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暖的灑下來,那個穿著棕色風衣的男人正在仔細的撥弄著一盆開得妖豔的花。
他的長相應該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一個溫潤的像璞玉一樣單純幹淨的男人。
“你來了?”他舉著花灑,迴頭衝著我露出一個笑臉來:“身體好點了嗎?我看你臉色比之前好了一點。”
本來沒準備打招唿的我鮮少有了一絲窘迫的感覺,我趕緊走過去笑了笑:“對,稍微舒服了一些。”
“過來坐坐。”溫簡擺擺手,我才發現他們家的店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兩把古藤的椅子,看起來和他整體韻味相得益彰。
“看起來你心情不錯。”我坐下來,看他在那張釣滕的小茶幾上擺著兩個茶杯,看起來倒像是提前準備好給我的一樣。
“不算太好,最近一直有人循環放音樂,很打擾我的休息。”溫簡特意湊我近些,笑道:“你看,我臉上已經有黑眼圈了。”
循環播放?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對啊,誰說這就是一個正常的地方呢?
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的說法也會被直接推翻的。
沒有人可以一直罵那麼久才對,所以說,那些聲音也不一定真的是有人在叫罵。
如果——可以用什麼東西循環播放呢?
那些所謂的叫罵聲,會不會是和宋薔一樣,都隻是金蟬脫殼的把戲呢?
溫簡還在自顧自的說著什麼,我猛的站起身,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為什麼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居然能夠通過這樣旁敲側擊的方式給我靈感呢?如果說隻是巧合的話,會不會太牽強了呢?
另外一個比較私人的原因,就是我還是覺得我的夢遊和這個人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開口詢問道,緊緊的盯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沒有迴話,來不及追問,我就聽到了楊楠的喊聲,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隻好放棄問話,轉過身去看楊楠的情況。
“木白,出事了!”
來不及多問,我們兩個就趕迴局裏,終於知道為什麼楊楠的表情這麼不好了。
有一個匿名寄來的包裹,已經拆開放在地上,裏麵是一個孩子的頭,已經經過處理,沒有血跡。
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的頭。
“誰寄來的?”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在發抖,恨不得一下子抓住那個人繩之以法。
“已經讓人去調查了。”楚敬南頭都不抬的說道,他的手腳很麻利,身邊的兩個助手看起來像是多餘的一樣被他唿來喝去。
“召集所有人,開個會。”
征用的辦公室還是之前的那一個,宋薔那部棘手的案子被成功解決,也是在這個巨大的辦公室裏。
a組b組鮮少合作,隻是最近一個大案接著一個大案,我們在一起工作的時間比過去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b組的負責人是傅菁,作為b組的首領人物,他對中間這些事的了解應該是僅次於我的。
“已有的線索我已經讓楊楠整理好發到各位的郵件裏了,會後希望大家自己找出來看看。”我說著,把照片用磁石固定在小黑板上,突然,發現了一個以前沒有發現的細節。
顏良的手不僅缺一個手指,而且似乎被後期擺成了一個難以理解的姿勢。
原本我以為手是因為不小心戳在地上形成地,沒有到,其中大有深意
第一百五十八章召喚儀式
在西方很多國家都流傳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說法,像是國內經常提到的祭祀一樣,大概的意思都是通過某些舉動導致自己得成所願。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在某個國家裏是召喚惡魔的儀式。
為什麼要將一切全都變成這樣有宗教信仰的形式呢?除了已經被切掉的一節手指外,四根手指都向相反的方向折斷,乍一看居然和平時內屈時一樣。
見我停下手裏的動作,為了提醒我傅菁重重的咳了一聲,拿起四散在桌子上的筆將幾個受害者的名字依次豪放的寫在小黑板上。
“幾個受害者的資料背景全都重新調查,連通話記錄也要調出最近五個月的,包括這個新找到的頭顱,也要給我仔細調查。”
為了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傅菁反複的重重拍著桌子:“大家也知道吧,之前發生的宋薔案已經讓市民經曆了長時間的惶恐不安,我想各位一定可以給相信我們的市民一個圓滿的交代。”
這些人還是上一個案件的處理人,有內鬼這件事我還是有些耿耿於懷。我認真的環視每一個人的表情,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的能夠得到我信任的隻有那幾個人而已。
“我有問題。”一個很麵熟的女孩子舉手示意,頭發雖然束得一絲不茍,但是眼底下淤青痕跡還是很重,看起來就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
“霍木白,為什麼我會感覺每一起案件都和你有脫不開的關係呢?”
話音剛落,底下就傳出交頭接耳的聲音,我當然知道她說的可能就是大家的想法,可是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把問題的矛頭有節奏的帶到我身上,讓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如果我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恐怕很難服眾,難道這個女孩就是警局裏的內鬼?我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她胸口的工作證——董邱。
“小董,這個時候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嗎?”
楊楠反應很快,直接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董邱,氣勢少見的強橫起來:“我們都是警察,你應該也清楚警察最講究的就是證據,你是有什麼證據才說的這些話嗎?”
一時之間氣氛開始有些尷尬,就算我和傅菁的確有些權利在手裏,也不好開口說什麼。更主要的是,幾起案件來勢洶洶,就連我自己也覺得,似乎和我有些關聯才對。
事情的突破點究竟在哪裏呢?
