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威格莫爾先生聽到這裏立刻跳了起來,像玩具盒一被打開就能跳出的那個奇異小人一樣。
“這是你第一次提到在卡斯卡特上尉被謀殺的前一天晚上,你遞給過他一封信,是嗎?”
“法官大人,”伊佩先生大喊,“我反對這種說法,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有謀殺發(fā)生。”
這是伊佩先生作為辯方第一次提出這種暗示,立刻引起一陣騷亂。
“法官大人,”律師繼續(xù)說,迴答著皇家總管大臣的問題,“我認(rèn)為我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試圖證實發(fā)生了謀殺,除非法庭確認(rèn)謀殺案的成立,否則這樣的字眼不應(yīng)該強(qiáng)加給證人。”
“或許,威格莫爾先生,我們用其他的字眼會更好一些。”
“這對我們的案件沒有任何影響,法官大人,我接受您的意見。上帝知道,我不會在這樣嚴(yán)肅的場合用這樣微不足道、毫無價值的字眼來妨礙審訊。”
“法官大人,”伊佩先生插話,“如果這位博學(xué)的首席檢察官認(rèn)為謀殺這樣的字眼是微不足道的,那麼我想大家肯定很有興趣知道他認(rèn)為什麼樣的字眼才是很重要的。”
“博學(xué)的首席檢察官已經(jīng)同意選擇其他的說法。”總管大臣平和地說,然後點頭示意威格莫爾先生繼續(xù)。
伊佩先生成功地將首席檢察官施加給證人的衝擊和壓力消弭於無形,他坐下來。然後威格莫爾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
“我三個星期前向莫伯斯先生提到這個。”
“我想莫伯斯先生是被告的律師。”
“是的,先生。”
“你為什麼——”威格莫爾先生惡狠狠地推了推他惹眼的大鼻子上的夾鼻眼鏡,對證人怒目而視,“沒有在上次審訊和前一段時間提到這封信呢?”
“我沒有被問到這個問題,先生。”
“又是什麼促使你忽然跑去告訴莫伯斯先生這件事呢?”
“他問我的,先生。”
“哦,他問你,因為他向你暗示,你就順便記起來了,是嗎?”
“不是,先生,我一直都記得。隻是,我沒有特別去考慮它。”
“哦,你一直都記得,隻是沒有考慮它。現(xiàn)在我讓你好好想一想,你是否完全不記得這件事,直到莫伯斯先生向你暗示。”
“莫伯斯先生什麼也沒有向我暗示,他問我是否有其他人的信件,然後我就記起來了。”
“確實,當(dāng)他向你暗示的時候,你就記起來了,而以前則沒有。”
“不是的,先生,如果以前有人問我這個問題,我也會想起來之後再陳述的,但是,沒有人問我這個問題,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先生。”
“你不認(rèn)為一個人在他死前幾個小時內(nèi)接到一封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嗎?”
“是的,先生,我認(rèn)為如果這很重要的話,警察會問我的,先生。”
“現(xiàn)在,詹姆斯·弗萊明,我再問你一次,如果辯方律師沒有提醒你,你是不是永遠(yuǎn)也不會記得卡斯卡特上尉在死前的那個晚上曾經(jīng)接到過一封信?”
證人被這種質(zhì)問性的否定句式搞得一頭霧水,然後給了一個稀裏糊塗的迴答。威格莫爾掃視了一圈整個法庭,好像在說:“你們看看這個不值得信任的家夥。”然後繼續(xù)說道:
“我猜你也沒有想到要告訴警察關(guān)於郵袋裏的信件的事吧?”
“沒有,先生。”
“為什麼沒有?”
“我不認(rèn)為我應(yīng)該說這個,先生。”
“你好好考慮過嗎?”
“沒有,先生。”
“你曾經(jīng)想過嗎?”
“沒有,先生——我的意思是,有的,先生。”
“請你好好想想再迴答。”
“有的,先生。”
“你說你沒有經(jīng)過授權(quán),也沒有經(jīng)過警察同意就將這些重要的信件拿出房間了,是嗎?”
“我有指示,先生。”
“誰的指示?”
“主人的,先生。”
“哈!你主人的同意。你什麼時候得到這個指示的?”
“這是我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先生,每天將信件送到郵局,先生。”
“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你沒有想過警察的同意會比你主人的指示更重要嗎?”
“沒有,先生。”
威格莫爾先生帶著厭煩的臉色坐下來,伊佩先生開始詢問。
“有封信被寄給卡斯卡特上尉這個想法,在他死亡之後直到莫伯斯先生詢問你之前,曾經(jīng)在你的腦海裏閃現(xiàn)過嗎?”
“是的,先生,在某種意義上說,我曾經(jīng)想到過。”
“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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