賭場叫做碼頭灣賭場，是吧？”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賭場早就已經關閉了，你們不會是為了這件事情才把我叫來的吧？”康斌說話的語氣中透露出他的不屑。


    “當然不是，隻不過在三個月之前，有一個叫做嚴龍的家夥在你的賭場被抓，這個我想你應該印象深刻。”


    “那小子當然當然影響深刻，欠了我不少錢。如果換做是你，難道你不深刻？”


    一提到嚴龍，康斌就有點生氣。


    “所以，他因為欠了你的錢，被你帶走了是吧？”


    這個問題隻是我的假設，我們把康斌照過來，就是想要通過他找到嚴龍。


    “被我抓走？我倒是想要抓走他！他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還我錢了！”


    雖然說我的氣場沒有康斌的強，但是我還是能夠判斷出他是不是在說謊的，通過觀察康斌的一些微小的細節，我發現康斌是真的不知道嚴龍在哪裏，準確的來說，其實這段時間康斌也在找嚴龍。


    這下子可就麻煩了，就連康斌都不知道嚴龍在哪裏。


    我們沒有任何能夠留住康斌的理由，所以在經過一番審問之後，就把康斌給放了。


    之後我聯係了楚敬南，他和李林峰正在趕往劇組。


    第一百五十六章神奇的作品


    我們兵分兩路，同時，我們也在劇組裏麵查找是否存在相關的人員。掌握這個技術的人數量應該沒有那麼多，基數肯定會縮小。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大叔應該不是特效化妝師。如果化妝師就是這個大叔的話，他應該可以展現更加專業的技術直接讓別人認不出來。比起專業水平來說這樣容易被識破的把戲豈非太過冒險了？


    我以前隻知道特效化妝是個很有技術含量的工作，直到親眼看見，才知道其中的繁瑣奧秘。


    化妝師是個看起來很溫順的小姐姐，她有條不紊的指導身邊的助理該怎麼做，條理通順的告訴我們其中的一些小訣竅。


    她說，化妝簡單，可是一等到還原的時候，因為並不知道原本是什麼模樣，所以還原就不一定會成功，而且就算是成功了，到時候可能會有很多種可能性。


    等待的過程十分漫長，我耐不住性子開始在劇組裏走走看看，在不打擾現場的情況下看看劇組裏麵是怎麼拍戲的。


    因為寫小說的原因，這些東西遠比化妝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力，四處走走看看倒是積累了不少想要的素材。


    劇組裏幾乎所有的人我全都打了個照麵，雖然說是參觀，實際上我是更想看見有沒有和視頻裏身形相似的大叔。


    等到整體還原結束，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化妝師將五張圖片遞給我，有些抱歉的說道：“我是按照這五張照片還原的，你們提供的情況有限，我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而已。”


    我們給出的隻是有些模糊的五張照片，可這個化妝師做的的確還不錯，和我那天隻見過一麵的大叔，起碼有八九分相似。


    簡單的謝過化妝師之後，我們四個人在各種角度重新拍下照片，重在劇組裏麵又找了一遍，在確定沒有圖中的這個人之後，我們便離開了劇組。


    迴到警察局，楚敬南又開始忙碌起來。之前從化工廠裏麵帶迴來的屍體還沒有進行檢驗。楚敬南的工種可是技術工，我們還要通過他得到屍體的線索。


    接連著好幾個小時的工作，還跑了這麼多地方，大家都有些累了。而且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這個時候我們才注意到，我們連午飯都還沒有吃。


    楚敬南還在忙，我們幾個人全都幫不上忙，隻好麵麵相覷的乖乖等在一邊。


    閑暇下來時很容易有饑餓感，我們也沒好意思出去吃，就點了外賣，捎帶了楚敬南的那份喊他來吃。


    直到第四遍，楚敬南才不耐煩的出來。就像第一次見他時那樣，表情嚴肅，甚至身上帶著死人才有的蕭肅感，不茍言笑。


    楚敬南是個十分稱職的人，而且一旦投入工作之中，就會變身工作狂魔，根本就不會放鬆下來，沒有絲毫鬆懈的樣子。


    嚴謹，沒有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倒是讓我覺得這個人比平時更加靠譜。


    “解剖的怎麼樣了？”我湊到了楚敬南的對麵，楊楠和李林峰在外麵吃外賣，時不時低頭交流著什麼。楚敬南吃的很少，隻能說是湊合了幾口，我也吃不下什麼，就跟著過來了。


    “情況不太樂觀，屍體時間太長了，裏麵原本殘留的線索已經無法提取，有效線索幾乎沒有。像我們做法醫的，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屍體，特別麻煩。”


    “居然還有楚敬南害怕的東西，可真是意想不到。”我調侃楚敬南幾句，他的狀態太過緊繃，我希望他能夠放鬆一些。


    楚敬南完全沒有搭茬的意思，倒是十分認真的告訴我：“我覺得你最好做好準備，我們很有可能從這具屍體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聽了他的這番話，我的心才算是涼了半截，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追問道：“那現在所有的屍體碎片加在一起，能夠還原出整個屍體了嗎？”