“怎麼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大家還坐在這裏沒有行動呢?”
桑教授的聲音中氣十足,作為警局裏傳奇一樣的人物,有他來鎮鎮場子,總算是勉強將整個會議結束。
我自認為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大概是因為楊楠的原因,桑教授才願意出麵。
和桑教授簡單的交流幾句,我就看見楚敬南站在走廊裏,靠著牆邊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手裏的香煙。
他沒有點燃,表情雖然有些放蕩不羈,可在我這個角度,能夠看見他的肩膀在細微的抽動,顯然極為抵觸的樣子。
覺得不好打擾,我隻好等著楚敬南進來再了解情況。
不是他一個人進來的。
他身後跟著那個和我打過兩次照麵的人,杜恆的另一個學生,薑林。
“你們好,又見麵了。”薑林顯得極為禮貌紳士,臉上帶著令人舒服的表情,卻給我一種極難信任的感覺。
我喜歡通過表情來猜測對方的想法,所以更喜歡和那些表情相對放鬆的人一起,而不是薑林這種表情控製極為圓潤的人。
他是警校的學生,雖然作為杜恆的學生經常出入警局,但是如果真的較真起來,他應該是沒有參與辦案的資格才對。
“老師說,他該實習了,剛好這幾起案件需要的人手更多,就讓他跟著一起做助手。”
楚敬南臉色不太好看,也不理會這個直係學弟,直接走迴了實驗室,沉默不語。
楊楠去調取監控錄像,我和李林峰就來到了人口登記係統查閱的地方。宋薔案完結後,我和傅菁等人一起請示局裏,在全市範圍內進行了人口資料的登記。雖然小女孩隻有頭,但是隻要五官清晰,很容易找出她究竟是誰來。
檢索係統很迅速就幫我們對號入座,查詢出詳細資料來。
應笑笑,女,十歲,本市人,現在正在讀曙光小學二年級,是個品學兼優的孩子。
這樣可愛鮮活的一個生命,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了包裹裏一個蒼白的頭顱,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接連兩次案子,都有孩子卷入,而且年齡越來越小,難道是兇手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孩子,為什麼會成為受害者之一呢?
“看來需要再跑一趟了。”李林峰用手機迅速拍下照片,比起之前的合作更加輕車熟路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電腦上快速打開應笑笑的父母資料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她的媽媽,叫白瑰,是白冰的堂妹。戶籍資料登陸了照片,我粗略掃幾眼,看起來和白冰眉眼相似,隻是感覺上多了一些英氣嫵媚。
白瑰的家和大多數學生家庭一樣,在距離小學不遠的地方,但看小區的環境情況來說,就比白冰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學區房的價格一向不容小覷,為什麼姐妹兩個家庭環境會相差出這麼多來。
“這個白瑰有古怪。”我掃視小區的環境,比宋薔家豪宅也不顯吝嗇來,養的盡是一些嬌貴的花花草草,看起來倒是很好看。
就算不用法醫,我都能看出來那顆頭起碼死亡三至五天,隻不過是經曆過處理而已。如果是正常的家庭,怎麼會孩子失蹤好幾天都不去報案呢?
白瑰家住在一樓,窗外麵有一片不大的空地被圈出來,裏麵倒是種了些好看的花花草草,搭了一個還算精致的秋千。
一個女人,正在秋千上翹腿坐著,嘴裏叼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
第一百五十九章冷漠的後媽
在我們見到眼前的這個白瑰正在悠閑的享受著花園裏麵的陽光,很是不介意自己的女兒失蹤的樣子,我的心裏麵就有一股怨氣。
李林峰看看我,很是不解的問道:“木白,看起來這個白瑰好像和這件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我搖搖頭:“這個情況確實有點反常,這樣吧,我們現在不要說應笑笑的事情,看看她怎麼說。”
李林峰點點頭:“我明白了。”
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影已經在白瑰的家門口停下來了,我對著裏麵的那個女人再次仔細的觀察一番,確定就是我們在戶籍室內找到的應笑笑的媽媽。
見到我們的到來,對方倒是很是激動的站起來,衝我們喊道:“你們找誰?”
我和李林峰此時都是便裝出行,對方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倒是情理之中。
我迴答道:“你好,請問是白瑰女士嗎?”
對方楞了一下,驚覺地問道:“你們是誰?”
我擺擺手,將證件拿出來:“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有點事情想要見你談談。”
白瑰此時急忙將嘴裏的那根香煙掐滅了,很是緊張的看著我們,將門鎖打開了:“這樣啊,那請進。”
我們閃身就走過了大門,來到了走廊上。透過長長的走廊,我注意到眼前的這個白瑰應該不是一個十分喜歡小孩子的母親,在她的嘴裏,還有一股濃濃的煙草味道。
我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做的母親的,如果是這樣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的女兒麵前,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學成什麼樣子?
我掃視了一眼房間周圍的擺設,驚訝的發現,這裏居然沒有一件小孩子穿戴的衣物在晾曬。
一個十來歲的小學生,又是看起來十分幹淨的生活狀況,如果在家裏麵沒有相應的晾曬衣物的現象,本身就顯得很是奇怪的。
我問道:“你好,你就是白瑰吧?”
對方點點頭:“是是,警察同誌,我就是白瑰,你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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