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


    數日後，羅網的魑字級密探闖進了黑白玄翦的營帳。


    “在哪？”黑白玄翦也立馬起身。


    “虎山長城！”羅網密探第一時間將情報遞到了黑白玄翦手上。


    黑白玄翦接過迷信，仔細閱讀起來。


    原來長城守備軍團在陽城一戰之後，被燕王喜調到了北方，把燕國北方蠢蠢欲動的烏桓、鮮卑等部落都給教訓了一遍之後，就從烏桓部落迴師虎山長城，而後雁春君和樊於期也出現在了虎山長城，帶著長城守備軍團進入了箕子朝鮮。


    因為一直是在窮山惡水不毛之地活動，所以羅網密探也才沒查到他們的蹤跡。


    直到黑白玄翦命人盯著雁春君和樊於期，也才從兩人的行蹤上發現了長城守備軍團的蹤跡。


    “這……”黑白玄翦也明白為什麼一直找不到了。


    隻是這個結果，還是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秦軍的威脅還不如那些宵小蠻夷？


    居然將如此主力決戰兵種拉去打烏桓、鮮卑、箕子朝鮮，這是在看不起他們秦國秦軍啊。


    黑白玄翦敢保證，他將這份情報交給王翦，絕對會引發眾怒。


    秦軍眾將士絕對會認為自己被燕國輕視了。


    甚至因此懷疑是羅網找不到長城守備軍團而故意弄來的假情報。


    不過黑白玄翦也沒有多想，就算這些將校認為他是假傳情報又如何，他將他查到的傳遞了，信不信那是王翦的事情。


    誰敢多說他一句，他的玄翦也未嚐不利。


    除了嬴政和扶蘇，在秦國，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認同，也不需要給任何人麵子。


    所以當黑白玄翦將收到的情報交給王翦的時候，整個秦軍大營都是用懷疑的眼光看向黑白玄翦，卻也隻敢懷疑，不敢出聲質疑。


    王翦雖然看不上黑白玄翦，但是也從來沒有表露出來過。


    雖然他也很懷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但是卻還是選擇了信任。


    因為黑白玄翦雖然很善於阿諛奉承嬴政，但是在羅網首領的位置上，卻從未有過工作上的失誤。


    所以，你可以懷疑黑白玄翦的人品，卻不能懷疑他的工作能力。


    “諸位！”王翦伸手壓了壓，讓在交頭接耳的眾將都安靜了下來。


    “我們，大概率是被燕王喜戲耍了！”王翦雖然不願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眾將士都是一愣，怎麼又跟燕王喜有關係了，還是戲耍了他們！


    “燕國選擇了斷尾求生，將燕國的精銳都調往了箕子朝鮮，依托戰略縱深，放棄了薊城！”王翦平靜地解釋著。


    這也意味著他們整個大軍幕府這段時間都是在跟空氣博弈，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跟他們好好的打一架。


    甚至自己的小心謹慎都在燕王喜的預料之中，讓燕王喜還能騰出手將烏桓和鮮卑都教育了一遍，然後才從容的將大軍調往箕子朝鮮。


    給了他們充裕的時間將國中精銳都轉移出去。


    想到這，王翦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要早知道燕王喜擺爛，他直接命人繞過石城，趕往長城一線，先並州一步占領長城了。


    現在好了，就算他們拿下了薊城，滅亡了燕國，也讓燕國主力逃走了，連帶著長城還落入了並州之手。


    這一戰就算他們贏了，也是未竟全功。


    “攻城，攻城，攻城，三日後本將要在薊城下見到諸位！”王翦很生氣，自詡是兵權謀的大家，結果被人牽著鼻子走了一路，這丟的不隻是長城，還是他王某人的臉啊。


    所以，王翦是越想越氣，果斷下令攻城。


    既然燕國不想活，那王某人就送他一程！


    秦軍眾將士看著怒而興兵的王翦，也沉默地沒有勸說。


    任誰跟空氣博弈了這麼久都得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更何況此戰就算勝，他們也是未竟全功了。


    除非他們能從並州手上拿迴長城的掌控權，隻是這完全是癡人說夢，並州絕不會把長城的掌控權交給他們的。


    長城的重要性秦並兩國都很清楚，任誰占領了長城都不會輕易交給對方的。


    燕國石城要塞上，鞠武照常巡視隘口，卻突然發現遠方滾滾如龍而來的如潮水一般的大軍也很清楚，秦軍終究是發動了對石城要塞的進攻。


    “敵襲！”鞠武直接下令敲響戰鼓。


    陽城一戰，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抵抗，沒了長城守備軍團，他們臨時抽調上去接防的人員根本來不及徹底掌握住防禦工事，所以鞠武也就沒有在陽城進行太多的防守。


    也因此，燕軍如今主力也都還保留完整，徹底退迴石城要塞，依托易水進行防禦。


    就算沒有長城守備軍團，秦軍想過攻陷石城也不會那麼容易。


    要知道這些年，燕國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至少知道他們會是秦國的下一個目標之後，石城要塞的防禦工事也都重新進行過全麵修繕。


    更何況在最初的計劃之中，燕國也沒有將長城守備軍團算入戰鬥序列之中。


    隻是因為並州突然對東胡開戰，才讓長城兵團得以騰出手來。


    在《莊子·說劍》中天子之劍也以燕國石城為鋒，足以說明石城的戰略意義之重。


    因此，秦軍就算兵鋒正盛，想要在短時間內拿下石城也是不可能的。


    還不等秦軍靠近石城，在石城的外圍個村鎮就遭遇了一支支燕軍小隊的拖延阻擊。


    也讓原本含怒出擊的秦軍士氣開始迴落。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因為石城外圍防禦的拖延，等到秦軍主力抵達石城之下時，王翦等將領也都冷靜了下來。


    石城不是那麼好攻打的，就算沒有長城守備軍團，作為攻城方，他們也處在弱勢方。


    燕軍完全是以逸待勞的等著他們趕到。


    不過王翦也沒有下令停止進攻。


    至少也要做上一場，確定燕軍的防禦力量程度。


    “短時間怕是難以打下石城了！”秦國左更，奉常令辛勝歎了口氣。


    燕軍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抵抗，就這麼讓他們長驅直入。


    怎麼說也是春秋之後碩果僅存的七大諸侯之一。


    “徐徐圖之吧！”王翦也很清楚事實。


    這也才是正常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