    “噓。”楚敬南擺出一個讓我閉嘴的手勢，聚精會神的繼續手裏的工作。


    手上的動作很穩，用鑷子將僅剩不多的碎塊按照紋理全都碼放好，臉貼近桌麵小心的處理。


    跟隨著他的動作，我一起屏住唿吸，小心翼翼站在一邊。


    沒過一會，楚敬南終於停下來，厲聲將兩個助理訓斥出去，才推了一下依舊沒有修理好的眼鏡腿。


    “過來，給我搭把手。”


    話音剛落，我趕緊轉身帶好手套，隨後按照他的致使和他一起把屍體到另外一張桌子上，隨後將所有的燈光調整角度，將整個屍體全部籠罩在明晃晃的燈光下。


    現有的所有屍體碎片全部組合在一起，看起來數目有些龐大。


    現場已經能夠看見一個幾乎完整的人的屍體，楚敬南的拚接技術很好很到位，沒有任何錯漏。隻是屍體上，還缺少了幾樣。


    最明顯的就是頭部，其次就是一隻腳和一隻手。


    “另外那具屍體呢？”


    剛剛才吃過飯，看見這些東西之後我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胃在拚命的翻湧。


    “喏。”他指了指最裏麵的那張桌子道：“長時間被水浸泡，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為了不把剛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我點點頭，繼續發問道：“死因能夠判斷了嗎？”


    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楚敬南眼睛發亮，拿起一個較長的鑷子將我一把拉到身邊來。


    燈光被放到最亮，兩個小燈直接照在屍體脖頸的地方，尖銳的鑷子飛速的在上麵點了幾下，特意用一支紫外線比劃了幾下：“這個位置在拚湊之後，能夠看見一個直徑約0.5mm左右的細小勒痕，這裏接連的幾塊肉上全都有同樣的痕跡，所以我們能夠確定，死者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死於窒息。”


    “另一個呢？”


    楚敬南神神秘秘的把我帶到裏麵，看著他的樣子，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跟著把心提到嗓子裏。


    “小心一點，這是個神奇的作品，或者說，給我的感覺，有些像是宗教裏經常提到的祭祀。”


    第一百五十七章金蟬脫殼


    這是顏良的屍體。


    和上次的情況差不多，隻有楚敬南解刨留下刀痕而已。


    看見我狐疑的眼神，楚敬南露出一抹看不懂的神色，他伸手將屍體整個翻過去，露出後麵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家夥為什麼連肛。門這種地方也要解刨，難道是個變態嗎？


    “你這家夥，想什麼呢？”楚敬南用鑷子翻開薄薄的那一層，我終於看見了那節缺失的手指。


    那節手指被藏在一個娃娃的身體裏，在兩。腿之間露出一半片指甲來，明明是個小女孩的娃娃，這樣的設計讓我感覺更像是男人的身體結構。


    “看到了嗎？”


    看到這個情況，我忍不住菊。花一緊，這東西的尺寸可不小，放進去還不會痛死麼？


    “這個東西，應該是或者時放進去的。”楚敬南的鏡片晃出一道光來，看起來格外變態一些：“這個兇手有點意思，比起上一個案件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案件隱約有著上一起案件的影子，似乎那隻手依舊在推波助瀾一樣。上一次那個消失不見的大師和那個宋薔口中的神秘人，依舊存在於這個城市。


    我期待和這個人過招，又很擔心有更多人來付諸生命來。


    目前出現的這些案件裏，不像上次的環環相扣，反而每個案件對我來說似乎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關聯在一起的東西，倒是讓我有些無從下手的乏力感。


    這是第一次。


    “死者的死因是溺水。”楚敬南臉上流露出一絲難色來：“那可能不是第一現場，現場根本沒有發現足以淹死顏良的水。”


    “說什麼呢？”


    楊楠大喇喇的趴在我的後背上，身上的軟肉接觸到我的身體，帶給我一絲無比奇妙的感覺，剛剛的疑慮被壓在最底下。


    “那位大叔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我一邊說道，一邊不著痕跡的閃了閃身，在兩個人之間拉開一個淺淺的距離來。


    這是親密距離之內，但是又沒有達到肌膚之親的程度。上一次在冰涼的水裏擁抱的感覺，那個不一樣的觸感即便現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麵紅耳赤起來。


    楊楠絲毫沒有在意這些，她索性直接擠過來，從旁邊順手拿起一副手套戴好，直接伸手上來像是在撿豬肉一樣挑來撿去。


    “我已經整理了幾波符合要求的人，但是後來都一一淘汰了。”


    我率先從房間裏退出來，大步離開警局急需唿吸幾口新鮮空氣來舒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