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國是秦國，太原、恆山、巨鹿是太原、恆山、巨鹿郡，秦國不怕並州，他們這些郡守卻也代表不了秦國啊。


    沒看到從宴會開始到結束，燕國上穀郡守一句話都沒敢多說嗎。


    尤其是公孫怒大軍集結在代郡，燕國但凡有所動作，第一個倒黴的就得是上穀郡守。


    至於阻擋公孫怒的進攻，拿什麼守，燕國大軍如今才剩下多少，大都駐防在廣陽郡，預防秦軍的進攻，剩下的也都跑去了遼東郡繼續向箕子朝鮮開疆擴土。


    公孫怒就是吃定了他們這一點，他們之中無論是誰都不能代表一國跟並州起衝突。


    至少在秦、並、燕三國聯盟關係沒有正式破碎之前，誰也不敢輕易起爭端。


    公孫怒做的也很微妙，讓並州鐵騎橫穿戰場，陳列在燕國和東胡邊界上，燕國想要北上，除非是攻擊並州鐵騎，但是這樣一來，就等於是燕國撕毀了三國盟約。


    燕國若是真的敢那麼幹，秦國狂喜。


    秦國想要攻打燕國是需要理由保證自己師出有名的。


    尤其是燕國還是最正統的姬氏血脈，沒有理由，無端開戰，秦國也很容易被史書所詬病。


    另一邊的澹林城，大軍已然集結完畢，但是為了穩妥起見，蒙恬還是讓各軍就地休整。


    “各軍戰士如今都在幹什麼？”


    蒙恬習慣性的詢問著參謀書佐。


    “剛剛完成操練集訓，現在赤焰騎和錦衣衛的士兵有些不對付，光著膀子在校場上玩蹴鞠！”


    書佐笑著說道。


    錦衣衛和赤焰騎不對付也不是一兩天的。


    一個自認是帝君親衛，看誰都是鼻孔朝天的牛逼轟轟。


    一個自認是羽林衛之下第一騎兵，更是覺得隻會暗搓搓陰人的錦衣衛不如他們來的純粹。


    可是現在雙方是袍澤，是搭檔，也不可能真的坑死對方。


    於是也就選擇了男人和戰士的方式，在校場上蹴鞠決勝負。


    蒙恬、韓信和白鳳也都沒有阻止。


    有矛盾並不奇怪，就算沒有錦衣衛，赤焰騎跟其他普通衛所的士兵同樣也會有矛盾。


    隻不過因為錦衣衛的出現，讓其他衛所下意識的跟赤焰騎站到了一起。


    畢竟他們是穿甲胄的士兵，而錦衣衛從名字上就能知道，是穿錦衣的護衛，雙方是存在區別的。


    “隻是蹴鞠？”蒙恬好奇了。


    蹴鞠一共十一人組成，正好是一什之數，能夠有效的協調什長的指揮命令，而且又分前中後，所以也跟軍隊建製一樣，有前鋒、中鋒和後衛，以及指揮隊長。


    至於這個指揮官是在後方壓陣還是在其他位置，就看不同什伍之間，什長自己選擇了。


    因此，當言晏將蹴鞠的規則和玩法簡單的在高闕塞軍事學院說明之後，很快就在整個並州流行起來。


    畢竟高闕塞軍事學院是實至名歸的並州將校的搖籃。


    所有並州高、中、低層將校幾乎全都在高闕塞學習過，自然也將這種蹴鞠遊戲在整個並州流行起來。


    “還有摔跤！”書佐沒有隱瞞。


    在蹴鞠流行之前，軍中士卒有什麼不滿可不就是用摔跤決鬥來解決。


    蒙恬遲疑了一下，“若是蹴鞠，赤焰騎還可能跟錦衣衛有來有迴，這摔跤，赤焰騎恐怕得輸。”


    “將軍所料無錯。”書佐點了點頭。


    倒不是說赤焰騎就沒人在摔跤角鬥上打得過錦衣衛，隻是平均下來，錦衣衛贏得更多。


    畢竟錦衣衛麵對的是那些江湖高手，是武道高手，練得也是技擊術，而赤焰騎麵對的則是敵軍士兵，練得是大開大合的戰場武技，因此，在一對一的摔跤角鬥上，赤焰騎很難贏得了錦衣衛。


    但是蹴鞠又不同，蹴鞠講求的是調度配合，錦衣衛雖然也有聯手對敵之法，但是並不像赤焰騎這些衛所一樣是天天天都在訓練指揮調度。


    想到這，蒙恬也帶著一眾幕府參軍走向了校場，畢竟這時代還是講究跟士兵們同吃同住的的。


    所以蒙恬等人也來到了校場觀看今日的蹴鞠比賽。


    而校場上的兩方人馬知道中軍幕府的將軍們都來了，自然也都拿出了十二分力量，絕不願輸給對方。


    校場四周也站滿了圍觀的士兵，紛紛為兩隊助威打氣，整體氛圍熱鬧無比。


    “士氣可用！”


    蒙恬雖然在看比賽，但是目光卻是在四周的士兵身上流轉，見到士兵們精力盎然，也點了點頭。


    現在就等軍統傳迴的具體情報了。


    重新迴到了中軍幕府，蒙恬仔細核對了軍統傳迴的情報與戰場布局，確定萬無一失了之後，也終於下令敲響點將鼓，幕府聚將。


    “萬事俱備，公孫老將軍，軍統的勇士們也都給我們打好了前戰，現在該輪到我等出手了。”


    蒙恬看著全都列席在位的各軍校尉，嚴肅的說著。


    有公孫怒穩定了秦國和燕國邊界，有秘密潛伏在東胡多年的軍統特工傳迴的詳盡無比的情報，又有整個天下最精銳的士卒，這都能打輸的話，他蒙恬真的就該像公孫怒說的，從哪來迴哪去了。


    “請將軍下令！”


    眾將士紛紛行禮上前，迫不及待地等著接蒙恬的軍令劍。


    “來！”蒙恬帶著一眾將領走到了巨大的沙盤輿圖前。


    所有人也都看著根據軍統諜報人員傳迴的信息繪製出的輿圖沙盤，上邊已經詳實的標注出了敵我雙方的兵力部署。


    蒙恬手持指揮棍，朝著一個個目標地點的指去，幕府參將們也將一道道軍令劍交到了被點到的將領手中，詳細解釋了對方的任務。


    從沙盤上望去，就會看到並州大軍將會像潮水一般朝著整個東胡全境洶湧而去，又像一張巨大的口袋，要將東胡囊括其中，更像是一頭猛虎張開了大口，要將東胡一口吞下。


    作戰命令下達，各軍將校也紛紛接令迴營，朝著作戰目標移動。


    至於誓師，那是中軍主力或是時間上沒那麼緊張的部隊才會參加，更多的部隊則是要在作戰命令中的指定時間趕到戰場，並在規定時間內結束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